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雷斯的臉色一片青黑。
「你……你……你想要做什麼?」其實塔雷斯的心中很清楚章俞究竟是想要做什麼,可是他又忍不住要問。
「我要做什麼?難道你還不清楚嗎?」章俞冷笑著,「道歉吧。」
「道……道歉?」塔雷斯一頭霧水。
章俞指了指被他攙扶著的埃爾文娜,「你們剛才那麼多大老爺們,欺負埃爾文娜這一個弱女書。難道不應該向她道聲歉嗎?」
「是,是該道歉。」塔雷斯在愣了一下之後,似乎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他手腳並用的爬了起來,而後屈膝,噗通的跪在了埃爾文娜的面前。
塔雷斯在心中對自己說:「在這個時侯,在死神的威脅面前,什麼A級角鬥士的尊嚴,什麼A級角鬥士的驕傲,全部都他媽的給我見鬼去吧!只要保住性命,我有什麼是不可以做的?!」
塔雷斯的突然下跪,倒是讓埃爾文娜有點始料不及。「這……」
章俞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暫時先不要說話。埃爾文娜倒也明白了章俞的意思,微微的點頭,不再多說什麼了。
塔雷斯跪在埃爾文娜的身前,如同小雞啄米一般,不住的磕著頭。在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上這地面上還有著泊泊的血泊了。他頭磕的極重,砰砰作響,那響聲更像是敲在人地心頭。
「埃爾文娜。啊,不,不對。應該是尊敬的埃爾文娜小姐。我塔雷斯有眼無珠,竟然膽大妄為的冒犯了您。我在這裡,向您磕頭認錯,向您道歉懺悔。求求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冒犯您了。」
塔雷斯磕著頭,哀聲哭求著。
身為A級角鬥士,竟然表現地如此不堪。可是圍在酒吧外,尚未散去的人群。卻根本就沒有對他心生鄙夷。反而,在許多人的心中還甚是同情塔雷斯。因為他們也很清楚,如果說自己換位到塔雷斯的位置上,說不準比他還要來的不堪。
章俞瞄了眼塔雷斯,側頭問:「埃爾文娜,對於他的道歉,你感到滿意嗎?」
「滿意。」埃爾文娜點了點頭,一個A級角鬥士能夠如此低三下四的向她磕頭認錯,她又如何能不滿意呢?只不過,埃爾文娜的心中尚有一絲擔憂。她湊到了章俞地耳邊。壓低了聲音說:「章俞,你該不會是想饒過他吧?」
「怎麼會。」章俞曬然一笑,同樣壓低了聲音回答:「養虎為患的道理我可是明白的,縱虎歸山的事,我是絕對不會去做的。」
縱虎歸山?養虎為患?從章俞口中吐出來的這兩個詞語,都是埃爾文娜從來未曾聽到過的。不過,這兩個詞語卻是言簡意賅,道出了其中的真昧。
「真不知道,章俞究竟是從什麼地方聽來的這些詞語。」埃爾文娜偷瞄了章俞一眼,忍不住在心中猜測。
「塔雷斯……」
「是。是……」塔雷斯滿懷希望的抬起了頭來。因為在那血泊之中磕頭,使得他地腦袋上造已經沾滿了斑駁血跡。
「埃爾文娜對你的道歉很滿意……」
塔雷斯大喜,他的眼中閃過了希望。他慌忙問:「那我,是不是沒事了?」
「是啊。你沒事了……」章俞含笑說。
這一刻,在塔雷斯的眼中,章俞臉上的笑,是那麼的可笑。
可是,章俞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他瞬間從天吧掉入了地獄。
「……既然你已經沒事了,那麼,你就追隨著你的這些同伴一起去吧。」
「什……什麼?」塔雷斯駭然一驚。「我已經道歉了。你居然。居然還要殺我?」
「道歉?哼……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那何必還要警察?」章俞不給塔雷斯反應的機會。閃電般地伸手,在塔雷斯的眉心處一點。
體內的吞噬之力狂湧而出,進入到了塔雷斯的身體之中,頃刻之間,就將塔雷斯體內地能量給一掃而盡。
塔雷斯只覺的身體之中驟然傳來一陣強烈的疲憊無力感,他的身書一歪,驟然倒在了地上。
塔雷斯覺的眼前越來越黑,就在即將喪失意識的這一刻,塔雷斯的腦海中只剩下了唯一的一個念頭:這警察,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塔雷斯真地是死不瞑目。
看著酒吧中滿地地死屍,章俞並沒有急著走。因為對於他來說,這些屍體中都蘊含著尚未流逝的能量。他現在迫切地需要提升自己的實力,對於這些能量,他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章俞放開了攙扶著埃爾文娜的手,微笑著說:「埃爾文娜,這裡的環境不怎麼好。你還是先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章俞很清楚,自己立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現在,就算是還有人想要動埃爾文娜,也得先掂量掂量,有沒有那個信心,能夠應對章俞的報復。
因此,章俞能夠放心大膽的讓埃爾文娜一個人先走。
埃爾文娜的確是不習慣酒吧中濃郁的血腥味和血腥的慘狀,雖然有章俞的相助,可是她的面色依舊不怎麼好。在聽到了章俞的話之後,她點了點頭,說:「那好吧,章俞,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在埃爾文娜走了之後,章俞轉身將酒吧的大門給關上了。他並不希望自己擁有吞噬之力的事,被太多的人知曉。
酒吧外地人對於章俞的這個舉動很好奇。但是他們卻實在是沒有勇氣去探究其中的緣由。
關上了門之後,章俞微閉上了眼睛,吞噬之力從體內狂湧而出。將這些角鬥士們屍體中殘存著地能量一掃而光,全部給吸入了他的體內。而後將其與自身的能量,慢慢的融合。
許久之後,當章俞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將酒吧裡,這些屍體中殘存的能量給全部融合了。
活動了一下身書,章俞將酒吧門給打開,邁步走了出去。
讓章俞沒有想到的是。在這個酒吧之外,居然站著一個背背長刀,頭戴斗笠的傢伙。
章俞敏銳地察覺到,從這個傢伙的身上傳來強烈的一股刀氣。恍然間,章俞甚至懷疑站在自己面前的,並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柄刀。
章俞停住了腳步,打量著這個人。而這個人同樣也在打量著他。
「唔……章俞,你還真是很奇怪,我居然無法窺探到你的實力強弱。難怪之前他們都會將你給當成菜鳥。」刀客微皺著眉頭,他在納悶,為什麼自己無法窺探到章俞實力的強弱?難道說,章俞的實力竟然還遠在自己之上嗎?
一想到這裡,刀客的眼中就閃爍起了強烈的戰意來。
章俞則是覺的,這個刀客並不像之前地那些角鬥士,至少他到目前為止的表現,還算是客氣。
「閣下知道我的名字,我卻不知道閣下的名字,這對我來說。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我叫做刑刀。」刑刀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都像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寶刀,讓人難拭其鋒!
章俞說:「刑刀?真是人如其名。你在這裡是專程等我的吧?」
刑刀點頭,說:「沒錯!」
章俞問:「有什麼事嗎?」
刑刀說:「我是S級角鬥士。我要和你決鬥。如果你能夠戰勝的了我,那麼安菲爾德角鬥場中,將沒有人會再找你的麻煩。」
章俞曬然一笑,說:「我能夠拒絕嗎?」
「你覺地呢?」刑刀咧嘴一笑,他不笑的時候還算是英俊,可是這一笑起來,卻是極為難看,讓人有點不寒而慄。
其實章俞倒也沒有想過要拒絕。因為他很明白。今天在酒吧中的立威,雖然震懾住了安菲爾德角鬥場中大部分的角鬥士。但是。對於這些處於S級地角鬥士來說,卻並沒有什麼效果。
如果自己能夠將一個S級的角鬥士給擊敗的話,那麼立威才算是立的徹底。
章俞笑問:「什麼時候?什麼地點?」
刑刀對於章俞能夠接受自己的決鬥請求感到很滿意,他點頭說:「一個星期之後,就在安菲爾德角鬥場,我已經將這場決鬥上報給了角鬥場,他們會為我們安排的。」
「好!」章俞點點頭。
刑刀在聽到了章俞的答覆之後,轉身就要走,不過在這個時候,章俞卻叫住了他。
「等等。」
「還有什麼事嗎?」刑刀轉過頭來。
章俞笑著說:「我只是想要給你一個忠告。」
刑刀納悶的問:「什麼忠告?」
章俞笑吟吟地說:「你以後還是少笑一些吧。你不笑地時候,可比笑起來要好看多了。」
刑刀的眉頭微微地一皺,他沒有想到章俞將他給叫住,給他的忠告居然是這個。
「我笑與不笑,不管你的事!」扔下了這麼一句話之後,刑刀轉身就走。
「哈哈……」瞧著刑刀在自己的三言兩語下,就吃了癟,章俞笑的是格外的開心。
當章俞回到了屬於他和埃爾文娜的那個大套房中的時候,埃爾文娜早已經從侍從們的口中,得知了章俞接受刑刀挑戰的事情。
見章俞總算是回來了,埃爾文娜連忙一把將他給拽住,焦急的說:「章俞,我聽這些侍從們說,你接受了刑刀的挑戰?」
「是呀。」章俞含笑點頭,「這個刑刀,是個有趣的人。」
埃爾文娜恨恨然的說:「有趣個屁呀!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死到臨頭了?你怎麼還笑的出來?你到底知不知道,這個刑刀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章俞笑著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來到安菲爾德角鬥場才幾天?我怎麼會知道,刑刀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現在,也只是知道,這傢伙是個用刀的。而且他笑起來的時候,很難看。」
看著章俞這樣一派輕鬆的模樣,埃爾文娜真不知道該說他些什麼才好了。
「章俞,你這個笨蛋,你居然還在笑?我真是服了你了。」埃爾文娜連忙為章俞介紹起了刑刀來,「這個刑刀,來到安菲爾德角鬥場的時間,其實並不長。但是,他的實力卻著實厲害無比。憑藉著一手出神入化的刀法,以及凜然的刀氣,他先後輕鬆的擊敗了數個A級以及S級的角鬥士。」
「聽你這麼一說,他好像是很厲害?」
「你這不是廢話嗎?他如果不厲害的話,又怎麼可能當上S級的角鬥士?你知道他在安菲爾德角鬥場中的綽號是什麼嗎?刀帝如果他不強的話,又怎麼可能獲得如此拉風的綽號?」
章俞不由的笑了起來,「這個刑刀和其他的角鬥士並不一樣。如果這一次的決鬥下來,我和他都沒有死的話,我倒是很樂意和他交個朋友的。」
埃爾文娜忿然道:「還交朋友?你如果能夠在他的刀下保住性命就是萬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