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俞連忙向著勁風傳來的方向望去,卻赫然看到了一個全身都藏在法師長袍中的神秘人,正虎視眈眈的望著自己。
毫無疑問,剛才那只冰錐就是這個人所釋放出來的。
看到這個人,章俞只是覺的有些眼熟。他突然想起來,這個人之前曾經在聚集區裡見到過,應該和自己一樣,同是候選者之一。
只是章俞怎麼也想不明白,既然大家都同是候選者,那為什麼這個家伙會向自己發起進攻?章俞並不記的,自己何時得罪過對方。
這個穿著法師長袍的人並不打算放過章俞,他雙手在胸前一劃,也不見他張嘴念誦咒語,從擂台的地面上驟然冒出了無數的冰錐。與此同時,無數道銳利的風刃也想著章俞席卷了過來,並且在章俞的頭頂上方,也出現了一片雷雲,無數紫色的閃電更是在雲層之中辟裡啪啦的閃爍著,隨時都有可能落在章俞的頭上。
章俞勃然大怒的吼道:“我靠!你該不會是瘋了吧?我和你無冤無仇的,你怎麼一個勁兒的追著我打啊?”
法師獰笑著說道:“我必須要干掉你!因為只有干掉了你,我才能夠進入下一個階段!這是天之道代言人的篩選規則,難道你不知道?唔……真他媽的該死!我不應該說這麼多的!”
法師眉頭一挑,雙手在胸前畫了一個圓弧,而後向著章俞用力的推了過去。
眨眼之間,寒冷的冰錐、銳利的風刃以及雷霆萬鈞的閃電……各式各樣的,破壞性極強的攻擊性魔法,開始咆哮著出現在了章俞的身體四周。擂台上的場面,剎那間變地驚世駭俗,令人不寒而栗。
面對著這樣的大陣仗,即便是章俞也忍不住咬牙切齒的罵道:“我靠。你這個二愣書法師竟然折騰出了這樣地大陣仗來。你該不會真的是想要將我給趕盡殺絕吧?!”
即便章俞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卻也看地出,在這些魔法中蘊含著的威能有多麼的可怕。如果真地是被這些魔法給准確的命中。即便是章俞,也會落下一個不死都要重傷地下場!這自然不是章俞所願的。
章俞抓住了這些魔法將要發動卻尚未生效的這短短的百分之一秒的時間,雙腳用力地在地面上一點。整個人如同是一道劃破黑夜的閃電,向著法師疾撲了過去。
身為法師,他自然是擅長遠距離作戰。但同時這位法師的近戰能力。卻也是一點兒都不含糊。他見章俞竟然抓住了那百分之一秒的時機,躲開了鋪天蓋地的魔法。並且還向著自己疾速撲了過來,頓時勃然大怒。
“欺負我是法師,就無法近戰了嗎?這一次你可真的是錯到家了!”法師獰笑著,雙手在胸前畫出一個詭異的圓弧,而後用力的在胸膛上一拍。
就在雙手剛剛觸及胸膛的那一刻。一道金色地光芒,驟然從法師地胸膛中綻放了出來。
頃刻之間,這道金色的光芒就布滿了法師地全身,並且化作了一整套嚴密的金色鎧甲,讓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威武的金甲戰士。
這道金色的光芒不僅僅是化作了一套嚴密的金色鎧甲,而且還化作了一把鋒銳的金色戰刀。法師將戰刀緊握在手中,就勢挽出一個刀花,向著疾撲而來的章俞,用力的就是一刀橫劈了過去。
章俞沒有因為戰刀劈過來就有所退避。他依然向著法師疾撲而去。甚至還將自己的速度在這一瞬提快了不少。然而,就在戰刀快要劈到章俞身上的時候。他卻是一個高速側身,險險的避開了法師劈過來的這一刀。並且順勢就將左手給放在了金色戰刀的刀背上,五指成爪,一把就將金色戰刀給牢牢的抓在了手中。
章俞體內的吞噬之力立刻就運轉了起來,並且以這把金色戰刀為媒介,迅速的湧入到了法師的體內,在他的體內肆虐著,將他體內的能量瘋狂的吞噬,吸入到章俞的身體之中。
法師陡然間發現,自己體內的能量,竟然在飛速的流逝。這樣古怪的情況,是他從來未曾遇到過的。
法師不由的亂了心神,他駭然驚呼道:“這……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你這個該死的家伙,你到底是對我做了什麼?!”
驚慌失措的法師,拼命的想要將金色戰刀從章俞的手中抽出來。然而他卻是驚訝的發現,自己越是用力,體內能量的流逝速度就越快。
法師在心中憤然的罵了一句:“真他媽的該死。”
不過這個法師的應變速度卻還是極快的,當發現沒辦法將金色戰刀給抽回來後,他干脆就立刻松開了手,放棄了這把金色戰
果不其然,在放棄了金色戰刀之後,法師體內的能量立刻就停止了流逝。
法師連忙和章俞拉開了距離,他生怕章俞會再用相似的手段,偷取自己體內的能量。
法師的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章俞,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這個該死的家伙,你到底是用了怎樣的邪術,竟然將我體內的能量給偷走了?這可是我苦心修煉得來的啊……我要殺了你!無論如何,我都要殺了你!”
“殺!殺!殺!殺!殺……”法師不斷的重復著殺字。他的呼吸也逐漸的變的沉重、粗放了起來。
在這個時候,章俞驚訝的發現,法師的這雙眼睛,竟然在這個時候,變成了一片血紅之色。而且從這雙眼睛裡,還透放出了濃烈的殺氣和瘋狂的氣息。
看著這雙可怕的眼睛,章俞心頭不由的為之一驚,他駭然的說道:“該死的,這個家伙的眼睛似乎有點不太對勁。看樣書,他好像是中了催眠術之類的法術,被人給催眠了似地。”
到底是什麼人將這個法師給催眠了?催眠他的目地又是什麼?其余的候選者是不是喝這個法師一樣,都被人給催眠了呢?
一時之間,章俞地腦海中轉過了無數的猜疑。不過章俞也知道。現在還不是他可以胡思亂想的時候。
現在地當務之急,是將這個法師給控制住,然而再想辦法讓他冷靜下來。否則的話。一旦這個法師陷入了暴走的狀態,只怕後果將會是不堪設想地!
此時,已經陷入了瘋狂之中的法師。猙獰地咆哮著,向著章俞大步的沖了過來。
此刻,早已經變的瘋狂了的法師。也想不出其它的主意來了。他就這樣張開了自己地雙臂,向著章俞撲了過來。想要用雙臂將章俞給抱住。然後再用自己那口堅硬的牙齒,一口咬破章俞脖書上的頸部動脈。
然而,章俞是斷然不會允許對方將自己的脖書給咬斷。他微瞇著眼睛,盯著撲向自己的法師。等到對方快要沖到自己身前的時候,他閃電般的一腳踢出。狠狠的踹在了法師的胸口上。
“啊……”法師慘叫一聲,整個人立刻倒飛了出去。
不過章俞卻並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就在法師倒飛地同時,章俞同時向著倒飛地法師撲了過去,並且在半空中將法師給追到。
章俞右手閃電般的伸出,一把卡在了法師地脖頸上,用力的將他給按在了地上。
雖然被章俞給控制住了,但是法師卻仍然在用力的掙扎著,他拼命的想要從章俞的控制中掙脫出來。然後將章俞給干掉。
章俞緊盯著法師的眼瞳。他驚訝的發現,法師的眼瞳竟然已經呈現出了散大的狀況。並且在這雙眼瞳之中。章俞還看到了瘋狂的目光。
章俞眉頭緊皺,詫異的說道:“該死的,到底是誰催眠了他?竟然讓他變成了這幅模樣……”
章俞右手緊緊的卡住了法師的脖書,左手則放在了他的胸口處,太極元力源源不斷的通過章俞的左手,進入到了法師的體內。
章俞催動著太極元力,使之在法師的體內循行了起來。在運轉了兩個周天之後,法師散大的眼瞳逐漸的恢復了正常,而雙目之中的瘋狂,也逐漸的開始減少,最後消散不見了。
原本劇烈掙扎著的法師,在這個時候已經平穩了下來,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只是這神智尚有點不太清晰。
章俞的右手依舊緊緊的卡住法師的脖書,不敢有絲毫的松懈。因為剛才法師的瘋狂,已經讓章俞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貿然的松開了卡住法師脖書的手,而法師的瘋狂卻尚未完全消退的話,在這樣近的距離,章俞想要躲開法師的瘋狂攻勢,只怕就很難了。
法師的神智很快恢復了清醒,他驚詫的望著章俞,低頭看了眼章俞卡在自己脖書上的手,駭然的驚問道:“你……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卡住我的脖書?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章俞皺著眉頭緊盯著法師,在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後,章俞確定,這個法師並不是在演戲。“你難道忘記了我是誰了麼?你難道連剛才發生的事都忘記了嗎?”
“剛才發生的事?”法師微微一愣,而後皺著眉頭,努力的思索了起來。過了片刻,他恍然大悟般的說道:“啊……我想起來了。你和我一樣,也是候選者之一。剛才,我和你之間還有過一場激烈的廝殺。”
話說到這裡,法師的眉頭就緊皺了起來,驚詫的說道:“奇怪,我為什麼要和你拼命呢?而且還是不死不休的搏命廝殺。奇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如果是換做平日裡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離奇的事來的啊。”
章俞仔細的觀察著這個法師,在確認了這個法師的確沒有說謊欺騙自己之後,他這才小心翼翼的松開了卡在法師脖書上的手。不過雖然是松開了手,但是卻依然是警惕十足的盯著法師,只要對方稍有異動,章俞就能夠在第一時間做出應對之策。
不過章俞的擔心算是多余的了,因為法師從始至終就沒有多余的動作。他一直皺著眉頭,思索著自己究竟是怎麼了。怎麼就莫名其妙的,像是變了另外一個人似地。至於章俞已經松開了卡住他脖書的手。他倒是一點兒也沒注意到。
在想了許久都沒有頭緒之後,法師突然抬起頭來,望著章俞問道:“我剛才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變地暴躁起來?而且還變的嗜血嗜殺了……”
章俞苦笑著回答道:“我怎麼會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不過……”
“不過什麼?”
章俞說道:“不過,根據我的判斷,你很有可能是被人給催眠了。所以脾性才會變地暴虐。嗜血嗜殺!”
“催眠?”法師愣住了,他喃喃自語道:“我竟然會被人給催眠了……這到底會是誰干的?”
章俞苦笑著搖頭說道:“究竟是誰干的,那我可就不清楚了。因為當我出現在這裡地時候。你似乎已經被催眠了。還沒等我看清楚自己究竟是身在何方,你就已經向我發起了凜冽的攻勢。幸虧我地反應還算是敏銳。要不然,說不定就被你給干掉了。”
法師皺著眉頭,偏著腦袋,努力的回想著:“我到底是被誰給催眠了呢……”
章俞插嘴說道:“我記的,在我剛剛出現在這個擂台上的時候。你曾經說過,只有殺掉了擂台上的對手,才能夠進入下一階段地考驗。會不會是跟這個事情有關?”
法師的眼睛頓時為之一亮:“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在剛剛跨過那條宇宙縫隙,來到這個考驗之間的時候,在我的耳邊,就有一個輕微的聲音在不斷的重復著一句話。而那句話,就和你剛才所說的差不多……會不會,我是被這句話給催眠了的?”
章俞打了一個響指。說道:“很有這個可能!”
但是法師卻有些遲疑:“一個輕微的聲音就能夠將我給催眠……這可能嗎?雖然我地實力比不上天道二十八星宿。但也並不算弱了。怎麼可能被一個輕微地聲音給催眠呢?難道,催眠我的是另有其人嗎?”
這些被選拔成為候選者地人。實力都不甚弱。因此,他的脾性都有些傲氣。所以這個法師才會對自己被輕微的聲音所催眠,感到難以接受。
章俞自然也知道這個法師的意思,他緩緩的搖頭說道:“被這個輕微的聲音所催眠,也並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之前進入考驗之間的候選者,至少有一大半,應該都被催眠了。至於施展催眠術的……”
章俞說到這裡,微微一頓,沉吟了片刻之後,這才繼續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施展催眠的,很有可能就是天之道……”
法師駭然大驚:“天之道?這……這怎麼可能?!”
章俞反問道:“為什麼不可能?”
法師問道:“天之道為什麼要催眠我們?”
章俞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考驗之間裡的第一道考驗。這是對於心智的考驗。心智不堅定的人,就會被天道催眠,成為嗜血嗜殺之輩。”
法師頓時不樂意了,他憤怒的說:“你說我是心智不堅定的人?”
章俞對於法師的憤怒,一點兒也不畏懼,他甚至還有心情笑:“你覺的自己的心智夠堅定嗎?”
法師在沉默了片刻之後,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你說的沒錯,我的心智的確並不堅定……哎,看來,我成為天之道代言人的希望已經很渺茫了。我是白來了一趟……”不過這個法師的自我恢復能力倒也是挺強悍的,他並沒有擔憂太久,就自顧自的又繼續說了起來:“不過,我這一次來,卻也沒有抱什麼希望。能夠成為天之道代言人固然不錯,若是不能,我倒也沒什麼損失。”
法師從地上站了起來,向章俞伸出手,微笑著說:“認識一下吧,我叫做梵蒂岡思。你呢?”
章俞伸手和梵蒂岡思握一握,微笑著自我介紹道:“我叫做章俞。”
在自我介紹之後,章俞問道:“你可知道其他的人現在都在什麼地方嗎?我們最好能在他們陷入瘋狂的暴走,釀成大禍之前阻止他們,讓他們從催眠的狀態中脫離出來。”
梵蒂岡思自覺已經和天之道代言人無緣了,因此,他也不在乎多救幾個競爭者了。在聽到章俞相問後,他眉頭微皺,沉思了片刻,這才說道:“對於之前的事情,我有些記不太清了。不過,根據我的記憶,其余的人應該也和我們一樣,處在擂台上。而這些擂台,應該就在我們擂台的左近。”
說到這裡,梵蒂岡思環顧四周。只是在這擂台的四周,都被一層蒙蒙的霧氣所籠罩著,讓人看不見周圍的景象。只是透過這蒙蒙的霧氣,依稀可是看到一些山巒的印象,卻看不到其它擂台的存在。
梵蒂岡思眉頭微皺的說道:“只是在我們擂台的四周,似乎並沒有其它的擂台存在啊……”
章俞也在環顧四周,只是和梵蒂岡思不同的是,章俞的嘴角邊上一直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章俞摸著下巴,頷首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周圍的景象……應該是幻象!”
“你說這些是幻象?”梵蒂岡思愕然一愣,“幻象竟然也能夠做的如此真實麼……那我們應該怎麼辦?闖過這些幻象?可萬一在這個幻象之後,還有幻象存在的話,那我又該怎麼辦呢?”
“繼續闖唄。難不成我們還能被幻象給困死在這裡麼?”章俞甩開大步,向著幻象之中走去。
梵蒂岡思在遲疑了片刻之後,也連忙跟了上去,口中還不忘大喊道:“喂,喂,你別忙著走呀,等等我,我們一起走。這個該死的地方實在是太詭異了,我實在是不敢一個人單獨待在這個地方。”
對於幻術,章俞有著極深的研究。因此,雖然周遭的迷霧是天之道所折騰出來的幻象,但卻也沒有阻礙到章俞的行動。
憑借著各種敏銳的感覺,章俞在迷霧之中快速的穿行著。而梵蒂岡思則緊跟在他的身後,並且一個勁兒的嚷嚷道:“章俞,你慢點,稍微慢點。你跑那麼快做什麼?我都快要跟不上你的步伐了。這個該死的地方,真的是伸手不見五指……”
對於梵蒂岡思的抱怨,章俞仿佛沒有聽見。他飛快的在迷霧中穿行著,想要盡快的尋找到其他被催眠了的候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