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大亨 正文 第二十九章 雙雙落難
    這幾乎是一整個慘白的世界,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罩,白色的被褥,所有的一切都被白色的基調所佔據。房間裡一片寂靜,他靜靜站立在窗前,低下了身子,彎著腰伸出自己長滿老繭的大手。

    青筋暴起的手掌緩緩撫摸著那一張如玉的俏臉,她的肌膚不再紅潤,轉而是一抹淡淡的慘白。臉上的風華已經不再,只留下一絲黯然的灰白。薄薄的嘴唇微微有些乾裂,一層層褶皺蕩漾而開,劃過一道弧線,惹人萬分憐惜。

    她此時已經沒有先前半分嫵媚的神色,泛著酒紅色的長披散在淨白的額頭上,更加顯得臉色淒慘不已。這一刻的寧貝蓮,恬靜而又溫順,少了一絲媚惑,多了些許知性。陶若虛靜靜地摩挲著絲絲秀,彷彿此刻的寧貝蓮能感應到自己身體上所迸出的熱力一般,這還是陶若虛一次這麼認真的去面對一個女人。雖然,她真的不可能和自己打情罵俏;雖然,她不可能再用能勾人心魂的眼睛朝著自己釋放出一個極具吸引力的媚眼;雖然她不可能再用豐碩的身軀為自己帶來別樣的刺激。

    可是,當他現這一刻的她在安詳中有著一絲別樣的美麗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自己所看中的遠遠不是她的嫵媚,而是一種能讓自己為之神魂顛倒的感覺。那絲感覺越了肉體,越了人之本性,它早已昇華為一種空靈的境地。那種感覺是一種心與心的觸動,是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

    他或許會想到和寧貝蓮相識在酒店裡,她在自己跟前挑逗自己的模樣;或許,他還會想起寧貝蓮因為自己身邊多了另一個紅顏知己從而吃醋時候的酸意;或許他還會想到在一個寂靜的深夜,她躺在自己懷中與自己共度良宵的場景。

    可惜世間沒有後悔藥可尋,失去了終究是失去,再要重新找回,無疑是一種癡心妄想。心痛而或自責都是一種逃避。或許他應該去做些什麼,或許他應該去承擔些什麼。

    瞬間,陶若虛的眉頭漸漸皺緊,一絲精光直直射向了窗外,那其中除了一陣透骨的涼風,再無一物!他總要讓他付出些什麼,在今晚,在月黑風高的時刻。

    房門被敲響,陶若虛緩緩直起了身子,說了聲進來,隨後踱步到窗前,背對著門後。

    王三運心神忐忑,一時間嘴唇竟是微微顫抖起來,他實在不知道陶若虛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實在想不通是什麼原因竟然導致他竟然大開殺戒。

    「將軍閣下,很榮幸再次與您見面!」

    陶若虛嗯了一聲,不冷不熱地道:「王副部長深更半夜不睡覺,跑到醫院來做什麼?這裡可有男歡女愛的場景供你找尋刺激嗎?」

    王三運呵呵乾笑一聲:「將軍閣下說笑了,鄙人只是路過此地,僅僅是路過而已,倘若無事我現在就走!」說話間王三運淡淡望了一眼床沿,當目光接觸到那個滿臉病容,卻又生得國色天香的女人時,心頭一震,便要找尋機會離去。

    「來了便是來了,為何要急匆匆地離開?你身邊這一位是?」

    「這位是武警總隊的隊長陳淑華大校。將軍閣下,他並非是我帶來的,鄙人勸說無用,非要尾隨我上來一睹您的風采,我也是被逼無……」

    陶若虛冷冷一哼,打斷道:「夠了!我不喜歡別人為自己的愚昧找尋借口,否則那便是一種對我智商的侮辱!我不希望你王三運成為我不賞識的人,這一次,你倒是讓我有些失望!公安部關係到國泰民安的根本,交給一個沒有腦子的人,我真的有些不放心!」

    王三運連忙繃直了身子,敬了一禮,激動地說道:「將軍閣下,都是下屬愚鈍!只是他實在是太過難纏了些,我們不在同一部門,他不歸我管,我勸解無用這才生了如此不愉快的事情!陳淑華,你還不滾出去?」

    陳淑華心頭也是顫抖不已,他自然知道眼前的一切猶如一把雙刃劍一般,一面是絕對的良機,一面卻又是刀山油鍋,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會碎屍萬段。不過,當巨大的利益擺在自己的跟前時候,所有的一切哪裡還能顧忌得到!

    陳淑華同樣是繃直了身子,說道:「下屬對將軍閣下的風采仰慕已久,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請將軍閣下莫要聽信小人之言,實際上我只是為了一睹將軍風采罷了!今日,我陳淑華未曾來過這裡,未曾見過任何人,一直在家裡和老婆睡大覺。將軍閣下,鄙人先行告退了!」

    說完,這陳淑華當真要走,可實際上,在場的幾人即便是尚武也十分清楚他不過是在做做樣子罷了。陳淑華這般說法,無非就是為了能被陶若虛賞識,從而得到些許好處罷了!

    「陳大校很會做人,同時也是個聰明人!可是,很遺憾你的小聰明用的不是地方。」

    陳淑華頓時慌神,當下整了整心思,裝糊塗道:「下屬不知將軍閣下所言何意,鄙人愚鈍,請將軍閣下明示!」

    陶若虛一聲冷笑:「我看你不是愚鈍,而是太過無知才對!你以為自己那點小把戲能騙得過我?我喜歡忠貞的手下,尚武,王三運都可以算是其中一員。王副部長雖然老奸巨猾,可實際上那卻是在官場上的生存之道。對我倒忠心耿耿的,你雖然同樣很想為我效力,可是你真的不應該威脅我!我生平最討厭別人威脅我,所以真的很遺憾!」

    「將軍閣下,我想您對我多半是有些誤會!鄙人絕對沒有半點這方面的心思,您即便是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陶若虛呵呵笑了:「你真的很想為我效忠嗎?」

    陳淑華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是的,這是我畢生的榮幸所在!」

    「那很好,跳下去!這裡是七樓,從這裡跳下去生還的希望還是有的,放心你死了我會重重厚葬,殘廢了我會包你下半生享盡榮華富貴,當然活著的話你同樣可以像王三運一樣一步登天!現在已經到了你盡忠的時候。」

    陳淑華的心臟瞬間降到冰點,原以為陶若虛真的是要給自己一條生路,卻未曾想到竟然會想到這麼惡毒的招數!從七樓跳下去,不死也是半個殘廢,即便下半生當真是享盡榮華富貴,那卻又能如何?

    陳淑華額頭生出一絲絲冷汗:「將軍閣下,這、這可是會死人的!我看您還是換個方式為好。當然我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可是、可是,萬一我死了,你就會失去一個忠誠的手下,這對您而言是一種莫大的損失啊!」

    陶若虛哦了一聲,淡淡笑道:「我不在意這種損失,你現在所要做的就是按照我的說法去做,怎麼不敢嗎?」

    陶若虛語氣雖然十分平淡,可其中又分明有著一種不可抗拒性,這時候的陳淑華再也不敢小瞧眼前的青年將軍。整個人已經顫抖起來,尤其是雙腿更是不停打軟。他整個人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心理上的恐懼沿著神經緩緩四溢,陳淑華再也承受不住這份莫名的壓力,竟是撲騰一聲,跪倒在地,對著陶若虛低下了自以為高貴的頭顱。

    「陳大校,這是做什麼?你已是不惑之年,我陶某人何以擔當起如此大禮,快快請起!」

    陳淑華頓時哽噎:「先前都是下屬有眼無珠,在您跟前耍了個心眼,都是我的錯,請將軍先生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後絕對會為您盡忠盡力的!求您了,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都靠著我來養活,求您無論如何給我一次改過的機會!」

    陳淑華越說越傷心,越說越後悔,心理防線瞬間崩潰,當下再也顧不上自己的臉面,咚咚地竟是對著陶若虛磕起了頭!

    陶若虛出一絲不屑的冷笑:「武警支隊本身和警方就是合二為一的,王三運副部長在任職局長期間竟然未能掌握武警的力量。這本身雖然是一種失敗,可實際上更是因為你陳淑華的無恥!我對你們之間的恩怨管不著,但是我可以非常清醒地告訴你,你陳淑華必須去死!我不可能容忍一個外人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

    陶若虛剛剛聳了聳肩,尚武頓時會意,上前一步狠狠抓住陳淑華的脖頸,隨後一記手刀劈中他的頸部。陳淑華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頓時倒地不起。尚武單掌橫抓陳淑華腰身,手腕一抖,那肥大的身軀竟是如同繡球一般在空中劃著一道軌跡,隨後噗通一聲跌倒在地!

    陳淑華的死,並非是陶若虛狠心所導致,怪只能怪自己站錯了位置,他的慾望是一種莫大的罪過。而最終,他也只能為自己的罪惡買單!

    然而,這一切並非就是結束,尚武將陳淑華扔了下去之後,一雙鷹眼竟是惡狠狠地朝著王三運瞪視而去!那分明是一副吃人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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