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瘦弱的身影(相對兩米的大塊頭來說確實是瘦弱)忽然出現,在觀眾們目瞪口呆的注視中,後發先至地躍了起來,竟然跳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一記狠狠地「火鍋」
迎面將籃球蓋了下來。中鋒強壯的身體竟然被這瘦弱身影蓋帽的餘力扇得跌坐到了地下,此時正好全場比賽的時間結束。
場內頓時一片鴉雀無聲,齊齊把目光投向了裁判,犯規加罰?還是合法防守?無論是哪一種判罰,都將直接影響到比賽的結果。
兩名裁判看得真切,確實是一記漂亮的蓋帽,兩人以最短的時間進行了眼神的交流後,一致判定沒有犯規。這一剎那間,整個體育館都沸騰了,小個子後衛居然在關鍵時刻扇掉了兩米中鋒的扣籃!真是太難以置信了!黃燮被興奮的隊友們抬了起來,朝著空中亂拋。
肖風凌看著垂頭喪氣的財經學院隊,心中不由苦笑,黃燮最後一下,絕對動用了靈力,這傢伙!老是不聽勸告!蓋完帽後居然還不忘朝自己的方向做個鬼臉……
現場熱切的氣氛還是感染了肖風凌,畢竟,這是自己的校隊,他起身輿司徒雪沁一起鼓起掌老。
這時,鄒小紫火急火燎地打來了一個電話,使肖風凌和司徒雪沁的好心情蕩然無存:山青醫院的舒迢出事了!
舒迢號稱「怪醫」,雖然性情古怪,不善與人相處。師承青衣門的醫術卻是相當高明。撇開靈醫之道,單憑醫術而論,絕對不在當世任何一位頂級名醫之下,連肖風凌和司徒雪沁都不如他。但就是這樣一個醫術超絕的名醫,竟然自己大病一場而無法自治!
肖風凌趕緊叫上正得意忘形地黃燮,與司徒雪沁一道駕車前往山青村。車是烏興送的,奧迪適型,雖然五十多萬價錢在烏濤看來簡直是廉價貨,但肖風凌開起束手感不錯,感覺比原本烏濤要送他的凱迪拉克還要舒服。讓烏濤一陣無語.或許是有靈力的幫助,肖風凌學車的速度十分快。駕照也是輕鬆通過,但他平時極少將車開到學校。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經過幾小時的車程,三人順利抵達了山青村。兩年後的山青村變化相當大,進村修建了一條全新的柏油馬路,使得車輛能順利進入村子,而村民們自從在羅樺和烏氏集團的幫助下種植鮮花並以此為主要產業後,生活水平大大提高,村裡地土磚茅屋有不少已經換成了紅磚瓦房。還有幾個甚至蓋起了幾層小洋房,那所曾經祗有兩間屋子的「躍進小學」已經擴建成一棟兩層地教學樓,前面還有一個操坪,雖然看起來還是比較簡陋,但與以前要強上好幾倍了。學校的圍牆上粉刷著大字標語「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看上去比村口那些「寧添一座墳,不添一個人」之類地令人爆汗的計生宣傳標語要好多了。
肖風凌和司徒雪沁這兩年沒少回山青村,當年受過他們好處的村民自是感恩不已。表現出了相當的熱情。才一停車,一些熟識的村民就走了上來,紛紛邀請他到家裡作客,但肖風凌心中擔心舒迢的病情,謝絕了他們的好意,匆匆走向前面地山青醫院。
原來的山青診所如今已經成為一所小型的正規醫院,這醫院以舒迢等弟子的中醫為主,另外還有幾名是烏氏集團聘來的西醫,由於治療水平高超,很多連縣、市醫院都無法治癒的疾病在這裡得到了很好地治療,才一年不到的時間,已經在青佛縣打開了名氣,加上村民生活的改善,醫院地收益也逐步上升。當然,醫院為了照顧一些困難戶,也在不定時進行義診活動,得到了當地群眾的一致好評.肖風凌三人走進醫院,直奔三樓的院長室。由於原院長舒迢不喜俗務,又經常得罪人,所以在大家的建議下,由圓滑世故的大弟子冬瓜來代替師父擔任院長.舒迢頓時得到解放,每天的「專家會診」明看半日,餘下半日則研究醫術,倒也樂得清閒.冬瓜上任後,馬上發揮了罕見的才能,幾個小手段便將鬧僵上下關係輕易理順,並把醫院事物打理得井井有條,讓旁人嘖嘖稱讚。
「胖子,師父沒事吧!」黃燮不等肖風凌開口,急忙朝冬瓜問道,舒迢儘管脾性古怪,喜歡訓人,但內心中對自己的弟子還是很關心的,黃燮雖然不常在身邊,也得了不少的照顧。
黃燮來看望師父時,與幾個師兄弟的關係相處得很不錯,一開口就是暱稱.「參見門主,參見肖長老。」冬瓜見到黃燮也挺高興,小眼睛咪成兩條縫,但心知禮不可廢,恭敬地朝著司徒雪沁和肖風凌行禮.「快,帶我們去見四師叔。」司徒雪沁顧不得客套,趕緊催促冬瓜。
冬瓜不敢怠慢,領著三人來到醫院後面的一間靜院,門口守著的鄒小紫領著幾人來到舒迢的房間。
病床上,躺著面色慘白的舒迢,看著司徒雪沁等人到來,掙扎著要起來,卻又似無力坐起。司徒雪沁連忙上前制止,看到師叔憔悴的樣子,不由一陣心酸,流下淚來。
「門主,別靠近我!」舒迢第一句話並是不客套,而是竭力地大喝,但由於身子太弱,喝聲都變得異常沙啞。
司徒雪沁被他喝得一愣,肖風凌知道舒迢這樣做必有原因,拉住了她在一旁凳子上坐下。
司徒雪沁急忙道:「師叔!您得的是什麼傳染病?怎麼會這麼嚴重?」
「病?有什麼病能這樣難倒我?」舒迢不愧是老頑固,到了這個地步,語氣居然還很自負。但後面的話卻讓幾人吃了一驚:「其實,我這是……中了毒。」
毒?肖風凌和司徒雪沁齊齊一震,以舒迢的經驗和閱歷,竟然會中毒,而且看他模樣,彷彿中毒相當之深!肖風凌攔住了急於上前診斷地司徒雪沁,他自恃有妮的生命印記在,能百毒不侵,但怕女友擔心,便將靈力頓時覆蓋全身。如同一個無形的保護罩:「雪沁,讓我來。」
舒迢知道肖風凌的醫術和實力。但還是忍不住叫了一聲:「小肖,小心!」
肖風凌點了點頭.眼中飛快地抹過一縷金光,高階玄靈眼大開,頓時發現舒迢周圍籠罩著一縷縷如同薄霧一般的煙氣,這煙氣並沒有隨著空氣的流動而變化,而是有如實體一般,固定在舒迢全身一尺左右,將舒迢的元氣和靈氣壓制得十分微弱。幾乎連玄靈眼都難以察覺到。好厲害的毒,光是在外表已如此厲害!
肖風凌輕輕揭開舒迢的被子,發現他的皮膚上佈滿了紅色地皮疹,看上去顯得十分恐怖,據舒迢說,自中毒以來。經常感覺噁心嘔吐,腹瀉不止,且便中帶血。還不時出現昏迷、痙攣、麻痺等症狀。
肖風凌以內視之術幫舒迢把了把脈,臉色開始變得異常凝重起來,沒想到舒迢中毒已經如此之深!大量的不知名毒素團積在體內,遍佈四肢百骸,毒性已經深入腑臟,如果不是舒迢自己深通義理,又以藥石鎮壓,恐怕早已經是個死人了。
他嘗試著運用靈力,幫助舒迢驅除毒素,此時肖風凌地力量已經遠勝兩年前,卻無法成功驅動毒素,那毒素似乎有靈性一般,十分狡猾,越是用力毒素越往內腑滲。嘗試了半天非但沒有排毒,反而舒迢身體抵受不住這麼強大的力量,差點毒上加傷。如果不是這倔強地老頭咬牙苦撐,恐怕早已痛呼出聲。
肖風凌以前也曾成功地替一些病人驅過毒,但從未遇到過如此厲害的毒,連靈力都無法驅除,當下一籌莫展。
這時,老八的聲音響了起來:「別白費力氣了,這傢伙中的似乎是一種特別的毒,是以秘法混合製成,毒性十分頑固,似乎已經和五臟六腑結為一體,損則全損,可謂歹毒無比。」
肖風凌露出恍然的表情,怪不得靈力無法起到應有作用,反而使舒迢痛苦,司徒雪沁卻擔憂地問道:「玄武前輩,有什麼辦法嗎?」
老八沉吟了一陣,說道:「這個毒藥的配方以前沒見過,估計是這些年弄出來地,我好長時間沒接觸毒術了,要回憶還真有點麻煩,讓我好好想想……」
司徒雪沁知道老八可謂是醫術宗師,如果連它都說「麻煩」,可見這毒可怕到什麼程度了,想到自己又不能上前看望師叔,不由心中焦慮,幾乎亂了方寸。黃燮也心懷忐忑地叫了聲師父,臉上儘是憂色。
舒迢見這師侄女和弟子如此牽掛自己,心中一陣溫暖,慘笑了一聲,說道:「門主,不必為我這老骨頭傷心,這些都是我當年背棄師門的報應……」
司徒雪沁聽出他話中有話,問道:「師叔,你是怎麼中這種毒的?」
「唉,還記得你的五師叔朱勝和那部《毒要》嗎?」舒迢反問道。
「《毒要》?我聽大師伯說過,那是本門一部比較另類的秘典,記載著毒術和毒藥用法,由師祖的獨子五師叔保管,當年五師叔負氣出走時,帶走了這部秘典,所以現在本門地關於毒術的篇目祗剩下一些殘卷……」司徒雪沁回憶著,臉上露出不可思議之色,「難道您的毒是五師叔……怎麼可能?我記得五師叔一向為人敦厚善良,聽聞當年如果不是三師叔一再用語言擠兌,也不會負氣出走。以他地個性,又怎麼會對您下此毒手?」
「不,不是五師弟,」舒迢搖搖頭,咬牙切齒地說道:「而是向凱那個畜生!」
司徒雪沁驚呼出來:「三師叔?」
「別叫他三師叔!那畜生害死了五師弟,奪了那部《毒要》,還下毒害我,真是罪大惡極!」舒迢蒼白的臉上一陣憤然,司徒雪沁嬌軀劇震,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兩天前的一個下午,闊別多年的向凱忽然來找舒迢,說是有要事相商。舒迢本與他關係就不太好,所以表現得不鹹不淡,但向凱說出來此的原因時,舒迢不禁動容。
原來,向凱近年來在研究一項醫術,能將大幅度提高人的潛力,百病不侵,甚至還能使人體發揮出超乎常人的力量,但很。多方面還有不解之處,想邀舒迢一同參與研究。舒迢雖然心中一向不齒他自私的為人,卻對他所研究的這種能造福人類的醫術甚為意動。
向凱見舒迢表現積極,便透露出更多的信息來,想進一步誘使舒迢放下醫院的工作,馬上和他一起離開進行研究。但舒迢是何許人物,越聽到後面越是懷疑,特別是在向凱的一次失言中聽出他研究的竟然是如何用藥物和金針的激發透支人體潛力使之產生變異,並控制其神智的邪術!當下怒不可遏,斷然拒絕,並呵斥向凱滾出醫院。
向凱見陰謀敗露,一邊不動聲色地向舒迢解釋和道歉,一邊暗中使出軟骨之毒,使對方喪失抵抗能力。等到舒迢發現中毒已經晚了,向凱適才露出猙獰嘴臉,說出自己殺害五師弟奪取《毒要》的惡行,並以性命相挾,逼迫舒迢交出當年從師門帶走的《針經》,因為《針經》不僅是向凱一直覬覦的寶典,而且其中還有激發人體潛能的某種針法,能夠讓他完成製造毒人的陰謀.舒迢知道向凱的為人,別說自己已經把《針經》歸還給司徒雪沁掌管的師門,就算自己真的交出《針經》,也會被其殺之滅口,便委與虛蛇,答應取書保命。趁對方不注意時,暗地以針刺相關穴位,驅除了一部分毒性,恢復了行動能力,而表面上仍然裝得十分虛弱。在回家取《針經》的過程中,舒迢故意引向凱觸動家中的機關,射出的毒針將向凱的一祗眼睛射傷,又拼盡靈力對向凱發出一擊,使之受了重傷。向凱負痛逃走,臨走前對舒迢施下劇毒。舒迢中毒後,試驗了各種方法都無法自療,情況反而更加嚴重,聞訊而來的鄒小紫等人見勢不妙,趕緊打電話通知肖風凌。
一旁的司徒雪沁聽到「三師叔」的如此行徑,頓時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