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申一下,昨天書裡說的「新疆小偷」並不是指所有的新疆人都是壞人OK?武漢也有本土小偷,行了吧?我沒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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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家之事於私於公全面靠捷,張鋒又禁不住得意洋洋,但凡小人物得志後都是這個樣子。
在家休整了幾天後,張鋒又帶著親衛一行人還有呂綺玲返回陳留報道,只是剛剛又重修舊好的糜環是不能帶的,包括兩個小妾,青州那會畢竟是當州牧又另當別論。
待張鋒回到陳留,曹操書房裡頓時又是一文一武兩大陣營齊齊拉住張鋒,問他站在哪邊,搞得他莫名其妙。
原來,獻帝渡河後白波、楊奉、董承兵勢大衰,於是董承出主意找諸侯求救,獻帝親自點名了兩人——袁紹、曹操。於是獻帝各派了一人作為天使,宣達上喻。
而文官一邊,以程、郭、劉為首,堅持要迎接獻帝,而武將則以曹洪、黃敘為主角,反對辛苦打下的江山拱手讓人,兩邊各佔一詞,分據一理,正吵得不可開交,張鋒一來,這可好了。
在扇子族裡,張鋒顯然是文官多過武將,不見接曹嵩、定計平青州,哪一樣不是未雨綢繆?一個單純的武將有這麼料敵於先機的大腦嗎?
而武將這一營更是把張鋒當成娘家人,單騎踏營、救援南武陽,不是武將是什麼?難道是你們只靠一條爛舌頭的腐儒?別忘記了小溫候是怎麼來的!
郭嘉、曹洪各各拉住張鋒一隻胳膊,一邊嘴裡滔滔不絕的指責別方亂拉壯丁,一邊拚命往自己這邊拉,好險沒把張鋒給生撕了。
「知機,你說,要是皇帝小兒來了,我家主公還有位置麼?辛辛苦苦難道給別人做的嫁衣?」曹洪一臉憤慨,唾沫星子沾了一鬍子都是。
「就是!」張鋒義正言辭的點頭。
「知機,你來得正好,當今可是劉家天下,主公如若不迎取獻帝,豈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麼?再說有皇帝在,好處也多啊。」郭嘉不甘示弱,要比起辯才十個曹洪拍馬都追不上。細得跟柴禾似的脖頸因為激動而冒出根根如蚯蚓一般的青筋。
「對啊!」張鋒還是贊成。
「你到底站在那邊?!」曹洪、郭嘉不幹了,齊齊把張鋒胳膊一丟,哪有人這樣的,兩邊都說好。
張鋒笑吟吟的走到曹操下首站定,先施一禮,然後說道:「我當然站在主公這邊!」
樂得看好戲的曹操哈哈大笑:「知機,吾便知你定有主意,說說看,你是如何思量的。」
張鋒不緊不慢的又走回去,一邊拉著一個,把曹洪和郭嘉都拉到曹操面前站定:「兩位說得都有理,都是為主公打算。所以我兩邊都說好,為什麼不能二者合一取其中?皇帝要迎,但是還是主公說了算!」
曹洪馬上就閉了嘴,郭嘉得意的哼了一聲,從背後摸出扇子又搖了起來。
「不管漢室如何羸弱,畢竟是姓劉的,今天下雖然分崩離析,但人心都向著漢室,所以這個皇帝我們一定要爭取過來。當然,青、袞兩州是我們將士拚死拚活打下來的,不可能劉協一來就由他作主,那我張鋒第一個不幹了。」
雖然眾人骨子裡都認同這話,不過當張鋒冒大不韙的直呼劉協的名字,還是齊聲直抽冷氣。
只有曹操笑得更開心了。
「不管怎麼說,他畢竟是皇帝,給他必要的尊重,宮人、儀仗,不過他要是指手劃腳,我們陽奉陰違就是了,沒什麼大不了的,皇帝總共身邊就那麼幾個人,總不能把我們全殺了吧?」
「再說了,有皇帝在自己手裡,好處那是相當大……」不知不覺模仿起了宋丹丹,「出門都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咳,我們就是要告訴天下人,皇帝在這裡,我們才是擁護皇帝的,我們才是正統,正義的,這樣天下人心所向都指著我們,不是更好嗎?」
挾天子以討不臣,這個思想很多人都明白其中的好處,不過也有很多人知道裡面的壞處。對於有野心的人來說,手上有皇帝這張牌是福也是禍,你想打誰打誰,一切都是「以皇帝的名義」,但是也成了眾矢之的,大家都盯著盼著等你這邊出事,不留神背後來個陰的,黑手,然後一擁而上,說是「清君側,討佞賊」。史上袁紹也不是開始對落魄的皇帝不感冒,後來又眼紅了,發動官渡之戰來明搶?
大方向定了下來,然後曹操決定親自率大軍迎接皇帝,時間緊迫,為防為別人捷足先登,即日啟程。
(為了應書友要求,沒辦法,替蔡MM減去十二年刑期吧。)
一個并州境內的小縣,名界休,歷史最出名的就是唐初尉遲恭在歸降秦王之前和程咬金在這裡打過一場,不過這時候還只是一個僅有幾百戶人家的偏遠山村罷了。
「郝哥,今天天氣不錯,大夥兒一起去打獵吧?」一個少年正在家裡的豬圈旁餵食,半人來搞的木籬笆上冒出一溜稚氣未脫的毛頭小子來。
「還敢去啊?兵荒馬亂的,小心匈奴人把你給捉去當奴隸!」那少年手裡一把亂菜葉加上糠和上水攪和成的糊狀物,倒在豬槽裡,兩大一小三隻豬哼哼的拖著在地上摩擦的大肚皮拱到食槽旁,大鼻子拱得幸福得哼哼,那隻小豬個子矮,怎麼也不能把嘴伸進去,急的昂昂直叫喚。
「有郝哥你在,還怕他個鳥啊,一箭射死這些王八羔子。」一個大胖小子最重,幾乎把可憐的低矮籬笆壓垮。
「好吧,我跟娘親說一聲,你們等著我!」少年喂完豬,兩隻沾了豬食料的手在身上揩了揩,月白色還打著幾個象蜘蛛網一樣補丁的短襟上兩道鮮明的綠痕。
這郝姓少年是唯一一個農戶家又養著馬的,當他把那匹養得又肥又壯的黑馬牽出來的時候,一干少年都紅了眼。
「郝哥!我說咱倆的關係算是一個鐵吧?讓我試騎怎麼樣?」那胖小子笑涎涎的說道。
「去去去,就你那身材,石頭也給壓碎了。」不知是誰一句話,眾少年哈哈大笑。
「不是我不給你騎,這馬性子烈,要不是我從小把它養大,我也不敢騎。」郝姓少年看起來像是這群少年的頭。
這種小縣城裡的打獵用品除了草叉是買的,矛、弓箭全是自製的,雖然簡陋一些,但是長期生活在這種環境艱險地區的山民們一樣練成一身好射術。
這群少年人人都別著一張自製弓,除了郝姓少年的相當於三石弓,其他少年因為臂力的問題,都是兩石弓。弓是用山裡土生的杉木所製,都是這些少年用小刀一點點的刻切出來,弓的兩隻角上都已經被常年的撫摸磨得光滑無比,把手處還纏上了一圈獸皮。
這隻小型的狩獵隊居然還有兩隻狗,要不然那些狡猾的動物在深山密林之中很難發現他們。
不多時,這只少年狩獵隊已經開始有了收穫,一隻獠牙突尖的野豬最先倒霉,身上中了七、八隻箭,雖然皮厚肉糙,帶著幾隻箭在身上還逃得很快,但是兩隻狗死死撲上去用鋒利的牙齒咬住不放,一會兒野豬就因流血過多而倒地抽搐,四肢亂踢,卻再也跑不動了。
「哇,郝哥,好大的個,今天又可以換換口味了。」順著野豬一路流下來的血,一群人終於追上了孤身一人追趕野豬的郝姓少年。
「我說你們沒事也去捉幾匹野馬去啊,每次都是我一個人跟著跑,你們在後面慢慢的晃。」郝姓少年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小麥色的皮膚上閃爍著健康的光芒。
「你以為我們都像你一樣那麼好運氣,隨便走走就能撿到一匹野馬?」少年中有人不滿的喊了起來。
「運氣?我不是說了,我是追了整整一天,才從狼群口下救出這只落單的小馬的。」
野馬群有遷徙的習慣,而當遇上狼群這種對生存造成極大威脅天敵時,往往都會拋棄一些剛出生不久的小馬或者年老體弱的老馬,從而為整個馬群的轉移贏得一點寶貴的時間。
不過能在那種時候從狼嘴裡救下這匹小馬,這郝姓少年的功夫不言而喻。
突然,兩隻狗汪汪的大叫起來,奮力的朝南方撲騰著,又被粗粗的繩子拉得往回拽。
「可能還有什麼大傢伙,我去看看,你們把這隻豬皮給剝了,一會我回來叫你們。」郝姓少年叮囑著,仗著自己藝高人膽大,又有馬,毫不猶豫當起斥候。
長年累月跟猛禽野獸打交道的人,就會形成一種直覺,對危險超常反應的直覺,因為小郝小心翼翼的在茂密的樹林中穿形,避開了那些比如盤成一團象堆花白大便般的蝮蛇、樹上停著不動的毒蜘蛛。
不多時,隱隱聽見前面有人說話的聲音,還傳來的小溪涓涓的流水聲,小郝不知是什麼人,把馬拴在樹上,貓著腰慢慢的向前踱去,遍地的斷枝殘葉他硬是一步也沒踩到,如果踩上去,發出聲音可能會驚動那些人。
聲音越來越清晰,是匈奴人!他們正說著自己不懂的話,好像正在做飯。
是來偷襲我們縣的嗎?
少年心裡一緊,正準備轉身回去報信,一想還是看看匈奴人有多少人再說。
只見大部分人都斜靠在樹上打盹,只有四個人分成四個方向放睄,另外三個人在做飯。少年仔細數了數人數,正好兩個什!
突然,一個人微微的動了動身子,被一塊布塞住的嘴發出唔唔的聲音,少年這才注意到這還有一個雙手雙腳便綁住的女子。要不是她正好動了一動,還真沒注意到。
那女子很年青,頭髮是盤成髻的,只不過現在已經亂得像是瘋子一般,衣服動一動,領口處露出裡面的皮膚很白,和外面的暗灰色形成強烈的反比,只見她嘴唇發白,枯得泛起片片皮,大而無神的兩眼望著那三個伙夫兵,唔唔的亂叫一氣。
一個伙頭起身了,從自己的馬身上掛著的皮囊裡拿出一個皮水袋,拔出那女子口中破布,應該是那女子渴了。
可是那伙夫嘿嘿的淫笑著,高舉著那皮水袋,清清的水從那女子的頭澆到腳,凍得那女子渾身一擅,還不得不仰高了螓首,張著小嘴去接水,露出天鵝一般的雪白美頸。
「禽獸!」少年咬著牙狠狠的握緊了拳頭,不過衝動歸衝動,他並沒有因此而衝出去,這情況下衝動跟送死沒什麼區別。
只見那伙夫的水已經倒完了,那女子還仰著頭,一臉的意猶未盡,那伙夫笑嘻嘻的又給她塞上破布,順手在她雖然灰土滿面卻還看得出清新無比的俏臉上摸了一把。
少年躡手躡腳的後退,回到自己馬旁邊,輕輕解開韁繩,直到確定聲音不會被匈奴兵聽到,這才翻身上馬,一口氣回到那野豬倒斃之處。
「怎麼了,郝哥!是什麼東西,大蟲嗎?看你臉色都變紫了。」一個少年問道。
「不是,比大蟲還要凶殘百倍!是該死的匈奴人!」
提到匈奴人,人人都是一臉的咬牙切齒,在這個地方,誰跟匈奴人沒有一些夾雜不清的仇?比方說某某的姐姐嫁過去的村裡隔壁那家男人弟弟的小姨子的親娘舅就是死在匈奴人手裡。
「我們快回去通知大人作好準備!」
「不急,我看這些人馬身上裝了很多東西,腰裡也是鼓囊囊的,還綁了一個女人,應該是剛搶完我們漢人的東西準備回去的。這樣吧,我繼續跟著他們,你們回去報信,現在是刮北風,我們就這樣這樣,然後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