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兩架民用直升機急奔來,懸浮在十一層處,開始對屋內人員進行喊話。
愛華德是此次行動的負責人,他淡淡望了一眼駛來的直升機,眼中露出一絲熾熱的光芒。對方的度倒是不慢啊,不到一刻鐘的時間竟然就派來了飛機!中國人還是很有時間觀念的嘛!」
「時間觀念?他們香港人這一點做得還算不錯!至於他們,我看還是免了吧!興許,這個孩子是某位高官的私生子也說不定!」
「瓊斯,你應該清楚我的母親是中國人,所以請你不要污蔑中國人!自內心來說,我不排斥中國,如果不是任務需要,我也不會親手殺害中國人!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瓊斯是個二十出頭的妖冶女郎,聽聞愛華德的話後嫵媚一笑,便不再吱聲。
「頭兒,人質我們帶走幾個?」
「四個吧,把這個小孩子給帶上,興許還能派上用場!」
「頭兒,一億美金到帳了,我們是不是該動身了?」
愛華德嗯了一聲,想了想,隨後還是將手中遙控器上的時間從一個小時改為三個小時,或許打心眼裡,他因為自己母親的身份對中國人還是有感情的。當然,這幾乎可以完全忽略不計!
搞定一切,心中想到自己這次行動至少能分得兩千萬的美金,愛華德不禁微微有些飄飄然的感覺。眾人麻利地爬上旋梯,愛德華坐在駕駛艙上,見副駕駛上竟然還坐著別人,心中不禁動怒:「你還有你趕緊下去!老子不想殺中國人,別他媽逼我,要麼爬旋梯,要麼直接跳下去,你們選擇吧!」
駕駛員臉上露出一絲膽怯,連忙貓著身子順著旋梯快爬了下去。
「你,為何還不動身?」
「去哪?」
愛華德一愣:「叉你老母,你說去哪!」說話間,愛華德一舉手中槍支,瞬間抵在了這青年的腦門上。
「你想殺我?你認為成功的幾率有多大?」
「百分百秒殺,我對自己的槍法很是自信!少他媽廢話,趕緊滾……」
猛地,愛華德將嘴中的話完全吞嚥了下去。他眼前突然橫空飄起一把鋒利的匕,刀尖冒著一點點寒光,其中精光閃閃,甚是讓人膽顫心驚。刀身沒有借助任何外力,就那麼晃晃悠悠地飄蕩在機艙中,而刀尖所指向的地方正是自己的喉嚨。
「妖法,你竟然會使妖法!」愛華德惶恐地大叫道。他整個身子像是被一根根粗壯的身子縮緊緊纏繞一般,竟是難以動彈分毫。他很想在此時反抗,可是那種酸麻之感幾乎讓自己瞬間窒息。他眼中流露出一絲恐懼,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自己自從十八歲出道以來,十五年間殺了數以百計的人,從未有過任何一次失手,然而這一次……
死神來了,自己能感受到這一刻的壓抑,他在青年人的眼中讀出了一種玩味,就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般的,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抹淡淡的笑意。可是這一次,自己卻是藝術品,而不是鑒賞家!
疼,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打自己的皮膚上劇烈傳遞而開,刀子劃得很慢,在自己的喉嚨四周緩緩地,緩緩地切開一個口子。腥紅的,帶著一絲黏熱的液體灑落而開,自己能分明地感受到它的熱度,隨著血液的流逝,自己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實際上,這不過是因為無邊的恐懼和心理作用罷了!
刀片依舊在自己的身上肆意劃著,足足有一分鐘,當刀片從自己的喉嚨一直切到自己的下身時候,刀片方才戛然而止。而此時,愛德華顯然已經變成了血人。
他像是從血漿堆裡爬出來一眼,渾身濕漉漉的,當然,這不是水,而是血液。像是一個惡魔一般,讓人望而生畏。愛德華因為失血過多,開始變得抽搐不止,就像是喪屍一般,臉上開始出現猙獰的神色。臉上的肌肉捆紮一處,大塊大塊的突出,那絲痛楚是顯而易見的!
陶若虛微微閉上雙眼,刀柄在愛華德身上迅點了幾下穴位,隨後奔流不息的血水開始凝固,當然,這完全與醫理是相悖的。這是一個奇跡,在愛華德的眼中,這個渾身散著神秘的東方男子無處不流露出一種妖冶的氣息。
愛華德身體強壯,雖然失血過多,已經懵,但是還尚存些許意識:「你究竟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是不是擁有特異功能?」
「剛才,那個和你談判的人就是我!我可沒有特異功能,否則還不被人給抓去做研究?相信我,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僅僅如此!」
「我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那你為何要這麼折磨我?」
「我很想問你一件事情,你有孩子麼?」
愛華德一愣,不過還是從實交代道:「我沒有孩子,我是職業殺手,金盆洗手之前怎麼可能會結婚生子呢!」
「你不為人父母,自然難以理解其中的點點滴滴!你還算是個有良知的人,吩咐你的手下趕緊撒手吧!你們多半還有大好前程!」
愛華德一愣,心中蕩起一層漣漪:「你要放過我嗎?你們東方人真有我媽媽說得那麼善良?」
「媽媽?」
「哦不要誤會,我母親是中國人!我有一半中國的血統。不過,我們不會因為你會放過我,從而就向你坦白從寬!房間裡已經裝滿了炸藥,只要我出了任何一點事情,所有的人都會死!」愛華德見陶若虛還算斯文,此時竟然和他談起了條件!
陶若虛哈哈一聲大笑,隨後臉上閃過一絲寒光,毫無防備的將愛華德整個人拎了起來,倏地,龐大的身軀像是鐵球一般在半空之中劃過一條弧線。光噹一聲跌落在了那間所謂的裝滿了炸藥的房間裡。
此時對方正在準備往二架直升機攀爬,只聽陶若虛冷冷說了一聲動手,隨後一連串的槍響激盪而開。數人腦門開花,一個個從半空中跌落而下。其中有著十足的驚心動魄!
此時已經鑽入機艙的幾人間同夥被狙擊手擊斃,意識到自己一方受到威脅,頓時一個個像是瘋了一般紛紛舉起自己手中的槍械對準人質。巨大的心理壓力作用而開,一個個雙手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只要指尖稍微用力,便可以輕易奪走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在殺手的眼中,人類和牲畜是一樣的,所有的思維都已經被自己的麻木不仁塵封起來,如同行屍走肉一半,壓根沒有一丁點兒的靈性。
瓊斯尖叫一聲,槍口對準那個名叫彤彤的小男孩兒,隨後只聽一聲砰的巨響,機艙瞬間被血花所掩埋……
陶若虛的強硬措施很大程度上鼓舞了這群被稱為雪狼突擊隊的狙擊手。韓鵬所訓練出的手下和軍方同時參與戰鬥,雙方暗中也同樣存在著一絲比拚的心理。
最終經過子彈數據分析,顯示出雪狼戰隊擊斃五人,槍槍爆頭,軍方擊斃三人,其中一人擊中肩胛骨,並未致命。值得一提的是,雪狼突擊隊人數僅僅只是軍方的一半。
郭全勇顯然對這個結果不是十分滿意,冷著臉不時地掃視自己的手下,許久未曾吭聲。
就在那個妖冶的女人準備對著彤彤開槍的時候,軍方狙擊手還是憑借生命探測儀得出精準位置,從而一槍擊中瓊斯的肩胛骨。這並不能說軍方的狙擊手是菜鳥,關鍵一點還在於飛機已經在空中旋轉而開,想要瞬間秒殺,又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這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彤彤此時早已嚇得麻木不已,臉上一片慘白的神色,他的雙眼一片空洞,彷彿整個世界在他的眼中都已經變得空若無物。這決然不是一種虛懷若谷的境界,當然更不是一種看破紅塵的灑脫。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心中那絲黑暗到了極點的陰影。
面對上前對自己感恩戴德的女郎,陶若虛只是微微擺了擺手,說了聲這是自己應該做的,隨後就轉身趕往郭全勇的跟前。
「郭師長在這次演習中揮了非常重要的角色,所有的一切我心中皆是有數,我不會虧欠你的!你們四軍團四方面軍似乎還空缺著一政委這個職務。」
郭全勇臉上閃過一絲精光,不過瞬間又黯淡了下來,他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般,跟著頭說道:「將軍閣下,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您對我的知遇之恩我永生銘記,這一次都是我的手下愚鈍!」
「十餘個人質,能救出八人已經不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別多想了!從你們部隊裡用軍費好好安葬他們吧!你的能力足以勝任一政委這個職務,我會為你爭取,而你也要拿出足夠的實力!王三運就是最好的例子!」
郭全勇心中閃過一絲感激,他和王三運有著天壤之別。在認識陶若虛之前,自己不過是一個營長罷了,而人家王三運已經是正廳級的幹部,兩人雖然不在一個部門,但是在身份地位上依舊有著許多的差異。因此陶若虛這般賞識重用自己,不惜被別人說閒話般地提拔自己,這份恩情著實讓自己無以回報!
人,一生中最難得的就是遇貴人,尤其是真心賞識自己的那種!而陶若虛則是他郭全勇的貴人。有一刻,郭全勇很想當著眾人的面,對陶若虛以跪拜表示感激,不過陶若虛的眼神制止了他,一個深深的九十度的鞠躬,一個炙熱的眼神,有時候或許也足以表明一切!
風波雖過,但是這件事情卻深深觸動了陶若虛的心靈,尤其是彤彤那個灼熱的眼神,以及人在半空飛舞的情形,陶若虛都將永生難忘。想要杜絕這件事情再次生在自己的身上,陶若虛所需要做的還很多,不過當務之急,莫過於突審愛華德!
他們究竟是何方神聖,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