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這一刻,在刀疤臉傭兵的眼中,阿內爾卡卻是一浮,四肢無力的廢物。
因為此時的阿內爾卡,渾身上下都被籠罩在羅林施加的幻術中。他體內的鬥氣,也被這層幻術所掩蓋,除非對方的實力遠遠超過羅林法師,否則,根本不可能透過這層幻術,探查到他身體中,有鬥氣的存在。
刀疤臉傭兵的鬥氣修為,不過才剛剛到達橙級下階而已,遠遠比不上羅林法師,自然不可能看的穿羅林法師所設下的幻術。
刀疤臉傭兵看著阿內爾卡的眼中,竟是不屑。
一個沒有鬥氣的護衛居然也敢出來跟我叫板?還真是不自量力,來找死!刀疤臉傭兵臉上的不屑很快轉變成了猙獰,他斜眼瞄了下維多利亞,心頭怦然一動。
這可是一個機會!
等下我以乾淨利落、帥氣無比的動作,將這個傻帽護衛給一擊秒殺,定然能夠在維多利亞小姐的心頭,留下一個難以磨滅的英雄氣概!只要是個女人,肯定喜歡英雄!到時候,我說不定還能夠成為入幕賓!
想到維多利亞面紗後的絕世面容,想著長袍下的傲人身姿,刀疤臉傭兵渾身上下一陣燥熱。
為了耍帥,也為了展示自己勇武過人,這個自大的傢伙,竟將別在自己腰間的那把血跡斑斑的砍刀給取了下來,扔給了身後自己的同伴,還故作瀟灑的揮揮手,學著吟遊詩人們講述英雄故事時,那些英雄們的模樣兒。說:「這兒可是維多利亞小姐的地方,我可不能讓某些人地污血玷污了這兒。來吧,小子,我就空手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褻瀆維多利亞小姐,是一件多麼錯誤的事兒!」
「是麼?我,我好怕啊……」阿內爾卡故作膽怯的說。
這傢伙真不愧是吟遊詩人出身,這會兒裝模作樣的演戲,就跟真的一樣。讓人毫不懷疑的相信他真是一個膽怯而又懦弱,沒有一分本事的無用之人。
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著章俞,搖搖頭,低聲說:「這個商人真是一個大傻帽,居然花錢聘請這樣一個廢物來當護衛!」
刀疤臉傭兵那是一個得意啊。不戰而屈人之兵,這可是傳說中的那些英雄們才擁有地本事。沒想到。自己今天也可以這麼炫上一回了。「怎麼?現在你知道怕了?其實我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這樣好了,你就趴在地上,從我這褲襠裡面鑽過去,再去給維多利亞小姐磕頭認個錯,今天晚上的事就這樣了結了。」說到這裡,刀疤臉傭兵一拍額頭,「哦……不。還得讓你的老闆,掏幾個錢出來為他的無理賠償!」
刀疤臉傭兵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想著,要從章俞的手中訛幾枚金幣花花。
「真的嗎?這樣你就願意原諒我了嗎?這可真是太好了,只要能夠保住我地這條小命,那麼一切就照你說的辦吧!」阿內爾卡一臉惶恐的走到了刀疤臉傭兵跟前。他腰一彎,看樣子,就好像真是準備要趴到地上。去鑽對方的褲襠。
刀疤臉傭兵得意的笑了起來,他身後的同伴,向他比出一個大拇哥,表示佩服,這樣在維多利亞小姐面前露臉的機會,可不常有啊。
可就在他得意地時候,變故卻忽然出現。
在傭兵們的眼中。根本就是一個廢柴的阿內爾卡。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猙獰的冷笑。這笑容,就像是狡猾的惡狼。將獵物給騙到伏擊地點時的笑容一模一樣。
可惜,刀疤臉傭兵並沒有看到。
阿內爾卡在俯身的同時,兩隻手如蛟龍出淵,飛快的探了出去,一把拽住刀疤臉傭兵地腳踝,向上猛然一提,體內的鬥氣,在這個時候從他的手中激發而出,瞬間將刀疤臉傭兵體內的鬥氣給擊潰。而刀疤臉這足足有兩百來斤的壯漢,竟然就這樣,被阿內爾卡給輕巧的提領了起來。
阿內爾卡的雙手倒提著刀疤臉傭兵,獰笑著說:「你剛才不是很囂張,很狂妄嗎?現在呢,還不是被我像是死雞一樣地提擰在手裡!嘿,去你媽地吧!」
阿內爾卡將刀
兵掄起來,用力地拋了出去。這兩百來斤的漢子,和外面一座假山撞擊到了一起。震耳欲聾的轟然聲中,刀疤臉傭兵暈死了過去,而他的右腳和假山正面撞擊在一塊,此時已經是扭曲了,一個粉碎性骨折是逃不掉了,
這大堂陷入了一片死寂。傭兵們都愣住了,他們怎麼也沒有料到,早他們眼中的廢柴護衛,竟然輕鬆的將刀疤臉傭兵給廢掉了一條腿!
看來,這個傢伙根本不是廢柴,而是一個扎手的錐子!
短暫的沉默之後,所有的傭兵們都憤怒的咆哮了起來。
「殺了他!」
「媽的,我要生劈了他!」
「大夥一起上!將他們三個人都給幹掉!」
這些傭兵,就像是一群被激怒的野獸,瘋狂的咆哮著,紛紛將各自的兵器抽了出來,大堂裡,立刻泛起一陣刀光劍影!
這麼多即將暴走的傭兵,還真激起了阿內爾卡的血性,他舔了舔舌頭,側頭看了眼身後的章俞。
章俞衝著他就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阿內爾卡的臉上,殺氣立刻開始蕩漾起來。
你們這些不知好歹的笨蛋,竟然嫌自己的命太長,敢來激怒領主大人!這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仔細想想,我到底有多少年沒有親手殺過人了呢?唔……想不起來了,不過,今天我是要大開殺戒了!
阿內爾卡右手一探,一隻泛著幽藍色寒光的匕首立刻從袖筒裡劃了出來,落在他的手心。這幽藍色的寒光,昭示著這一柄匕首,是侵染了劇毒的。
阿內爾卡腳一頓,迎著那群叫囂的傭兵,如獵豹一般的射了過去。
大堂中,眼看著就要掀起一陣血雨腥風,商人和吟遊詩人們,忙不迭的向角落跑去,生怕被捲入了這場爭鬥中,成為一個可憐的犧牲者。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軟綿綿的細語聲,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我這兒,可不是給你們打架鬥毆的地方呢!你們還是停手吧。若真是要打,還是等一會兒,等到武試的時候,再相互較量好了。」
這聲音雖然不高,語氣也是軟綿綿的,卻讓場中眾人心頭為之一顫。原本滿腔的怒火和殺意,竟在這軟綿綿的細語聲中消散的一乾二淨。
此時此刻,原本憤怒的傭兵,心中除了平和、安寧之外,竟沒有了一絲一毫其它的情緒。
章俞的眉頭微微一挑,他察覺到,空氣中的神力,比剛才又要濃上了許多!而讓人心變的安寧,這根本就是教廷的『撫心術』嘛!
難不成,這個女的還真是教廷的修女?
原本憤怒的傭兵們,此時以及那個沒有了爭鬥之心。即便是自己的同伴還暈死在外面,他們也不再理睬,而是恭敬的向維多利亞鞠躬,歉意的說:「既然維多利亞小姐開口了,那麼我們就放過這個可惡的小子好了!抱歉,差點兒在你的地盤打起來,給你添麻煩了。」
阿內爾卡則是回頭看了眼章俞。
雖然他也是被維多利亞的撫心術給影響了心神,不過,這撫心術對他產生的作用,遠沒有讓他忘記身後還有一個章俞。
這可是一個隨時都能夠取了他性命的恐怖惡魔啊,他不能不小心伺候著。
章俞曬然一笑,站了起來,向維多利亞一拱手,說:「既然維多利亞小姐都開口了,那麼我們也就收手好了。我們來這裡是找樂子的,可不是來挑場子的。自然是麻煩越少越好了。」
章俞眨巴著眼睛,在心頭嘀咕著:這事兒,越來越有趣了。
小小的插曲就這麼過去了,被阿內爾卡給擊飛的那個傭兵,自然有妖精巢穴的打雜人員將他給抬著出去求醫問藥,至於他的那幫同伴,這會兒見著維多利亞出來了,又怎麼肯輕易離開去?
在同伴和維多利亞之間,他們很明確的選擇了後者。只右腳,也就此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