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香疼極,立即拿手摀住鼻子,「唉喲,好疼,你沒長眼睛啊……」瞪眼過去,原來是金寶。此時他面目靜靜的,無喜無憂,無言無語的呆呆的往下人住所慢慢的走著。
「沒看到我……?」秋知捂著鼻子自語道,眼睛一瞪,氣道:「一個個的見鬼了不是,莫名其妙!」「哼」了好大一聲,才轉身離開。
用過早飯,大家就開始收拾東西。由於昨夜下了一夜的雨,今日卻放晴了,萬里無雲。所以老道的奶娘決定,還是等用過午飯再行下山。因為雨濕了山路,路太滑,泥濘的路面難以行走。早上日頭好,只要曬一曬,下午干了路面再走不遲,而且看這天氣,定不會再下雨。
他們帶來的東西自有奶娘和何香收拾,秋知閒得沒事可做,於是又回屋補眠。一個時晨過後,她的房門被推開,來人腳步很輕,先是走到床榻邊看了看她,歎了一口氣,才又一步一腳夫的立開。
「何香有什麼事嗎?」這時床簾裡傳來一聲懶懶的問話聲。
何香立即收回腳,動作也大了起來,幾步就跨到床榻跟著,掀起簾子道:「小姐我吵醒你嗎?」
秋知順勢爬起上半身,打了個喝欠道:「我根本沒有睡著。」何香立即拿了枕頭放在她身後,扶著她靠了上去,看上去整個人蔫蔫的,眼睛周圍都泛了一圈烏青。
「小姐你生病了麼?要不要傳奶娘來看看?」何香擔憂的道,從桌上給她倒了一杯茶水遞上,接過杯子,才聽秋知道:「不要,我哪有病,只是人賴得很,不想動。要是讓奶娘知道了又要大提小作,折騰死了。」
「嘻嘻……」何香一陣好笑,小姐最怕吃藥,而奶娘最喜歡餵藥給小姐吃,就怕她一點小毛病,變成大毛病。
秋知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無奈。那還都是因當年母親就因為久咳成疾,又強硬的不看大夫,才會撒手離去,奶娘是把這事全歸在自己的身上,以至於她有一絲風吹草動,奶娘都緊張的不得了。
「小姐,跟你說個怪事。」何香突然很神秘小聲的道。秋知眼睛睜大直直的看向她,聽她道:「那個拾哥不知道又怎麼了,今日一大早就站在我們門口,我剛回屋時,看到他又立在廊下閉著眼睛睡覺。」
秋知剛一聽到「拾哥」二子,心裡突了突,完後才張口道:「立著?睡覺?」是養神吧,他沒睡好麼?
何香細想了下,道:「是真睡著了,我還聽到呼嚕了呢,唉……不對,小姐我要說的是,他為什麼會矗在我們門口啊?莫是有什麼其他的目的。」何香突突的心跳,當初撿到拾哥的情景,讓她怎麼都無法相信他是一個「純良」百姓。而且他又是那種冰冷的生物,的確是不討喜不是。
「小姐,我們告訴奶娘吧,要是他把你擄走了,或者看準時機『傷害』到你,那可怎麼得了。」何香是越想越有理,他是個來路不明的人,指不定那內心有多腔髒勒。
「你瞎說什麼呢?」秋知驀得紅了紅小臉,輕斥道:「不要見風就是雨,儘是在那瞎想,自己嚇自己。」如果在昨夜之前,可能她也會這樣想,可不知道為什麼,她此時聽來,就直覺的認為拾哥不是奸惡之徒。
「那……」何香剛開口,立即被秋知劫住話,道:「他不是我的護衛麼?在我屋外保護我也很正常啊,說不定是奶娘吩咐的……你不要忘了,那日劉溫被他修得多慘,可能是怕那混人報負吧,所以才由奶娘安排守著我們。」
「哦……」何香翹了翹嘴,這麼說來也是這個原因。看著自己的丫頭低頭相信,也不知怎麼的,秋知才安了下心。
「我睡不著,身子又懶得不想動,你這會子去跟金寶拿本書來,我想看會兒解解悶悶。」何香聞言,yu言又止,想起早上金寶的神色,總覺得和小姐有點關係的。可是奶娘耳提面命,要她注意小姐與下人們的jiao往。其實說白了就是要她提防,金寶與小姐太過接觸,而造成不好的後果。
「你還要說什麼?」秋知突然的出聲,立即打斷了何香的思慮。看著隨和的秋知,小心的問道:「小姐你看書不太好吧,要是讓奶娘看到了怎麼辦?」盯著秋知,似在等著她接下去。秋知抬了抬眼,「你有什麼直接說,不要跟我這兒繞彎子。」語氣中有絲不耐煩。
「呃……沒事,我哪有什麼事。只是想問小姐你怎麼知道金寶會為你帶書的?」怎麼就問不出口了,只得扯東說西。
「他當然會帶,而且還不止一本,你就別磨蹭了,快去快回。」說著說著,秋知還真犯了書癮,上來山上忙了幾日,這會兒才有了空閒的時間。至於其他,她不願意想,更不願意說。
何香臉上笑了笑,小姐是個jing明的人,金寶是如何心態,怕是小姐早就一清二楚了。如今卻還是如往常般待金寶,可見小姐還是真惜著他們三人之間這種特定的「友誼」。而金寶的一片癡心,終歸是自尋煩惱。
等何香離開後,秋知披著衣裳起床朝窗戶走去,輕輕推開了窗戶,露了絲縫隙,就著那裡往外查看,瞟眼過去立即撞入一雙沉靜又專注的眼目之中,他直盯著她。嚇得秋知「啪」聲放下窗戶,那聲關窗聲太過響亮,使得秋知尷尬的yao了下嘴唇,隔窗向外看去,卻見到一黑陰朝房音走來。嚇得秋知拔腿就跑向床去,拉著被子摀住了自己。
拾哥走到房門口,想著什麼,抬手叩門板,卻只是輕輕的挨了下,舉著手卻怎麼也未用力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