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刻我若不表現一下,這些師兄會更低看我,只怕以後在社團裡混不開,最起碼先說兩句唬唬他們。
因為我坐得比較遠,只好站起身來說:「各位老師、師兄,我的構想是利用一種未知射線來刺激基因突變,以達到讓其自行修復第二十四對染色體。目前理論數據不是問題,較為困難的是射線儀的製造和控制,以及尋找適當的試驗體,當然這些問題我和唐教授以後會慢慢解決。當前最主要的事情是聽大群哥講地層塌陷是怎麼回事,謝謝大家。
喜歡考古探險未必會對基因感興趣,眾師兄們聽了我最後一句都紛紛響應,對方大群說:「是啊大群哥,別吊我們胃口了,你電話裡說地層發生大面積塌陷到底怎麼回事,還有你拍到了一段奇怪錄像又是怎麼回事,快說下去吧。」
喜歡基因未必會對考古探險感興趣,唐甜聽了我剛才的話臉色很是興奮,別人不知道我還有個壹號研究院院長的身份,對我的話自然是三分信七分疑,而唐甜卻知道我既然敢這樣說,必定是心裡已經有了底,我坐下後她一個勁衝我招手,讓我坐到她身邊去。
我現在巴不得離她遠點,當然不會過去,唐甜見我不肯挪地兒,搬起自己的椅子坐到了我身邊。我挪著自己的椅子想要再住後退,唐甜一把扯住我的衣角,悄悄對我道:「還生我的氣呢,那天你也沒吃什麼虧呀,要說吃虧的應該是我,我可從來沒談過男朋友,那種事還是第一次做呢。」
我靠。有沒有搞錯,這些事怎麼可以當著這麼多人面提,我的臉騰地紅了,對唐甜說:「這種事你也好意思說得出口,反正我再也不相信你了,今天你把我拉到這裡就沒安好心。」
「你真是冤枉我了,如果你不想聽方大群講下去就可以走,我不信還有男生不喜歡探險。」
我一想也是。如果不是心裡牽掛著方大群的故事。我還打算再忽悠師兄們幾句呢,於是不再說話,任由唐甜坐在我身邊,繼續聽方大群講下去。
「我本來是在大沙漠中考察一個古城遺址。突然收到海川一個老同學地電話,他說海川煤礦在煤層中發現一個包著頭蓋骨的大琥珀。很有研究價值讓我趕緊去看看,我的那個同學也是考古系出身。他特別跟我提到琥珀是在侏羅紀的完整煤層中發現,研究意義非同尋常。得知這一消息後我馬上動身離開沙漠,終於在半個月後趕到了海川煤礦。我那個同學在煤礦做個不小的官職,礦工把這一事情匯報上來後,他已經做過緊急保護處理,剖出琥珀的大煤塊還完整的保留著,內部的痕跡與琥珀完全吻合。琥珀被他細心地收藏在自己保險櫃中,為了進一步研究,我倆費了好大勁才搞下一塊切片寄給黃教授。」
方大群說到裡看了黃教授一眼,黃教授點了點頭,特快專遞寄到那天,恰好唐甜在場,這事才有了基因系唐甜地參與,因為唐甜地緣故今天我才能參加這個會議。
同學問道:「接下來你倆就深入到煤礦裡?」
方大群道:「是啊,我同學叫童楠,大家別笑是木子旁加南北的南,不是男人的男,他對我說這個琥珀的發現地是在5號煤礦地最深處,那裡的煤塊全是中生代地裸子植物形成。兩人搞完頭蓋骨後我提議到礦洞裡察看一番,一來找工人問問情況,二來碰碰運氣,看會不會在周圍再發現別的東西。」
方大群喝了口水繼續說下去:「我不知道那個礦洞到底有多深,反正走了半個多小時地斜井之後就進了大吊罐中下豎井,前後倒了七八個吊罐,給我們帶路的安檢員才說到了。我們邊說著話邊隨著安檢員沿著開採過的坑道向前走,童楠說這個礦井的價值已經不高,因為深度太大,采煤成本越來越高,海川煤礦高層領導有意關掉它。又走了半個多小時,終於要到采媒現場,誰知道沒聽到轟鳴的機器聲,卻碰到一群驚慌失措的工人,他們說前方出現塌陷兩部正在采場工作的自動采煤機全掉了下去。安檢員根據以往經驗判斷,出現塌陷情況多半是地下有斷裂層,不過根據海川盆地的地質構造和地質年史來看,這個深度應該不存在大的斷裂層,這些工人估計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把小斷裂層說得如此誇張,我們決定不理他們繼續前進,到現場親自查看一番。采場的燈全滅了,我們手裡的礦燈照度有限,根本看不清前方的具體情況,進了采場範圍走了沒幾步就聽腳下的媒層發出咯崩咯崩的聲音,安檢員喊了一聲不好,三人掉頭就往回跑,感覺腳下的媒層在緊隨著我們的腳步不斷斷裂,原來塌陷非但沒有停止反而延伸到了這裡。」
雖然明知方大群沒事,但大家的心情還都是隨著方大群的描述緊張起來,「我們三人一口氣跑出了很遠才敢停下喘口氣,安檢員大呼不可能,他昨天剛來檢察過,剛才的位置離采煤一線還有不少距離,如果出現這麼大的斷裂帶不會提前一點徵兆都沒有,若說斷裂帶原本就有,那早期的地質勘探也應該發現。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現在不是追究誰的責任問題,我和童楠都忍不住想冒險再回頭去看看。最後三人小心翼翼地靠回斷裂處,塌陷已經停止,我們不敢靠得太近,只能遠遠的利用礦燈來察看,原本的采場變成了一個黑呼呼的大洞,燈光照下去也見不著底,我撿了一個大煤塊扔下去,一直到離開也沒聽到煤塊落地的聲音,當時因為沒有充足的設備我們三人只能怏怏而歸。」
有一位師兄急切地問道:「那後來呢?」
方大群說:「我們匯合了那群礦工一起返回地面,路上礦工跟我們說當時碰到了一個砰石帶,采煤受到了些影響,他們幾人研究後決定進行一次小範圍爆破。並且也通過了礦上批准,點燃炸藥導火索後他們怕頭頂岩石層往下掉碎石,都跑得遠遠的,爆炸成功好一會兒後他們才慢慢騰騰往采場走,還沒有走到采煤機跟前,也聽腳下一陣陣咯崩聲,接著就在他們前方不遠的采煤機突然向下落去,有機靈的意識到不好拉著還在發呆地礦工就住後跑。有個老礦工說他幹了幾十年煤礦工人。塌方的事遇到過。地層下陷他還是第一次遇上,他估計下面多半是大空洞,可能最近才形成所以早期的地質勘探才沒有發覺。回到礦辦公室,因為這次事件只是損失了兩台采煤機。並沒有人員傷亡,重新進行地質勘探費用太高。雖然根據早期的勘探數據顯示向下的煤層厚度很大,但開採成本已經要超過煤的價值。礦領導決定關閉這個礦井。」
又有一位師兄問:「真的關掉了嗎?難道你們就不想知道下面到底有什麼?」
「我那個同學童楠也是探險愛好者,他做通了礦領導工作,暫時沒有關閉那個礦井,只是不再派工人下去採媒,我們倆人偷偷準備一番,決定下去看看大洞到底有多深,洞底到底有什麼。我做了一個鋼絲防護網罩,將一部DV機和強光礦燈一起固定在網罩中,找了幾個礦工帶了近千米的繩索又回到那裡。我們離開後塌陷又發生過,大概遇到了我們腳下地岩石層這才停止,我估計這個洞地直徑己經擴大了一百多米。這次我們帶的礦燈不亞於大型探照燈,在強烈的光線照射下,目力所及處是空蕩蕩一片空間,什麼也看不到。洞壁越住下越往四周擴延,我們好像站在一個金字塔的塔尖,塔基到底在哪裡,我們想只能利用這一千米地繩索和DV機來探尋。」
方大群這時候從背包裡拿出一盤DV帶,對大家說:「結果就在這盤帶裡,我不說大家自己來看。」
因為早有準備,一位師兄拿過DV帶插入DV機中,將圖像外接到電視機然後按下了播放鍵,眾人都懷裡好奇的心情盯著電現畫面。
先是一片嘈雜聲,估計是方大群和礦工們正在準備住下放DV機,緊接著在礦燈強光照射下,DV機左右亂晃著迅速下降。
DV機吊在繩索下根本無法控制方向,只能是轉到哪面拍那面,開始時還能看到洞壁,下放了不到一分鐘四周就成空蕩蕩一片,什麼也看不到,整個畫面除了虛無地空間外,冉也看不到別的東西。
因為缺少有效參照物,除了剛開始還知道鏡頭是在下降,到後來根本看不出畫面有任何變化;同樣因為缺少參照物原因,明知鏡頭應該在不斷晃悠,可就是看不出畫面地顫動來,好像鏡頭是在對著某一處地方靜靜不動地拍攝,人人看得十分乏味。
後來視線中終於出現了洞壁,大家一喜還以為終於到底了,突然又聽到嘈雜的人聲,這才知道原來繩索早放完這都已經收回來了,只聽一個男聲喊:「快倒回去看看到底有什麼!放下這麼長的繩子也不知道到底了沒有。」
男聲說完畫面就結束了,也許這個男聲正是方大群的同學童楠。看完了這段四十多分鐘的錄像,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到底有何奇怪之處,好像沒有人看明白。
方大群邊倒帶邊問:「大家可看出有何奇怪之處?」
眾人紛紛搖頭:「有什麼呀,什麼也看不出來,大群哥別跟我們打啞迷了,還是直說了吧。」
方大群道:「我把帶倒回去多放幾遍你們再仔細看,一定要心細認真看,肯定有不同之處。」
再看下去今晚就不用睡覺了,長時間盯著黑乎乎僅有一道光柱的電視畫面,實在不是件輕鬆事,我決定幫助他們脫離苦海。
方大群見我舉起了手,有些不解地問:「這位同學有什麼事兒嗎?」
我問他:「大群哥我可以發表一下個人意見嗎?」
方大群有些疑惑,不知道我想說什麼,但他還是對我說:「說吧,是關於什麼的?」
我指了指電視對他說:「就是關於這段錄像。」
方大群馬上來了興趣。對我說:「噢,你看出了什麼,說吧。」
「首先這段錄像可以證明,這個洞非帶非常地深,也許不僅僅是一千米的事,保不準是兩千米,或者十千米。而且這個洞也非常非常地大,可能大到了一個讓大家無法想像的程度;其次大家可以仔細看一下第18分36秒的畫面。鏡頭中似乎闖入了一個可以移動的物體。如果仔細分析這應該是一個可以在空中進行移動地物體,形狀類似於天空中的鳥類,因為缺少參照物,很難判斷它的體積;再次。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沒有,畫面中黑暗的空間從開始時的一片漆黑。到第23分45秒止都在不斷變亮,只是肉眼看來很難察覺。但空氣中卻實實在在有一種淡淡的螢光在不斷加劇,也許繩索足夠長再繼續降下去,這種光會最終取代黑暗的虛空,照亮整個洞穴,只是到底需要多長的繩索才能到達洞穴地底部,還真是個未知數。」
方大群聽罷忽然起身走到我跟前,激動地握住我地手道:「同學,怎麼稱呼?」
人還得有點真材實料,俗話說是金子終會發光,看來我發光的時候到了,「周
天翔,行政管理系大一級新生。」
方大群說:「想不到你的觀察力這麼厲害,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根本不會相信,分析結果竟然和電腦一模一樣,連分秒都不差,絕對可以稱得上天才。」
方大群這樣說眾人才相信我剛才說的話不假,黃教授連忙讓方大群重放一遍錄像,到了18分36秒地時侯,方大群特意按下了暫停鍵,在礦燈光柱目力可見的最末端,細細看來確實有一團黑乎乎地影子,只是因為它出現的時間極短,加上鏡頭地不斷移動,影子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方大群解說道:「這團黑影經過我和童楠用海川煤礦上最先進的電腦分析,我倆也認為是一團可移動物體。在侏羅紀的地層下出現一個空間巨大的洞穴,洞中又有會在空中移動的物體,這說明了什麼?同學們,我們正在發現一個未知空間也不無可能。」
黃教授一愣,說:「不會吧大群,你的想法是不是太瘋狂了些,僅僅是一個煤礦深處的大洞就會讓你聯想到這些?難道你認為在地殼中存在一個未知世界?地殼的平均厚度僅為15千米,即便是我國青藏高原的地殼厚度也僅在65千米左右,這麼大的一點空間會有什麼,就算真有也早讓人類發現了,會讓我們從一個小小的煤礦中發現奇跡?」
方大群說:「黃教授,地殼的厚度是不大,可你不要忘了地慢還有近三千千米的厚度,這中間有什麼東西又有誰真正的知道呢?」
黃教授道:「不可能,通常認為地慢頂部存在一個軟流層,是岩漿的發源地,放射元素可以將岩石熔融,在這種環境下不可能存在奇跡。」
方大群說:「黃教授你說的只是理論上,誰能拿出真正的證據來,在我們沒能真實見到前,任何理論假設都有可能會被推翻!」
我很欣賞方大群的大膽,地下完全可能有奇跡,要不然紅綾是從哪裡來的。唐甜對正在爭論的二人說:「兩位,時間不早了,不要耽誤同學們明天的學習。」
方大群按下播放鍵,這次大家都去留意黑暗處的亮度變化,感覺上20分鐘以後的畫面,暗處的螢光最能重些,但是分辯起來很是困難。
放到了24分鐘後方大群停止了播放,下面全是回收DV機,已經沒有什麼研究價值,「同學們,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也許1.4億年前的頭蓋骨與這段錄像完全不掛邊,但卻正是這塊頭蓋骨將我引到了海川煤礦,海川盆地在億萬年前原本是高原,因為地質運動才下陷為盆地,在這其間是否有奇跡發生誰也說不準,要想探究事情的真相,唯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下到洞穴的底部去!」
方大群的話又激起一陣喧嘩,一千米的繩子都沒有放到底,這可怎麼下去,就算坐飛機也沒辦法把飛機運到煤礦底下,背個降落傘跳下去似乎更為不妥,回來時候怎麼辦?
眾人的情緒完全在方大群的預料中,他繼續說:「同學們,雖然我早已經畢業,但對考古和探險的愛好絕不比你們少。當年我也是考古探險社的一員,直到今天我仍然與考古探險社保持著聯繫,互通信息的有無,我相信這決探險的價值絕對會超過以往任何一次,為此大家的名字可能會留駐史冊,讓後來人敬仰,也可能會不幸犧牲在萬丈深淵下,但這也正是探險的意義所在。大家行動自由,不存在任何的勉強性質,至於如何下到洞穴的底部去,我們可以慢慢想辦法,有願意隨我去做此次探險的可以舉一下手。」
我二話不說第一個舉了手,幾年前我看過一本《地心歷險記》,後來又碰到紅陵,我真的想找到地底世界入口,去看看美女如雲到底是何種景像,男人被女人強姦又會是何等慘烈,呵呵,這種心理很變態。
方大群很意外,沒想到我這個外系的社員竟然會第一個毫不猶豫地舉手,同時他也很高興,畢竟剛才我的分析十分準確說起來也是人才一個。唐甜在旁邊一個勁拉我胳膊,邊小聲說:「你瘋了,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跟他們去胡鬧萬一出點事可怎麼辦,小雅失去你她會活不下去!」
唐甜這麼關心我,反而讓我不好意思起來,對她說:「謝謝你的好意,這麼有意義的事我要是錯過了會遺憾終生,安全上自保我想應該沒有問題,捎帶著腳說不定會幫幫方大群他們。」
唐甜小聲說:「你最好先跟卓雅商量一下,不要讓她擔心你,你那個老婆為了你會不顧一切。」
我點了點頭,不但是卓雅為了我會不顧一切,我想其她四女都會,或許苗珊也會,只是我不敢肯定而已。
統計下來舉手的連我在內只有四個人,方大群顯然有些失望,他對大家說:「今天就先到這裡,這一個周大家都先考慮一下,我也好準備一下器材,下個週一晚上我們再說。」
因為時間太晚了,黃教授宣佈散會,唐甜隨在我身後出了考古系小禮堂,她邊走邊說:「送我回去吧,天太晚了,我一個人走路害怕。」
我想了想沒有拒絕唐甜的要求,把她送到了女教師公寓樓下,唐甜只是淡淡地說了聲謝謝便一人上樓去,本來我還怕她會有什麼陰謀,看來擔心是多餘的。
望著浩如煙海的星空,我不禁發了聲感歎,宇宙這麼大,可人類對腳下的地球竟然還沒有完全認識,什麼時候才能突破太陽系走向大宇宙呢?我的發展步伐是不是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