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蕭峻的話後,老太監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道:「哼!小子,就讓洒家來為你上人生的最後一堂課!一個人的武功就算再強,也終歸只是一個人而已!」
只見老太監猛地一揮手,他那一眾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手下,立刻從腰間掏出一枚枚淬了毒的暗器,向著蕭峻射去。
「暗器有毒!蕭大爺,快躲開啊!」眼看著蕭峻就要被這漫天的暗器射成篩子,洛遠鏢局還存活的一眾鏢師們,齊齊驚呼出聲。
面對淬了毒的暗器,蕭峻只是撇了撇嘴,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
就在眾人以為蕭峻必死無疑的時候,這些毒鏢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並沒有能夠扎進蕭峻的身體裡,反倒是全被擋了下來,「叮叮噹噹」的全落在了地上,一時間全場是寂靜無聲。
「少林正宗金鐘罩?!」老太監難以置信的看著蕭峻。
聽了他的話,蕭峻一陣好奇,暗想:難道這金鐘罩還有仿冒的不成?嘴上同時不屑的說道:「老傢伙,原來說了這麼半天,你不過是再拖延時間,好讓你的那些手下恢復,然後偷襲大爺我啊!不過無所謂了,大爺我把你剛才的話還給你,只要你現在帶著你的手下走人,大爺我就當這事情沒發生過,否則的話,那就全留下吧!」
老太監並沒有立即回答蕭峻的話,而是以極為感歎的口氣說道:「佛門獅子吼、少林金鐘罩,再加上一身深不可測的內功,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憑閣下的一身武功,當與『北喬峰,南慕容』同列為年輕一代的絕頂高手!雖不知閣下師門如何,但想來必是出自名門無疑……」
聽到老太監誇讚自己,蕭峻只以為他是準備帶人退卻了,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要說蕭峻他最頭疼的就是這種輕功高極(自己追不上),內力也不弱(不怕獅子吼)的對手,所以能不與這老太監對敵是再好也不過了!
蕭峻剛準備說上幾句場面話,然後趕緊打發對方走人的時候,只聽老太監繼續說道:「不過,閣下需知曉,包庇叛國者乃是重罪,等同於叛國,這可是要株連九族的,就算閣下不為自己考慮,也當為家人、師友考慮一番吧!不要因為一時的衝動,而連累了這些人!」
叛國者?!什麼意思?
蕭峻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就聽到一個粗豪的聲音,隨著一陣馬蹄踏地的聲響傳來,「叛國又如何?我西夏上下當對這位少俠倒履相迎!」
順聲看去,只見一個身穿鎧甲的大鬍子將軍,帶著一支人數不少於五百的騎兵部隊,正向著這裡疾馳而來。
「赫連將軍!」洛杭全然沒有了局主的風采,很是狗腿的跑過去,待對方停下馬之後,恭敬的將那位赫連將軍攙扶下馬,一幅令人作嘔的奴才相。
這下子事實真相究竟如何,已經完全不需要再多解釋了,除非是傻子才會看不出來!
儘管早知道洛杭,只是想利用自己的武功為他護鏢而已,但蕭峻卻萬萬沒有想到,洛杭這傢伙居然會是西夏派來大宋的臥底!
看著拚命在那個赫連將軍面前賣乖的洛杭,蕭峻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他對西夏跟大宋玩無間道,倒是不怎麼在乎,畢竟兩國處於交戰狀態,無所不用其極的打擊對方純屬正常,但對於洛杭的漢奸行為,蕭峻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只聽老太監發出淒厲的怒吼:「兒郎們,隨我殺!讓這些西夏狗見識見識咱們大宋男兒的風采!」說罷身形一閃,揚起手中淬了毒的長劍,攻向對方領頭的赫連將軍。
「不自量力!」
只見那赫連將軍輕蔑一笑,迅速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隨著他拔掉瓶塞,在他身邊的洛杭最先跌倒,隨即那個持劍攻來的老太監也跌倒在地,跟在他身後的一眾黑衣人更是紛紛軟倒在地,聚集在一起的眾鏢師也沒有例外的跟著倒地,全場除了西夏一方的騎兵,能夠站立的只有蕭峻一人!
看到鶴立雞群一般的蕭峻,赫連將軍心下頓時一驚,不過卻沒有表露出來,反倒是關心的說道:「少俠不必驚慌,本將軍這就給少俠解藥!」
蕭峻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區區悲酥清風能奈我何!」
赫連將軍心中更驚,暗想:這悲酥清風乃是我一品堂新近研製出的秘藥,並未向外流傳,這人是如何知曉的?而且這悲酥清風一經施放,任你武功有多麼高強,都會內功盡失、渾身無力,為何這人又會無事?
想到這裡,赫連將軍急忙問道:「少俠真是無礙?不知少俠又是從何處得知這『悲酥清風』的?」
蕭峻懶得再理會這個赫連將軍,逕直走到軟倒在地的洛杭身邊,面無表情的問道:「你是宋人還是西夏人?」看到洛杭一臉迷茫的表情,蕭峻重新問道:「又或者說,你是漢人還是黨項人?」
自相識以來洛杭從未見過蕭峻如此模樣,心中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只得順著蕭峻的話答道:「我是漢人!」
「呸!你也配稱為漢人!」
只見萎頓在地的老太監,掙扎的坐起身,破口大罵道:「你這數典忘宗的畜生,比之豬狗都不如,還敢有臉自稱為漢人!」
「你這斷子絕孫的死太監!」洛杭臉氣的漲紅,相信如果不是因為此刻不能動彈,他一定會上前捅老太監幾刀。
老太監淒然一笑,道:「洒家是斷子絕孫沒錯!但比起你這種不忠不義不仁不孝,連畜生都不如的東西來,卻是要強的太多了!」
「說得好!這種人確實連畜生都不如!」
只見蕭峻說完,反手一掌拍在了洛杭的腦袋上,「砰」的一聲,洛杭的腦袋應聲爆開,紅的白的濺得身後一眾西夏武士滿頭滿臉都是,卻硬是沒人敢開口抱怨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