肖風凌專心致志地潛心在造化空間中煉製「八卦紫綬甲」
的時候,水月門也在籌劃著弟子們進行一頃秘密的修煉。為此,門主蘇清月特意召集宗老蘇秋苓、冰雪兩大宗主以及六位核心長老的召開了一個商討會議,那位客卿身份的長老梵一飛並不在列。
聽完蘇清月提出的議案後,所有人都露出了十分驚訝的神情,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幾人馬上開始耳語,蘇清月面色自若,似乎早料到會如此一般。
「不行!門主,你太過分了!這樣是有違祖制!」第一個出言反對的竟然是水月門的上代門主蘇秋苓。
「我知道。」回答她的,是蘇清月平靜的聲音。
「那你還……」
「世事無常,有些傳統的東西也該是打破的時候了……新陳代謝,原本是就自然之道,宗老何必如此大驚小怪?」
「門主!清月!」蘇秋苓也顧不得什麼身份稱呼了,大聲說道:「我水月門歷來便有禁令,除門主和門主繼承人外,其餘任何人不得踏入晶洞半部!你今天若讓這些弟子入如晶洞修煉,就算是冰凰祖師有靈,都會在九泉之下不得安生的。」
原來,蘇清月提出的議案竟然是:挑選出一批精英弟子,進入晶洞進行修煉。而達遺留著歷代門主強大力量的神秘晶洞向來是水月門的禁地,祗有門主或指定門主繼承人才能進入,當日蘇秋苓曾帶煉清月來這裡修煉無情道。煉清月地九品蓮台也是在這裡得到的。
面對著前任門主、同時也是自己親姑姑的質問,蘇清月的目光愛得清冷:「亡者再怎麼不安也是虛無之事,祗有活生生的人才是最真實的,我這樣做無非是想讓弟子們在將來險惡的鬥爭中增加一些活下來的希望罷了,難道宗老願意眼睜睜地看著我們水月門的弟子在三門約戰或是在將來要面對的戰鬥中因實力不濟而死去?」
蘇秋苓正色道:「我知道門主地用意,明是門主想過沒有,如果就此讓弟子們吸收完歷屆門主遺留在晶洞中的靈力,他們固然能實力大增,但晶洞地能量也將全部消失,那麼水月門將來的門主將去哪裡修煉無情道?沒有冰心訣。將來地水月門又靠什麼存在於諸強林立的門派之中?難道你為了眼前的利益,就要置整個水月門的基業於不顧了嗎?」
「宗老明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已經不單是利益的問題了。甚至還會影響到本門的存亡……」蘇清月淡淡地說道:「您應該聽說了肖門傳遞過來的那千年邪魔在籌劃陰謀地消息了吧,輿這個的嚴重性相比,三門約戰倒是其次了。」
一旁的冰宗的宗主蘇奇峰說道:「門主,對此我有不同意見。千年邪魔是三聖門的宿敵是沒錯,但肖門傳遞這個消息給我們的用意卻值得深思,邪魔實力強大,非集來人之力不可敵。而邪魔發難地具體時間也是個關鍵的問題,至少目前並沒有什麼異動。如果我們貿然行動,輿邪魔展開消耗戰,極有可能中了某些有心人的詭計,從而削弱本門在三門約戰上地戰鬥力。況且我們與火龍門早有協定,此事暫時以『拖』為主。
靜觀其愛再作定奪,雖然此舉顯得有些私心,卻是本門當前最合適的處理方法。「
長老蘇觖也冷笑著開口了:「那個邪魔被前輩們數次剿滅。元氣大傷,不知道到今天還餘下多少戰力,目前我們的重點應該放在三門約戰上面,而不是在什麼縹緲的邪魔身上……
門主這樣緊張這件事,莫非有什麼私心?還是對當年的一些舊事或故人依然……「
聽著蘇觖故意的未盡之語,蘇清月目中寒光一閃,周圍泉人都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冷戰,祗覺得一股無法抵禦的凜冽殺氣忽然進發了出來,雖然殺氣的目標明是集中在蘇觖一人身上,但一旁的幾人都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蘇觖更是面色慘白,豆大的汗珠不斷滴落下來,連裡衣都浸透了,儘管已經運出全身靈力抵禦,還是控制不住顫抖的身體.蘇清月目光略為閃爍後,又緩和了下來,眾人都鬆了一口氣,那股巨大壓力的陡然消失也使全身繃緊的蘇觖如同虛脫了一般,幾乎站立不穩,臉上儘是驚駭。
蘇清月緩緩開口道:「我修成無情之道,早已冰心忘情,此次議論也是就事論事,觖長老故意舊事重提,到底是何居心?」
蘇觖為她先前殺氣所迫,還沒恢復過來,哪裡能開口,一旁的幾位長老對蘇觖此語也是甚為不滿,蘇清月既然已經以無情道獲得門主的位置,那麼即使蘇觖的用意可能是想點醒蘇清月當前的輕鬆緩急,但如此奉出往事也是大大不該了。
錄觖畢竟曾是蘇秋苓所信任的屬下,因此蘇秋苓上前一步,說道:「門主請息怒,稼觖長老也祗是情急之下,言語不當,並非有意斜對什麼.何況這是長老會,每個人都可以暢所欲言,蘇觖這樣當面提出意見,並沒什麼惡意。」
蘇清月也明白線觖這樣當面直斥,雖然言語刻薄,但比背後暗地傷人的傢伙還是要強得多,所以她也沒有再追究:「邪魔之事確實非同小可,嚴重性還要遠遠超過三門之戰,怎麼說,三門約戰也祗不過是三聖門的內部私鬥罷了,但一旦邪魔的陰謀得逞,那將危及整個人類,屆時就算我們獲得約鬥的勝利,得到掌控『那個地方』的權限,但整個人類世界已經被邪魔所顛覆、侵吞了,那又有什麼意義?即使我們一直對邪魔袖手不管,邪魔難道會放過我們?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蘇清月的一席話說得祭人都無言以對,蘇清月見眾人不語,又慢慢將話題導回自己的思路上來:「話雖如此,但冰宗宗主地觀點也很有道理,目前要想所有靈能者聯合在一起,齊心消滅那個邪魔,是不現實的,就算是我們三聖門的三大派也不可能作到真正齊心,何況那邪魔目前還沒有露出要發難的端倪。我們水月門不可能去主動當炮灰,但也絕不能忽視。我們明能一邊小心提防邪魔。隨時保持警惕,一邊全力備戰三門約戰。爭取能在約戰中取勝而一統三聖門,再合眾人之力剿滅邪魔。」
眾人不由齊齊點頭.雪宗宗主蘇芳雲說道:「我終於明白門主當日為什麼要同意肖門以此次約戰來一統三聖門的提議了。只不過從現在三門的實力對比來看,本門似乎處於不妙的位置。肖門的實力是公認最強的,這一點我們不得不承認;而火龍門這兩年在成光耀的新政策下,四處招募高手入門,已是今非昔比。雖然成光耀處處隱藏實力,但種種情報表明,火龍門地綜合實力已經超出我們一大截。隱隱有同肖門分庭抗禮之勢。相對於這兩門來說,本門雖得梵一飛先生相助,在陣法等團體作戰方面有所進步,但實力卻是已經落後他們不少。」
「不錯……三門約戰比的不僅僅是個人地力量,就算門主能如當年肖雲崗一般以個人之力連勝三場,我們最終也是勝算甚微。」另一名長老一斜見血地指出了水月門目前的處境。
蘇清月馬上接口道:「正是如此。所以我們要直視目前地形勢。水月門三宗之中,冰宗的弟子駁而不純,雜學較多但威力不足;雪宗的弟子實力雖然要高於冰宗。但也是相當有限;唯一被寄予厚望的心宗弟子雖然天資較高,但集中修行的冰心訣過於單一,而真正能做到無情而發揮冰心訣強大威力的又有幾人?就算有一、二出眾之徒,也無法與肖門、火龍門同輩弟子相比。目前形勢已經是相當嚴峻,遠有邪魔,近有三門約鬥,如果我們再故步自封,不懂變通,那麼失敗將是必然的,弄不好,還會有城門之禍!唯一地出路,就是增強自己的實力!」
她看了一眼震驚的幾位長老,又看了看面色複雜的蘇秋苓,說道:「肖門近年來在其門主的領導下,不斷變革,推陳出新,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而火龍門打破慣例,大量吸收外人雖然也是一種變通,但那種方法雖然能迅速借助外來人員提高全門戰鬥實力,但內部團結卻是個大問題,那些人或多或少都是街著一定地利益而加入火龍門的,所以火龍門的旺盛祗不過是虛假繁榮,是經不起考驗地。而我們就算現在效仿火龍門吸收外援,時間也來不及了,何況這種方法也不可取,要學肖門那樣逐步變革更是不可能,所以我才提出了破例讓弟子們進晶洞修煉,這也是目前最快能增強實力的方法。」
「門主,如果晶洞的力量全部消失,那麼後果不堪設想,難道你就不怕我水月門的無情道就此失傳嗎,你未免有些急功近利了……」蘇秋苓面色一變再變,始終是不能放棄自己的觀點.「如果連現在都沒有了,那何來什麼將來?」蘇清月的話根本不留餘地:「我意已決,秋苓宗老不必再勸。」
蘇秋芩見周圍幾位長老都沒有反對,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勸回練清月,明得拿出最後的法寶:「依照門規,如果門主真想如此違反祖制的話,必須擊敗由六位宗老所組成的『六極玄冰陣』,如若不然,此議還是無法通過.」
「我明白,」蘇清月彷彿早料到她會這麼說一般,「所以……我已經在召開這次長老會的前一天,去了趟無名谷,與六位宗老的六極玄冰陣切磋了一番,結果我僥倖獲勝,不信的話,你可以馬上聯繫六位宗老。」
蘇秋苓等人齊齊一震,尤其是蘇秋苓,雖然同為宗老,又是上代門主,但她與身處水月門隱地「無名谷」的六大宗老相比,實力上還是有不小的差距。這六人資歷極深,都是蘇秋苓師叔伯一葷的人物,比蘇清月高出兩輩,平時不問俗務,潛心修煉,實力更是到了聳人聽聞的地步了。想不到六人同施水月門最強的「六極玄冰陣」,竟然敗在了蘇清月一個人的手上,可見蘇清月的力量已經到了何種境界!怪不得,開始才一個眼神,就能讓靈心期修為的長老蘇觖吃大虧。
眾人看著藥清月的目光中又多了一份敬畏,靈能者中,無論年齒長幼,都是以實力為尊,儘管在座的人按輩分都是蘇清月的長輩,但也不得不懾服在這位年輕門主的實力之下。
「既是如此,那我也無話可說……」蘇秋苓長歎了一聲,沒有再言語.「門主今日既然作出如此動搖根基的決定,如將來有何不良後果,門主可不能把責任都推到旁人的身上!」好容易才從殺氣的侵蝕中恢復過來的蘇觖咬牙說道,雖然此刻她的銳氣大減,但語言依然刻薄。
稼清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說道:「這個不消你說,如果日後真的因此而使本門蒙受巨大損失的話,本座自當一死以謝冰凰祖師。這一點,今日在座各位可以作蹬。」
蘇觖迎上她那冰冷的目光,眼角一陣抽搐,不由將視線移開,冷哼了一聲,剩下的話終於還是沒有說出來。其餘人見蘇清月如此堅決,都是面面相覷,沒有人再提出異議,這個決議就這樣被通過了。摟下來商討的就是一些如何安排和挑選門人進入晶洞修煉的具體細則了。
長老會結束後,蘇秋苓並沒有跟著其他人走出去,而是留了下來。
她並沒有說什麼,祗是看著蘇清月的眼睛,蘇清月也沒有讓她離開的意思,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對視著。蘇清月的眼神堅定而決絕,而煉秋苓的眼神卻是變幻不定,不時流露出驚訝。
「清月……別人或許不知道你的意圖,但你瞞不過我……」良久,蘇秋苓猶豫了半天,終於艱澀地開口了,「你……真的打算這樣作嗎?」
稼清月神色不變地默默望著她,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從會議開始到現在,甚至說,從她修煉無情道出關以後到如今,臉上都是這種榮辱不驚的表情,雖然有時會露出以前所沒有的溫和笑容,卻給人一種輿以前截然不同的感覺.冰。
寒冰。
無論她的表情是喜是怒,內心卻如冰封,哪怕是再熾熱的火焰,也無法消融那冰冷的封印。
這才是真正的無情道?
同樣修煉過無情道、一向冷靜的蘇秋苓面對著如此的蘇清月,再也沉不住氣,大聲地喝了出來:「難道你真的想讓冰心訣至強的無情道……自你而——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