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的阿善,是pi股朝天趴g上的,神智清醒後,疼痛感一直與她不離不棄。她睡了兩天,醒來的第一眼便是看到了阿良不忍的神情。阿良說,pi股都爛了。
可以想像在這兩天裡阿良是懷揣著怎樣的心情為自己上藥的。阿善趴g上,沒心沒肺的想:爛就爛吧,至少我受傷不會在累及你了。我的命挺硬的,這麼打都打不死,呵呵。不會是……阿善不安的扭動起身ti來,把手伸到被褥下面去,什麼都沒有mo到,不甘心的又mo索了一番。
阿良立即按住了阿善的手,「動動動,你還動啊!」
「阿良,看見我的藥了嗎?」阿善關心水京良在木盒裡放下的三顆定魂丹的去向。藥很珍貴,三顆足以使新死之人起死回生了。
阿良不滿的盯著阿善看了半天,恨她關心三顆藥勝過關心自己的傷勢。
「阿良,我的藥沒了!」想起敬仁一下子把四顆小定魂丹都餵給自己了,阿善就心痛,若是阿良也不忍心,把定魂丹餵給自己,那就太……
阿良緩緩的搖了搖頭,從衣襟裡掏出一個藥瓶,扔到了阿善的枕頭前,「三顆藥就算再珍貴,也不及你的命重要!真應該趁你昏迷的時候一口氣都給你餵了。」
阿善拿起藥瓶,打開瓶塞,把藥丸倒在g上,數了數,三顆不多也不少。滿意的笑了,又把藥丸裝回了瓶子裡。「這藥是用來保命用的,只有用在該用的地方才好。」
窗子是敞開的,清風如母親慈愛的手,帶著花香,送來了對阿善的慰問。阿善閉上眼睛感受著溫和的氣息。風是有溫度的,和心的溫度是一樣的。
「王府沒有因為我受到牽連吧?」阿善側過頭,看著阿良。
「要是受到牽連了,你還有命活到現在嗎?」石然一邊說,一邊大踏步的朝著阿善逕自走了進來。「還疼嗎?」
阿善對石然展顏,疼痛都不及這句關切來得深刻,「石頭,我一點都不疼。不過,那日我是怎麼回到這裡來的?」
石然坐到了阿善床邊的凳子上,為阿善理順了凌亂在外的幾根頭,「那日,你是昏迷了。王妃冷語轟走了晨瑤,就差遣下人送你回來了。」
「哦。」王妃差遣下人送我回來?」我姐姐還是善良的,她的心底還是有一分溫暖的。至少我聽見晨瑤對她說我在王爺的書房裡呆了兩個時辰後沒有因此而遷怒於我。阿善的眼捷如鳳蝶翅膀一般輕輕抖動。「後來呢?」
「後來,豫王爺回來了,替你申冤了,你就昭雪了。」石然看著阿善,真想狠狠的用手拍打她的pi股,叫她知道知道什麼是疼,別總把笑掛到臉上。「你怎麼不問那個責罰你的罪魁禍呢?」
阿善還沉浸在姐姐和石然帶給自己的幸福裡,笑嘻嘻的問:「對啊,晨瑤呢?」
石然甚是佩服阿善,她是太過豁達了,豁達到都有點反常了。當家僕拖著還剩下半條命的阿善回來時,他和阿良的心都被揪了起來,在聽過整件事情的原委時,他恨不得衝到穆晨瑤身邊,以牙還牙!他猜想阿善聽到晨瑤後會yao牙切齒的把晨瑤罵一通,可阿善居然在笑,「晨瑤被王爺責罰了,下了jin足令。真便宜了她。」
「罰都罰了,無所謂啦。」阿善輕輕鬆鬆的說,她的心情出奇的好,不想被晨瑤影響,人家都已經把自己pi股打得開了花,自己無權無勢也不可能把她打一通。
「笑,你還笑?你是不是被打得不正常了?」石然伸手yu試試阿善額頭的溫度,被阿善一巴掌打了回去。
「nan女授受不親!我就是不正常了,小心我變成瘋狗yao你!」阿善對石然呲牙,又衝他吐了吐she頭,「怕嗎?」
石然笑了起來,「鬼丫頭!」
「石頭,你跟我說過你會彈琴,能不能為我彈一曲啊?」阿善忽然想聽石然彈琴,那日她聽了一個下午的笛聲,聽膩了,打心眼裡討厭那種嗚嗚咽咽的調子。她不要《蝶殤》,因為那不是她的過往,她只想要一曲可以是屬於她的曲調,就好像在幽毒谷時,石然吹奏的曲子。雖叫不上姓名,但沒有記憶的嘈雜與負擔。
石然很想為阿善撫琴,可身在王府,不是說幹什麼就可以幹什麼。「我們下次再聽好不好?你突然想聽,叫我去哪裡找琴啊?」
阿善對著站在一旁靜靜候著的蒟蒻說道:「蒟蒻,我想要一把琴,你去給我弄一把來。」
蒟蒻面露難色,「這……」
「這什麼這啊?我就是想聽,別跟我說辦不到!」阿善蠻橫的對蒟蒻說道,她想轟走蒟蒻,哪裡管她有沒有本事弄一把琴回來。「還不快去!小心我飆!」
蒟蒻唯唯諾諾的點頭,退了出去。
幾片粉紅色的桃花瓣藉著風的力道,飄了進來。這是春日裡殘留的不多的桃花了,再過幾日便是夏至了,到時候便不是它們爭艷的時令了。
蒟蒻離開後,阿善又嘻嘻的笑了起來,「今個天真好。」她不敢再說什麼期待下雨之類的話了,有了一次被淋得通透的經驗就夠了。可不能再出什麼紕漏影響了好不容易才有的好心情。
「你今天怎麼笑個不停啊?」石然遠離了阿善,遠遠的端詳著她。「人還是那個人,雖然不能動,可心智怎麼混亂了?」
阿善恨不得把墊在腦袋下面的枕頭扔給石然,可行動不便,「我樂意!我的冤屈沒有了,我能不高興嗎?王爺人真好!」下意識的停住口,暗暗責怪自己一時得意忘形就沒了章法了。
說曹cao,曹cao就到。才被提及,洵陽的一隻腳就已經跨了進來,一身寶石藍色的袍子,沒有刺繡的裝飾,乾淨素雅。
阿善把頭埋在了枕頭裡,看來好心情是不能長久了。她笑著又把頭抬了起來,在石然和阿良行禮之後,道:「阿善拜見王爺。」
洵陽走到阿善床邊,笑得溫潤,「阿善姑娘躺g上並無起身之意,何來的拜見啊?」不知為何,洵陽尤為喜歡作弄阿善,許是從阿善在夜裡闖入時就養成了這樣的習慣吧。
「阿善動彈不得,只能用嘴來表達了。」阿善應付的笑了笑,該死,什麼時候不來,偏偏現在來!
「阿善姑娘的架子可真大。」洵陽好似無心的一帶而過。這間屋子裡彷彿只有他的周圍才是亮的。
阿善試圖起身,可扭動半天的結果只是扯起了pi股上的傷,疼得直yao牙。
洵陽溫吞的阻止,道:「阿善姑娘,還是g上休息吧,本王就是想證實一下那個被下人說是打了半天都不肯哼一聲的阿善是不是就是眼前的阿善而已。看來是下人傳錯了,這一府的下人就知道爛嚼舌根。」
爛嚼舌根?我看是你在捕風捉影吧!阿善恨恨的咒罵著,臉上卻要保持著笑容,「多謝王爺關心了。」
洵陽放下剛剛端起的茶盞,嘴角勾起一抹笑,「本王不過是應了姑娘口中的那句『王爺人真好』罷了。」
人真好?好個屁!阿善腹誹著,站著說話不腰疼!負心漢!從裡到外都是黑的!
蒟蒻抱著琴走了進來,放到了書案上,「王爺,琴放這了。」方才蒟蒻走出房間時看到了站在門外的豫王爺,顯然他已站了有一會兒了。這琴也是豫王爺示意她從書房裡拿的。
「琴師的琴音叫本王懷念了許久,不知本王有沒有耳福,藉著阿善姑娘的光,聽你再撫一曲?」洵陽的語氣不似在與人商量,若是剝離了裡面的溫和,便是不容抗拒的命令了。
兩個下人架著琴案,走進屋子,放了下來。紫檀木質的琴案四周雕刻著雙龍戲珠的花樣,一對接著一對,尾尾相接。
石然抱著琴坐到琴案前,他不喜歡為權貴演奏,但阿善想聽,就姑且便宜了洵陽吧。雙手放到了琴上,一曲悠揚的旋律舒緩響起,有春的懵懂,也有夏的韻律。拋棄了秋的離殤,亦拋棄了冬的蕭條。恨就恨曲子太短,還來不及品味就已停下,餘音繚繞,回味無窮。
阿善聽著曲子,也在偷偷的看著洵陽,洵陽是喜琴的,石然這一曲琴好像勾起了他小心隱藏的情愫。
「洛雪也曾是這樣彈琴的。」洵陽無心的感慨著。已經兩個月了,我還能容忍變了性情的洛雪多久?我對她的愛還能不能支撐我等到她變回以前的樣子?
阿善面無表情的看著洵陽,心卻不像外表一樣的平靜。他是在懷念?我不能叫你靠近我姐姐。因為我姐姐的幸福是阿然哥哥。「王爺,王妃也是擅於彈琴的吧?阿善鬥膽提議,要家兄為王妃彈琴,說不定會有想不到的效果。請王爺相信阿善的直覺。」這是把石然往洛雪身邊推,要他們多些機會相處。
「也罷,就依阿善姑娘吧。」洵陽說過要給阿善信任,也沒有理由拒絕。他看著石然,眼神裡是辨不出的複雜。
阿善頹然的笑了,心如刀絞。阿善,你又一次推走了阿然哥哥……阿善,要開心的笑才對,因為他與姐姐又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