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救命的人是何香,一見到她完好的趴在崖壁上,所有人都呼了口氣,拾哥身形一動,轉瞬已是救起人,金寶急得眼紅一把抱起她,「何香你有沒有事,哪裡傷著了?」何香還沒喘一口氣就急叫道:「快救小姐,她落到下面去了,怎麼辦啊……」一往下望卻是一陡崖,因樹蔭遮擋根本不知道下面還有多深。
拾哥二話不說就拔了身形向下落去,金寶慢一步叫道:「小心啊……」這時何伯也聞信趕來,正好看到拾哥下落的身影,驚得眼叫道:「那裡不能去,下面全是亂石深洞,掉到裡面再難出來!」
眾人一驚這可怎麼得了,可那黑衣早已失影,何香急哭道:「爹,怎麼辦啊。我們必需要把他們救上來啊!」
何伯四處查看無果,只得問何香道:「你們怎麼會掉到下面,不是去夫人墳地的嗎?」何香哭泣道:「我們剛走到這裡,就看到劉溫一行手下要往山下去,他們現我們就要抓人,無奈我和小姐那是他們的對手,掙扎之際才摔下了崖的嗚……」
金寶一憤眼,「劉溫,是他!」何伯與他換了個沉重的眼神,立即招人趕快追擊下山的每個出道,剩下的便想辦法找集青籐繫繩救穆秋知和拾哥。
拾哥根據摔下山的痕跡很快便找到了人,秋知掉進一個天然深谷之中,四面巖壁光滑根本沒有可攀之物,谷高數百米,即便是有再好輕功若想帶起一人怕也難出來。
穆秋知傷了腿,正疼得鑽心鑽肺,忽聽到一聲期盼已久的呼喚,「秋知……秋知我總算找到你了……」那聲很是欣慰和激動,秋知心裡一重,猛抬頭向上,眼中突紅,「拾哥……」
拾哥見她要起身,立即驚著眼吼道:「你別動,等我下來……」他正四處找著可攀附之處,若就這麼摔下去,八成與秋知無異,不傷胳膊也得斷腿。秋知一看他動作,這才觀其她所在之地,立即吼道:「你別動,不要下來。」拾哥身形一滯,向她看來,秋知臉上的汗水與淚水糊了眼睛,「你不是要走了麼,幹嘛還要回來?這裡你不能下來,你快走,快走!」
秋知哭著眼垂了頭,不願意看他再離去的背影,抱著自己傷傷的想著,就這樣死了也好,至少……至少她還能再見到他……
「不是要我走麼,幹嘛不那麼傷心?」正傷痛著,就聽拾哥極近的在耳邊說話,一震抬了頭,剛好撞進那笑的黑眸裡,「你……?拾哥柔了眼睛,一跌與她同坐下來,道:「現在怎麼辦,不讓我來我也來了,不要我接近你也接近你了,這裡就這麼大,還要躲著我麼?」
雖是谷卻是只有床榻般大小,難怪何伯會那驚恐,類似深洞的谷底,沒人幫助怎麼可能出去得了。
秋知眼睛一熱,心裡一痛,道:「你個笨蛋幹嘛要下來,陪我送死麼?」一把抹了眼淚,不願意再看人。拾哥第一次這麼輕鬆的笑說著話,那黑眸裡除了溫柔卻更有少少的調侃之意,一看她正滲血的腿,眼中一重,立即掀衣查看。
秋知好羞,立即壓住他的手道:「你幹嘛?」拾哥眼過熱流,拿開她的小手,嘩啦一聲撕了裙角,mo了筋骨還好左腿只是扭傷,已有些紅腫,而最厲害是右腿,膝蓋和小腿都被尖石劃破,血肉模糊,腳腕關節似乎tuo臼了,秋知一直都是死撐,被拾哥扯開一看,硬生生的吸了一口聲,連她自己都不敢再看。
「痛麼?」他輕聲問道,聲音很澀。
秋知泡著淚,輕輕搖頭,有他在,再痛也不怕。拾哥眼中波動,深情的看著秋知眼睛道:「秋知……以後答應我再也不要趕我離開了好不?」秋知包著的淚一傾而下,連著點頭,她不會再那麼傻。
「別哭!」他輕聲念叨,漸漸挨近著她,秋知淚流得更猛,深深的注視著他的眼睛。拾哥情意滿眼的道:「你的淚讓我心痛……」最後一個字消失在秋知滿眼的濕潤之中,那輕如雨蝶的吻,在秋知心間烙下深深的一印。
她閉上眼,他吻若雨滴,一滴滴沾滿秀美的小臉,一點點佔據她的心間。
「咯」一聲,拾哥手上接上腳骨,秋知驚痛的叫喊出聲,「啊……」叫「痛」的字眼只出半聲,那餘下半聲痛呼被拾哥含進了嘴中,滾熱的吸shun暖消了秋知身ti的疼痛,她的人,她的心只因他的親密而緊繃的揪痛。
拾哥緊緊的抱著她,深深的陷進溫美的甜mi之中,那因離開而裂開的心臟最終緊合,蒼涼的xiong間全被懷抱裡的女子填滿。秋知淚如雨下,瘋似的擁住愛人,狂熱的情潮席捲了諸多顧慮的兩人,愛了就是愛了,再難收回動了的心,付出的深情,只能更加愛著彼此,燃燒更炙更烈的情愛之火。
久久息才過,秋知心中忐忑從拾哥懷裡抬起頭,「為什麼……為什麼要停下?」小臉飛紅的低下,又是羞又是憂。拾哥身ti因她的模樣一陣緊繃,抱著人深呼一口氣才抬起她的小臉,眼中好笑道:「傻瓜又在亂想什麼?」秋知眼中一暗,澀聲道:「你會在乎現在的我麼,我已……」
拾哥一俯身含住那傷傷的小嘴,秋知心中一蕩,用心的承受著他的給予,拾哥眼睛對她的眼睛,貼著她的唇道:「你是最美好的女子,拾哥答應你永不負你!」秋知心中回暖,又是一行淚兒滑下來,靠進他的懷裡,拾哥接著道:「我會向穆老爺提親,讓你堂堂正正的做我妻子,做我的女人!」他握著她的手用力的捏了捏。
秋知哪有不感動的,可是心裡卻極有些不踏實,為何這般她不明白,莫非是幸福來得太快,太不夠真實?她悠悠的道:「我知道,相信你,你永遠也不會負我……」永遠好遠,此刻她已經在害怕世事難料,她真的不想再與他分離。
拾哥自然聽出她話中傷感,拉著她的手,看著她誓道:「若我負了你,拾哥永遠也得不到幸福,一輩子孤寂而孤寂而死!」只有幸福過的人,才明白孤寂是多麼可怕的字眼,如今得了這命定的女子,他又怎麼忍得離棄於她。
秋知笑著扯下他的手,嗔道:「我說信了就是信了,不准你這麼毒誓!」她笑了,不是因他的誓言而信任他,而是她現在太過幸福,只要這一刻她是幸福得的就好,此刻她才能理解母親為何那般甘願等待,只有曾經交織過真情,才能一直支持著她繼續愛著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