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其實就是一種東西,只不過沒有具體的形態,不像鍋碗瓢盆一樣有具體形狀,能給人那麼直觀的形象,但它也不是如很多人想的那麼飄渺,反而就以各種形態存在於我們的身體裡,只不過是平時我們感覺不到罷了。」
明白了這個道理,乾正陽又想到:那所謂的「神」、「精」是否也跟「氣」一樣,或者說根本就是「氣」,只是因為形態或者存在的部位不同而被冠以了不同的名字呢?
古典有曰:「神者何?即妙明知覺之心也。此心非血肉有形之心,乃虛靈無形之體,在五行屬火,八卦為離。離有乾之二陽光明於外,坤之一陰虛靜於中。玄妙莫測,變化無窮,故名曰神。
神有先後天之分:先天之神,元神也,後天之神,識神也。先天固有之真性,本寓於先天元神之中。因私慾熏染,神失其初。神之所發,漸與性反。性即為質所蔽,斯為後天神矣。先天之神靜而完,後天之神動而虧;先天之神靈明與性合,後天之神昏暗與性離。昏暗則元神不覺,故發諸妄;靈明則諸妄寂滅,仍還先天。
古云『人心死,道心生』。道心者,元神也,人心者,識神也。道心亦即先天真性,人所同有,不同者後天之人心耳。欲死後天不同之心,必有種種不同之法。我無不同之心矣,即無需不同之法也。」
由此可見,修真者所說的「神」換成我們通俗的理解就是「脾氣」。先天之神即是元神,就是一個人的真性情,而後天之神即是識神,乃是人受到成長過程遭遇之事影響改變之後的脾氣。比如說,一個人生下來之時是個很好動活潑之人,那麼「好動活潑」就是他的元神;而後來受到家人教育或者其他事情,讓他逐漸的變成了一個沉默寡言之人,那麼「沉默寡言」就是識神。
元神,原本之神;識神,認識之神。如此可見,「神」是「性」,即脾性;而「氣」是「命」,即生命。現在的修真者講究「性命雙修」就是既修「神」,也修「氣」。那麼「精」又是什麼呢?
所謂「精氣」,「氣」乃是「命」,那麼「精」是否也是「命」呢?乾正陽想著想著,腦海裡忽然冒出了「靈魂」、「肉體」等名詞,恍然大悟道:「神即是靈魂,氣即是生命之能,精即是肉體之源。」
也就是說,人們所謂的靈魂便是修真者講的「神」,也是所謂的「靈識」、「精神力」、「元神」。人們常說「活人有生氣」的「生氣」、「生命之能」等即是所謂的「氣」。而「精」就是肉體,不過這並不是說「精」本身就是肉體,而是說「精」乃是肉體存在和生長的本源東西。
神,控制生物的思想;精,控制生物的肉體;氣,連通二者而肩負調節滋養二者之重任。修神,生物的靈魂才會更加穩固,思維才會更加敏銳,才會變得更加聰明;煉精,必先練肉體,肉體強健了,精氣就旺盛了,精旺,則體更強;練氣,則後援強勁,不會因為「修神」或「煉精」而導致肉體後繼無力,虛耗本源,最終枯竭。
「神有知而氣無知,以先天之元神遊注先天之元氣。神氣既交,漸由否而轉泰,由未濟而既濟。凡息停,真息生,一陽萌動,大地回春,氤氤氳氳,氣逆輪轉。坎中之一陽,過化離中一陰,化之既久,變為純乾。始則以神練氣,以氣化神,繼則形神俱妙,與道合真。飛騰雲霄,頃刻萬里,隱顯變化,所欲隨心。貫金石而無阻,入水火而無礙。身外之身,即神與氣精,混合為一之化身也。」(純乾即純陽;坎離乃八卦卦象,代表水火,這裡坎中一陽離中一陰均指「神」。)
也就是說,修神、練氣、固精,三位一體,精、氣、神相合相融才能修的真身,成就大道。
理順了這些東西,乾正陽就彷彿撥開雲霧見明月一般,對功法的理解更進了一步,準備迫不及待的回家進行修煉。這時才看到身邊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袁青柔,小妮子正在很好奇的坐在那裡盯著他看呢。
「怎麼了,我臉上有花嗎?」
「啊。沒有,沒有。」看到乾正陽回神過來,袁青柔趕緊也回神,「干大哥你在想什麼啊?臉上表情好奇怪,眉頭一會皺起來,一會舒展開,一會笑一會愁。我今天才知道你表情這麼豐富的呢,哈哈哈。」
聽了這話乾正陽只感到自己頭上一陣冷汗,漫畫裡絕對是頭上三條豎線的模樣。
「今天還去吃大排檔?連吃了幾天該休息一下了吧?」
乾正陽就有些奇怪了,有錢人不都喜歡去高級餐廳嗎,這位倒好,專門喜歡找大排檔吃。雖然乾正陽是沒問題,可他怕袁青柔的身體受不了,所以才表現出自己已經有點膩了的意思。
不過很明顯,今天袁青柔並不是找他去吃大排檔的。只見袁青柔搖搖頭說道:「不是啊,今天我們去喝茶。小六茶館,如何?」
「小六茶館?」乾正陽腦海裡又出現了那家平凡卻很顯眼的茶館,還有被袁青柔描述的很神秘的世外高人,接著想到自己的身份,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反正他雖然已經修煉了一個多月了,可是體內的真氣也才一點點而已,只要收斂好了,那麼頂多給人感覺像個經常鍛煉的年輕人而已,最多不過以為他是哪個武林門派的弟子而已,而他正好也可以見見這位神秘的「世外高人」。
袁青柔有個好的地方就是沒有養成一點貴小姐的脾氣,跟著乾正陽一起走路做公交車一點問題都沒有。
到了老城區小六茶館的那條街上乾正陽才發現,今天晚上這裡好熱鬧,外面的大街上停滿了小轎車,一個個蕪城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從茶館外就能看到,更有無數記者攝影師被攔在外面。乾正陽皺了皺眉頭,拉著袁青柔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