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第一次見呂布,和在遼東那次外,張鋒一直都很有自信,這次陪伴自己多年的方天畫戟居然斷掉,愣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孫尚香見張鋒呆呆的毫無反應,狠狠的擰了一下他,「瘋子,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吧?」
張鋒如夢初醒,兩目通紅,英俊的五官猙獰的扭到一起,惡狠狠的吼道:「你敢別斷我的戟!」
「斷了武器!你死定了!」狼牙棒大叔被張鋒這一吼有些嚇到,指揮山越人圍上去。
張鋒怒歸怒,並沒有喪失理智,奪過孫尚香的左手上的劍,另一手揮著斷桿一陣亂打,打馬衝到馬車旁,把孫尚香輕輕巧巧拎到馬車上「擱著」。
「煩請照顧片刻。」
「壯士放心,陸某不死,保小姐平安!」錦衣少年高聲道,上前一步擋在孫尚香面前。
張鋒調轉馬頭,把劍交到右手:「山越人老鼠,留下人頭來!」
劍短了些,張鋒不得不伏低身子,左擋右砍,照樣殺死七、八個人,衝到那山越頭面前。
那狼牙棒大叔見張鋒沒了長武器還是這麼厲害,閃身便往右邊躲去。
「想逃?」張鋒輕輕一躍,在馬背上如靈猴一般的蹲在馬背上,再兩足一點,像只展翅大鵬一般高高跳起,眼見就到了狼牙棒大叔的面前。
「呀!」狼牙棒大叔見張鋒一心追著自己砍,也怒了,大叫著揮動狼牙棒,虎虎生風,帶著倒勾的狼牙棒發出淒厲的風聲,狠狠的當頭砸下。
若是被砸實了,估計又有資格穿越了。就算碰著下也要掉塊肉!
張鋒可一直沒忘記自己是王越的弟子。半身一轉,差之毫釐的避過這一來勢洶洶的一棒,右手一抖,寒氣逼人的劍身便如正月的梅花一般幻出九個若真若幻的花芯,雖然好看,卻是要人命的!
九個看起來一模一樣的劍尖,哪個是真的?狼牙棒大叔又不是童淵、王越之流,哪裡識得這麼樣的招數,萬般無奈之下,把大棒象只鐘擺在自己面前橫掃而過,希望碰碰運氣,擋下那藏在八個幻象之間的真劍尖。
大棒從右揮到左,九個劍尖一齊消失,居然沒一個是真的!
張鋒獰笑著,「山越蠻子就是蠢!這個才是真的!跟它陪葬去吧!」
左手那斷掉半截戟桿撲哧一聲悶響,從前胸捅到後腹,狼牙棒大叔吃驚的睜大眼睛,手裡的棒子噹啷一聲掉下,一連退了三步,居然就是不倒:「你……你你,用沒戟尖的桿捅我……」
張鋒右手如電,在他的心口處補了一劍,速度快得居然半晌沒有流血:「沒戟尖就捅不死人?」
張鋒輕輕鬆鬆就殺了山越宗帥,剩下的十一個山越人哇的一聲大叫四散而逃。
孫尚香笑得像是要下蛋的小母雞,咯咯咯的。一把挽住張鋒的左臂,另一隻手還提著淌著血的劍呢。
「瘋子你真厲害!」
可惜我的戟也斷了。張鋒看了看孫尚香的笑靨如花,有點捨不得。
錦衣少年從馬車裡喚出另一個年紀相仿的少年,兩人帶著倖存的數個家丁,走上前來對著張鋒深深一揖:「陸遜、吾桀多謝後將軍援手之恩。」
陸遜!
張鋒只是笑,並沒有多激動,這個連大耳朵都弄得半死的天才將帥,跟想像中的一樣英俊。
嗯,只是現在還嫩了點,下巴上還沒毛呢。但他和美洲狼,是東吳一前一後的兩大美男子大都督,唯一不同的是他活得長些。
吾桀卻是另一個德性,朝天鼻翻著,又是短鬚,眼睛又細又小,張鋒第一眼看了覺得不是張松就是龐統。
「兩位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少年陸遜笑著說道,「天下使方天畫戟者,又是如此年輕,除了後將軍,不作第二人想!」
好一個聰明的小子!張鋒笑在心裡,又在準備動挖角的心思,不知道這時候二人投了孫權沒?
「兩位是如何遇見這山越的?」
「噢,有世交顧族一名顧雍來書喚,召我二人去孫氏門下效力。我二人意見不一,正準備邊四處走走,一邊商量下。哪知遇到這山越漫山邊野的不知道是找什麼人,結果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那吾桀對張鋒好像極為看重,搶先說道,又不時拿眼角去瞟一眼孫尚香。
那不是就是找我們嗎?還真是巧了!
孫尚香只顧著挽著張鋒的手喜滋滋的作小女人狀,聽到這裡也好奇的抬頭打量了一下二人,嗯,這個小白臉長得是不錯,就是奶油了些,遠遠趕不上我家瘋子有男人味!
孫尚香踮起小腳,在張鋒耳邊說道:「此二人必是世族大家出身,否則我二哥才不會招覽他們。」
張鋒點點頭,又問道:「那兩位意見不一又在哪裡?」
陸遜欲言,又被吾桀所搶:「將軍有所不知,我這位朋友,」指著陸遜說道,「雖然年輕,卻是江東陸家家主,雖然從祖父因孫策而死,奈何家業俱在江東,不得不往,我卻說不如投於許昌曹丞相門下,才是正統。」
說完又瞟一眼孫尚香。
張鋒心裡有氣,卻不敢表現出來,跑了這個吾桀不怕,這陸遜要是萬一覺得他太小家子氣跑了,那可就虧大了。
老看我的女人做什麼!
倒是陸遜眼神清澈,自始自終都是含著微笑看著張鋒,半眼都沒看過孫尚香,倒是個謙謙君子。
拱了拱手,可憐的陸小帥哥終於有機會說話了:「將軍,其實在下也慕丞相與將軍之名久也,奈何根在江東,若有不慎,恐累及族人。唉……」
陸家不像原來的糜家與甄家,都是被逼得沒了退路,不得不舉族遷徙。古代人最講究落葉歸根,若不是沒有辦法,是不會輕易搬離故土移居別處,更何況是一個家族?
「兩位既然還沒去孫氏,我也就直說了。」看一眼孫尚香,眼神有些謙意。
孫尚香笑著抿嘴搖頭,意思是我不怪你。
果然女生外向,還沒把你怎麼著,你就把你二哥給賣了。
「在下太子少傅、後將軍張鋒,代我家丞相欲征兩位至許昌為官。」
說得這麼直接,二人愣了愣,吾桀是一臉喜色,陸遜卻有些為難。
「在下有一議,陸氏在孫氏眼皮底下,也不敢強求。只是希望能韜晦一段時日,以三年為期,若我張鋒不得親至江東相請,若任由去處,不加阻攔。」
「遜卻不敢當,若以三年為期,卻是使得。將軍何以如此自信?」
張鋒笑而不答,卻說道:「胸中自有溝壑,陸小兄切莫食言。」
陸遜年少,被張鋒一激,當即伸手出來道:「大丈夫無信不立於世,願擊掌為誓。」
二人連擊了三掌。
「如此,吾小兄便隨我去許昌,我自當薦於丞相。」
有張鋒推薦,那是比終南捷徑(不要跟我說這時還沒有這個典故,我知道)還要快!吾桀喜色掩飾不住,連連看了孫尚香幾眼。
「這位莫非是將軍家眷?」吾桀試探道。
多麼希望張鋒說這是他妹妹,雖然張鋒據說是獨子。
張鋒和孫尚香兩兩相望,同時默契的一笑,燦爛得讓吾桀在面前都睜不開眼。
「這是我的知己,香香。」
等於就是承認是自己的女人了。孫尚香羞澀的低下螓首,吾桀頓時一臉的失望,張鋒的女人千萬不要打主意,有很多人都這樣說。
四人就此分手,張鋒道:「陸小兄,昨日山越人圍攻海鹽,我與香香未帶家將,所以一夜未歸。你身邊只此數人,可保安全?」
陸遜順手一指肚子上插著一截斷桿的狼牙棒大叔的屍體道:「賊首潘臨已死,餘眾必作鳥獸散,何懼之有?」
張鋒不可置信的問道:「他就是潘臨?」
「有此狼牙棒為證,斷然錯不了。」
我暈啊,陳登早就說過聯繫了山越宗帥為內應,結果我一不小心把他給殺了。這不是幫了孫權的大忙麼?
算了,反正這次弔唁也是做做秀,就當是送的一個大禮好了。
張鋒唉聲歎氣,走過去把潘臨掉在地上的狼牙棒撿起來,沒了畫戟,先用這個代替吧。
下次,一定要記得!砍人之前要先互通姓名,當然交換下名片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