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懷!」戚上塵忍不住低喃一聲,走過去在他身上一頓亂點。片刻之後,他沉默的歎了口氣,對虛劍,道:「他很虛弱,先帶他下去吧。」
虛劍點了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少年的背影,而後將景懷抬了下去。他明白這個師弟,雖然小命還在,可是這重傷之體還能否恢復,就要看天意了。
「咻!咻!」又是兩道破空之聲響起,古洛與馮東亭來到了比試台上。至於卓易,他只是一臉平靜的坐在觀戰台上。其實對於這場比試,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出現傷亡情況也不其怪。
「戚長老,貴弟子無大礙吧。」古洛一臉鄭重的走過去問道。可是這話等於廢話,如果沒事,會要抬著下去嗎?
戚上塵嘴角一抽,這無疑是變著法的幸空樂禍,看了一眼那少年的背影,道:「古長老,敢問那位弟子可是貴宗之人啊。」怪不得他這麼問,高楓的一身打份,幾乎與淨明宗的弟子無一相像。而且那詭異的魔影身法太過顯眼,他可以肯定這不是淨明宗的功法。
「呃,這個……。」古洛聞聽此言,頓時閉口不答。而旁邊的馮東亭剛是向蔣智走去。
「大師兄,我扶你下去休息一下吧。」高楓看著蔣智微微白的臉說道,
蔣智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嗯,小師弟真沒想到,短短幾年時間,你的修練都趕上我了。」雖然對於高楓的實力驚歎,但驚訝過後便是為他感到高興。
「蔣智!」正當兩人向台下走去時,一聲呼喊使得高楓全聲一震。這個七年前熟悉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
「師父!」高楓在心中呼喊一聲,然而面對近在咫尺的馮東亭,他忽然有些不敢轉過身去。
「師父!」蔣智興奮的轉過頭來,外出了幾個月才回來,他對這個老人也非常的思念。
「嗯。」馮東亭笑著點了點頭,道:「外出了幾個月,長進了不少吧。」
「是的,弟子這幾個月雖然修練沒有長進多少,但見識增加了。」蔣智笑著說道。
「師父,還是沒變。對弟子還是這麼好。」高楓心中暗道,而雙眼則是有些微微泛紅。
「這位小兄弟是?」馮東亭與蔣智寒暄了幾句,而後便將目光聚集到了這位讓全場人驚歎的少年身上。
蔣智聞言立即笑了起來,道:「師父,他是……。」當話說到一半時,他忽然又停了下來,因為少年正在慢慢的轉過身來。
「嗯?」馮東亭帶著幾分好奇看去,可當他看到那張臉時,整個人頓時一愣。
那充滿思念的雙眼,那流著淚痕的臉龐頓時與他腦中的一個身影融合。
馮東亭滿臉震驚,瞳孔中儘是驚訝。四目相接,頓時兩人都是一震。
「師父!」高楓雙漆跪下,看著這個久別的恩師,他此時不再是那個殺伐果斷,令全場震驚的人物,而是一個迷路多年而現在找到家的小孩。
「老八!」馮東亭感覺到震憾無比,時隔七年,他沒想起到還能見到這個弟子。
「老八!」久別的兩個字就如兩團火球頓時將高楓的心烘暖。
「師父,是,是弟子。」高楓激動的點了點頭。
「好了,小師弟,你先起來吧。」蔣智走過來笑著將高楓扶了起來,他知道這個小師弟是個感性之人,離別這麼長時間,定然是十分思念。
「好,老八,回來就好啊。」馮東亭一臉激動的說道,甚至有著幾分失態。
看著這幾人奇怪的表情,古洛疑惑的走過來,仔細的看了一眼高楓後,對旁邊的一臉激動的馮東亭,道:「師兄,戚上塵非要向我們要個說法。」
「說法?」馮東亭聞聽此言,臉上的激動之色褪去,而後冷冷的回頭看了一眼,道:「什麼說法?難道他星月門的人在我們裡動手殺人,要我們看著無動於衷嗎?」
「呃!」古洛語塞,剛才如果不是高楓出手及時,那蔣智此時就無法站到這裡了。
「可是……?」古洛面露難色,顯然是難以啟齒。
「可是什麼?你告訴戚上塵,拳腳無眼,他那個弟子要是死了,只能怪他倒霉。」馮東亭冷哼一聲,而旁邊的高楓聽了,心中則有些暗暗後悔。後悔自己下手太重,從而使得馮東亭為難。
「小師弟,沒事的。」蔣智見旁邊的高楓面露內疚之色,不由說道。
「師兄,可是那個弟子是他們掌門的兒子。」古洛輕聲說道。
「掌門之子?」馮東亭眉頭一掀,而後更是大聲喝,道:「他掌門之子跑到我們淨明宗來囂張,那死了也是活該。」
古洛一臉的驚愕,他不明白,這位師兄今天為何如此激動。不遠處的戚上塵,聽到此話,蒼白的臉頓時氣得鐵青。原本他帶著五個傑出弟子來挑釁淨明宗,他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哼!」馮東亭冷哼一聲,而後走到高楓前面,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老八,我們回去。」
「老八?」古洛看著揚長而去馮東亭低喃一聲,而後看著一臉陰沉的戚上塵,無奈的搖搖頭,低聲自語道:「死了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