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冷笑了起來:「說的還真好、真煽情!可惜,你所況,我們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之前沒有除掉你,只是想要看看,你究竟想要做什麼。現在,你的牌全部揭開了,我也沒必要留著你了。對了,我還得多謝你,沒有你的幫忙,我又怎麼能夠將獸人帝國那些蟊賊乖乖的上當呢?」
阿德裡亞諾臉上神情頓時大變,他渾身一顫,不敢相信的看著章俞。他一直以為自己隱藏的很深,偽裝的很像。可是,現在他才知道,原來自己的一切早就暴露在這些人的面前。可憐他還一直得意洋洋。
一股強烈的挫折感和屈辱感湧上了阿德裡亞諾的心頭。阿德裡亞諾最看不起,最厭惡的人,就是章俞,可是現在,他卻發現,自己的一舉一動,其實都是在章俞的掌控之中。這簡直讓阿德裡亞諾想要發瘋。
阿德裡亞諾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因為過於用力,指節間都泛起了一片白色,片刻之後,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章俞子爵,我果然是小看了你。」話到這裡,阿德裡亞諾的臉色陡然變的陰寒,殺氣瞬間湧上了他的臉龐。「不過,你也小看我了!」
阿德裡亞諾的右手猛地一揮,一股鬥氣從他的手心裡激射而出。不過目標卻不是帳篷中的任何一個人。
銳利的鬥氣,一下子將帳篷給撕開一道口子,墨綠色的鬥氣從這口中。直射入天幕。這個阿德裡亞諾,此前竟然一直隱藏了自己地實力。他分明已經是一個擁有綠級鬥氣的高階武士,可是之前。卻一直將鬥氣隱藏在黃級水準。
章俞揚起頭,看著那股墨綠色的鬥氣,撇了撇嘴。心中很是不滿:這是在幹啥呢?臨著要死了,怎麼還要放焰火?還好這焰火飛地不高,而獸人帝國的人離著又遠,要不然。還真就要被你這一下給打草驚蛇了!我這帳篷好不容易才搭起來的,你說給毀了就毀了,還真以為自己死了,就不必賠償了?
阿德裡亞諾眼中閃過一絲精芒,他忽然開始狂笑了起來。笑聲狂放,帶著萬分得意。整個人的神態,看上去就好像是瘋癲了一般。
「你現在一定是想要幹掉我,對吧?別否認!因為我也想要幹掉你!幸好我阿德裡亞諾夠謹慎,在這周圍埋伏下了後手!這一刻。正好派上用場!章俞啊。章俞。繞是你狡猾多端,還是要栽倒在我的手心裡!」
「為什麼這個世界上,偏偏有那麼一些人,總是以為自己很厲害,總是認為別人是白癡呢?」章俞看著阿德裡亞諾,搖搖頭。眼睛裡面是一片的無奈。
阿德裡亞諾地心頭忽然泛起不祥的預感。
「喂。你這漢子。你所說的後手,是不是這些傢伙?」一個粗豪的聲音。在帳篷外傳來。
帳篷的簾子被一隻蒲扇大的手給掀開,伴隨著腳步聲,地面立刻產生一陣顫抖。
一個身材彪悍至極,全身穿戴著矮人族長親手鍛造的精良甲冑的獸人戰士,大踏步的從帳篷外走了進來。
獸人戰士渾身上下都被鮮血染紅了,配上他本就兇惡醜陋地面容,使他整個人看著就像是一個從九幽地獄中跑出來地惡靈妖魔!
三國名將張遼,當年在逍遙津一戰後,光憑名號就能夠讓小孩止哭。只怕那些剛止住哭的小孩,在看到眼前這傢伙後,立馬又會哭起來吧?
這個悍勇、兇惡、宛如魔神的獸人戰士,正是章俞手下的頭號打手,萊茵獸人一族的族長——虎人泰格。
此時此刻,在泰格的左手上,提領著數十顆腦袋。這些腦袋用一根草繩給穿著,淋漓地鮮血從腦袋上流淌下來,「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上,形成一灘血泊。
這些腦袋,可都是新鮮出爐地!
在泰格手中抓著的這些腦袋裡,有人類地,也有獸人的……
「這,這……」阿德裡亞諾狂笑聲在此刻戛然而止,就好像是被人給抓住了脖子,強迫他停止笑聲。他睜大了一雙眼睛,驚慌的盯著泰格手中的那些腦袋,又看了眼章俞,一顆心砰砰的跳動著。
阿德裡亞諾在這一刻,算是品味到了從天堂到地獄,究竟是怎樣的一番感覺。
「你還真以為我是笨蛋啊!」章俞一臉嘲弄的笑著。「都知道你不是好東西了,你的這些手下,我當然是要派人暗中監視了。正好,看到他們一個個跟這些從外面混進隊伍中的獸人勾搭在一起。還從這些獸人的手中弄到了一些粘滿了毒汁,並且被賦予了惡毒巫術的箭矢。你別說,這些箭矢若是用強力勁弩發射出來的話,還真是會讓我們一陣手忙腳亂呢!」
章俞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支箭矢,正被他小心翼翼的把玩著。
和普通的箭矢不同,這支箭矢通體呈現著一種詭異的墨綠色。在箭尖上,則是閃爍著讓人心悸的暗紅,這分明是餵上了見血封喉的劇毒。而這支箭矢的尾羽,用的也不是普通鳥毛所製成,而是一種只產於獸人帝國北部嚴寒雪原中的惡鳥——噬屍鳥的羽毛。這羽毛上,那些一縷縷詭異的花紋,則是經過一系列惡毒巫術煉製後,留下的巫力符文。
經過這樣繁瑣手續製成的尾羽,不單單能夠使整支箭矢具備一種強烈的腐蝕力,使箭尖的毒性更加的劇烈。還能夠讓箭矢射出的速度更加快捷,準星更加精準!
這樣的一支箭矢,的確是殺人奪命的絕好武器。
只可惜,噬屍鳥的羽毛不好找,而且一系列惡毒巫術煉製,所耗費的代價也實在是太大。因此。即便是在獸人帝國種,這樣地箭矢也並不多。要不然,若這些箭矢能夠量產並裝備獸人帝國的軍
|帝國的富庶,是獸人帝國這個存在於白山黑水、嚴寒之地地國家最為眼紅的。
而這一次,獸人帝國將這些箭矢送到阿德裡亞諾的手中,也算是下了血本!真不知道阿德裡亞諾這傢伙究竟是怎麼忽悠來這麼多好東西的。只不過,這一次可就真的是便宜了章俞。
「你們這些該死的傢伙!」阿德裡亞諾地心已經全涼了。他憤怒的咆哮了起來。
表情因為憤怒變的猙獰,他面部完全的扭曲在了一起,使得原本紳士味十足的阿德裡亞諾,在這一刻就像是深淵惡魔一般。
即便是現在這樣的處境,阿德裡亞諾的腦袋依然是清醒的很。他十分清楚,他這條小命,今天肯定是要交待在這裡了。
雖然他擁有綠級鬥氣,可也不見的能夠鬥得過章俞。當初在萊茵城外,章俞如惡魔般地身姿。可是一直銘刻在他地腦海中的。更何況。現在這裡還有泰格、薩維奧拉、貝克漢姆等悍將!更有岡薩雷斯大巫和羅林法師。
阿德裡亞諾到了這一刻,已經察覺到,自己是被這些人給包圍了。要想從這些人的包圍中逃脫出去,他可沒有這份信心。
這一刻,阿德裡亞諾已經完全放棄了逃跑。他只想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幹掉章俞!幹掉這個他一直看不上眼。卻總是比他強。比他聰明。比他有運氣的鄉巴佬!
「今天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來墊背!」阿德裡亞諾的眼中射出灼熱的仇恨。
他怪叫了一聲。墨綠色地鬥氣立刻在他地皮膚上形成一層護甲,讓他整個人看上去綠幽幽地一片,好不怪異。
這是在做什麼?上演綠巨人嗎?章俞眨巴著眼睛猜測著。雖然阿德裡亞諾已經暴走了,可是章俞卻是一點兒也不緊張。
阿德裡亞諾右手握成爪,一招蒼鷹探爪的招式,向著章俞抓去。墨綠色地鬥氣,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墨綠色的利爪,一陣呼呼的破空聲炸響。這只鬥氣形成的利爪,銳利無比,即便是精鋼打造的鎧甲,也會被它輕易的抓出一個大窟窿。
可惜,阿德裡亞諾面對的不是鎧甲,而是章俞!
章俞沒有一絲半點的動彈,一股帶有強烈腐蝕性的黑暗屬性的能量卻從他的身體之中竄了出來,飛快的和墨綠色鬥氣撞擊在了一起。
兩種能量的激烈碰撞,卻沒有出現阿德裡亞諾預想中的能量波動。僅僅在接觸的瞬間,這個鬥氣形成的墨綠色利爪,就猛然一陣扭曲,而後消散的一乾二淨。
「這是怎麼回事!」阿德裡亞諾瞳孔猛的收縮。這樣的景象實在詭異無比,繞是他想破腦袋,也不見的就能夠相通其中的緣由。
阿德裡亞諾的心頭泛起一絲懼意。他全身的寒毛在這一刻根根豎起。本能驅使著他向後退走,可是,卻已經沒了機會。
一隻白皙瘦削,卻強而有力的手,閃電般的伸了過來,一把拽住了阿德裡亞諾的胳膊。這手上傳來的力道強的驚人,竟將阿德裡亞諾後退的身子,陡然頓住。
「你不是想要拉我墊背的嗎?怎麼又退走了?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給待著吧!」章俞微笑著說。
黑暗元素和死靈元素從章俞的手心裡瞬間湧出,從阿德裡亞諾的毛孔鑽入了他的身體之中,融入了他的血液之內。並以血管為通道,飛快的運達全身各處,瘋狂的腐蝕起來。
頃刻之間,黑暗元素和死靈元素這兩種暗系的魔法元素,就將阿德裡亞諾體內的臟腑給腐蝕了。
難以言語的揪心痛楚不斷的刺激著可憐的阿德裡亞諾。他現在巴不得自己能夠痛暈過去,這樣就不用清晰的感覺到了自己身體中產生的變化。
一陣強烈的噁心忽然感泛上心頭,阿德裡亞諾一張口,「哇」的一聲,就噴出了一口污穢、惡臭的血塊,血塊中還夾雜著三兩團腐肉,也不知道是他體內那一個被腐蝕的臟腑。
這一刻,阿德裡亞諾是真的怕了,發自內心的怕了。他顫抖的張開嘴唇,想要哀求這個他從來都看不起的傢伙。在這一刻,什麼尊嚴、什麼怨恨、什麼憎惡全部被他給丟掉了。他只想要一個體面的死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看著自己的身體漸漸的腐爛。
可是,他的嘴巴張了好幾次,卻沒有聲音從其中發出來。因為他的舌頭,也已經腐爛了。
「殺了他吧!這樣的折磨也的確是太不人道了點兒。我們要本著人道主義才好……」章俞向泰格吩咐。
「好的!」泰格應了一聲,伸出一雙毛茸茸的大手,從斜裡一把拽住阿德裡亞諾的脖子。手腕一甩,蠻力一下子爆發出來。阿德裡亞諾的腦袋,就這樣被他給空手擰了下來。
鮮血從阿德裡亞諾的脖子中噴湧而出,章俞體內的風元素及時的他跟前布下了一陣屏障,將這股鮮血給擋住了。而泰格,則對這股鮮血不理不顧,任由它們灑在自己身上,整個人弄得跟一個血人似的。
天色漸漸的黑了起來。
小山丘周圍,此時是一片的寂靜。所有的人,都潛伏在黑暗的角落裡,即便是身形魁梧的出雲獸。羅林法師的幻術籠罩在所有人的身上,將他們偽造成了一個個的灌木叢、石塊、和突起的山丘。即便是有人近到了跟前,也很難識破。
一聲尖利的哨鳴劃破了夜空的寂靜,伴隨著哨鳴聲的,是一片急促的腳步聲。參與『冬獵』的遊牧獸人部族,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