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王爺巧成妃 正文 110. 第三十七章 穆晨瑤
    藥人之於阿善的是愛嗎?算是吧。他沒有機會對阿善表達出愛慕之情,卻仍在心甘情願的不求回報的幫助阿善。這樣的愛,無疑是令人感動的。

    「小子,別呆了,陪我說說話吧,你離開後,我覺得挺無聊的。那時的我,每天對著鏡子,易容成你的模樣,真恨不得跑到雲南去找你。」水京良mo了mo自己臉上的鬍子,邪魅一笑,「面具下的那張臉跟你的是不是很像?」

    石然面部chou動起來,「你易容成我,居然還問我像不像。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裝扮成我的樣子,才會叫我遇見墨蓮的,墨蓮是個正經的好女子,你不該欺騙她的感情的。」

    水京良把頭磕到了石桌上,抬起時,滿臉無奈,「我沒有欺騙她的感情啊。那日,我在山上採藥,看見昏迷不醒的她,好心救了她。她醒來就說願意給我當牛做馬,我聽她說,她父母被山賊殺死了,見她可憐就叫她先跟著我了,後來,我好不容易才擺tuo了她,熟知又被你遇見了,孽緣啊。」

    「既然墨蓮對你有意,你為何不願和她共度一生?」石然知道水京良習慣一個人漂泊在外,但身邊多了一個洗衣做飯的女子,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情呢?

    阿善和阿良一人抱著一罈酒走了過來,見他們說得興起,便沒有開口。

    水京良不經意的偷偷看了阿良一眼,「我這個人,纏mian花巷,醉生夢死,看慣了逢場作戲的女人,多年來,也只有這種女人才可叫我樂得逍遙。但她們絕不是我想要的女人,可我不過是一個登徒浪子,試問有哪家正經人家的女子會嫁給我?你都說墨蓮是個好姑娘了,我不可能辜負墨蓮一生的。做人,要清楚什麼是自己該要的,什麼又是自己不能要的。愛,要給值得愛的人。這世上,不是說你愛了,就可以有幸福。你可懂?」說完,打開酒罈封印,灌了一口。

    「師父,你們先喝,我和阿良去藥鋪幫忙了。」說完,阿善拽了拽阿良的衣袖,向著藥鋪走去。

    阿良木訥的跟在阿善的身後離開了,背影有幾分落寞。

    石然也端起酒罈往嘴裡灌了一口酒,「說的這麼深,好像你是看破紅塵的出家人。好久沒有喝酒了,我們不醉不歸啊。」

    一場酒醉,一場歡笑,還有誰能配得起這份酣暢淋漓呢?

    ……

    水京良的到來,不僅驅散了阿善體內的餘毒,也叫石然體會到了久違的醉酒的感覺。原本和高浩鄴住的房間,因為多了一個人又變得狹小了許多。雖是如此,但石然仍願意水京良住下,至少高浩鄴不會每天都纏著阿善了。

    藥鋪裡所有人都很忙,就連高浩鄰也在羅剎女人的說教下來到藥鋪打下手了,看來羅剎女人是真的改了。這倒是顯出了石然的清閒。他想幫著高浩鄴抓抓藥吧,但是高家兩個兄弟齊心勞動,完全不需要別人幫忙了。阿善那邊更是不用說,有水京良在,還需要別人嗎?石然想去後院跟嫣兒玩,都變成一種奢望了。羅剎女人真如她說的那般,對嫣兒如親身女兒一樣,呵護備至。

    無奈之下,石然只得擔當起負責大家食飯的「重任」了。不過,要他像羅剎女人一樣拎著竹籃,那定是不可能的。

    街衢上,小販的叫賣聲連同著人們交談的聲音交雜在一起,混合成了市井中最獨特的樂音。

    石然一邊走,一邊思考今天該吃什麼。卻感覺腰間好像有些不對勁,下意識的微低下頭,正巧看見一隻jing瘦的手向著自己的錢袋靠近……一手急而出,抓了個人贓俱獲。「小子,你偷我錢袋?」那個小偷,不過才十三四歲,衣著破舊,但雙目炯炯有神,透著未被生活磨滅的桀驁。

    小偷知道自己被抓了個正著,不打算為自己辯解,極為灑tuo的說:「我偷了這麼久,還從未失過手,今天栽在你手裡,怪我學藝不jing,我認了。」

    這個小孩好像多年以前的自己啊。石然暗自感慨,時光匆匆流逝中,帶走了曾經年少曾經不馴服的自己,卻沒有帶走自己對以前的回憶,眼前的這個男孩,會不會因為遇見自己而改變命運呢,就如同自己遇見師父一樣?「小子,不是你學藝不jing,而是小爺我偷東西的時候,你還沒有斷奶呢。」

    「你?我已經載到你手中了,拜託你說個好一點的理由吧。」小偷嗤之一笑,不屑的掃了石然一眼,顯然他是不信石然也曾做過小偷。「我知道你想安慰我,但是,我不需要別人的可憐。」

    越覺得這個孩子親切了,石然和善的看著這個小偷,「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不如你跟著我走吧,如果你能從我身上偷到錢袋,我就幫你做一件事情,你看如何?」

    小偷負手圍著石然饒了兩圈,「剛剛是我的失誤,我就不相信偷不到你的錢袋!」

    「那這麼說你是同意了?」

    「嗯,是的,我們一言為定,用不了很久,你就會後悔你剛剛說的話了。」小偷得意的笑了起來。

    這個小子真可愛。石然大步邁開,在街上走著。完全沒有刻意注意自己的錢袋,任憑小偷緊緊跟在自己身後,也不覺得恐慌,xiong有成竹的料定錢袋絕對不會被偷走。

    說來也是奇怪,石然是悠閒的走著的,而跟在他身後的小偷卻是不斷的在找機會下手,每每認為一定能得手時,不想總是被石然抓住,也總是不偏不倚的在自己的手剛剛碰到錢袋的時候被抓了個正著。一路上接二連三的出手,卻都以失敗告終。

    「小子,告訴過你了,我偷東西的時候,你還沒有斷奶呢,你怎麼就不信呢?」石然的話語裡是對身邊小偷的告誡。「要是你偷不成我的東西,以後就別當小偷了,當小偷是永遠不可能直視陽光的。」

    「我會偷到你的錢袋的,我當小偷當得好好的,憑什麼不當?」小偷憤憤的說。

    不知不覺,藥鋪已經出現在石然的視線裡了,「小子,我都快到家了,你可願認輸?」

    隨著前行,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進石然的耳朵。

    「讓開,讓開。」一身騎馬裝束的穆晨瑤揮著馬鞭疾奔馳在青石街道上,「讓開!」

    她的身後跟著同樣是跑得飛快的馬匹,上面是一位女子,吃力的說:「夫人,你等等我。」

    「不是說王爺後天才回來嗎?都怪你沒有打聽清楚,要是王爺知道我偷偷出去非責罵我不可。你這個丫頭,看我回府怎麼收拾你!」穆晨瑤氣惱的說,「哪裡來的小孩?讓開!」

    聞聲,石然向著穆晨瑤的前方看了看,頓時驚出一身汗,小小的嫣兒正一個人站在街中央,眼看馬蹄就要踏到她身邊了。

    「嫣兒小心。」伴隨著聲音,一道鵝黃se的身影閃到嫣兒身邊,護住了受到驚嚇定在原地的嫣兒,是阿善。

    石然的心被揪了起來,他快步向著阿善跑去。

    疾馳的馬匹竟因此受到驚嚇,穆晨瑤趕忙拉起韁繩,才倖免沒有被摔下。她氣結的跳下馬背,對著阿善大聲喝道:「敢驚我的馬,不知死活!」說著,揚起手中鞭子,向著阿善揮去。一鞭子打在阿善臉上,頓時間留下一道深紅色的鞭痕。一鞭並不解氣,又要揚鞭,但未揮出去,「大膽,什麼人?」

    石然緊緊抓著穆晨瑤的鞭尾,雙眼中是阿善右側臉頰上的傷痕。

    「是你?」穆晨瑤認出了石然,臉上怒氣減了大半,她記得以前是石然幫著自己挑選了一把獨特的琴的,自然對他印象頗好。

    石然看了看穆晨瑤,這就是真實的穆晨瑤,權貴中的「大家閨秀」?心底怒火肆意增長,卻不知該如何fa洩,握著鞭子的手,更像是握住了仇恨。

    「你把鞭子放開。」穆晨瑤使勁的拽著鞭子,但鞭子卻沒有移出半寸。

    在他們無聲的你爭我奪中,一輛藍色流蘇的馬車停在了他們身後,從車中探出一個人,溫雅的背後是一種不容被忽視的威嚴,只是微微一挑眉,就叫人惶恐,此人正是豫王爺洵陽。他淺咳一聲,明知故問,「晨瑤,你在這裡做什麼?」

    穆晨瑤見狀,稍有懼色,聲音微微顫抖,說:「王爺,你回來了?」

    洵陽沒有解釋,放下車子上的幔簾。藍色的馬車又開始行了起來。

    穆晨瑤知曉洵陽生氣了,也不顧眼前的爛攤子,跨上馬背,追著馬車而去了。

    石然扔掉手中的馬鞭,朝著阿善走去,不想被人捷足先登一步,是那個小偷。

    小偷跑到阿善身邊,嘴巴如同抹mi一般,裡面也有關切,「姐姐,你的臉沒事吧?」

    阿善搖了搖頭,雙手還護住嫣兒不放,「我沒事,倒是嫣兒,差點出事。」

    「姐姐,你長得真漂亮,你的臉上還有傷,萬一落下疤痕多可惜啊?」小偷為阿善擔憂著。「這家藥鋪裡聽說有位醫術高明的女菩薩,不如姐姐找她醫治下吧,別叫自己的臉變得殘缺。」

    「小子,你說的那個女菩薩就在你面前啊,阿善,你快去處理傷口吧。」石然接話道。

    阿善不由得會心一笑,對著小偷問:「你叫什麼名字啊?」這個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小子,倒是跟她投緣,依稀間好像尋到了七年前的石然的影子。

    「我叫水來,原來姐姐就是那個女菩薩啊,姐姐,我可以跟你學習醫術嗎?」水來直截了當的問。

    「小子,我們這裡不收什麼徒弟的。」石然不想這個水來煩阿善。

    「你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說我偷到你的錢袋,就幫我做一件事?我想叫你幫我求我師父收我為徒弟。」說著,水來揚起從石然腰間偷到的錢袋,趾高氣揚的看著一臉無措的石然。「我要學醫,不要再當小偷了。」

    當時的石然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方才驚心動魄的一幕上了,怎麼會有心思防備身邊的小偷呢?

    「呵呵,你都叫我師父了,我還有什麼理由不收你呢?」阿善笑笑的欣然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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