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爛陀寺始建與三千多年前,當時白月妖族兩大強者,為了爭奪本族妖帥之位,指揮大軍在止空山交戰。雙方大戰十餘日,死傷無數,血流成河。忽有一無名高僧路過戰場,以無上佛法降伏了兩名白月妖族強者。
這兩名強者先後感悟佛法,拜入了無名高僧門下,在止空山修建了一座金剛寺,就是爛陀寺的前身。他們就是爛陀寺的開山兩大尊者,火聖跟智慧尊。
爛陀寺初建之時,只有金剛寺,後來被稱做金剛院,這一處建築。歷經數百年時光,才漸漸有了以五大主建築,三大藏經處,為主體的巨大規模。
日輪殿,枯禪院,金剛院,星宿殿,大自在院這兩殿三院,佔了止空山的一半面積,這兩殿三院我五大首座,便是爛陀寺具有最高權威的人。
天空晴朗之時,止空山上佛殿處處,金頂映日,猶如一圈佛光,莊嚴肅穆。
寺中修行的弟子,不是在幽靜處打坐,就是在平坦之地習武,比起外面的亂世,祥和之氣,讓人心境平和,頓忘爭端。
不過比起平日的安寧,今天大爛陀寺僧眾弟子,卻顯得頗為興奮,到處都是交頭接耳之人。幾個光頭湊在一起,頗有明目之效。日輪殿首座鳩摩羅笈多,數月前離開爛陀寺,前往大乾王朝挑戰儒門三大宗師,此事已經轟傳天下。
現在大爛陀寺已經無人不知,鳩摩羅笈多首座得勝歸來。
攜帶了此行新收的徒兒,鳩摩羅笈多入寺之後,並未回去自己的日輪殿,反而直奔金剛院而去。金剛院作為大爛陀寺,最早的建成的精舍,恢宏遠不及其他幾處,但是卻勝在古樸莊嚴,金剛院首座在其他兩院兩殿之前,代表了大爛陀寺的一切權威。
「徒兒!你先在此等候,我要去拜會一下你因陀羅師伯。」
歷經幾次變故,王佛兒對這個師父,已經比較敬重。連連點頭,表示自己定會等在原地。等鳩摩羅笈多一消失,這小子便對這處經院,起了遊玩之心。
金剛院在止空山最高出,有百餘間禪房,經捨,卻沒什麼高大的建築。看起來較為雜亂無章。在此修行的爛陀寺弟子,十之八九,舉止端方,態度悠然,唯一讓王佛兒感到奇怪的,反而是這裡髮型奇異的,比禿頭為多。
「看來髮箍這東西,很時尚亞,那邊幾個用金晃晃的髮箍束起一頭披散長髮,真是威猛好看,以後我也要弄這樣的髮型,禿頭實在太過無趣。」
他信步行之,見到大多數的僧人,頭陀,俗家弟子,不是在閉目打坐,就是圍坐一圈不知討論什麼。有幾個正在演練功夫,揮拳踢腳的,卻有勁風鋪面,氣焰騰騰,為了怕誤傷自己,王佛兒是不去湊那種熱鬧的。
一直轉到了金剛院的最後面,王佛兒才看到了一個身穿灰袍的老僧,身邊圍坐了七八名僧人,年紀老幼不同。
老僧開口講解了一段口訣,然後那七八名僧人,便各自運起精神,向掌心托起的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怒目而視。
王佛兒看的奇怪,就駐足多呆了一刻。
十餘分鐘之後,一個面目清廋,二十八九歲僧人,鼻中發出一聲勁哼,掌心的石頭忽忽悠悠的浮起了數寸,但是這僧人似乎不能持久,那石頭浮起一瞬便復跌落。
「這幫和尚在玩意念移物麼?爛陀寺還有這種神通?」
王佛兒跟師父,一路上學的是爛陀寺正宗武學,雖然聽說佛道兩門都有一些法力,卻也沒怎麼在意。只當是一些驅遣捉鬼,收伏屍兵,幽魂之類的輔助法力。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爛陀寺的正宗佛法,心中大感好奇。當即坐在那幾名身後,仔細觀察起來。
那七八名僧人,如何運用念力,驅動石頭,他是看不出來,但是各人的表情,卻看到清清楚楚,有些僧人臉上木然,但是太陽穴青紅一片,顯然甚是用力。有些七情上面,面色赤紅,那就更差了一籌。
過了好久,出了那清瘦僧人又成功驅動了一次石頭之外,其餘人掌心的石頭仍舊動也不動。那老僧一直閉目養神,見到大家都未有領悟訣竅,突然一聲低吟:「初傳蓮花法,一念動菩提。你們還是未有領悟,念力與真氣是截然不同的運用。」
老僧也不見有什麼運力使勁,身前一塊人頭大的石頭,呼!的一聲浮空而起。在他身邊繞了八圈,然後才停在身前。就那麼浮在三尺高的空氣中,靜止不動。
那老僧把運用念力,驅動石頭的法門,再度複述一遍,也不以多了王佛兒為念。王佛兒看的神奇,更是聽的聚精會神。他的領悟力比這些僧人高了一籌,畢竟轉世重生之前,他生活在信息爆炸的現代社會,很多含混不清的口訣,他加以推測聯想,倒也弄懂了其中關鍵。
中土神州修行之法,雖然流派眾多,究其根本,都還是鍛煉真氣,固本培源,強壯筋骨的武道家數。佛道兩家雖然有不以真氣催動,純以念法發動的法術,卻因為修為艱難,威力在起始階段不如武功遠甚,而修行者極少。
這老僧在金剛院,傳授念法,弟子卻越教越少。花上十年八年的時光,卻可能只能修煉的驅動拳頭大的一塊石頭,繞身飛舞,連不入品的普通壯漢,也未必打的過。自然無人願意修行。
王佛兒跑過來聽講,這老僧心下甚喜,故作沒有看到多了一人,反而把爛陀寺念法修持之道,反覆講述,希望能引的這孩子日後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