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姑爺上門來了,白少爺帶著好多禮物來看你來了……」「砰」一聲門就被撞了開,「小姐,奶娘叫你出去見見白少爺,快點起來裝扮啊……」餘音未斷就聽到翻箱倒櫃的聲音,「哎……那件粉色的衣裳呢?我明明放在這上面的啊……」
秋知只得坐起身子,面上有些不太好看,「何香,我平常是太慣著你的是不?有的沒的事就這樣嚷嚷,別人聽了成何體統,說我不會管教丫環到還其次,就怕這還沒有的事傳了出去,我這臉面要往哪裡擱,又要成為鎮上的笑話是不是?」
雖然何伯已經處理好被tiao戲一事,那劉溫也答應給秋知陪禮道欠,但是在鎮上仍然傳出對穆府大小姐不好的傳聞,都說就因為穆秋知時常往外面跑,一點大家小姐的規範也沒有,讓人給tiao戲了那也是早晚的事。這一聽合成是穆秋知的不是了,奶娘剛聽聞就氣得不行,暗中就吩咐下人們,此流言絕對不能傳到秋知耳朵裡。
不想小姐早就知道了,難怪這幾日都沒有個笑臉……何香心裡有些為她難過,祖宅裡就只居住著大小姐,難免會有些事情要穆府的人親自處理,除了每年去桃山整理桃林,小姐也是難有出府的機會,就算出府了也是謹守本分,哪有做出不合益的事情。
秋知讓何香簡單的裝扮就可,一是她本就不喜歡濃裝艷抹,二是她沒有心情,沒因為有人看上她而感到一絲欣喜。只有沉重,一股不明的壓抑感濃罩著她的心,想要逃避卻又不得不相親,不得不找一個與她渡一生的男子。
前廳裡,奶娘及管家親自招待著白府的大少爺。
奶娘容滿了笑意,白少爺二十有一與大小姐年紀相當。長相俊秀一身儒雅的氣質,不愧是飽詩讀書的公子,就是與滿身銅臭的生意人來得斯文有理。奶娘是怎麼看怎麼如意,自從出了上次的事後,她是著重親自看過花大娘的推薦,選來選去還是覺得這白府的少爺與小姐相當,故而才允了花大娘今日帶人過來讓秋知親自看看。
秋知進門時,何伯與白少爺交談著,白少爺態度很恭敬。奶娘則與花大娘呵呵正樂著,看到秋知進門立即迎了上來,「秋知,快過來。」牽著秋知走近主位,所有人也起了身,那花大娘率先笑道:「見過穆大小姐,小姐金安。」誇張的行了個禮,面上笑得有眉毛沒眼睛。秋知淡淡的還了個禮,便朝那白少爺看去。
「小姐有禮。」白少爺作了一輯,帶著適宜的微笑。笑容很溫和,挺立的身姿一身xue白的衣衫儒雅飄逸。
「公子有禮。」秋知輕聲的道,話音平穩一點也不顯羞澀。白少爺有些差異的看向她,很快又笑道:「小姐不識得在下了麼?」
「呃,小姐與白少爺早就見過了?」這時何伯說道,秋知聞言這才認真的看了他的臉,俊秀的容顏是她見過的所有相親者中最出眾的,只是還真記不起什麼時候見過他。不過這身xue白的衣衫卻是有些印象,「白……白少爺原來是你。」秋知有點尷尬,她不是記性不好,而是不習慣特意記住陌生的人,在府中時常常見過新來的僕人,總是弄混他們的名字或者他們的身份。
「小姐總算記得在下了。」白少爺微笑的道,笑容有一絲勉強閃過,急快又恢復如初。不過還是讓秋知現,想來像他這樣俊逸的公子,自是應該過目難忘才對,而她卻這般輕易就忘記了他,自是傷了白公子的驕傲。秋知只是笑笑,並未因兩人見過就表現出多熱絡的樣子。
「小姐和公子還真有緣份的人,男的俊女的俏,還真是般配的不得了,呵呵……」花大娘適時的笑開口道。直與奶娘說二人天造地設的一對,天上有地上無……
奶娘虛應著,看秋知的樣子,似乎並未中意白少爺。心裡有些許失望,錯過這白公子怕是再難找到更合適的人,而且如今鎮上流言四起,對秋知的親事總會有影響,早日定下來也能早一天制止流言傳厲而傷了秋知的顏面。
秋知老實的坐著喝茶,雖然面上帶著笑意卻是極淺,誰都看得出她一心意興闌珊。這也使得一直與奶娘及何伯說話的白少爺沒了笑臉,不過礙於這是穆府而未表現出明顯的不滿。奶娘是個心細如塵的人,這事也不關白少爺,怕是秋知未與白少爺深交,對他不起心也是常理。再說姑娘家即使對人有好感也不能表現出來不是,這一點到讓奶娘滿意。不過也不能光這樣涼著白少爺,若是人家會錯意,以為秋知沒意思而放棄了怎麼辦。
於是在奶娘的提議下,花大娘的幫襯中,何伯微微皺眉的注視裡,秋知迎著白少爺到府裡園子裡游賞。
這是祖宅裡唯一的植物園林,佔地近穆府的四分之一,秋知母親取名為「桃園」。桃園是母親生前除了桃山最愛呆的地方,畢竟作為一個成親婦人,實不太好總是住在桃山。
秋知走在前面側著身子為白少爺價紹著園裡景致。她今日穿了一襲粉色衣衫,稱得清麗的容顏更加粉nen和xue白。晶瑩剔透的眼睛總是含著淺淺笑意,不多不少剛好讓人注意到她,感受她那份自然而溫柔的親和力,很讓人舒服的感覺。
也正是這種感覺使得白府大少爺對她記憶猶新,白老爺及夫人提義他迎娶穆秋知時,他再未像以前那樣對相親女子多番挑剔。白少爺笑容溫和,卻再秋知看來失了幾分真,多了一些故意。
「白少爺平日都愛做什麼?」不願意他一直盯著自己看,沒有羞澀只是覺得很不習慣。
「就是一般人做的事啊……讀書,練練字,偶爾有朋友來訪也喜歡出外踏青……」叨叨的眉飛色舞的講起來附近的風景,或者一些鎮上的閒聞趣事,甚至那家小媳婦生了孩子,那家大姑娘嫁人,他不盡知道而且還一副親自目睹過的樣子。
秋知雖然只是淺笑,卻覺得嘴角都要酸了。原來白少爺是個很呱燥的人,一打開話匣子就翻個不停,喜歡傾訴的人似乎都不太管聽的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