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名流民兵把兩名年長女子,押送了進來,王佛兒早就正襟端坐,示意流民兵出去之後,他才一笑說道:「兩位夫人身份尊貴,做這等冒險之事,實在有些莽撞了。我阻止兩位離開,並無想要拘禁兩位,而是南天門關外,屍兵橫行,以兩位夫人的本事,怕是只有給屍兵果腹的份,難得逃出生天!」
他伸手搖搖一拍,解開了兩名年長女子身上穴道。
兩名年長女子站了起來,看他的眼神有些疑惑,其中一名體態較為豐腴的開口問道:「小和尚你究竟是何人?怎知我們的身份?」
王佛兒嘻嘻一笑,答道:「本座乃大雷音寺新任住持。上次流落靈州,還曾在貴府當過幾日豢兵。也是在貴府,被大爛陀寺高僧鳩摩羅笈多看中,收入了門下。因此說起來還頗有淵源!」
這兩名年長女子,如果不是多日風霜,比較憔悴,其實都還保養的不錯,看起來比真實年紀都要小那麼七八歲。王佛兒察言觀色的本事,在這個世界少有人及,從她們的舉止之中,可以分辨的出來,這位體態略微豐腴的,平常一定長居高位,說話有股不容駁斥的味道。而另外一位,顯得態度平和,但一舉一動,顯得心計十足,如果不是早亂了方寸,一定是個精明厲害角色。
聽到眼前這人便是住持,兩名年長女子都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但是卻又不得不信。王佛兒武功氣度,遠超年紀該有,寺中僧人的態度,也表明了這個六歲頑童,地位確實高崇。
那名體態豐腴的女子,歎了口氣,說道:「我被擄掠之後,一直怕洩露了身份,被火猿軍士兵凌辱。沒想到還是隱藏不住。賤妾靈州牧東方朔明之妻黃怯雪。另外一位是我好友,靈州富戶商會首腦凌猛之妻方鈴紅。」
名字報出,黃怯雪臉上多了一份驕傲之意,顯然對自己的身份甚是看重。
王佛兒搔搔自己地小光頭,呵呵笑著說道:「兩位夫人如果真要離開。本尊可用派人相送。只是這段時間,大雷音寺百廢待興,無力兼顧此事,還望兩位夫人稍安毋躁,暫時在本寺住上一段如何?」
黃怯雪頓時有些遲疑。她亦知道王佛兒說的是實情,來的路上,燕赤眉遭遇了數次屍兵,連番苦鬥折損了數十名屍兵,才趕到大雷音寺。她們幾個女子武功平常,確實沒有十足把握穿越南荒,趕回大乾王朝的國土。
看到黃怯雪有些遲疑,王佛兒趁熱打鐵。誠懇說道:「西狄妖族跟大乾王朝雖然是敵對,但是兩邊子民常年也有來往。我對兩位夫人沒有任何惡意,如果兩位答應本座不逃離大雷音,我可以允諾撤去畫神院外地武僧。而且任你們在本寺隨意走動。」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方鈴紅,臉色有些微紅,帶有幾分羞意說道:「既然住持如此好意,可否提供我們一些換洗衣物跟……洗澡的木桶!」
王佛兒哈哈一笑,搖頭拒絕:「本寺只有僧人跟一些流民。衣服我還可以想辦法,去流民中徵集幾件,這洗澡的木桶,本寺並無,實在有些抱歉!」
方鈴紅臉上極為失望,她的丈夫乃是靈州第一富戶,平日用具豪奢,還在黃怯雪這個靈州牧夫人之上。被抓了俘虜之後,她們一直生活在女俘營,吃飯都是最差地,哪有什麼生活起居可言?她已經許久沒有洗澡,身上搔癢難耐,本來想求王佛兒給個木桶,已經是最低要求,沒用想到就連這點要求,也沒法得到滿足。
王佛兒問過一些靈州破城之後的事情,發現這兩位夫人所知不多,除了再次確定了靈州牧東方朔明不肯聽從火猿大將的招降,被斬殺了之外,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價值。
他叫了幾名流民兵進來,讓他們去通知畫神院外的武僧可以撤走,就讓兩位夫人自行回去。到了這般田地,黃怯雪,方鈴紅兩位夫人也無可奈何,只得聽從了王佛兒地安排。
見兩位夫人要走,王佛兒想起一事,匆忙說道:「兩位夫人如果去往後山,千萬不可深入無盡林海。這兩天有兩頭黑色龍鷲經常前來本寺騷擾,如果有所警兆,兩位夫人定要立刻躲藏!」
開始聽到王佛兒讓她們不要深入無盡林海,兩位夫人還有些不悅,當聽到有兩頭龍鷲常來騷擾,她們頓時吃了一驚,急忙應了一聲,相攜離開。
王佛兒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歎氣道:「總算暫時擺平了這些女人,不過想要讓她們為我所用,還要花些力氣。不是方鈴紅夫人說起,我還沒有感覺,似乎除了上次跟修羅王姐姐一起洗澡之後,我已經很久沒有沐浴了耶!」
沒想到的時候,還不覺得,這一想到了,王佛兒頓覺身上刺撓起來,想了半會,王佛兒出門喚住外面當值的流民兵,讓他把自己帶來南天門關的這支小隊,一百五十人全部叫過來。
等大家聚齊之後,不知住持有什麼吩咐,一個個站地筆直。
王佛兒尷尬一笑,呵呵一聲,這才說道:「你們中間有誰懂得木匠手藝會做木桶的?」
立刻有七八人舉起了雙手。
王佛兒點點頭,讓這七八人出列,掉頭又回房去了。
這些流民頓時面面相覷,不知王佛兒搞什麼鬼,等了半柱香的功夫,王佛兒才拿一疊紙出來,對他們說道:「這些家俱圖紙都在,你們盡可能快的都打造出來,這五個洗澡用的雙人浴桶,要優先打造。尺寸不可偷工減料,一定要……」
王佛兒伸手一比劃。「這麼大!只能大不能小,能做大一點,就要更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