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滅天 正文 第倆百九十八章 面對
    輕輕地推開房門,房間中裡面,被褥折的整整齊齊。身軀微微地退了倆步,雙行清淚從伊琳臉緩緩落下。

    閃電般在天空飛行,似乎想用這個來發洩心中的無奈。伊辰的面容居然是顯現出無比的猙獰恐怖,停留在山巔之,放聲大喝。

    聲音如海浪,一波一波地向外散發,山石被震落,無數的魔獸瘋狂地向著外面逃走。思綺與若鑫兒雙雙抱住伊辰,泣聲道:「辰哥哥,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坐在山石,無力的感覺油然而生。再次見到伊琳,連伊辰自己都是沒有想到,會給他自己帶來這麼大的觸動。不僅是分別的愁緒,而且是面對這種到了如今,依然無法去擺脫的局面,讓的伊辰倍生無力之感。

    修煉到了伊辰這個地步,沒有大毅力,根本不能有今天的實力。修煉奧氣,從某種意義來說,原本也就是逆天而行,在這樣的環境中,沒有足夠的毅力與堅韌,以及那份過人的心智,早已淹沒在無數的人流之中。

    伊辰能走到今天,心性自然是無比的過人。這麼多年在生死之間穿過,心智也非常人可以理解。但只要是人,必有他的弱點,或者是說,每一個心中都有一份不可輕易觸摸的感性之地。伊辰的觸點就是那份一直堅持的情之一字,不論是親情或是情,抑或是若鑫兒與思綺之間的感情。

    從思綺那裡聽到伊琳時,伊辰的心中早已做好了滄田桑海的準備,而且這份準備也是做的很充足。只是依然沒有想到,感覺來的是如此的犀利。甚至是到了,走的時候,伊辰都不敢與伊琳眾人打個招呼。

    埋首於二女之間,伊辰的聲音竟是略現幾分痛苦:「人人都在追求著強大的實力,我也不例外。其實所有的人都錯了,擁有著強大的實力,雖然可以令人做許多做不到的事情,但是有一點,卻是遠遠不能釋懷的。」

    「我們懂,我們都懂!」思綺二人哭泣地道。思綺將身軀緊緊地擠到伊辰的身軀中,嗆然道:「你可知道,我也有家人,雖然父親當時也是出賣了我,可我還有其他的親人,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地在眼前老掉,死去,心中的痛苦如針刺一樣。可是伊大哥,這些都是天地法則,無法避免的啊。」

    深情忽然地一震,伊辰冷冷地道:「什麼狗屁的天地法則,都說是實力至,視人命如草芥。如有法則,到底什麼是法則?我們回原界。」

    將思綺留在伊界,伊辰與若鑫兒出現在若家。看著滿身殺機的伊辰,若天心中不由地驟起幾分驚駭之心,這份煞氣,即便是若天現在與之對,都有著一些的忌憚。

    「什麼時候與聖殿開戰?」見到若家等人,伊辰的頭一句話便是這般犀利。

    「十年之後。」若天沉聲道:「屆時,三千年之約已滿,我們也可以無所顧忌了。」

    伊辰點點頭,不發一聲地向後院走去。若鑫兒見狀,連忙想跟進去。

    「鑫兒,你在這裡,我去和伊辰聊一會。」在剛進若家的時候,若鑫兒已經傳音和若天道明瞭一切。

    「老祖宗,您要好好地勸勸辰哥哥。」一臉無助地看著若天,此刻的若鑫兒越發的讓人憐惜。

    「你放心!」若天應了一聲,快速地向著伊辰的方向行去。

    蔚藍的大海,這裡與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咆哮的海水在一浪浪地著海浪,絲毫不知疲倦,濺起數十高的浪花,在伊辰的氣勢下,硬生生地消失不見。

    「伊辰?」

    「老祖宗,如果您是想來勸我的,就不用了。十年的時間,我該好好的修煉一下。」頭也不回,伊辰淡淡地說道。

    身影閃到伊辰身邊,與伊辰並排共同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若天笑著道:「勸你?我現在已經沒有了資格。伊辰,你可知道,我與若雷一奶同胞,萬萬年的感情,他為何會要置我於死地?」

    「哦?」伊辰轉過頭,不明白若天忽然會給他說起這些?

    淡然笑笑,若天道:「在若家,有一個不是秘密的秘密。在我與若雷很小的時候,遇一個神秘的人,交給我們兄弟一部功法。」

    「這就是若家開始崛起的原因?」伊辰問道。

    「不錯。得到功法之後,神秘人並沒有讓我們開始修煉,而是問了我們一個很奇怪的問題。」若天頓了頓,問伊辰:「想知道是什麼問題嗎?」

    伊辰點點頭,心中的好奇心已經!被溝起,若家不論在原界人界,都是不可動搖的所在,最大的原因就是若家的實力,追根來源,就是那部功法。隨便將這部功法送與人,那個神秘人到底是誰?如果現在依然還存在原界中,這人的實力……

    「神秘人同時問我們倆兄弟,如果某一天,我們兄弟倆個的實力都已到了一個無法想像的高度。那時候,人世間忽然出現一場巨大的災難,唯一化解的方法,就是要犧牲自己的親人為代價,我們是否願意讓自己的親人犧牲而換取人世間的平安?」

    眉頭微微一皺,伊辰沉聲問道:「不知老祖宗是怎麼回答的?」

    若天呵呵笑道:「若雷的回答是,他願意。而我……我沒應承下來,當時年幼,奧氣遠沒有現在這般在大陸廣泛為人所知,我們都還無法知道,所謂實力是什麼?所以我當時只是很鄭重的回答神秘人,如果以自己親人為代價而換取人世間的平安,我很難做到,但是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即便是無法改變結局,至少已經是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伊辰喃喃地念著,似乎有些懂若天的意思。

    望著身前方的大海,若天淡聲道:「一個人一生中面臨的選擇會很多,尤其是到了你我這般層次的人,有著悠久的生命,不可能事事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所以便是要學著問心無愧。」

    拍拍伊辰的肩膀,若天道:「伊辰,論年紀,你喊我一聲老祖宗也不為過。而且你還是我倆個孫女將來的夫婿,你我之間,已經是一家人。鑫兒他們遇你,或是你遇她們,都是一種福氣。」

    「我欠她們的太多了,到了如今的境界,我還是要她們為我擔心,真是該死。」

    再次重重地拍了下伊辰的肩膀,若天正色道:「無所謂欠與不欠!伊辰,問心無愧更多的是一種責任,是一種雙方面的付出。如果你不是對鑫兒,對思綺如此的癡情,她們會對你這般好嗎,會甘心情願因為你的傷心而難過嗎?」

    面顯一抹黯然地苦笑,伊辰何嘗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會讓若鑫兒二女擔憂,只不過……

    若天道:「當年我與若雷同時回答了神秘人之後,我為長兄,那部功法便是到了我的手中。以後的修煉,一直是我教導若雷。接到功法之後,神秘人只淡淡地說了一句,『唯心而為』。伊辰你可知道這句話的意思,而若雷對我,對若家有怨憤之心,就是因為當時的一番回答。」

    「為什麼?」

    「若家功法,向來只有雷屬性可以修煉,之前我們曾想過,或許這就是神秘人將功法交給我們兄弟的原因,事實,擁有雷屬性的人的確非常之少。開始修煉之後,一直到現在,我與若雷之間的差距愈來愈遠,晉身傲聖境界,我已忘了是什麼時候,可是若雷一脈皆是修煉到界皇巔峰,便是再也無法繼續下去。所以,他心中一直認為,是我藏私,不想讓他們達到傲聖境界。」

    若天淡淡地無奈:「其實若雷一直沒有想到,我的後代,全都是雷屬性,從來沒有偏過一個,而他的後代,屬性愈來愈駁雜。其實最重要的,便是人類守護者這個稱號。」

    「達到絕帝境界後,人界果然出現了一場大災難。當時並沒有原界,人界大陸,也沒有現在的四大帝國,雖然當時奧氣並不常見,但是時間久了,強者自然是倍出。一場紛爭,引出一場驚天的大戰。」

    劍眉挑,伊辰面的疑惑之色更盛,原界從何而來?

    「大陸幾乎狂宗以的強者全部集到一處,為了爭那虛無縹緲的人界之主,幾大勢力之間的驚天戰爭,讓得整個大陸動盪不安不說,幾乎是出現了空間裂縫。大陸無數平民因為這次戰爭而死,整個大陸一片狼籍。由此,我與若雷出山,共同阻止了這場災難,同時贏得了人類守護者的稱號,使之代代相傳。若雷的不滿意便是由此開始,我的修為比他高,是以人們認定的都是我不是他。這麼多年來,慢慢地將他心中的陰影擴散,最後導致了他與聖殿勾結。」

    一絲無奈輕快地爬若天的眉宇中,讓得伊辰心中重重地一顫。驚天之戰,若天沒有多說,但是可以想像當時的慘況,若天兄弟能制止的下來,必也極是費力。若雷的背叛,與家族拋卻自己,是何等的想像,但是伊辰從未在若天身,看到過一絲的悲憤,或者是難過之情,或許是若天很好的掩飾了自己,但這已經是很不可思議?相依相伴這麼多年的一家人,忽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伊辰自認為做不到平淡如故?

    看著伊辰的不解,與幾分為自己的不值,若天淡淡地笑道:「得到神秘人功法,直至真正懂事之後,我便已經知道,當初得一番回答,其實神秘人已經抉擇我們兄弟中的一人以後的成就,否則,為什麼若雷與我同修一種功法,我可以達到傲聖境界,他卻不可以?」

    「得到功法之後,您有再見過神秘人嗎?」對這神秘人,伊辰沖滿了好奇之心。

    「沒有!」若天肯定的道,神色間也有了幾許的惆悵。許是在想念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恩師!

    「那麼他的容貌呢,您還記得嗎?」伊辰緊接著問道。

    「永遠是無法忘記啊!」若天喃喃地道:「一雙深邃的眼神,似乎演變著天地間萬物的生長,如豹子一樣完美的身軀,充滿著無限的力量。我想即使我現在擁有了這樣的實力,在他面前仍然是無還手之力。」

    「伊辰,我說過,到了我們這個境界,生命是永恆的,期間或許會發生很多你意料不到的事情。比如說若雷,這便是我怎麼也不會想的,就算我早知他已經對我不滿,但是我也不會去想,他會對我出手。」說這番話,若天的神色中,竟沒有絲毫的迷離與茫然。

    「今天與你說了這麼多,伊辰,就是想讓你知道,一個人,不管是強者,抑或是弱者,都有他的精彩和尊嚴,只要得到過了,那已經是一種滿足,死,並不是代表著結束。」

    指著前方的大海,若天淡淡地道:「你看那海浪,不斷地著岸堤,似乎是明知道不可能,卻仍然是一波接著一波。浪花到了一定的高度,便是會落下,但依舊有著後來串起的浪花。不要太過於沉溺,懂得唯心而為啊!」

    衝著伊辰溫和一笑,若天疾速地離開了他身邊。怔怔地站在大海邊,若天的話,彷彿是刻入了靈魂之中,不由的伊辰不去想。

    「唯心而論?我真能做到老祖宗那樣,無慾無求,就算是親兄弟的背叛也毫不放在心嗎?那樣的我,還是我嗎?」瞧著無盡的天空,伊辰輕聲問道。

    陣陣咆哮聲,似乎在回答著伊辰所想要的答案。閉雙眼,伊辰頓時沉入到深思之中。許久許久之後,日生月落,在遠遠處,始終有一道身影默默地關注著。

    忽然間,緊逼的雙眼快速睜開,倆道金光疾速射掉海面,卻是一片溫和的氣息。

    「我懂了,我懂了!」伊辰自言自語地道,轉身快速地奔向暗處的那道身影,「鑫兒,對不起,讓你和思綺擔心了。」

    若天並不是無慾無求,那是將一切感情與自身融化,他對神秘人的回答,是問心無愧,神秘人告訴若天要唯心而為。這便是告訴伊辰,事情有開始就有結局,無法避免,就只有去面對,心無愧疚,也有沒有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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