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淨!」蕭峻鐵青著一張臉。
「小僧在!」慧淨顫顫巍巍的侍立在一旁。
蕭峻指著城門上的的兩個字,寒聲問道:「這就是你給我所說的大宋國都汴梁城?朝廷什麼時候把汴梁遷到洛陽了?」雖然蕭峻不怎麼認識這個時候的字,但是「洛陽」和「開封」還是能分得清的。
「這……大爺有所不知,小僧也是頭一次離開少室山,對這道路實在是很不熟悉!」慧淨縮著脖子,像極了一隻鵪鶉,還是極胖的鵪鶉。
蕭峻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自己又何嘗不是第一次離開少室山呢,所以也就不再怪責帶錯路的慧淨了,當下鬱悶的說道:「你不認識路,我也不認識路!那咱們要怎麼樣才能趕去那崑崙山呢?」如果天上有太陽,蕭峻勉強還能分得清東西,可一旦離了太陽,蕭峻就兩眼一抹黑了,簡單來說,蕭峻就是正宗的路癡!還是超級的那種!
為了能夠將功補過,慧淨急忙開口建議道:「大爺,咱們不妨去驛站包下一輛馬車,雖然要花掉不少的錢,但有車把式在,咱們就不用擔心會迷路了!」
「嗯,有道理!走,咱們現在就去城裡的驛站!」只要能順利的到達崑崙山,蕭峻才不在乎什麼錢不錢的。
在慧淨的一路打聽下,兩人很快便找到了驛站!
不過慧淨剛對管事人說出要包車去崑崙山,管事就毫不客氣的將兩人往外轟,同時嘴裡不乾不淨的罵道:「兩個狗殺才,那鬼地方可是西夏和吐蕃的地盤,自己要去送死,還想拉著爺們一起,真是操蛋!」
雖然因為修習《易筋經》而使得蕭峻心內的各種慾望大減,但莫名其妙被對方劈頭蓋臉一頓罵,這讓蕭峻哪裡能受得了,雖然不至於當場發出獅子吼,一嗓子將那管事吼得七孔流血而死,但也不能就此饒過了他!
只見蕭峻連續幾掌亢龍有悔,向支撐房子的樑柱掃了過去,「轟隆」一聲,這驛站的前廳頓時塌了下來!聽到被壓在裡面的管事,不斷發出的殺豬般的哭喊聲,蕭峻心中的那一股子邪火才算是消散。
「好我的大爺哎!」
看到自己一個不留神,蕭峻便拆了這間驛站,慧淨只感到一陣欲哭無淚,回過神後,當下也顧不得那麼許多,拉了蕭峻撒腿就跑,同時解釋道:「這驛站可都是有官府開辦的,大爺你這麼一鬧,非得被官府通緝不可!」
「那又能怎麼樣?」這裡可是古代,而且自己又有一身高強的武功,蕭峻才不擔心自己被官府通緝。
慧淨哭笑不得的看著蕭峻,正想解釋一番個人武力再強,也敵不過官府大軍的圍剿,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從自己背後傳來……
「兩位前輩,洛遠鏢局羅明成這廂有禮了!」
只見一個身穿白色絲綢長袍,頭紮英雄巾,腰間別著一把長劍,模樣還算周正,有小白臉潛質的青年男子,對著二人深深作了一揖。
「你跟著我們有一會兒了!有什麼事情的話就直說吧!大爺我不喜歡人拐彎抹角的!」以蕭峻此時的功力,自然早已發覺了這個羅明成,不過知道憑對方顯露出來的武功,對自己根本沒有絲毫威脅可言,所以一直沒有在意。
「是,前輩有言,小子自當遵從!小子適才聞聽兩位前輩說要前往崑崙山,剛好本鏢局也有一趟鏢要運往崑崙附近,所以小子懇請二位前輩一同上路!」這羅明成絕口不提之前驛站發生的事情,而且嘴裡又是「前輩」、又是「小子」的,語氣中更是充滿了懇切,這讓蕭峻心中對他的好感直線上升。
雖然明知道這羅明成是看中了自己的武功,想讓自己幫他們那個洛遠鏢局保住這趟鏢,但蕭峻還是想也不想的答應了,想著反正要靠人家帶路,自己順手幫忙打發幾個毛賊是惠而不費的事情,何況被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人叫「前輩」,這讓初入江湖的蕭峻只感到一陣飄飄然。
不同於蕭峻的大大咧咧,慧淨這個胖和尚,皺著眉頭說道:「想必羅少俠剛才已經看到蕭大爺的作為了,你就不擔心這會給貴鏢局造成什麼不良影響?還有,既然你拜託我們幫你押鏢,怎麼著也得告訴我們,這押的是什麼吧!」
蕭峻詫異的看了慧淨一眼,顯然是沒有想到他有如此縝密的思維,暗自想到:看來原著中慧淨能找到冰蠶,並避過少林寺多年來的抓捕,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羅明成微微一笑,沒有絲毫不悅的說道:「好教大師知道,小子的師傅、洛遠鏢局的局主洛遠,跟府尹大人是二十多年的老交情了!更何況,本就是那驛站管事無禮辱罵兩位前輩在先,這位蕭前輩出手教訓他,也算不得什麼過錯!再說既然沒有鬧出人命來,那只要花些銀子便能將事情壓下!」
說到這裡,羅明成又是一揖,滿臉歉然的說道:「至於此趟鏢所押何物,小子並不知曉,還請兩位前輩等到了鏢局之後,再向家師詢問!」
不給慧淨開口的機會,蕭峻直接說道:「那就走吧!昨晚趕了一夜的路,到現在我還沒吃飯呢!你們鏢局不會連頓飯都不管吧!」
羅明成急忙說道:「前輩哪裡的話!只要前輩肯駕臨鄙鏢局,家師必定以上賓之禮對待!區區一頓酒食自然不再話下!兩位前輩這邊請!」
在羅明成的引領下,蕭峻和慧淨兩人,很快便來到了洛遠鏢局。
看著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院牆,慧淨忍不住開口讚歎道:「能在寸土寸金的洛陽城,擁有如此之大的地產,貴鏢局果然是不凡啊!」
羅明成沒有絲毫驕傲,仍然是一幅謙遜的模樣,說道:「能得大師如此讚譽,實在是鄙鏢局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