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坐在青玉長案之後,王佛兒對眼前的美人歌舞,全沒有看的進去,只是一味的調整內息,一寸一寸的把自己的真氣,運煉精純,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巔峰,務求對任何進來的人一擊必殺,然後裂開遠揚千里。
識海之中,王佛兒已經在不斷的模擬運算,對方應該怎麼進入營帳,姿勢動作,可能的應變手段,他的堅決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有了些微的突破,已經運算到了三千招之外,推算的結果才變得模糊不清。
一個人的出招之後,可能有多少種變化,王佛兒是沒法知道。一般的功夫,一招之後能伏有十七八種後招變化,就已經是很精妙的武學。隨著戰鬥經驗的豐富,這些後招變化,自然而然會生出很多旁支,同樣一招在高手使來,跟庸手使來,會多很多意境。這些細微之處的變化,往往就異常龐大。
一流高手,都能夠一招中蘊含數百種變化,有些是有意為之,有些是無意而至,這樣的高手,在王佛兒的眼裡,自然破綻處處,輕易便可以擊潰對手。
但是武功一旦到了淚傾城那樣,接近返璞歸真,一招的招意無窮,似有變化,又似沒有變化,王佛兒就推算不出來。
不過,王佛兒卻很有信心,無論進來的是三大節度使中的哪位,他都有能力一招放倒,就算是三人齊來,他也能逼開三人脫身。
馬季子進來營地之後,沒精打采的命令手下不得打攪,直奔自己小營帳而去,他心中在不斷的琢磨,是否要抽身回嵩陽書院。請自己師父出馬。
「師父為了隱藏自己的力量,在嵩山閉關已經七年了,應該修成了本門神通。這次應天書院的三大宗師,敗在大爛陀寺的鳩摩羅笈多手下,儒門的第一人的位子也該換人了。如果師父真的出馬。嵩陽書院的高手也會離開本院,進入塵世修行,我若是招攬一些師叔,師伯,勢力立刻便可擴大數倍。」
馬季子盤算,踏入自己營帳的時候,就反應慢了一刻。
他看到有人高坐自己的位子,正在觀賞他最心愛的壺中美人歌舞,心中羌怒一時忘了後退。王佛兒早就蓄勢,馬季子卻是回到自己營帳,心情最鬆懈的一刻。當王佛兒驚天動地的一擊打出,戰局不問可知。
「金神!」
王佛兒只是微微作勢,身外立刻形成一片金光,璀璨的金光匯聚成一尊金甲神人,大手一張,已經切入了馬季子的胸膛。
馬季子雖然立刻應變,鼓足全身真氣,兩拳狠狠轟出,拼了重傷也要退出營帳,但是王佛兒早就計算妥當。身外的真氣形成的金甲神人形象繼續狂撲跟馬季子對了一掌,他的本體,卻破出金甲神人的光甲,十方凍魔道之北極冰電爪跟十氣凍雷符一起出手,狠狠拍中了馬季子的腰肋。
越是溫度降低,物體的導電性能就會越好,王佛兒不知道中土神州是否有古代先賢,發現了這個原理。但是這十方凍魔道,卻走的是冰電雙修的路子,初期這門武學的雷電系殺傷力,還不明顯,但功力到了極精深的境界,雷電系的殺傷力就會越來越強猛。
這兩招武功,在十方凍魔道的十招掌法中,專破一切內外家的護身氣勁。馬季子全部功力,都用來跟金甲神人硬拚,護身功力低的可憐,被王佛兒如此重招轟中,連吭也沒吭一聲,就萎頓在地。
那些正在歌舞的美貌女子,見到殺人這麼血腥的事情,都是立刻閃開到了一邊,雖然那嚇的簌簌發抖,卻一個人也沒有大聲驚呼的。
王佛兒輕輕打開營帳的門往外看了一眼,見外面一切如常,心中大定,也不理那些美貌女子,搜翻起馬季子的傢俬來。
同為節度使,馬季子身家豐厚遠遠過木元直那種窮鬼級。
一本記錄了嵩陽書院的武功秘籍,一枚封印了騎獸,戰車,鎧甲,武器的封鎮,兩枚兵符,若干財貨,除此之外馬季子身上,還有六件機關術秘寶,也給王佛兒一起收了。
丟下馬季子赤裸的身體,王佛兒正想該如何善後,突然一個美貌的歌姬,顫聲對王佛兒說道:「馬季子這件擎天帳也是一件法寶,可以收攏起來,容納在衣袖裡。」
王佛兒一愣順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倒是有些膽氣啊!」
那歌姬聽到王佛兒說話,變得從容了些,淺淺一笑說道:「小女子燕姬,倒也說不上膽氣,只是我們姐妹善於歌舞,對床第之間也別有風情,雖然不算很有價值之物,卻也很是難得,希望先生不要殺了我們。」
王佛兒本想就此放了她們,不過聽到這麼尖銳的答案,頓時有些充血。「奶奶的,老子的發育提前了麼?這麼說,順手收起來算了,免得暴殄天物。」
看到王佛兒有些意動,燕姬又復說道:「其實馬季子身上還有一件異寶,你未有收取,你試著在他後背上的七顆星星紅印按一下,就可以取下幻蝶面具!」
王佛兒聽了,一翻馬季子的屍體,果然發現了那七顆星星紅印,他伸手一次拍下,果然一道五彩煙霞從馬季子的屍體上飄起,在他的面孔上匯聚,形成了一張五色斑斕的面具。
王佛兒伸手摘下,卻見到馬季子形貌立刻大變,原來雖然面頰有些長,但是卻顯得很有性格,算是極為英俊之人,結果摘下來幻蝶面具之後,面頰長了數寸,臉上儘是黑黃斑點,身材亦變得難看起來,兩條腿竟然做羅圈之象。跟原來的面貌,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