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叔,還有沒有和那個香爐、寶塔一起的古董,就算破點的也無所謂了,剛才人家好喜歡,可是卻被那人給買走了。」袁青柔拋開兒女私情,確實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孩,話說的一溜,完全看不出她是在替乾正陽詢問,說的彷彿真是自己喜歡,沒買到不甘心的樣子。
漂亮女孩騙人越是容易,特別是當她帶著點撒嬌的語氣問男人的時候,就是裴叔年級已經不小了,依然無法抗拒。趕緊說道:「好了,我的姑奶奶,你再搖裴叔我的身子骨可就散架了。那東西不是我的,我這就替你問問去,你稍等啊。」
看到裴叔出去了,袁青柔得意的跑到乾正陽跟前向他邀功,讓乾正陽有點感慨女孩的變化之快。
裴叔出去沒多久,就帶著一個臉被曬的黑黑的中年男子進來。這個人穿著打扮很一般,甚至比普通人都差了一點,而且衣服並不乾淨,人也帶著一股很發霉的氣味。一開口就是一嘴黃板牙,一溜的蕪城方言。
裴叔給他們介紹過那些東西是這個傢伙送來的後,袁青柔微微皺了皺眉頭,還是保持著微笑問道:「不知道你還有沒有跟那香爐、寶塔一起發現的古董,就算破舊一點的也無所謂,我挺喜歡那兩樣的,可惜沒有拍到。你如果還有不防拿出來給我看看,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價格。」
黃板牙人看著很老實,可實際上心眼卻不少。聽到袁青柔這麼問,裝作很猶豫不捨的樣子半天才說道:「唉,本來吧,這些東西雖然不起眼,可我毛三卻很喜歡的。不過既然你們這麼有誠意,又是美女所求,那我就拿出來獻醜了。可是醜話我可說在前頭,如果價格不滿意,我可不賣啊。我是真的很喜歡這些小東西的。」
說完看到三個人都沒接他話,表情也沒任何變化,這才拿出一個看不出顏色了的布袋子,打開紮著的口子,叮叮噹噹的倒了一桌子。什麼破舊的馬掌啊、瓷器碎片啊之類的零零星星有很多,看的袁青柔額頭逐漸的皺了起來。
「我是說和香爐、寶塔一起的,不是這些東西。我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很顯然,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的袁青柔心裡很不樂意了,不過她還是很顧及黃板牙的面子沒有把這些東西稱之為垃圾,只說了對這些不感興趣。
乾正陽卻在黃板牙倒出這些東西的時候就已經用靈識掃過了,除了個別幾個碎片是有微弱的靈力波動外,其他的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東西。看到這個情況,他的表情雖然沒有絲毫的改變,可是眼神裡還是有微弱的變化,對於已經比他自己還熟悉他的袁青柔來說,這一點眼神的變化就已經足以讓她知道結果,這才有了不耐煩的口氣,給黃板牙施壓。
很顯然,對於這種結果黃板牙其實心裡早已經有了準備,畢竟這些東西前面已經遭到過裴叔拍賣會篩選的淘汰了,否則不會說什麼「雖然不起眼」之類的話了。不過既然有這個機會,黃板牙顯然並不捨得讓其溜走,咬了咬牙從脖子上拿下來一個玉珮。
玉珮呈方形,一邊中間凸出一塊,被鑿了個細洞,一個紅繩穿過,正好可以讓人戴在脖子上。玉珮碧綠晶瑩,恍惚間似乎有水波在上面流動,十分討人喜歡,讓袁青柔一眼就喜歡上了。而裴叔也有點懊惱的看了看這個黃板牙,怪他竟然留了這麼一個好東西沒有拿出來。而乾正陽則感到有些奇怪,因為他的靈識竟然感覺不出這個玉珮的任何氣息,彷彿它根本不存在這裡一樣。
袁青柔這次也不用看乾正陽了,直接就說道:「這個玉珮我要了,連你的那些『寶貝』,你開個價吧。」
聽到這話,黃板牙心裡一樂,雖然今天他已經徹底脫貧致富,不用再去幹死幹活的苦受了,可是能多撈一筆他還是很高興的。心中念頭轉悠了幾轉,終於說出了一個他認為「合理」的價格:「一百萬。」
聽到這個價格袁青柔「撲哧」一聲樂了出來,然後才緩緩說道:「你可能不知道,這世界上最上好的古玉,羊脂白玉,像這還不到巴掌大的一塊,也就幾萬塊的樣子,更不用說你這個一看就是品階差了幾籌的碧玉,就算它是高古玉,評價是『A貨』,也不可能值一百萬的。我雖然想要這個玉珮,可我並不是有錢沒地方花的人。你如果真的不想賣,那就自己留著吧。」
看著被袁青柔一股腦的名詞砸暈的黃板牙,乾正陽心裡替他默哀一句了,誰讓他們都把這個玉珮當一個古玉來買賣呢,而這個黃板牙還打算大敲一筆,難道不知道現在的美女可沒一個是吃素的嗎?
黃板牙被袁青柔一幅我可是專家的架勢一逼迫,馬上有些結巴的問道:「那……那你,你,說說看,出,出,多少錢?」
「一起,打包,十萬,賣就賣,不賣拉倒。本來想買個古色古香的香爐回去給爺爺用的,現在居然沒買到。裴叔,要不你告訴我買走的那個人是誰,我去找他好不好?」
這丫頭竟然用計,將人家給涼在了一邊。裴叔弄個拍賣會,所有人都在包廂裡,包廂的玻璃窗又是單色玻璃,只能從裡面看到外面,就是為了給這些人的身份保密,又怎麼能出賣顧客的資料砸自己的飯碗呢,於是毫不猶豫的連連搖頭,急忙說道:「好了,毛三,我侄女說的沒錯,你這些破爛能賣十萬已經很不錯了,趕緊賣了好了。」
很顯然,裴叔也是位老狐狸,哪裡不知道袁青柔打的小算盤,反正比起來,黃板牙要遠的多,賣了他也是正常。而黃板牙顯然自己並不知情,聽到裴叔的這話,有點捨不得看看那玉珮,最後狠狠的一點頭。
袁青柔看到黃板牙答應,趕緊將玉珮拿到手裡,對裴叔說道:「付錢。今天我沒買到東西,這件算你的。」
聽到袁青柔這麼說,裴叔沒有說什麼,只是笑著寫了一張支票給黃板牙。看到黃板牙就要離開,一直沒說話的乾正陽突然問了句:「方便告訴我,你這些東西是從何而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