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吉堪布對肖風凌的異常感到特別的驚訝,因為這種徵狀在他看來是何等的眼熟。看到肖風凌痛苦的樣子,他沒有遲疑,只臂外張,十根手指在一剎那間以奇怪的節奏飛快地顫抖了起來,最後只手合攏一處,兩根食指立起,其他手指交叉重疊在一起,結成一個與嘉措和貢布不同的手印,這一結印,一股莫大的力量散發了出來,朝肖風凌的眉心一點,沉聲一喝:「臨!」
肖風凌明覺一陣極其清涼的感覺從眉心傳來,散落到四肢百骸中,有種說不出的舒服感覺,那種疼痛也大為減輕,更奇妙的是,這種「臨」字訣的力量居然帶動了體內原本已經「碎裂」的靈力,將那股不斷發作的反噬力漸漸壓制了下來。
「多謝大師妙手!」肖風凌沒想到自己最害怕的反噬居然被桑吉堪布輕易地消除了,調息了一陣,感覺靈力已經恢復了大半,不由大喜。
桑吉堪布沉思了一陣,問道:「施主是否在修行類似我密宗真言的法訣?剛才在戰院中,我見施主所用的那套玄妙的手印與我們修行的力量有共通之處,而施主目前的症狀也與密宗弟子修習真言大手印不當的而引起的反噬之狀相同,所以老僧才能對症下藥,幫助施主解除痛苦。如換一種症狀,老僧祗怕就力有未逮了。」
「密宗大手印?」肖風凌心中一動,難道自己一直修煉無功的妙諦印法和西藏密宗大手印有什麼關聯不成?他趕緊起身求教於桑吉堪布,這高僧也不隱瞞.請他坐下後,開始了講解。
手印(又稱為印契,現常指密教在修法時,是修行者只手與手指所結的各種姿勢。音譯作母陀羅、慕捺羅、母捺羅,或稱印相、契印、密印,或單稱為「印」。佛菩薩及本尊地手印,象徵其特殊的願力與因緣,因此密宗認為,人與其結相同的手印時,會產生特殊的身體的力量和意念的力量。這和佛菩薩及本尊修證的本位力量的身心狀況是相應的。
手印是指曼荼羅海會諸尊為標示其內證之三昧境界,或修行者為了表達同於諸尊本誓。而於其手指上所結的密印。屬於本尊身、語、意三密中之身密。
三密是指秘密地三業,即是身密、語密(口密)。意密(心密),眾生之三密中,行者手作本尊之印契,乃至行、住、坐、臥等一切事業,皆稱之身密;口誦真言,乃至一切言語等口業,皆稱語密;心中觀本尊。乃至隨一切因緣起念,各種事業,皆稱為意密。
廣泛的身密不是祗有手印而已,任何地體姿都是屬於身密的範圍。人類地手很靈巧能夠做出各種姿式,但都是建立在染污的「無明」上,所造作的動力都是來自食、嗔、癡、慢、疑。
桑吉堪布見肖風凌一副不解的樣子。便按除那些佛法的專用語,舉了個實際的例子。如因為憤怒而舉起拳頭打人,甚至發展成一套拳法。或拿起武器攻擊別人等等,無不是受「無明」的驅動,從廣義來講,人類整個身體動作都是「身」地範圍。而一切事物和現象都脫離不了心,它們的存在明是心的經驗而已。一切事物既然明是心所感覺到的影像,也就是說,心是一切萬物之根源和創迨。
肖風凌已經明白了手印的是一種心靈和肉體力量的結合地身密之力,有些類似以靈力釋放出來的戰技,但精神修持方面似乎要求更高。他聯想到昨晚遭遇的「在」和今天碰到地「斗」和「臨」,想到父親給他的手抄本上所提及的內容,有種恍然的感覺,問道:「堪布先前所說的九字真言是否出自我國古代的《抱朴子》?」
「不錯,」桑吉堪布點了點頭,「這九字源自東晉葛洪的《抱朴子》內篇卷篇登涉篇,原文為『臨兵門者,皆數組前行,常當視之,無所不辟』。意思是說,常念這九個字,就可以辟除一切邪惡。傳說流傳至此時,『皆數組前行』被化為『陣列在前』而一直沿用至今。」「」修煉這真言手印需極大的精神和悟性,而且和本人的特性相契合,老僧資質愚笨,所以祗勉強修成『臨』字與『陣』字訣,主持師兄也祗修成了『者』輿『斗』字訣,手印之間配合使用的威力比單獨使用要強得多,剛來我趕到時,師兄與兩位師弟用的正是『兵』『斗』的復合印法。如今密宗之內,明有一位益西喇嘛同時修成了九字真言,可謂天縱奇才……這手印雖說是『九』字,但可以從中化出如恆河沙數般的無數手印來,是我密宗的無上密法。「
肖風凌一聽「無上密法」四個字,知道是人家秘不外傳的東西,不由露出惋惜的神情,桑吉堪布知他心事,微笑著把基本的九字真言訣說了出來。
「臨」——身心穩定,表示臨事不動容,保持不動不惑的意志,表現堅強的體魄。所用的手印為不動明王印,即桑吉最終所結的那食指直立的姿勢,配合咒語金剛薩堹心咒。
「兵」——能量,表示延壽和返童的生命力。手印:大金剛輪印。
「門」——宇宙共鳴,是勇猛果敢,遭遇困難反湧出鬥志的表現,手印:外獅子印。
「者」——復原,表現自由支配自己軀體和別人軀體的力量。手印:內獅子印「皆」——危機感應,表現知人心、操縱人心的能力。手印:外縛印。
「陣」——心電感應和隱身,表示集富庶與敬愛於一身的能力。手印:內縛印。
「列」——時空控制,表示救濟他人的心。手印:智拳印。
「在」——五元素控制,表示更能自由自在地使用超能力。手印:日輪印。
「前」——光明和佛心。表示佛境,即超人地境界。手印:寶瓶印「這九字真言的手印世人皆知,所以老僧可以放心地層示給肖施主看,明是心法乃是不傳之秘,還請施主見諒……」桑吉堪布一邊說著,一邊當場演示了九種基本手印給肖風凌看。
肖風凌仔細觀看著,。賢得桑吉堪布舉手投足間都帶有一種特異的感覺,卻有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麼,他轉念一想,開始嘗試著以妙諦心法使出桑吉堪布所掩飾的九種基本手印。在靈力的作用下,竟然也頗有些威勢。祗是那種感覺與桑吉堪布完全不同。
「肖施主……」桑吉堪布看了一陣,皺眉道:「施主智慧過人。力量也十分驚人,才看一次就把這些姿勢做得分毫不差,而且還能釋放出相當的威力,明是你這手印……似乎使得有些不對。」
肖風凌也有種難受的感覺,聽他這一說,心裡也是納悶,既然姿勢分毫不差。那是哪裡不對呢?桑吉堪布沉吟了一陣,說道:「肖施主,老僧明白差在何處了。你使用的,明不過是本身的力量,而真言所箍動的,卻是天地之間地力量。試想個人的力量如何與天地相比?你強行以個人之力發出,『形』雖似而『神』全無,就算你能以自己地力量勉強模擬出天地。也無法承受那種巨大的符合,怪不得開始會遭到那種反噬!」
肖風凌腦中「轟」地一聲,如遭當頭棒喝,原來從一開始,自己的理解就進入了誤區,怪不得這些年一直無法學成妙諦印法!隱約間,他有一種頓悟的感覺,想到領悟密法道就能真正獲得七寶妙樹的認可,肖風凌心中不由狂喜。
但同時他也產生了一個疑問:怎樣才能以個人之力引發天地之力呢?
當他向桑吉堪布詢問時,桑吉堪布猶豫了片刻,說道:「此法牽涉到密宗心訣和修行的秘密,所以老僧不便透露。」
看到肖風凌失落的樣子,桑吉堪布忍不住又說了一句:「施主當記住,『人即天地,天地即人,天人合一』。老僧言盡於此,請施主見諒。」
直到離開時,肖風凌還在心中不斷品味著這句極富深意的話。其實,今天他地收穫已經相當大了,不僅到手了一大把煉金術材料,而且使誤會事件得到了完美解決,主持嘉措大師還答應他,將這個事件通報所有寺院,闡明之前的許多誤會都是有人故意挑撥引起,希望大家不要再有所衝突。
肖風凌回到旅館時,已經是暮靄沉沉,當他興沖沖地走進上官謙的房間,想要將此事告訴這位朋友時,卻發現上官謙中午外出後,竟然至今未歸,而房間裡留的紙條讓肖風凌大吃了一驚,連進造化空間領悟妙諦印決都顧不上了,匆匆出門而
去。
紙條上祗寫了六個字:「雪山營地,勿念。」
原來,上官謙調養痊癒後,沒有等待肖風凌回來,而是祗身一人朝西北郊雪山的方向趕去,他的目標,是天主教營地。
靠近大雪山地區時,才發現這一帶已經被政府列為特別軍事基地,還派部隊封鎖了交通,任何人不得入內,看來這是為了避免這次地決鬥影響到普通民眾的生活而採取的措施。穿越這些封鎖對於上官謙這樣地能力者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且這種封鎖祗是在外圍一帶,所以上官謙很快到就來到了大雪山腳下。從他偵察的結果來看,教廷的營地在西邊山腳,而靈能者們貝吐在東面,兩邊相隔大約三公里左右。
上官謙看著那數目眾多、疏密有致地分散在山腳下的帳篷們,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來這次教廷是精英盡出,存心要一舉擊敗靈能者。他來這裡的本意是偵察為主,他可不會傻到一個人衝到教廷營地去送死。不過他也在暗暗盤算,找個機會以吸血鬼的能力幹掉幾個教廷中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引發黑暗世界和教廷兩個宿敵之間的衝突。這就是他和肖風凌的不同,肖風凌首先想到的是如何澄清矛盾,避免內亂,而他的想法卻是怎樣還擊對手,直接騷擾敵人。
由於此時光線明亮,無法如平時靠*夜色*(禁書請刪除)掩護,所以上官謙特意弄了一件白色的披風,連衣服也換成了純白,無聲無息地往西邊營地掠去。石中劍配合霸劍心法能遮掩身上的黑暗氣息,所以一路上順利地通過了不少巡邏的哨卡。
他看準時機,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外圍的帳篷,先後解決了一名主教和兩名神父,由於出手迅捷,對方又是警惕性極低的狀態,所以連聲慘叫都沒發出來就斷了氣,更別提什麼搶救了。
上官謙有些嫌惡地將屍首吸乾血,順便消化了部分吸入的力量,才出了帳篷不遠,就看到前面走來幾個人,這幾個人身上都散發著強大的光明力量,讓他心中忌憚,趕緊潛入一旁的雪堆中,竭力收斂著自己的聲息。
在上官謙看清其中的一名魁梧的中年男子時,心中不由一震,一股強烈的恨意湧上了心頭.是他!雖然已經過去了二十年,但這個仇人的面貌一直銘記在他的心中。
當年,就是這個人帶隊在港口圍剿他和父母,而母親也是被他致命的一劍劈中後,被迫自爆,而父親的石中劍也是從他的手中奪下來的——光明騎士蘭帕德!明是這位光明騎士現在已經成為了光明騎士長.上官謙雖然心中極其憤怒,但也知道此人實力不凡,而這裡又是敵人的大本營,如果貿然出手的話,明怕仇沒報成,自己的小命倒先送了。
「快說,你把我妹妹弄到哪裡去了?」說話的居然是上官謙的「熟人」,被肖風凌用氣斜治好的喬尼,此時喬尼的臉上一片憤恨之色。
「喬尼裁判員,我有權不回答你的問題,別忘了自己的身份!」蘭帕德冷笑了一聲,一旁的撒末爾趕緊拉住了喬尼。
「蘭帕德!我最後一次問你,我妹妹哪裡去了?」喬尼一把甩開撒末爾,只手交叉在胸前,身上已經湧起了強烈的聖力波動。
「聖之獻祭?喬尼!你不要命了?想自我毀滅嗎?」蘭帕德一看那姿勢,不由露出一絲驚容。
「回答!」喬尼平時那溫文的樣子早已消失無蹤,噴火的只眼如同要吃人一般。
蘭帕德忽然冷笑道:「實話告訴你吧!你妹妹在多尼大人那裡,哼,你也知道多尼大人的癖好,有本事自己去找大人!」
「什麼!」喬尼如遭當頭一擊,臉色頓時變得慘白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