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嗡!一聲,亂軍士兵的軍刀,已經被鐵匠揮臂震飛。他武藝雖然精強,也沒法對付這頃刻之間,就變得鐵骨銅皮,力大無窮的壯碩漢子。
王佛兒張大了眼睛,被這兩人的打鬥,震撼的難以置信。
「我這是到了什麼鬼世界,怎麼隨便遇到一場打架,就激烈至此。那鐵匠動作如電,隨便一揮手,就打塌一面牆,腸子都翻了出來,卻居然不死。真是好生詭異!」
軍刀丟失,那士兵再也不敵鐵匠的狂暴,一個疏忽被對方雙手扼住了脖子,連在頗遠處的王佛兒都能聽到那格格作響的骨骼之聲。想到會看見生生揪斷脖子的場面,王佛兒全身寒毛都立了起來。
「媽的!居然會碰到擁有操屍銅環的瘋子。老子還得……」那亂軍士兵在生死關頭,全身猛然綻放青色光氣,反手一掌,狠狠的拍中了鐵匠的胸口。
卡嚓!一聲裂響,鐵匠被士兵的掌力似乎硬生生的震斷了幾條肋骨,但是卻絕不肯放手,雙手更是用力的收緊。
那士兵奮力連擊數掌,卻始終不能震開鐵匠的身體。漸漸的動作遲緩,變得有氣沒力。在一聲磨牙般難聽的骨折聲音中,腦袋軟綿綿的垂了下來,顯然死的不能再死。而那鐵匠似乎也全然沒了力氣,兩個人就那麼糾纏在一起,一動不動了……
「真他娘的俗辣丫丫十八靠!這是什麼世道?」剛才看到那士兵綻放青色光氣,王佛兒還以為他能反敗為勝,結果居然是兩敗俱傷,看起來同歸於盡了。
從死過翻生的危機中跳脫了出來。他伸腳踢了踢旁邊臥倒的一具殘屍,確認了一下對方是否真的死的沒有氣喘。還有救沒有。虧了王佛兒曾經為了餬口,曾經給醫學院畫過幾個月的屍體解剖圖,如今倒也能忍的住胃裡的痙攣,不致嘔吐。
「娘的,是真的死透了。看來我真的是重生在什麼見鬼的鳥年代了!為今之計,要先想辦法填飽了肚子,再做計較!」
那邊兩個正摟做一團的傢伙,他是不敢靠近,萬一活見鬼的詐屍起來,他自忖沒有什麼法子可以應付得來。
忍著後背的刺骨劇痛,王佛兒罵罵咧咧的也不知詛咒哪家神靈,鑽入村中一間看起來還算體面的房舍,搜刮了一翻,找到了十來個窩瓜模樣的東西,尋了鍋灶胡亂煮了。
也不知這具身體,有何種神奇能力,掙扎著忙乎了這會,王佛兒的後背疼痛漸漸輕了許多,等那鍋窩瓜樣的東西,被煮的滾熟,他掏摸了碗筷就著鍋灶吃了小半鍋,肚內飢火滅了,頓時神思睏倦,依著鍋台,沉沉睡去。
睡夢中,王佛兒正回到家裡,跟新結識的美貌女孩摟摟抱抱,卻猛然被一聲沉悶的重物墜地響,驚的醒了過來。他揉揉眼睛,正想喝罵,猛然省得,這村裡早就沒了活物,那聲音卻是從何處傳來?
要說他膽子也是極大,但是畢竟這村裡新鬼無數,眼望外面天色還未全黑,但隱隱間已經頗有陰晦氣色。
悄悄摸到門口,王佛兒遊目四顧,卻沒見有甚異常。正要回屋內再小睡一場,猛然冷汗直流,掃過剛才鐵匠跟那士兵臥屍之處,卻見那裡空空如也,連半根人毛都沒。
「難道……這個世界還有殭屍不成?」
記憶中的各種無神論,這個時候已經全然不翼而飛。回想起來到這個世界,三數日來的諸般見聞,王佛兒心中只是碎碎念:「不會的,這世上哪有鬼來,我定是范海辛看的多了……丫呸!我根本沒看過這范海辛,只看了加勒比海盜。」
又是一聲悶悶的響動傳來,王佛兒遊目望去,那傳來聲音的方向,正有一堵泥牆擋住。這個時候,他可萬萬沒有勇氣,爬上去看看的。
嘔!嘔!嘔……
越是害怕,就似乎越是倒霉。東面的一家院子,突然也傳來古怪的聲音,猛然一聲大響,門板被推爛成了堆碎木,一個全身烏黑的東西,緩緩進入了王佛兒的視線。
「這……這不是那鐵匠麼?怎麼似乎……不似生人?」
看著對方步履蹣跚,沉滯非常,雙目中竟然有淡淡的綠芒閃現,王佛兒是說什麼也不敢打個召喚,問問什麼「吃了沒,晚上好……」的家常。掉頭縮回了屋子,四外亂看,想要找個地方躲避。
他這邊還未尋好藏身之所,那鐵匠已經直直的走向了這邊,遇到了圍牆也不動轉折,只是將身一靠,就硬生生擠垮了牆垛。
王佛兒頭髮根都發炸,情急生智,猛然抬頭看到房梁倒也頗高,四外巡視,見到屋角有捆草繩,急忙衝過去抖開,往房樑上一拋,兜搭上去之後,雙臂交替,快手快腳的爬了上去。
他這邊才翻上房梁,就聽到牆壁被撞塌的聲音,鐵匠旁若無人的闖了進來,然後大步直走,絕不拐彎,眼看到了對面牆,又是將身一靠,衝了出去。
「這又是搞的什麼飛機?難道是欲擒故縱之計?」
王佛兒不知這鐵匠究竟是死是活,為何行為如此怪異,把手一抬,想要搔騷頭頂,卻忘了自己正處身房梁,一抬手竟然打破了頭上瓦片,疼的直甩手。
不過這也給他一個想法,王佛兒把身一探,從打破的屋瓦伸出腦袋,發現那鐵匠,正沒走出多遠。這個位置,頗有有利,讓他嫩看到鐵匠一路上破壞的房舍,竟然彎成一個半圓,看那意思,鐵匠似乎非要走成十五的月亮不可。
「那不是死掉的那士兵麼?」
從高處看去,最初響動的地方,正是那亂軍士兵,動作怪異,似乎竟然在打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