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淚傾城一刀斬中的傷口,無論王佛兒以五行神變怎麼恢復,都沒有任何用處。他又把傷患處分解成五行靈氣,然後重組血肉,但是中刀的地方,隨即就又撕裂了開來。
「真是麻煩」
王佛兒一非翻身,變回了原形,踏上了一條龍鷲的後背,立刻把靈識沉入了識海。
識海中,一個巨大的黑洞般奇異漩渦,正在吞噬他所有的生機,鳩摩羅笈刻印在識海的印記,大日經所化紅日,冥兀穹的修行筆記所化猿猴形象,跟無數星光組成的星團,都已經變的黯然,只有兩段經文化身的白衣男子,時聚時散,依舊不受任何影響。
「我從未聽師傅提起過瑤池這個門派,怎麼這一脈的武學如此詭異?」
王佛兒反身闖入了那黑洞起義的漩渦。換作別人,多少也要考慮一番,王佛兒已經是死過翻生之人,最不怕的就是冒險。
他亦知道自己除非這樣一切顧慮,置之死地而後生,不然也只有等這股氣勁吞噬自己的真氣,等到真氣枯竭,就再也無能為力。
王佛兒靈識一動,他識海中的,太古魔猿,紅日,古佛,星團等等立刻跟隨其後,衝入了那團黑色的漩渦。一股冰寒澈骨的邪異真氣,立刻貫穿了他的靈神每一處感受。淚傾城的刀意,跟他認知中的任何武學都有不同,玄異之處,反而接近大爛陀寺的一百鈴八種念法。以無匹殺意灌注刀氣之中,纏綿在創口之上,讓人久久不能恢復。
進入漩渦之後,那兩段經文就化成無數文字,繞著王佛兒週身飛舞,隨著這兩段經文不斷更換排列。王佛兒兩眼爆起無數星星點點的精芒,大喝一聲伸出雙手一抓,黑洞般的漩渦中,無窮無盡的殺意,被他生生抽出,化成一口異常鋒利的長刀。
這口刀跟淚傾城所用一模一樣,亦是中土神州女子最愛用的一種兵刃,長八尺,刀刃三尺,刀柄五尺。輕盈靈動,鋒銳而富於韌性。
「好強地殺招,好狠的殺意,好邪門的刀法,好變態的門派……」
王佛兒連下了五六個斷語,心中亦是有些心驚。如果不是他當初順手抄錄了這兩段經文,別有特殊奧妙,能夠推本溯源,查知一切武學的根源本質,他這次就算是載到家了。
伸手在這口長刀上拂過,王佛兒已經明瞭這一招的意境所在,隨著掌心長刀的寸寸崩裂,那團黑色漩渦也消失不見。
四頭小龍鷲不知主人出了什麼問題,在天空四下飛舞,卻也不只該飛往什麼方向。只是哀哀啾鳴。它們靈性非凡,已經感覺到了王佛兒不妥。
噗!
噴出一口血霧,王佛兒睜開雙眼,地頭看胸口的傷處,刀傷已經收攏合口,兩邊的肌肉也生長完好,不出片刻已經沒有了受過傷的痕跡。
「幸虧我以五帝龍拳防禦了大半地刀氣,不然只怕當場就給斬殺成兩截,沒機會療傷了。看來那島上死了的人,毀去的屍兵,都是這女子下的手,連三大節度使都抵擋不得,這位淚傾城的功力也太過恐怖,就算蒼老人,星武大叔都沒這麼強。」
王佛兒手按胸口,隱隱感到體內的刀氣還未洩盡,不過相信只要假以時日,他還是有法子盡數驅逐的。只不過他遍思所學,找不到任何一門功夫,可以在下次面對淚傾城的時候,讓他保住性命。
燕家的劍訣,他所學有限,只能推斷出對手的千餘種後招變化,淚傾城刀法已經超脫了他推算的極限。王佛兒其餘的武功,以五帝龍拳為最強,但是五帝龍拳也給淚傾城一刀破去,他已經沒有更強的武功拿出來用。
「目前唯一的法子,就是遠遠的看到這女人,我立刻變身離鸞,讓她一輩子也抓不到!就算我把三名護法神將,全數召喚出來,加上我自己,勝算倒是有幾分,不過傻瓜才會去冒那種險。勝了這妞對我一點好處都沒,輸了就是搭一條小命。」
四頭小龍鷲折返去跟星雪會合,王佛兒從高空往下望去,突然湖面上幾個小點引起了他地注意。
孟神通,李歌吟,馬季子帶著剩下的幾十名手下,正集體游泳,向岸邊而去。以他們的武功,本來可以踏浪狂奔,但是受了淚傾城的狙擊,人人帶傷,也就只能這麼狼狽了。
孟神通吐出一口湖水,氣憤的說道:「哪來的那麼個瘋女子,一言不合就動手殺人。我問過她理由,居然說只為檢驗自己刀法武學。」
馬季子一張長長的臉上,已經鐵青,對孟神通的牢騷,一言不發,沒做任何評價的興致。他是城府極深之人,喜怒不形於色,但是今次也受不了這份窩囊。他們三人的武功放眼整個中土神洲,也都是排得上號的,又有百餘名手下,都是他們軍隊中最強悍的兵士,加上千餘名新收服的屍兵。竟然被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追殺的如此丟人,他已經在暗自思忖,如何找回這個場子。
「如果不成,我就去求我師傅,諒她一個女孩,能抵擋儒門大宗師麼?」
李歌吟甩了一下自己披散的長髮,突然笑了了起來。孟神通大喝到:「小歌你瘋了麼?被人搞得這麼慘居然還笑得得出來?」
李歌吟浸水之後,修長的身材越發曼妙,她的手下都不敢亂看,就算孟神通跟馬季子這兩人,也不敢多瞄,但是這大乾王朝唯一的一位女子節度使,縱然在如此環境下,依舊風姿綽約。
「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是李藥師遇到這種場面,他會怎樣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