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王爺巧成妃 正文 121. 第八章 傷害
    小喜笑著讚歎著朝著阿善走來,她的笑像和煦的陽光,所及之處皆是暖融融的,柔和且具有吸引力。「阿善姑娘,你真的是太厲害了。」

    「我厲害?哪裡有啊?」阿善笑了,看著小喜笑彎的雙眸,不由得萌生了想要多靠近她幾分的衝動。她歎:許是這樣的笑容才是真的溫暖人心的吧?和她比起來,我偽善的笑容裡只有我一個人的落寞。

    小喜蹦跳著跑到阿善身邊,拽住阿善的胳膊搖了起來,「阿善姑娘,你才來王府沒有幾天,當然不知道你剛剛有多威風了。」

    「哦?」阿善很喜歡聽小喜的聲音,小喜的聲音裡有孩童般的天真,亦有少女般的甜mi。「我也是女子,怎麼可以說是威風呢?」

    「反正你把穆晨瑤氣得不輕,她剛剛可是鐵著臉離開的呢。在王府裡沒有人這樣氣過她呢。」小喜嘻嘻笑著。

    「小心被別人聽到你說夫人的壞話。」阿善故作警告的模樣。她想不透,這麼大的一個王府裡怎麼會有小喜這樣天真爛漫、說話口無遮攔的丫鬟,想必是她的主子把她保護的很好的緣故吧。

    「阿善姑娘才不會呢。小喜相信阿善姑娘不是那樣的人。」聲音是七分討巧,三分撒嬌。說話時,小喜的臉頰上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阿善忍不住笑意,「鬼丫頭,我叫阿善,以後別叫我什麼阿善姑娘了,怪生分的。」

    「阿善,這個好!小喜也覺得在名字後面加上姑娘兩個字不舒服呢。」小喜又道,「王妃今天好多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你的醫術很棒哦,王妃才吃了你送來的藥丸,今天氣色就好多了呢。」

    王妃……這兩個字彷如銀針,在不經意的被說出來後,扎到了阿善的心口,姐,我要如何救你?那些藥丸只能抑制病的作,根本不能治癒你。「這……」

    「走嘛,走嘛。今天小姐還說要刺繡呢。不對,不對,是王妃。」小喜慌忙改口。

    「其實,王妃這個稱謂並不適合她。」阿善淡淡的說,她邁開步子,給小喜留下一個背影。片刻之後,才道,「我們去看看王妃吧。」

    小喜小跑兩步追上阿善,「不管適不適合她,她始終都是我最愛最愛的小姐。」

    兩個同樣年紀的女子,結伴朝著洛水居走出,不管阿善懷著怎樣的心情,都被小喜的一言一語逗得合不攏嘴了。

    遠處飄來一陣笛聲,似人的低語輕歎,不算柔的聲音裡,夾雜著傷感,嗚嗚咽咽的,有些令人喘不過起來。憑感覺,阿善猜測這是石然的笛聲。阿然哥哥,你是不是傷心了?是不是我和晨瑤的話惹得你不開心了?

    「是《蝶殤》!」小喜激動的大聲說道,「我去告訴王妃去。說不定她會因為這笛聲來了興致去彈琴呢!好久都沒有聽到她彈琴了呢!」她向著前面的洛水居跑了過去。

    「《蝶殤》?」阿善呢喃,怎麼會忽然忘記了這曲子叫《蝶殤》呢?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呵,我真可笑。她抬起眼簾,看著小喜歡喜的背影,心裡空蕩蕩的。陰霾又漸漸覆蓋了整個心房。

    「王妃,你聽,王府裡有人在吹奏《蝶殤》啊!」小喜的聲音裡滿是期待。

    阿善也已走到洛水居,看了看正手持繡針的洛雪,見她的臉頰透出絲絲紅潤,竟有些癡迷了。姐,我一定會想出辦法救你的。

    洛雪停下手中繡活,「小喜,你家小姐的耳朵還沒有聾,聽得到的。」

    「是是是,我倒是希望王妃你能拿出七絃琴和這笛聲共同合奏一曲呢!」小喜走到洛雪身邊,壞壞的問,「這繡的是鴨子嗎?」

    玉姨端給小喜一盤酥油小餅,「臭丫頭,這是鴛鴦啊!討打!」

    洛雪盯著錦緞上的繡活,蹙起眉,不自信的問:「我的繡藝是不是生疏了?」

    小喜接過酥油小餅,「小喜是逗你玩的,小喜要是不這麼說,玉姨會給小喜端來點心嗎?」說完,她往嘴裡塞了一塊。「好吃,阿善,你也來吃,玉姨做的東西可好吃呢。」

    阿善被小喜拽進屋子,她拿了一塊放入口中,細細咀嚼,彷彿咀嚼的不是點心,而是回憶。她盡量不露出吃驚的神情,「真好吃。」這個味道是玉姨做點心的味道,難道說……

    玉姨的臉上始終掛著微笑,她看著阿善把它吃下去,也看到了從阿善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訝,有些激動。「裳兒……裳……善兒……」

    阿善吞嚥掉嘴裡的點心,「玉姨可是在叫我?可我是叫阿善,從小到大沒有人喊過我善兒。您做的小餅真好吃。」

    玉姨冷靜下來,極不自然的解釋著:「好吃就多吃點,我是喊雪兒喊慣了。」

    「王妃,我們去彈琴好不好?」小喜央求著洛雪。「你聽,外面還……咦,怎麼沒有笛聲了呢?」

    洛雪埋下頭繼續繡鴛鴦。「那個琴師又跑王府來了?」一個不羈的少年的影子在她的腦海裡飄來蕩去,飄著飄著又變成了披著頭撒著的石然的模樣,他是不是來了?難道他還不懂得我珍惜的是七年前的那個他,而非長大後的。難道他還不懂我選的的是洵陽而非是他?指尖被繡針刺痛,「啊。」滲出的血在錦緞上兩隻鴛鴦間留下了殷紅的痕跡。

    「怎麼了?」小喜關切的問。「小姐,我們不繡了,今天不適宜繡鴛鴦,你看你的手都破了!」

    「不適宜繡鴛鴦,適宜繡什麼?」洛雪縮回手指,「被扎總是免不了的事情,沒必要大驚小怪啊。」

    「小姐才有了好轉,怎麼可以見血呢?」小喜氣鼓鼓的說。「這扎一下沒事,可扎多了就有事了,你想啊,這一下就流了一滴血,要是扎的多了,豈不是要失血過多而亡?」

    扎多了,失血過多而亡……虧小喜想的出來,阿善暗暗佩服小喜的想像力,有小喜在身邊,姐姐一定不寂mo。小喜就是姐姐的開心果,而玉姨呢?她到底是誰?當真就是不落族的玉姨嗎?不,不可能,玉姨已經死了。

    「小喜,你又在用歪理歪曲事實了?」一個渾厚的男音打斷了屋子裡歡樂的氣氛,說話者正是洵陽,他大概是聽見了小喜的說辭才走進來的,他的黑色眸子裡清晰的映出了洛雪的模樣。「刺繡呢?」

    阿善站在一旁,打量著洵陽。洵陽一身白色絲袍,xiong前有一隻用銀絲勾勒的振翅翱翔的巨鷹,淺淺的圖樣玲瓏剔透的表達出鷹的剛猛強悍,只是不仔細看就很容易把這巧奪天工的刺繡忽略。洵陽留給阿善的,是一個側影,一個菱角分明的體廓,散著渾然天成的霸氣。阿善微微一怔,這不會又是我的錯覺吧?

    「我的好夫人,怎麼忽然來了興致了呢?」洵陽溫柔的問。

    洛雪放下手中的繡活,換上一副刁鑽神色,道:「妾身只不過是想繡而已,就跟王爺想到來洛水居一樣。王府裡好像沒有規定王妃不可以在想繡東西的時候不能繡的吧?」

    「你……」洵陽被洛雪的話噎住了,他沒有動怒,「夫人想什麼時候繡都可以,只是要注意休息,你不過才剛剛有了好轉……」

    「勞王爺費心了,洛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天天呆在洛水居,不是坐著就是躺著,根本就不會覺得累。與其關心妾身,不如關心關心你自己。天天守著鶯鶯燕燕的,哼!」洛雪鄙夷的冷哼一聲。「不知王爺來洛水居所為何事?」

    「我只是過來看看你。」洵陽用的是「我」而非「本王」。

    「看也看過了,王爺您也該走了吧?」洛雪依舊冷言冷語,「我洛水居就這麼點的地方,招架不下您的大駕。」

    「你……當真希望我走?」洵陽不肯定的問,他的聲音裡有了些許的怒意,洛雪,你當真就這麼討厭我?你手中分明繡的是鴛鴦。

    「王爺事情繁重,還是不要在洛水居久留了。妾身可不願意耽誤王爺分毫啊。」洛雪看著錦緞上的鴛鴦,鼻子酸澀起來。她不去看洵陽,不想面對這個說過要守護自己一輩子卻始亂終棄的男人。她是用生命愛他的,可換來的是什麼?除了幸福的假象,便是無情的背叛了。

    洵陽被洛雪的態度氣到了,他不再溫柔,「好,我走,我就權當沒有來過洛水居!」洛雪,你當真這樣決絕嗎?一個半月了,從你醒來後,你就不一樣了。卜先生說的沒錯,救活了你,也等於失去了你,失去了那個柔弱的像垂柳一般的你。性情大變,多麼可笑的事實啊!

    洛雪不理會洵陽,加了一句,「慢走,不送!」

    「不可理喻!」說罷,洵陽斂起不捨,甩袖而去。

    洛雪低下頭,一滴淚滴落在錦緞之上。她舉起還未繡完的繡活朝著門口狠狠的扔了出去,又站起身子把能摔的東西摔了個遍,最後,因為體力不支,昏了過去……

    阿善為洛雪掖好被子,開了一副凝神調息的藥方,遞給小喜。「這藥等王妃醒來就餵她喝下,她需要休息。」

    屋子裡一片狼藉,阿善蹲xia身子拾起未繡完的鴛鴦。輕聲念:「與君共連理,唯不羨相思。」

    「你們動作輕一點,把地上都收拾一下。」玉姨在遊廊裡命令。不一會,她便帶領兩個丫鬟走了進來。

    阿善把錦緞塞進懷中,對玉姨略略點,離開了洛水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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