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俞在心中,得意的陰笑連連。嘴角邊上,也悄然的爬上了一絲笑意。只是這笑意,卻讓在一旁看著的菲利普,從內心深處,升騰起了一絲寒意來。
這笑,簡直是太陰險了!
「章俞先生,如果你現在方便的話,我希望現在就能夠從你的身上採集到一滴鮮血,立刻開始煉製藥劑。事不宜遲,咱們還是這就開始的好。你覺得呢?」勾廉現在是有求於章俞,因此這說話的口吻簡直是客氣到了極致。這讓站在一旁的菲利普,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章俞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事不宜遲,我也希望能夠盡快的取到寒冷冰泉的泉水。我們現在就開始吧。你打算從我身上的哪一個部位取這一滴鮮血?」
「手指處的鮮血就可以了。」勾廉說罷,伸手虛空一點。
章俞的右手食指尖處立刻破開了一個小口子,一滴鮮紅的血珠從中冒了出來,在半空中翻滾了兩圈後,飄飛到了勾廉的面前。
勾廉將手伸入懷中,掏出了一隻白玉瓶子來,向著這滴鮮血一招,就將其招入了白玉瓶中。
勾廉珍而重之的將這只白玉瓶,收入了懷中。瞧她的那副神情,彷彿她收入懷中的根本不是裝著一滴鮮血的白玉瓶,而是她兒子的身家性命一般。小心到了極點。
而後,勾廉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非金非銀、非鐵非玉的牌子。牌子有巴掌大小,通體呈現一種詭異的紅色。在這塊紅色的牌子上,還銘刻著一行字。只是這文字歪歪曲曲的,章俞雖說是努力的辨認,卻也沒法看出這究竟是寫的什麼。
勾廉微笑著,將這塊緋紅色的牌子,遞交到了章俞地手中。說道:「這塊牌子是我的信物。你拿著它,就足以代表我。你拿著它,和我的弟子菲利普一起到王都去。他們絕對會相信你所說的話。章俞先生,我就不跟你客套了。我這就去煉製藥劑。半個月後,我們在此地相會,而後一起前往東海,去找我那不成器地兒子,恢復他的人身,同時。也將寒冷冰泉贈送給你。」
「好的。」章俞點點頭,將那塊緋紅色的牌子收入了手指上套著的空間戒指中。
勾廉轉頭對伺立在一旁的菲利普說:「菲利普,你陪著章俞先生到王都去一趟吧。你是皇室地人,又是我的弟子,有你陪伴在章俞先生的身邊,自然能夠將懷疑的聲音減到最少。記住,要將章俞先生當做我一樣的尊敬。你明白嗎?」
菲利普連忙躬身行禮,尊敬的說:「弟子遵命!」
我靠!真沒想到,這個年過半百的傢伙居然還是皇室子弟!
章俞忍不住多看了菲利普兩眼。
勾廉在交代完一切後。抱著那只裝有章俞血液的白玉瓶離開了。她忙著要去煉製能夠讓他兒子重獲人身的藥劑。
而菲利普,則果然是恭敬萬分地伺立在章俞的身邊。瞧他的神情態度,還真是將章俞給當成了勾廉來伺候了。
菲利普恭敬的問:「章俞先生,不知道您現在是想要在這兒休息一會兒呢,還是立刻上路,前往王都?」
菲利普神態恭敬的像是章俞的僕從小廝。
章俞琢磨了一下。這道館中根本沒什麼好玩的,週遭這些勾廉地徒子徒孫們。一個個都在埋頭修煉。在章俞看來,實在是無趣的很。因此。章俞也只有打消了在這兒遊玩地念頭。更何況,剛才勾廉都說了,人族的那個老皇帝已經不久於人世了。如果自己在這兒耽誤的時間太多,去了王都後,伊麗莎白都被威廉姆斯給幹掉。而威廉姆斯登上了皇位。那自己還從哪兒撈好處去?
想到這些,章俞連忙說:「也別休息了。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章俞說罷,邁步就要向外走去。誰知菲利普卻恭敬的攔住了他,客氣的說道:「好地,章俞先生,請您在這兒稍作休息,我這就去準備一下,要不了太久地時間,我們就能夠啟程上路。」
「準備?還準備個什麼?」章俞有些納悶,「說走就走了嘛。你還要玩些什麼花樣?」
不過章俞說這話的時候,菲利普已經飛快地竄了出去。等到菲利普重新竄回來,對章俞說準備完畢,可以出發時,章俞這才看到,在外面的空地上,居然停了一輛處處都透著典雅高貴氣息的馬車。
等到章俞看到這拉著馬車的動物時,卻又忍不住一陣驚歎。這拉著馬車的四匹馬,居然也不是普通的馬匹,而是四匹背身雙翼,腦袋上有著一隻角,通體雪白的獨角獸。
我靠!這馬車的檔次,也實在是太高了一些吧?
菲利普萬分恭敬的說道:「章俞先生,這輛馬車是師尊的專用馬車。師尊說過,要像對她一樣對待章俞先生,因此,我特定將這輛馬車調了出來。章俞先生,請上車吧,我們這就出發!」
章俞也不跟菲利普客氣,邁著大步走向這輛由獨角獸拉的馬車。
章俞坐過的車多了,汽車、火車、馬車、人車……各式各樣的車都曾坐過,可還真是沒有坐過這種由獨角獸拉的車呢。
老子今天也開開洋葷,試試看這獨角獸拉的車是什麼感覺菲利普一溜小跑,趕在章俞之前,跑到了獨角獸馬車旁,恭敬的為他打開了車門,還不忘做出一個邀請的動作。
看著菲利普如此的善解人意,章俞禁不住點點頭,在心中讚了一句。
如果說,從外面看這輛馬車,會讓人感到它的尊貴典雅、氣宇不凡。那麼,等你到了馬車的內部,你就會感受到和外面截然不同的感受——舒適溫馨,讓人有了一種家的感覺。
這輛馬車。讓章俞感到很是驚訝。對設計這個馬車的人,他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能夠設計出這輛馬車地人,絕對是一個天才!如果有機會,我得去拜訪一下他!瞧瞧他還有沒有其他的寶貝設計……
章俞在心中盤算著。
看著章俞登上了馬車。並且在車廂中,那用鵝絨製成的座位上坐定了。菲利普這才微笑著,將車門給輕輕的關上。在這個過程中,沒有發出一丁點多餘地聲響。
章俞不由的多看了他一眼,暗道:這個傢伙伺候人的本事,還真是強悍呢!難怪說能夠成為勾廉的心腹弟子。
做完這一切後。菲利普爬上了位於車廂前,屬於車伕的座位,並且拾起放在座位旁的那根長鞭。
菲利普右手握著長鞭,將其一揮,在手腕一抖,那長鞭立刻在半空中一卷一彈,發出啪地一聲脆響。
聽到長鞭發出的脆響,四隻獨角獸就彷彿是聽到了出發的指令,連忙邁動自己的四蹄。向著道館外奔馳而去。
跪在道館外,期望能夠用誠心來感動勾廉,而幸運的被收入道館中的人們。在經歷了一次失落之後,又迎來了一次期望。
因為這一刻,道館那朱紅色的大門,竟然又一次打開了。
跪在地上的人們,都不由的挺直了自己地腰身。希望能夠被道館裡走出來的人給選中。進入到道館中學藝。
一陣馬蹄聲從道館內傳了出來,這讓跪在道館門外的人們驚訝不已。
道館內怎麼還有馬?!
正在驚訝和困惑中。四隻獨角獸拉著一輛奢華尊貴的馬車,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中。一看到這倆馬車,所有跪在地上的人,禁不住都激動和興奮了起來。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輛奢華而又尊貴的馬車。正是聖者勾廉地專用馬車。此時此刻。這輛馬車竟然出現在了此處,那是不是說明。聖者勾廉就在這輛馬車中?
想到這裡,所有人都忍不住屏息靜氣,想要將自己最出彩、最傑出的一面表現出來。如果能夠被聖者勾廉給選中,那自己想不成高手都難了!
伴隨著急促地馬蹄聲,四隻獨角獸拉著的馬車,奔馳出了道館大門。
章俞這會兒將馬車的窗戶打開著,好奇的望著這群跪在地上的人們。
在章俞看來,這些傢伙實在是有趣地很。
這些跪在地上地傢伙,一個個的都抬起了頭,用期待地眼神望著從道館內奔馳出來的馬車。可是,當他們看清楚從馬車車窗中探出頭來,向著四周好奇張望的章俞時,卻都不由的呆滯了。
這小子是誰?為什麼馬車中坐著的不是聖者勾廉?
幾乎所有跪在地上的人的心中,都升騰起了這樣一個疑問來。
只有少部分人認出了章俞就是剛才被菲利普給邀請進入道館內的人。而當他們認出章俞的同時,也驚訝的發現,這坐在車伕座位上,為他駕馭馬車的,竟然是菲利普!
章俞不認識菲利普,可是跪在這兒的人們,卻沒有一個不認識菲利普!這可是聖者勾廉的十大弟子之一啊!能夠讓他心甘情願的當馬伕駕車,這個看似年輕的小子,到底是何方神聖?難不成,他是和聖者勾廉齊名的幾個傳說中的人物嗎?
人們壓抑不住內心的好奇,紛紛的開始猜想了起來。
張望中的章俞,還真是從這群人中,看到了一個熟人。那個在他剛剛上山,抵達此地時,好心的關照他,讓他跪在自己身邊的那個肌膚黝黑的大漢。
章俞覺得這個大漢的人品還算是不錯,肯幫助新來的人。而如果是換了其他的人,說不定就會對新來的人沒什麼好臉色了。畢竟大家都是競爭對手,不給你暗中使壞就算不錯了。
想到這裡,章俞覺得自己有必要幫一幫這個好人品的黝黑大漢。
於是,章俞伸手拉了一下在車廂旁懸掛著的那根細線。他這邊一拉,菲利普身旁的一隻青銅鈴鐺,立刻就光當光當的響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菲利普還是讓四隻獨角獸停下了奔馳的腳步,而他自己則跳下了馬車,快步的走到車廂旁,躬身伺立著,小心翼翼的問:「章俞先生,不知道有什麼事要吩咐在下去辦理的?」
章俞伸手指了一下跪在人群中,同樣用好奇的目光,向著這邊打量的黝黑大漢,說道:「我覺得這個黑乎乎的漢子還不錯,你看能不能行個方便,將他招進你們道館?我瞧著他在這兒也跪了許久了……」
章俞說這番話時,用的是商量的語氣。畢竟,招不招弟子是別人的家務事,自己這一個外人,本就沒有資格插手。所以,章俞說這話時也提不起什麼底氣來菲利普向著章俞指的方向望了一眼,看到了那跪在人群中,還不知道幸運之神已經降臨的黝黑漢子。嘴角一勾,微微一笑,說道:「章俞先生的眼光果然是令人敬佩。這個漢子的資質還真是不錯。」
菲利普還真是說到做到,他三兩步就走到了黝黑漢子的跟前,問:「願不願意進入道館,成為門下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