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義命了大丫頭帶著穆秋知到院裡去休息,此時夜已漸深,冷風直刮,手腳都凍和僵疼。
「啊嗚……」突然一聲哭聲傳來,秋知一下止了步子,「這什麼聲音?」
「呃,大小姐不要害怕,可能又是二小姐犯病了。」前面打著燈籠帶路的大丫頭立即回道,還朝哭聲的院落皺了眉。
秋知問,「夢婷得了什麼病?」怎麼從未聽說過,「你叫什麼名字?」她問那楊義吩咐來服侍她的丫頭。
「稟大小姐,奴婢名喚小青。」她一躬身,很是清秀的一個丫頭,十七八歲,打扮還是姑娘模樣。
「何香……」秋知示意眼她,何香立即從身上取出兩個大紅的荷包,「小青姐,我們大小姐很少住在城裡,府裡有什麼事可要事先照顧一下小姐哦!」小青先是拒了下,抵不過何香的好語相送,看穆秋知點頭含笑,便接了下來。
「清秋院」的確是一處幽靜清雅的院落,房裡收拾得妥當,需用的東西一應倨全,小青為穆秋知整理好一切,便恭敬的退了下去,剛出門口便見到一勁長身影走進院,「奴婢拜見進少爺。」
秋知聽了這聲喚,放下手中拾掇的衣物迎出門來,「進哥,你怎麼過來了?」
「怕你一時不習慣,所以過來看一下,有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他笑眼說話,清理過後整個人顯得特別清爽和溫和。
秋知和著眼笑了下,「都好,二娘安排得很妥當。」她說,到沒有讓人進屋的意思,凌進也就站在門口,噓寒問暖了幾句才離開。
「小姐有沒覺得進少爺對您越親近了,以前到沒看他對人這麼上心過。」何香隨意的說了一句,理了床鋪,確實累死了,都想早些歇著。
秋知笑笑沒在意,「恐是覺得我太可憐吧……其實爹何償不是呢?」她雖然是累極卻沒心思歇下來,走到窗口前望上黑暗的蒼空,心裡一千萬遍的呼喚著拾哥的名字,你究竟在哪裡?回來啊……
隔日早上,凌進奉穆老爺的令帶禮物去恭賀君府,穆秋知說什麼都要跟著去,穆老爺只得允了人,兩人到了君府才知道,君默言歸來後,自是有很多人來恭喜看望,誰知君大少卻下了個閉門不見的命令,不管你是誰來,禮物不會接,人也不會見,當然凌進和穆秋知都撲了個空。
同樣來送禮物聯絡感情的幾家商人,搖頭歎息的離開,有人講道:「唉,都是那些狡詐的騙子搞得事,不然君少爺也不會連著我們都拒之門外,實在是可恨得極。」
「誰說不是,這少爺出了意外失了憶,君府老太太到處尋救他的恩人,卻不想盡招來一些貪財狡賴之徒,難怪大少爺會這般命令,要換我也得憤怒不已,還以為能尋著恩人憶起所有的事,原來不過是些小人貪便宜而已,若不是老夫人看在大少爺歸來說是要集福的份上,我看啊憑這君府的勢力,這些個東西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可不是說,他們也敢欺到人家頭上,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條命來活……」
凌進與秋知走過這些人,穆秋知側眼他們,再望眼華麗而威嚴的君,當真就那麼不可一勢麼?對尋拾哥和保住桃山,她第一次感到茫然不知所措。
而此時的君默言正與武安臣正從週遭生意上回城,入了城本就到中午了,武安臣道:「堂弟,時候不早,我看你平平皺眉,是累極了吧,身ti剛恢復過來,還是回府裡歇息下如何?」
「這一年您卻是用了心打理君府,也是個不錯的人才!」君默言答非所問的看人道,武安臣客氣笑直說應該,當然應該,那本以為是自己的東西,怎麼不會盡心竭力去做不是!
「我現在沒事…不回府了,去天一樓吧,隨便過去看看。」他搭著眼道,武安臣低頭稱是,只是臉上變了幾變,君默言到是看到他的異樣來,沒作聲只是喝著馬伕起行。
「天一樓」高聳四層,是暮城裡最豪華的酒樓,暮城本是最緊要的jiao通要道,當然過往的商客不在少數,雖然這裡的消費不非,但生意卻是好讓人眼紅,常時只能事先預定才能入住和用膳,但當君默言再來此地時,卻是異常安靜,與斜對面的「登仙樓」的熱鬧對比,更顯靜得森沉。
「那原本不是君府的產業麼?怎麼你又蓋房作酒樓?」
武安臣立即答道,「那以前是一處生意清淡的布莊子,而它後面便是水港子街,本說是要拆掉的,所以有人要買,我爭得老夫人同意,便賣了人,後來才知道他也是建酒樓,但人家也是正經的生意不好干涉,但前一月開張過後,我們的生意就日漸清淡起來……」
他抬頭看人臉色,很是小心。
君默言沉著眼看了對面一眼,轉身進了「天一樓」,武安臣立即跟上,實是不明白他是什麼想法,到是越加小心起來。
管理酒樓的執事聽下人報說武安臣來了,立即含著笑迎了出來,「請堂少爺安,今兒怎麼的有空由少爺親自過來,剛還想著把這個月的賬簿報給你勒,呵呵……」這位執事名喚錢宜,以往君默言是少出府親自過問生意,大多事物都是交由最上層管事打理,他最多也只是來個「微服出巡」,為此下面的人多只是聽說過這位老闆,但真正認識的卻也是少數得很,也如此一般的商人也是認得人的極少,一般的小生意多由武安臣打理著。
武安臣看眼君默言,只看他四處冷望著眼,到沒示意什麼。
「呃,管事不用著急,我不是來查賬的,只是帶著朋友過來用飯而已。」他再望眼君默言,自覺沒bao露出他的身份是作對了,心裡才鬆了鬆了。
「是是……還是在老地方對不?」那管事笑著眼,熟練的叫人領了他們進二樓一雅間,看來武安臣到是這裡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