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運此時不禁暗暗佩服起陶若虛,二十出頭就能當上將軍,他果然有著過人之處啊!自己按著他所說的法門如法炮製,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輕而易舉地就將然振聲這隻老狐狸的注意力轉移到了肖至誠身上。想到肖至誠即將面對總理的嚴刑,王三運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這是一間不到二十平方的單間,房間的四周懸掛著各種刑具,四道大鐵鏈橫豎在半空之中纏繞住肖至誠的四肢。肖至誠此時早已奄奄一息,整個人橫在半空之中,模樣甚是淒慘。那手腕上和腳踝上到處是一片片的淤血。長遮掩住他的臉龐,雖然看不清具體的長相,但是這並不難讓人想像出他此時的境遇。
然振聲自然不會理會這人的死活,相反深深看了一眼王三運,眼神中倒是有著一絲讚賞的神色。
「這種敗類簡直是無法無天,我建議成立專案組,專門對此人進行徹查,看看是否是慣犯,最好與全國所有流氓案聯繫到一處!這人態度十分蠻橫,我看不如直接判死刑得了,這種人當真是少一個便少了一個禍害,人間就多了一片安寧!」
然振聲乾咳兩聲,說道:「這個建議雖然有一定的可取性,但是並非十分成熟!這人叫什麼名字,是幹什麼的?怎麼會接觸到寶兒呢!」
王三運不卑不亢地回道:「這人名叫肖至誠,也是北京大學的學生,據他自己說自己的父親好像也是個官兒。至於誰暫時還未查到!」
「查不到?怎麼會查不到?常部長,看來你對小女這件事情並不十分上心啊!」
常覺人心頭又是一顫,哆嗦著回道:「總理閣下誤會了,事實絕非不是您所想像的那樣!在事當時,我就已經差人去查了,只是查了半天未曾查出個所以然罷了!這人的檔案很簡潔,只有從小到大一些簡介,關於家庭背景倒是一片空白!」
然振聲此時也突然察覺到了些許什麼,驚問道:「這人叫什麼?肖至誠?他稱呼自己是寶兒的未婚夫?」
王三運像是已經預料到然振聲會作此一問一般,當下呵呵笑了笑,說道:「是的,這人確實這樣說過!怎麼了?」
然振聲的臉色倏地變得一片鐵青,向來穩重的他,胸口急劇起伏了一陣,幾乎是咆哮著說道:「放下,快放下!」
王三運裝作一臉驚愕的神情,將肖至誠從大鐵鏈下解了下來,他有意折磨這廝,竟是未曾在腳下墊上一絲一毫。這地板乃是水泥地,在近兩米高的空中摔落而下,自然別樣痛楚。
只聽肖至誠啊了一聲嘶吼,再看他的時候已經悠悠轉醒。
然振聲心中極其震怒,也不管眾人在場,竟是不顧身份地上下一把掀起肖至誠的長。雖然臉上眾多部位都已經被打得紅腫起來,但是從中依然不難看出他原本的模樣。這廝不是肖至誠卻又是誰來!
然振聲做夢也未曾想到企圖玷污自己寶貝女兒的會是肖至誠,肖至誠在然振聲的印象裡雖然談不上多好,但是也不能算是極差。這人很會偽裝,並未將自己萬惡的一面暴露而出,否則也不可能會像是現在活得這般瀟灑了!
然振聲一時氣急,想到然寶兒現在下落不明,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洶湧來襲,猛地一腳踢在肖至誠的臉上。鼻樑骨出一聲清脆的聲響,肖至誠頓時倒在血泊之中,起一陣陣無力的呻吟。
「趕緊打電話通知國務委員肖揄揚同志到這裡來一趟,就說是我讓他過來的!另外讓他準備一口棺材過來!」
見身旁眾人皆是一愣,不知該如何是好,然振聲心頭更是大怒,吼道:「讓你們去就趕緊去,這點小事都辦不明白,以後還怎麼工作!」見葉蔓臉色刷白地轉身而去,然振聲心頭的火氣反倒是更大了,「陶若虛上將到了沒?怎麼到現在還沒個人影?」
這次接話的是王三運,「稟告總理閣下,暫時還未曾聯繫上,不過請您放心,我們正在竭盡全力通知各個部門找尋陶將軍!」
「飯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竟然到現在還見不到人影,這事情我會親自向主席先生匯報,軍部的這些人個個都是裝大爺的主兒,不好好治一治看來是不行了!別說保家衛國,即便是自保都成問題!」
肖揄揚和然振聲可謂是多年老友,兩人之間關係莫逆,當接到葉蔓的電話時候,聽出其語氣不善,心中頓時泛起一絲不安。難不成做了總理,就可以蔑視故人?不對啊,振聲不是這種人嘛!
雖然心中老大不情願,肖揄揚還是火趕了過來。他的場面與然振聲相比簡直可謂是寒酸之極,除了前後兩輛紅旗車護航外,就只剩下三兩個保鏢了。當然,這和肖揄揚的性格也有莫大的關聯。他一生低調,在國內影響力十分深厚,即便是比起然振聲也有伯仲之間的趨勢。
肖揄揚竟然比陶若虛先到一步,這一點倒是讓然振聲十分詫異,當然心中也認定可能這是和他心虛有關。
離著老遠,肖揄揚便伸出大手,嘴上笑道:「一晃又是月餘不見,然兄風采依舊啊!」
然振聲此時正是滿心怒火無處洩中,當下冷冷一哼,竟是壓根沒有握手的意思,「肖部長,客套話就不用說了!今天找你來主要是想討個說法。」
「哦?究竟是何事讓你這麼大的火氣,我倒是想洗耳恭聽!」
「這個人你不陌生吧?」說著然振聲一指身旁正躺在地上的肖至誠。肖揄揚仔細看了一會兒,方才反應過來,「這是犬子至誠!你的女婿至誠啊,怎麼會被人打成這樣?」
「放屁!我的女婿?我沒有這種畜生女婿!」
肖揄揚也顯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焦灼地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有話就直說好了!你現在這麼說我也不是十分清楚!」
「你兒子企圖玷污我女兒,幸虧被警方的人及時阻止了!即便如此,這小畜生還用你的威名震撼別人!王局長,把你們的審訊記錄拿出來給肖委員看看!也讓他知道自己究竟教出了怎麼個好兒子!」
說話間,王三運將幾張資料遞到了肖揄揚的手中,肖揄揚是越看越心驚,越看越震怒!猛地,他一把將審訊記錄撕了個粉碎,神情激動地叫嚷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至誠膽子甚小,性格又十分溫順,絕對不可能會做眼前這種事情的!這一定是個誤會,徹徹底底的誤會!」
王三運此時有然振聲和陶若虛兩位大神撐腰,膽子也壯了不少,「肖委員,您身份尊貴不假,但是也不可以擅自蔑視我們執法部門的審訊吧?這白字黑字,一言一語都是貴公子口中冒出來的!比如,我父親是大官兒,你們膽敢動我你們就死定了,明天一準兒去掃大街!貴公子的所有語錄,簡直可以稱之為字字珠璣,我們如何膽敢輕易改動一分一毫?」
這倒不是肖揄揚可以偏袒,實在是自己這個兒子太過圓滑了,他做夢也未曾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會做出這種丟臉的事情!當下心中大怒,神情十分尷尬,愣在當場卻是不知究竟該如何是好了!
「揄揚,你我兄弟一場,我對你如何,你是知曉的!我連唯一的寶貝女兒都捨得送到你們肖家,可是肖至誠這小畜生呢?竟然企圖強……你說,你讓我如何是好?」
肖揄揚面如死灰,好半晌才微微擺手,「都是我教子無方,給你添麻煩了!既然如此,我也無臉多說,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好了!即便是判個十年八年的,也能起到重新改造的意義!我無話可說,從今天起至誠和寶兒之間的婚約取消。振聲,我還有事,改日再聊!」
看著自己的老友顫巍巍的步伐,然振聲心中同樣不甚好過,可是這一切和自己的寶貝女兒比起來卻又實在是微不足道!自己妻子去世得早,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地將女兒拉扯到大,原本由於政務繁忙就很少能顧及得到寶兒的感受。這下可好,竟然直接被人給擄走了,至今生死未卜,這如何能不讓然振聲黯然傷神!
眾人見然振聲心情不好,各個都是呆立當場,不敢有絲毫言語,生怕一個不小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良久,然振聲才微微擺手,說道:「竭盡全力找尋寶兒的下落,誰倘若一個現她的蹤跡,此後我然振聲定然竭誠相待!」說完,然振聲再次踢了肖至誠一腳,說了聲「等寶兒找到倘若無事,那就讓他吃幾個月的苦頭給放了,倘若寶兒掉了一根頭,他也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一時間警局裡鴉雀無聲,沒有人去懷疑然振聲的話,大家紛紛所想的也並非是此人的死活,而是在紛紛猜測最終能幸運將寶兒帶回的人,究竟是誰!他此後又將做多大的官兒!
然而,倘若然振聲此時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正在和自己所信賴的男人在床上顛鸞倒鳳,那又將會是一副怎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