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過去後的整整一周,顏輝都非常忙。畢竟,不少賓客是遠道而來,總不可能今天收了禮金,明天就翻臉不認人了吧?
在妥善安排小靜娘家人的食宿、行程的同時,顏輝還要抽出時間結交雙江市政界和商界的要人。此外,司馬玨引薦的那些修道者雖然大多修為低微,但都是主動前來攀交情的世家子弟,也要應付一二的。於是,顏輝和慕容靜的婚禮到最後完全變了味兒,成為各個利益團體或勢力相互交流感情的契機。
好不容易送走最後一批賓客,顏輝可憐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嘀咕道:「媽的,這幾天握手把手都握腫了。」
「有那麼嚴重?」慕容靜淺笑盈盈地拉起顏輝的右手輕吻了一下,頗為心痛地說道:「你呀,這些天喝了那麼多酒,當心身體。」
顏輝心中一熱,笑道:「酒喝得再多也無所謂,運一下功就沒事了。」
「走吧,爸媽熬了排骨湯,等我們吃晚飯呢。」
排骨湯?又要進補?顏輝頓時頭大。慕容雲天和秦素敏心痛女兒、女婿成天應酬,三天兩頭弄好吃的叫他們回家吃飯。不去吧,辜負了兩個老人的一片好心,去吧,這些天來天天大魚大肉,腸子裡都快全是油了,顏輝又哪吃得下?
好在兩位老人對於四川多雨潮濕的氣候很不習慣,在雙江市呆了三個月便返回大連去了。老兩口一走,顏輝的生活才回到正常軌道。
所謂的正常軌道,也就是白天上班,晚上修煉而已。此時顏輝的修為已經到了人間界的極致,要想再有突破,已是難上加難,所以更多的時候他都是在公司處理事務,而飛龍集團名義上的董事長骨龍則是安安心心呆在芥子空間裡修煉。
這一日晚上,顏輝溜進了「偷天硯」,卻見眾人俱都一臉笑意地望著自己。
顏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衣服上沒有油污,褲子的拉鏈也是拉上了的,這幫傢伙的眼神怎麼這麼怪異呢?
就在顏輝大惑不解之際,李華樂呵呵地衝上來,裂開大嘴笑道:「阿輝,你可以去修道界了。」
「去修道界?」顏輝一時之間沒弄明白李華的意思,「我本來就可以去修道界的啊。」
李華不滿地撇撇嘴,說道:「你去了能回來不嘛?別忘了結界通道是有功力限制的。」
往返人間界和修道界的結界通道兩千多年前發生過一次異變,從人間界前往修道界通行無礙,而從修道界到人間界卻只能容忍返虛期修為以下的修道者通行。超過出竅期的修道者,從修道界那端進入結界通道後,無一例外地都沒能出來。按照修道界的猜測,這些人都被傳送到了無盡的虛空,迷失在時間長河裡面了。這些信息,顏輝是從龍言道人的意識裡獲知的。所以,顏輝暗下決心,如果沒有準備充分,絕不會貿然前往修道界。畢竟,去了修道界就回不了人間界,不由得他不謹慎。
顏輝一聽李華的話,連忙追問:「聽你口氣,像是能保證我一定能回來的樣子,到底怎麼回事兒,說來聽聽。」
「哈哈,」李華仰天大笑幾聲,這才得意洋洋地拍著顏輝的肩膀說道:「你小子的智商連色安都不如,哈哈……」
色安?怎麼又和色安扯上關係了?顏輝頭大如斗,完全被李華給說暈了。
「阿輝,是這樣的。下午色安他們在討論做愛的時候……」還是葉楓厚道,走上前來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原來,缺德、色安等騷人在下午練功之餘討論一些兒童不宜的話題,其中色安關於安全套的一句妙論恰好被李華和葉楓聽到。
「套子呢,就是讓你在不安全的條件下安全工作的工具。有套子,你射完,付錢走人。沒套子,小姐身上的梅毒啊、艾滋啊什麼的,全部傳染到你身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色安,你小子剛才說什麼來著?」
李華一晃身來到色安面前,倒把口沫四濺的色安嚇了一跳,暗怪自己說話聲音大了被李華聽到,免不了要受一番責罵。
「我……我沒說什麼。」
「剛才老子明明聽到你說套子什麼來著?」李華急了,一把拎住色安的衣領追問道。
可憐的色安以為自己犯了沖,連忙地悔過:「胖哥,我錯了,我……」
「操,叫你把剛才說的那句話再說一遍。」李華幾乎是咆哮著打斷了色安的虔誠的懺悔。
色安見李華發怒,慌忙應道:「剛……剛才,我……我說戴……戴著套子做……做愛,才……才安全。」
結結巴巴地說完這句話,色安的後背都被冷汗浸濕了。
「呃,對,就是這句。」李華鬆開手,緊皺的眉頭突然鬆開,哈哈大笑道:「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胖子,你想到啥子了?」葉楓不明所以,望著開心不已的李華問道。
「胖哥,你怎麼了?」色安見李華忽然狂笑,更加忐忑不安。
李華好不容易止住笑聲,神秘地對葉楓說道:「我想到讓阿輝安全出入結界通道的辦法了。」話一說完,轉身用力拍打著色安的肩膀,誇獎起來:「色安,這次你立大功了,等著你師傅給你獎賞吧。」
立功?獎賞?這次輪到色安一頭霧水了。
「剛才色安說套子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一個點子。阿輝現在不是不能輕易通過結界通道麼?我們把他裝在套子裡面帶過去不就得了?」眼見眾人瞠目結舌的表情,李華罵道:「你們笨啊,我只是打個比方,不是說那種套子。你們好好想想,我們現在待的芥子空間不就是『套子』麼?兵器都能帶著來去自如,帶著還沒巴掌大的『偷天硯』往返肯定也就沒有問題。」
李華一席話讓眾人頓時茅塞頓開。
「有道理,哈哈,胖子你能啊!」葉楓心情大好,也沒忘勉勵色安一番:「說來說去還是你功勞最大,這回阿輝要是不賞你點好處,我都要跟他急。」
色安嘿嘿乾笑幾聲,不好意思地摸了摸下巴,「汗,我就說嘛,胖哥怎麼看也不像得過性病的人,剛才我還以為踩到胖哥痛處了呢,嚇我一大……」
「跳」字還未出口,色安的衣領再一次被李華揪住。「操,老子像是耍小姐不戴套的人麼?呸,不對不對,老子壓根就沒去嫖過娼。眼鏡,你賊笑啥子?你居然不信我?你居然懷疑純潔的像一張白紙的我?」
可憐的色安,這一次是真的犯了沖。
眾人鬧騰了一陣,由葉楓施展掌控「偷天硯」的法門,帶著「偷天硯」去修道界打了一個來回。等顏輝晚上來到練功場,「偷天硯」早已物歸原位,眾人也開始晚上的功課了。
聽完葉楓的敘述,顏輝也不由得心情大爽,笑著對葉楓說道:「我正愁去了那邊就回不來呢,呃,以後偷天硯就由你保管了。」
葉楓正點頭間,色安一臉誕笑著湊上來說道:「輝哥,回頭記得打賞一點哦。」
顏輝又好氣又好笑地看了一眼色安,大聲吼道:「骨龍!」
「在!」骨龍蹬蹬蹬跑過來問道:「輝哥,有啥事兒?」
「你出去給色安買一百個套子當獎品,呃,讓他在明天之內用完,用不完就按照門規侍候。」
色安正喜滋滋地等著獎賞,可當一聽完顏輝的話,他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得慘白。一天之內用完一百個安全套,還不把他給抽成人幹麼?
三天後的晚上,顏輝帶著慕容靜出現在芥子空間裡。
「從今天起,由胖子和眼鏡帶領大家閉關修煉。在兩年的時間裡,我們會盡全力教你們道法,力爭突破現有的境界,人人掌握一兩門保命的絕招。」
當顏輝肅容說出這番話時,所有混混都預感去修道界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公司的事務,我委託司馬家的人盯著,出不了亂子。那些場子也安排了可靠的兄弟打理,如果有人亂來,我會讓他後悔一輩子。」來回踱了幾步,顏輝向骨龍問道:「安家費的事情落實沒有?」
骨龍朗聲答道:「每人五十萬,按照輝哥你的意思,我叫人以公司福利的形式弄全部弄成了門面和攤子,做點生意什麼的足夠生活了。」
顏輝滿意地點了點頭,對一群徒弟說道:「有些兄弟家裡有老人,我叫骨龍安排了一下,免得我們一走,家裡面失去了倚靠。另外,等大家閉關出來後,每家再分一套房子,至於老婆嘛,組織上暫不考慮,以後到了修道界各人憑本事去泡。」
混混們哄笑之餘,無不感激顏輝考慮得很周到。
眾人在葉楓和李華的帶領下閉關修煉去了,顏輝則忙著在人間界四處尋找天材地寶,按照《長生錄》上的丹方煉製通經活脈、助長修為的丹藥。
無主之物,取之!有主之物,竊之!別人是大道之行,天下為公,他卻是大「盜」之行,天下為公。
兩年下來,顏輝的足跡幾乎踏遍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也和不少奇人異士交過手。
當然,以他時下返虛期的修為,在人間界已經鮮逢敵手,大多時候是順利得手。只有一次在東海一座不知名的島嶼上碰到兩個不知道修煉了多少年,俱是返虛期的煉氣士,顏輝才吃了一點小虧。不過,顏輝當晚又趁這兩人入定的時候潛回去,用入夢的技能將他們的絕技悉數拷貝了出來,轉授給給葉楓、李華他們。
兩年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慕容靜、骨龍等人在葉楓、李華二人的督導下勤修苦練,加上顏輝每隔兩、三個月就送來一些通經活脈、助長修為的丹藥,因此還未到兩年期滿,眾人便紛紛達到了閉關前的既定目標。
骨龍、慕容靜順利突破化神末期,成為出竅初期的高手,一眾混混俱都由化神中期達到了化神末期的境界,其中幾個天賦甚高的人已經隱隱有了突破化神末期的跡象。而李華和葉楓經過兩年苦修,也快到了出竅末期的境界。當然,大家能有此境界,顏輝煉製的那些丹藥當居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