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來聽講,這是我弟弟,本寺有數年輕高手,已經有第五品修為。」雲煙兒看到了王佛兒,便柔聲招呼。她分明是把王佛兒當作了好玩的小弟弟。王佛兒心中有事,一笑還禮。雲煙兒微微驚訝,只覺得這小孩,舉止甚是大方,一舉一動不落人下風。
旁邊一個面目清廋,二十八九歲僧人對王佛兒微微一笑,王佛兒左右一看,暗道一聲:「這位弟弟歲數似乎大了三分之一,難道中土神州論班輩另有講究?」
他倒是認得這個和尚,是灰袍老僧座下,唯一能夠自如驅動石頭飛舞,上次就略有印象。
三人合成一路,一路閒談,王佛兒見識不凡,讓那個年輕僧人頗為驚訝。似乎意識到這個孩子有些來歷,這才跟王佛兒介紹自己的名號。
這位年青僧人,名叫雲空翼,爛陀寺出家從來沒有法號那一回事,因此依舊用的俗家名諱。他是雲弋羽族的內定下任族長,平時在爛陀寺不大瞧得起旁的師兄弟。
雲煙兒對這個弟弟,似乎十分寵溺,每當雲空翼說話的時候,她就笑瞇瞇的閉嘴。王佛兒跟這對姐弟不敢多做兜搭,眼看天色將晚,他想起了昨日被靈山老賊偷襲,頓時急著回去看看師父鳩摩羅笈多是否回來。
他找個了借口,脫身而去。
雲空翼遠遠的看著王佛兒小小的背影,突然對姐姐說了一句:「我聽說本寺有一門神通,可以讓修行者返老還童,外貌永遠停留在少年。這個小孩談吐真不似這個年紀。」
雲煙兒捂嘴輕笑說道:「若是他真有那個修為,功力怎麼會這般低,他只有九品修為罷!」
雲空翼訝異的搖頭說道:「姐姐你看不出來麼?他最少有第七品的修為,而且我聽說那門神通,逆轉青春之後,功力要降低很多,外貌越是年輕,被鎖住的功力就越多。」
「啊!」
雲煙兒驚呼出聲,雲空翼忙問:「姐姐你怎麼了?」
雲煙兒急忙說道:「沒事!我只是不小心踢到了石頭。「她心裡卻突然想的是:「我跟他同來的時候,抱他在懷裡。如果真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
雲煙兒只覺全身燥熱,心裡暗道:「應該不會,哪有那麼湊巧就遇到這種怪胎。他表現也不似那種變態的怪老頭。只是略微成熟罷了。」
王佛兒不敢直接轉回日輪殿。想了一想,在一顆樹上掰了兩根樹枝,綁縛在足底。尋了幾間禪房,偷了一件肥大僧衣,弄了塊毛巾在頭上纏了幾圈,看起來模樣大變,這才施施然的走進了日輪殿。
等他鬼鬼祟祟的上了頂層,偷窺一眼鳩摩羅笈多的禪房,發現依舊空無一人,頓時心下涼了。他心中忖道:「下面幾層都是本寺閉關的高人,我不在第五層呆著,跑去下面找個空禪房躲避。應該沒有問題。總比露宿外面安全的多。」
按照王佛兒的想法,第四層怎麼說也都是第二品力量的高手閉關之處,安全係數也大些。第四層也只有無間禪房,他偷偷在第一間扒過門縫,確定裡面沒有活人氣息,就偷偷溜入,把禪房的門反鎖上。
聽了一天的經,王佛兒身體疲勞無比,昨天夜裡他又沒合過眼,找了個角落,倒頭就睡,片刻就進入的黑甜夢鄉。
睡夢之中,他突然覺得有些口乾,咂吧,咂吧嘴邊,王佛兒小聲嘀咕:「可惜不是家裡,沒有冰箱飲料,可供解渴……」正要翻身繼續睡去,突然一個略帶陰柔的聲音在耳邊問道:「冰箱飲料是什麼東西?」
半夢半醒之中,王佛兒只覺得這麼問題十分可笑。「你白癡啊,連冰箱都不曉得?就是那種可以一整天保持冰塊不化的大櫃子,你真沒常識……中土神州的人都是tm的老土。呵呵,真是落後……飲料你們肯定不明白的。」
「呃!不對!是誰人在跟我說話?」
王佛兒傻笑一聲,突然從夢裡驚醒了過來。想起剛才的對答,冷汗直流。他附體重生之後,對自己來歷向視為最大的秘密。沒想到居然在睡夢之中,無意說了出來。
而且,這個房間裡有人,這個認識更讓王佛兒心臟砰砰亂跳,一翻身就跳了起來。拉開架勢,擺出五帝龍拳的起手式。
「小娃娃你不用害怕,我不會追究你擅自闖我閉關禪房之罪的。」
王佛兒左右掃視,卻不見半個人影,對這句話沒有聽的清楚,腦海裡轉的都是一個「鬼」字。雖然他見過了戰場上的幽靈兵,屍兵,但是對這種虛無縹緲的存在,還保留了地球歐美,香港鬼片的普遍印象。
情急之下,王佛兒身上隱隱浮現一層漆黑鐵塔形象,五帝龍拳最強的防守招式,已經被他催到了極限。「誰,你是誰,在哪裡?」
這一聲斷喝,聲震瓦礫,除了詢問之外,亦是給他自己壯膽。
「我?我是本寺僧人,名叫於道邃。至於我在哪裡你抬頭便可看到了。」
對方說話和藹,王佛兒心中底定,抬頭往上一看,先是嚇了一跳,然後想到了某個古老傳說,又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
這間禪房的上邊,一條大樑上,倒掛一條人面大蛇,長髮披覆,面色蒼白,身上的鱗片亦是雪白。「可惜是個男的,不然豈不是白娘子再生?」
王佛兒忍住了笑,躬身行禮,說道:「弟子王佛兒,是鳩摩羅笈多首座親傳弟子。不知您老人家什麼班輩,我如何稱呼?」
那蛇人聽到鳩摩羅笈多名字,臉上有些疑惑,淡淡說道:「日輪殿首座已經換人了麼?我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