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有如此古怪的變化?」
知道歸知道,但是識海中的變化,王佛兒卻也沒法盡數明瞭。
億萬星辰運轉,看似龐大複雜,沒有章法,但是實際上卻有某種無法言述的奇異規則。而現在這個規則,已經被某種氣息引發,眼看著龐大的星團覆壓頭上,王佛兒也束手無策。
那個白衣男子在又復化為兩段奇異經文之後,數千枚文字也突然急邃的飛舞起來,最後每一個文字,也都化成如山般大小,跟上空的龐大星團對抗。
忽然之間,星團中飛出一顆異常明亮的星星,直射那數千文字組成的陣勢當中。一個巨大之極的「天」字亦立刻應陣而出,星光跟「天」字對撞,立刻爆散成無數的光耀。當星團再度射出第二顆星光之時,數千文字組成的陣勢中,亦再度飛出另外一顆如山巨字。
團團星光,永遠也不見枯竭,先是兩顆,三顆,然後是十顆,百顆,攻勢越來越是猛烈。而文字大陣,每一枚文字炸裂之後,都會重新生成,來而往復,窮窮不絕。
「原來是這樣!」
王佛兒開始還被這奇異景象震撼,到了後來漸漸的有了絲絲明悟,觀看的越久,就越是有所心得。燕家的「劍訣」是從蒼穹星圖演化開來,其變化可以說無窮無盡,只不過人力有時而窮。沒法子推演到那麼多的變化。
燕赤丹乃是天文算學上地天才。硬生生把這路武學,推演到了四萬八千招,已經窮盡了腦力的極限。王佛兒沒有那種天分,計算到了幾百招變壞的時候,就已經頭疼欲裂,勉強算到了劍訣地變化到了一千一百招,就已經沒法維持住識海穩定。層層灰雲覆壓下來,什麼星光,佛陀,巨猿,大日,都統統崩潰了。
「呼呼!不知那兩段經文是什麼東西,竟然可以跟這路神奇若此的劍訣相抗。」
王佛兒才一睜眼,卻見到神殿中已經只剩下原本的一半人不到,他才站起,燕二叔立刻就注意到了,匆忙走來關切問道:「你這麼小的年紀就跑到武功碑裡來閉關,很傷身體的。你已經打坐了一天兩夜。再有幾個時辰你還不醒來,我就會喚起你了。」
王佛兒對燕二叔道了聲謝,有些奇怪的問道:「為何武功碑裡現在人少了這麼多,難道兩天功夫,就有這麼多人有了進境不成?」
燕二叔呵呵笑道:「又不需要突破品階。只要略有進步便算可以。要不然,二叔我就得老死在武功碑,出不去了。」
「略有進步就可以?」
王佛兒大聲問道,見燕二叔略微點頭,急忙跑去摸那塊青石龍頭,但是卻沒有絲毫反應。燕二叔一笑說道:「你這孩子真是性急,你都兩天沒吃東西,自然比進來的時候,氣息衰弱,我這裡有些干餅,清水,你先食用些再嘗試吧!」
王佛兒接過食物,心裡暗歎倒霉:「我竟然忘記了『劍訣』與內力修為無關,學了這門功夫,對增強內力並無半點好處。」
匆匆吃了東西,王佛兒繼續打坐,這次他運轉體內真氣,十方凍魔道跟無限光明火心法交錯使用,想要在最短時光內,有所突破。
無限光明火只是第三品武學,王佛兒已經修煉到了第五品功力,還有進步地餘地。十方凍魔道他得到的心法殘缺不全,實際上已經對他修煉沒有什麼幫助了。
不過王佛兒總覺得這門武功,更加合乎他的脾胃,還抱有某種想法,武功都是人創,別人能創出來,憑什麼我就推演不出來?因此他一直也沒有放棄這門武學。只不過每次他使用十方凍魔道,只能用本身功力來強行催動,威力顯得有些遜色。
不過他體內兩大機關法寶,凍魔符跟水火玲瓏塔都是可以暫時提升功力的至寶。凍魔符只針對十方凍魔道的冰寒氣勁才有效果,對無限光明火沒有任何增幅作用。以他目前的功力,借助了兩件法寶之後,使用十方凍魔道跟無限光明火區別不大,威力也差不多相等。
自從在第六魔童手下死過復生,王佛兒就隱隱覺得自己真氣有了突破目前境界的跡象,但是他奪取大雷音寺,有多少事情在忙,一直沒有機會潛心修煉。被星雪騙入武功碑,本來是倒霉之事,但是一修煉起來,王佛兒覺得,這段時光是難得的清靜悠閒,反而不著急出去了。
燕二叔是個頗為熱心之人,王佛兒在武功碑裡刻苦修煉,有所疑問他都會詳細指導,如此過了七八日,王佛兒忽然想通了某個關鍵,推算出來了十方凍魔道的第五層心法,接著又推演出來第四層心法,竟而一舉突破兩關,長笑一聲,闖出了武功碑。
龍鷲村風光明媚,他闖出來的時候,正是清晨十分,鳥鳴山幽,空氣清新,王佛兒心情更是爽朗無比。「沒有想到無限光明火沒有任何進境,十方凍魔道卻闖關成功,事實如此難料,真是叫人驚歎。」
他亦是有些明白,他一時興起,夾在巽兀穹修行筆記中地那兩段文字,跟他突然練會了「劍訣」想通了十方凍魔道第五、第四兩層心法,定有莫大關係。
出了武功碑,王佛兒不知該往何處去,想了想直奔星雪的巢屋。不過他運氣顯然略有瑕疵,星雪並不在巢屋之中,龍鷲村每戶人家,散亂居住,看起來頗不好往來,王佛兒正在苦惱該怎麼跟村中之人交涉。突然天空上一聲熟悉的長嘯,那頭背了他跟星雪回來的龍鷲星馳雲飛,正從遠處趕回村中。
不過叫他接下來瞪大了眼睛的是,在這頭龍鷲身後,另外有一頭體型更大,通體黑色烈焰纏繞地威猛龍鷲緊緊追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