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葉二娘磕頭離去,王府內的一干人等並沒有要阻攔的意思。一來是因為他們身中悲酥清風,實在無法行動;二是因為蕭峻之前說過,只要葉二娘放開木婉清,留下悲酥清風的解藥,再發誓永不傷人,便可安然離去。見識過蕭峻的武功之後,別說段正淳等人還不能行動,就算可以,也不敢違逆蕭峻的意思。
至於蕭峻,他心裡雖然憤恨葉二娘威脅自己,但後來看到她在青石板上,將頭磕出血來,心裡沒來由的一軟,手中已經蓄滿的內力更是因此而散去。再想到以葉二娘的武功,絕不可能對自己產生什麼威脅,乾脆就做上一回好人,任由她離去。
「婉妹!」看到葉二娘離去,段譽立即飛奔到木婉清身邊,手忙腳亂的撕下自己的衣襟,為她止住傷口的流血。而木婉清則癡癡的看著段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喂,你發什麼愣啊!還不趕緊把解藥拿過來!」原來是銀川公主等得急了,忍不住催促蕭峻。
將目光從段譽和木婉清身上收回,看著無力癱軟在地的銀川公主,蕭峻突然露出一絲壞笑,將裝有解藥的瓷瓶丟給蕭峰,道:「二弟,先拿解藥去救你媳婦吧!」蕭峰臉上一紅,但還是依言而行。
銀川公主撅著嘴,不滿的看著走向自己的蕭峻,低聲問道:「壞傢伙,你想怎麼樣?」
蕭峻嘿嘿一笑,將銀川公主攙扶起來後,伸出右手輕撫她那柔嫩的臉頰,同時傳音道:「我不是說過了嘛,今晚咱們倆可是要入洞房的!為了避免再度發生咬舌頭事件,我決定等入完洞房,到了明天早上再給你聞解藥!」
聽了蕭峻的話後。紅暈頓時佈滿銀川公主的臉頰。只聽她羞惱地說道:「你這人怎麼能這樣!我才不要和你入……入洞房,你要是敢那麼做的話,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快點給我聞解藥!」
蕭峻故意逗銀川公主,道:「你的意思是,我給你聞了解藥後,你才肯跟我入洞房?」
銀川公主聞言大窘,嗔道:「你想得美!鬼才會跟你入洞房!」
蕭峻聳了聳肩。道:「那還是不要給你聞解藥了!現在你沒有反抗能力,可以任我擺佈,要是聞了解藥後,雖然你地武功還遠比不上我,但卻會麻煩許多!你知道地,我這人最討厭的就是麻煩……」
「啊!」蕭峻話還沒說完,就聽銀川公主發出驚恐的呼喊聲。
蕭峻微一皺眉,立即便扭轉過身,順著銀川公主的目光看去。只見一身穿青袍的老者。長鬚垂胸,面目漆黑。一雙眼睜大大的,雙手衣袖中分別伸出一根細細的黑鐵杖,兩跟鐵杖地杖尖,分別架在軟倒在地的段譽和木婉清二人的脖頸上,只要稍一發力,就會洞穿二人的脖頸。
看見這人的模樣,蕭峻不由得瞇起雙眼,道:「來人可是四大惡人中的老大惡貫滿盈段延慶?」
不過段延慶並不答話。更沒有任何表示。
細細一想,蕭峻便知道其中緣故,說道:「不用在那裡給我裝啞巴,我知道你會腹語術!你放心說話就是。我不會用獅子吼破了你的法術的!」
果然。聽了蕭峻的話後,就聽段延慶說道:「從蕭大爺適才放過二娘。老夫便知蕭大爺是一言九鼎地!」
蕭峻冷笑道:「你不用拿話來擠兌我,我說了不會破你的腹語術,就絕對不會食言!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四弟和他那位妹妹?有什麼條件就儘管開出來!」
段延慶讚道:「不愧是蕭大爺,說話果然爽快!只要蕭大爺和蕭二爺答應,不再插手大理之事,老夫不僅放過這段譽兄妹二人,還可保證,決不加害鎮南王府中地任何一人,不知蕭大爺意下如何?」
蕭峻沒有立即答應,而是問道:「照你這麼說的話,高昇泰之所以會發動叛亂,完全是被你攛掇來著?我倒是很想知道,如今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善闡侯高昇泰,是如何答應受你擺佈的?在你成功從保定帝手中,奪回曾屬於你的帝位之後,你又會對那高昇泰做出怎樣的封賞?」
段延慶似乎並不擔心蕭峻拖延時間,如實答道:「那高昇泰滿門都在老夫掌控之中,自然不敢對老夫我生出什麼異心!至於老夫登基後,哼哼,那高昇泰依然是善闡侯,不會有任何改變!」
蕭峻點了點頭,道:「這麼說來那位高君侯也算是迫不得已了!對了,忘了問你一件事,你攛掇高昇泰發動叛亂這件事,背後是不是有著西夏一品堂的?要不然你是怎麼搞到這悲酥清風的?」
段延慶傲然道:「老夫雖然復仇心切,但卻不會為此去做旁人地走狗,加入西夏一品堂,不過是為了方便竊取悲酥清風罷了!」
蕭峻又點了點頭,道:「你很不錯,有氣魄、有野心、也夠狠辣!不過可惜你不該威脅我,我這人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而且最痛恨的就是有人威脅我!剛才葉二娘就已經讓我很火大了,現在你又來威脅我,怎麼著,看我蕭峻好欺負是不?」說到後來,語氣轉厲。
段延慶雙目直直的盯視著蕭峻,道:「如此說來,蕭大爺是非要淌這趟渾水不可了?」
蕭峻不緊不慢地從木匣中取出虎魄,冷冷地對段延慶說道:「你覺得這把刀怎麼樣?」
就在蕭峻說話的同時,段延慶只感覺一股強烈無比地煞氣襲向自己,從而使得他的身體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蕭峻和蕭峰兄弟二人,都把握到了這一難得的良機,一個發動「吸」字訣,一個發動擒龍功……不過兩人的目標卻是同一個,那就是段譽!由於兩人合力的關係,還沒等段延慶反應過來,段譽就被成功救出。
段延慶大恐之下,急忙將木婉清撐起來,擋在自己身前,同時手中黑鐵杖的杖尖刺入到她的脖頸之中,鮮血再一次的從可憐的木婉清體內流出。只聽段延慶怒道:「兩位果真好手段!不過同一種的方法是不可能成功兩遍的!若是兩位不想這位姑娘香消玉殞,最好老老實實的不要再耍花樣!」
「耍花樣?!哼!」蕭峻冷哼一聲,平舉起虎魄,將刀尖對準段延慶,寒聲道:「你這樣的話,剛才葉二娘也同樣說過一遍,你知道我是怎麼回答她的嗎!」不等段延慶開口,蕭峻猛地揮出一道刀氣,將段延慶身邊不遠處的一株大樹攔腰砍斷,在其驚駭的注視下,蕭峻一字一字地說道:「在你手中的,只是段王爺的女兒,而非我蕭峻的女兒!想讓我蕭峻為一個不相干的女人妥協兩次,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且慢!」眼看著蕭峻就要一刀劈下,段譽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張開雙臂擋在了蕭峻的面前,只聽他哀求道:「大哥,請你一定要手下留情啊!」
蕭峻瞪了段譽一眼,傳音道:「你個蠢蛋,難道沒看見段延慶那傢伙,已經被我那一番話給震懾住了嗎?你要是不擋我的話,我現在已經一刀劈死他了!」
意識到自己破壞了蕭峻計劃的段譽,不禁縮了縮脖子,訕訕的讓開身子。
不過段譽的舉動,立即便讓老辣的段延慶看出了不妥,只聽他冷哼一聲,道:「蕭大爺真是好算計,老夫險些就中了你的計!哼,若是你真個不在乎這女子的性命,那一刀就不該劈在樹上,而是將老夫連同這女子一齊劈成兩半。由此可知,你那番話不過是出言恫嚇老夫罷了!」
瞪了一眼壞事的段譽後,蕭峻強撐道:「真是笑話,我蕭峻豈會因為一不相識的女子,而受人要挾!」
「老夫倒是很想知道,蕭大爺是不是真的不在乎這女子的性命!」只見段延慶將杖尖再度刺入木婉清的脖頸當中,本已止住的鮮血,再一次流了出來。
「不要啊!」只見段譽奔到段延慶身前,哀求道:「放開婉妹,我來做你的人質!」
若不是面部肌肉動彈不得,相信段延慶一定會大笑出來吧!
「譽兒,快回來啊!」呼喊的是刀白鳳,在一個母親的眼中,任何人都比不得自己的孩子重要。晚了!」只見段延慶用黑鐵杖,連點段譽身上數處要穴,令他動彈不得。有了段譽這面絕好的擋箭牌,段延慶大度的將木婉清拋向蕭峻,道:「雖然這位姑娘傷的不重,但若不及時止血,卻是會有性命之憂!」
蕭峻心中惱她壞事,也不接住木婉清,而是催動內力,一引一帶,將其丟向段正淳等人所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