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微微拂過,給以往夏日的炎熱帶來了難得的清涼,而肖風凌心中卻有些亂:她怎麼知道自己是今天醒的,難道她這幾天一直都守在這裡?難道……肖風凌使勁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阻止自己的胡思亂想。
「你怎麼了?是不是頭疼?」司徒雪沁有些緊張地問道。
「沒什麼,就有點暈。」面對著司徒雪沁,肖風凌此時的感覺非常怪異,平時在診所,即使輿她單獨相處一整天也沒有現在的感覺.「你要去哪裡?清月……她還在樓上?怎麼沒陪你一起下來?」提到蘇清月,儘管司徒雪沁語氣難免有些不自然。
「是的,她兩天兩夜照顧我,一直沒睡,我讓她休息一會,打算先去超市買點菜。」
兩天兩夜?自己何嘗不是?司徒雪沁聞言,心中一陣酸楚,臉上依然保持著平時那淡淡的笑容,明是眼眸中忍不住露出羨慕之色,說道:「她真夠辛苦的,你也很體貼,清月真是好福氣啊!」
肖風凌不是傻瓜,何曾聽不出她話中的酸意,感覺氣氛有些古怪,也不好再說什麼.兩人沉默了好一陣子,肖風凌開口打破了尷尬:「雪沁姐不是來找我有什麼要緊事吧,要不然我們邊走邊談?」
難道一定要有要緊事才能來找你?你明想著去超市買菜給蘇清月,就不想和我多談幾句嗎?司徒雪沁可不是曾依雲那種個性,這些話祗能憋在心裡。面上還要保持著微笑:「是這樣的,上次清月帶你離開後,那位傷癒的曾依雲警官給了我一件東西,說是在血印地身邊拾到的,估計你們能用得上,就讓我轉交給你。」
肖風凌接過司徒雪沁遞來的一塊巴掌大的半透明晶石,端詳了一陣,感覺十分眼熟,下意識地看了看胸前的玉鎖,猛然想到一件東西來。
「居然是寒晶石!」肖風凌真正地吃了一驚.寒晶石和寒晶礦可是兩個概念,原來老八寄居的那一小塊寒晶礦.提煉後才明有指甲大小的寒晶石,而這麼大的一塊寒晶石所代表的是什麼.用拇指都可以想像得到。
司徒雪沁也有些意外:「是煉金用的寒晶石?真是罕見,你不是會煉金術嗎?正好派上用場……」
肖風凌回憶起當時煉製靈器天衣銀針地情景,心中不由有些蠢蠢欲動: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應該能煉製出更好地靈器吧,等老八醒來後一定要和它好好商量下。
「謝謝你了,雪沁姐!」
司徒雪沁見他再次稱謝,暗歎了一聲。說道:「我也是碰巧路過這裡,想到這件事情,順便想上來看看你的病情怎麼樣了,現在見你痊癒,也就放心了。診所還有很多病人在等著,我辦完事馬上就回去了。你忙你地吧!」
「好的,我先去了,雪沁姐下次有空時記得來坐坐啊!」
看著肖風凌大步遠去的背影。司徒雪沁微笑的表情變得苦澀起來,眸中漸漸蒙上了一層水霧,長長地歎息了一聲,輕聲自語道:「作藺……自縛嗎……」
她有些木然地拖著腳步,離開了這個冒著風雨守侯了兩天兩夜的地方。
樓上的百葉窗後,一隻清麗的眸子注視著她有些蹣跚背影,露出深思之色。
下午沒出太陽,天氣依然很涼爽,肖風凌與蘇清月手牽著手在步行街閒逛著。
「今天你是不是看到雪沁姐了?」蘇清月忽然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
肖風凌驚訝地說道:「是啊……我去超市買菜,下樓碰見她,她說是路過這裡,我們說了兩句就分開了,中午炒菜弄得手忙腳亂地,都忘記和你說這件事了。」
蘇清月回憶起他中午做飯的情景,不由露出會心的微笑。
肖風凌廚藝本來就是半桶水,平時又吃快餐慣了,到了需要真正發揮的時候更是笨手笨腳,硬把土豆絲切成了土豆塊,最後沒辦法,又發狠剁成了土豆泥;煎個豆腐更是誇張,表皮鹹得嚇人,裡面卻沒進鹽,可謂是強者中的強者,唯一倖存下來的是炒蛋,雖然有點焦,但畢竟還能下口。
蘇清月地忍耐力確實厲害,連眉頭都沒皺,愣是把這些菜都吃了下去,還露出「好吃」的表情。肖風凌看她吃得這麼的香,還以為自己今天超水平發揮,真地做出了好菜,趕緊搶過一塊豆腐咀嚼起來。饒是他的體質百毒不侵,也差點被自己做的菜毒倒,連忙阻止了蘇清月的「自殺」行為,拉她出來下館子吃了一頓.「風凌,你發現沒有,雪沁姐有時看你的眼神好像有些怪怪的?」
「沒有吧……」這個回答似乎有些言不由衷,但肖風凌不是傻瓜,總不能當著女友的面說,感覺司徒雪沁一直喜歡自己吧。
「不是嗎?」蘇清月漫不經心地問道,似乎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你太多心了吧……」肖風凌雖然有些心虛,但他自問無論是從感情上或是行動上來說,都沒有背叛過蘇清月,所以又真誠地加了一句:「別東想西想了,我愛的,就是老婆一個人,你知道的。」
「我知道……」蘇清月看著他的眼睛,露出一個祗屬於他的溫柔笑容,「我記得你還說過,即使我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情,你還是會選擇信任我,直到誤會化解的那一天……」
肖風凌肯定地點了點頭,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卻不知怎麼的。感覺她地手異常地冰涼。
「姐姐!」背後響起了蘇俏的叫聲。
兩人轉身一看,蘇俏在人群中忽然顯得長高了一截,朝他們正用力地揮手,走過去一看,原來黃燮正在客串著坐騎的角色,蘇俏也不管眾人矚目,就讓黃燮這樣在大街上背著她,黃燮也十分得意地背著漂亮的女友,享受著路人投來的各種目光,肖風凌暗暗搖頭:這一對還真不是一般的強悍啊!自己和蘇清月是無論如何也達不到那種境界的。
蘇俏從黃燮身上跳了下來。來到肖風凌面前,打量了一陣。說了一句讓他徹底無語的「讚美」:「強!果然是打不死的壁虎類型,這麼就又長出新尾巴了……」
而素來重色輕友黃燮更是豪不客氣地出聲附和。聽得肖風凌牙根直癢癢.四人結伴逛了一會,天色漸漸昏暗,已經在這裡轉了一整天的蘇俏感覺有些倦了,對蘇清月說道:「姐姐,我們回去吧……
蘇清月搖了搖頭,看了看肖風凌,在妹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蘇俏聞言一震,俏皮地樣子忽然變得凝重起來,大眼睛緊緊地盯著蘇清月,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蘇清月目光平靜地點了點頭,錄俏才知道剛才地耳語居然是真的,呆了半晌來回過神來。整個人都變得沉悶了下來,完全沒了平日地活潑。這會兒,肖風凌和黃燮正在談話。並沒有注意到這兩姐妹之間的變化。
「黃燮,先送我回學校吧……」蘇俏沉默了一陣,忽然冒出一句,聲音意外地略顯低沉,黃燮奇怪地看著她異常的樣子,還來不及詢問,就被她有些焦躁地拉住了手,祗得閉嘴。
蘇俏對肖風凌露出一個近乎勉強的笑容,朝姐姐深深地望了一眼,咬著嘴唇離開了步行街。
「你妹妹怎麼了?剛才還活蹦亂跳的……」
蘇清月眼波輕輕一轉,若無其事地說道:「可能是累了吧,他們比我們來得要早很多,都在這裡轉了快一天了。」
「哦……剛才我聽她說要和你一起回去,怎麼你……」
「你很想我和蘇俏回宿舍去嗎?」蘇清月抿著嘴,故作奇怪地看著他。
「不是……」肖風凌趕緊解釋,「不過,平時的話明要天色稍晚,你都會和她一起走,生怕我這條大灰狼吃了你這小白兔……」
「看你說的,那明大灰狼沒醒地時候,我不是在狼窩裡呆了兩天嗎?」蘇清月吃吃輕笑起來,有種說不出的魅力,讓「大灰狼」眼中一亮,而她的接下來話讓「大灰狼」真的露出了饞樣。
「那是以前……我今天……不打算回去了。」
「什麼?」肖風凌看著面色緋紅的蘇清月,簡直懷疑起自己的聽覺來。
蘇清月大著膽子說出這句話,自己也羞紅了臉,輕輕地說道:「我不想再說第二遍,如果你不歡迎,就算了……」
「大灰狼」朝自己口中伸出「爪子」,狠狠地咬了一口,「哎喲」一聲慘叫使他確定了不是在做夢,趕緊把「爪子」又搭到了「小白兔」地手上,不迭地說道:「歡迎,歡迎!我高興都來不及呢!」
這明「大灰狼」正考慮要不要問一句「是不是我睡沙發,你睡床?」,看著蘇清月含情脈脈的鳳眼,馬上把這個愚蠢到極點的問題吞進了肚裡。
「記得回去把你地項鏈收在冰箱裡……」蘇清月紅著臉,輕如蚊鳴地又加了一句。
「是!」這句輕語沒有瞞過「大灰狼」的敏銳聽覺,頓時心花怒放地露出了獠牙。
「月,你在這裡等我!」沉浸在幸福中的肖風凌忽然想到了什麼,說了一句便全力飛奔而去,留下了有些錯愕的蘇清月還呆在原地。
才一會,路人們紛紛感覺一陣疾風刮來,肖風凌的身影又閃電般地出現在蘇清月的眼前,不知為什麼,他沒有來得及調整好自己的靈力,顯得有些氣喘吁吁。
「月,這個……」他大口地喘著氣,遞來一個紅色小錦盒。
蘇清月驚訝地接過這個精美的小盒子。忽然心有靈犀地想到了什麼,身子有些顫抖了起來,一把拉住想要下跪的肖風凌,臉上紅暈更濃,低聲說道:「傻瓜……我們先回去……」
「月,這個是我在金器店很久以前就看中了地,你喜歡嗎?」肖風凌一邊問,一邊偷偷觀察女友臉上的表情。
蘇清月仔細而小心地望著這枚銀光灼灼戒指,簡煉而精美的半鏤空的戒圈上,鑲歆著一顆心型的美麗鑽石。折射著燈光,閃爍著晶瑩的光芒。象徵著愛人那顆真摯的心和不變的愛情。她看著戒指,一時不由得癡了。美眸中不知何時已經泛出晶瑩的淚光。
「月?你怎麼了?」肖風凌見她居然流下淚來,心中一緊,話語也有些語無倫次起來:「我祗是……這個是我準備了好久的……現在我們年齡還不到,不能結婚,這個代表……那個訂婚……你不喜歡地話,我們一起去再買一個……」
「不,我很喜歡.我祗是太高興了……」蘇清月擦了擦臉上的淚光,臉色不知為什麼有些發白,低著頭說道:「老公,幫我戴上好嗎?」
聽到心上人如此回答,肖風凌心中狂喜,從盒中拿出戒指。接過她伸來地纖手。這一刻,他有一種許多電影電視中經典的教堂場景中地主角感覺,男主角在神聖的婚禮讚曲中。
在牧師主持和親友的見證之下,將象徵著神聖的結婚戒指套入即將與自己廝守一生的妻子的手指。
蘇清月的目光也有些朦朧了起來,彷彿蒙上了一層薄霧,手臂微微顫動,心中思潮洶湧,臉上地表情也飛快地變化,不知是喜是悲。
夜,漸深。
雖然是夏天,但今晚甚是涼爽,很多人已經進入了夢鄉.肖風凌也陷入了一場無比甜美的迷夢中,那個他一直深愛的少女,披下那頭飄逸的青絲,在他的面前緩緩脫去了衣服。
聖潔而完美的嬌軀輕顫著,毫無保留地層示在肖風凌地眼前,讓他有種幾近眩暈的感覺.當兩人真正合二為一的時侯,他感覺到了那股被緊窄和溫暖完全包容地奇妙感覺,不由徹底地迷失在她低聲的淺吟中。
朦朧中,肖風凌感覺到,在肉體的極度歡愉下,精神的力量也在無止境地延伸著,而且發生了一種翻天覆地的質變。
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特感覺,彷彿領悟了天地萬物的真諦一般。
宇宙原是混沌一片,自中衍生出陰陽二氣,再繁衍出天地萬物,所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肖風凌在精神領域中感悟著萬物的生滅枯榮、興衰交替,靈力也隨之不斷澎湃循環,從而形成一種似有韻律般的奇特節奏,使肖風凌在恍惚和縹緲中自然而然地產生了一種福至心靈的明悟。
正是出於這種明悟,使他在神識中感覺到全身的靈力形成了一個巨大而繁複的網絡,以那種交替變幻的韻律節奏循環了起來,混合著最本原的陰陽兩種力量,交融在一處,在丹田一帶凝聚出一個不停旋轉的圓形氣團,並漸漸凝固成型,成為網絡的中心基點,帶動著整個系統的循環.他感覺自己彷彿而這種循環間的一點原力,順著軌跡在整個網絡中飛翔飄行,十分愜意,隨著這種飄翔的進行,肖風凌本能地感覺到了一股經過淬練後的純粹力量,無窮無盡,生生不息。
當他本能地結束了那種奇妙的境界時,發現初經人事的蘇清月已經不堪撻伐地昏睡了過去,秀頰上混合著痛苦和甜美的滿足,雪白的峰巒輕輕起伏,顯得十分詳靜。
他心疼地吻了吻她睫毛下的淚痕,將她小心翼翼地摟在懷裡。一種歡愉過後的特殊疲累也隨之襲來,抱著心愛的女子沉沉睡去。
晨間的鳥叫聲驚醒了肖風凌,費力地睜開了只眼,看著在懷裡沉睡的愛人,嗅著她的髮香,回想著昨夜的幕幕雲雨,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幸福和滿足感。
從今天開始,他就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蘇清月這時也醒了過來,她第一次這樣赤身露體地躺在心上人的懷裡,臉上馬上飛起了兩朵醉人的酡紅.看著他深情的眼神,心中泛起一陣甜意,不料身子微微一動,疼痛立刻從下身傳來,不由「啊」的一聲,蹙起了蛾眉。
肖風凌看到她吃痛的樣子,眼中也閃過一絲自豪,自己終於夙願得償,完全地得到了這位冷美人的身心,蘇清月回憶起了昨晚他恣意輕狂的模樣,羞意大盛,纖手慢慢移動到熟悉的發力部位,用力一掐。
「啊!」一聲男子誇張的慘叫打破了小區清晨的寧靜。
接下來的兩天,蘇清月對肖風凌極盡溫柔,百依百順,弄得肖風凌感覺生活在仙境一般,兩個青年男女都是初嘗那種美妙滋味,晚間親近時更是如膠似漆,難以分開.鮮艷的花朵無論如何美麗,都有凋零的一刻,白天的光明過後,接替而來的,是晚間無盡的黑暗,萬物有枯有榮,正是亙古不變的至理。
轉眼已是黃昏,晚霞燦爛而絢麗,昭示著太陽一天中的最後美麗。
司徒雪沁有些心不在焉地送走了最後一個病人,無精打采看著小可收拾東西。
「雪沁姐在嗎?」診所的門被推開了,蘇清月的聲音響了起來。
「是清月啊,快進來坐。」司徒雪沁連忙起身,目光有意無意地望著她的身後,奇怪的是,今天肖風凌竟然沒有跟著她一起來。
「不了,雪沁姐,我有點事情找你,能和我一起去你家談談嗎?」蘇清月看了看小可,朝司徒雪沁問道。
有什麼事要單獨談?司徒雪沁心中雖然疑惑,還是點了點頭,和蘇清月來到了對街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