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了一口氣,從背囊中取出藥物,由於是野外探險,們準備地非常充分,各種消炎藥尤其之多。但是范雪雪的傷口太嚴重了,已經開始潰爛,所以我必須切除死肉才行。
我扶起范雪雪,對她說道:「好了,現在我要為你處理傷口,因此不得不脫下你的衣服,見諒。」
范雪雪渾身哆嗦,咬咬牙,說道:「脫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人看到了,不過你要負責!萬一我嫁不出去,我就找你麻煩!」
我哭笑不得,撿起一塊木頭,示意范雪雪叼在嘴巴裡,她迷惑不解,我說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范雪雪自己揭開了衣服前排的紐扣,然後我用刀具緩緩割開袖子,但是背部的潰肉已經和衣服黏在一起了,必須撕下來,我一咬牙,用力一撕,頓時她的背脊變得鮮血淋漓。
范雪雪口中含著木頭,喊不出來,頓時嗚地沉悶一聲,臉色越雪白,額頭豆大的汗珠一顆顆落下來。她牙關緊緊咬住木頭,若非我事先有準備,劇痛可能讓她咬掉自己的舌頭。不過這女人毅力也非同一般,居然沒有昏過去。
只是脫下了范雪雪的外套之後,我才忽然意識到,女人的衣服和男人不同,還多了一個文胸,若不揭開,無法處理傷口。我只好割開了文胸在背後的帶子,范雪雪一聲不吭,將它丟開。
老實說。我是第一次如此湊近地觀察范雪雪的裸露的上半身,她身材長挑,腰肢纖細,肌膚雪白,背脊構成了一個優美的曲線,但是潰爛的肌膚,卻好像一隻恐怖的蜘蛛盤在上面。
我把匕在火裡烤過,冷卻到體溫的溫度之後小心翼翼地在范雪雪背脊上割去死肉。雖然死肉毫無感覺,但是我同時用酒精在清洗傷口,個中劇痛,實在是常人難以忍受,范雪雪居然一聲不吭,身子微微顫動,和關羽一樣忍耐。
不刻,我除去了死肉,用消炎生肌的藥粉塗好傷口。范雪雪脫虛了一樣,側躺在地上。
我笑道:「你毅力可真行。要是我,也會忍不住大叫。」
范雪雪哼哼哈哈,說道:「別小看女人啊!不知道你手藝如何,要是傷口處理地很難看,以後嫁不出去,只好把你賠給我。」
「居然還有力氣說笑,有種!」
我順便處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口。和她相比。我身上的只是小傷,等我休息到明天,體力恢復了即可。
我拿出食品,這些都是軍用的野戰食品,不知道胡建軍怎麼搞來的。除了乾糧之外,也有熱湯。我燒了一點熱湯,喂范雪雪吃下,其他食物。她一點胃口也沒有。至於胡建軍。只要餓他幾頓。消磨了力氣再說。
我吃飽喝足之後,撿了一把匕。拿在手裡,然後靠著一根廊柱閉目休息。我前面是一團火,火堆對面,是范雪雪背對著我側躺睡覺,因為養傷的緣故,整個背脊裸露。她側躺下來,整個身軀彎成優美的曲線,同時雪白的背脊和怵目驚心的傷口,構成一幅反差極大的圖案。
我體力也消耗到了極限,漸漸合上了眼睛,四下裡除了胡建軍粗魯地呼吸和外面不斷的下雨聲、雷聲,再也沒有其他響聲。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一個激靈醒來。
怎麼回事?我習慣倒頭就睡,除非睡飽,不然不會醒來,除非……
警覺心動!
我警惕地四下裡張望,察看有何異狀。
火堆還在燃燒,但是柴禾消耗地七七八八,火焰黯淡了不少。在我正對面是范雪雪,她背對著我,依舊酣睡不醒,今天難得不出可怕的呼嚕,只是噓噓的輕微呼吸聲。旁邊的胡建軍被綁在柱子上,這麼不舒服的姿勢他也睡著了。到底有什麼叫我心緒不寧呢?
周圍並沒有異常的情況,大概是我今天太過於緊張,有點疑神疑鬼。我稍稍鬆了一口氣,往火堆裡添了幾根柴火,燒得更旺一些,就合上眼皮,繼續睡覺。
嗒嗒!
一個詭異地腳步聲響徹在古剎裡面。
這好像是一隻殭屍,雙腿不能彎曲走路,只得一蹦一跳地往前走。
我再次倏然驚醒,這次驚醒地可不是很舒服,就好像是做了一個夢魘,活生生地嚇醒,我額頭都汗水涔涔,警覺地到處打量,看看這古剎到底有什麼古怪。驀地,我目光轉移到一根廊柱後面,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在廊柱後面,矗立著一個人。火光照過去,地上拖出了一個長長的人影,叫人感覺恐懼的是,他頭上居然長著一雙角,儼然傳說中的夜叉鬼!
記得睡覺之前,我曾經仔細地環顧整座古剎,根本沒廊柱後面有鬼影,難道在這件地藏王菩薩廟裡面,真的有鬼在守護嗎?
我素來不信鬼神,但是此刻呼吸也開始加快,小心翼翼地爬了起來,抽出胡建軍留下的砍刀,躡手躡腳地接近。我本想叫醒范雪雪,但是一想到這女人即使醒著,也是礙手礙腳,還不如我自己一個人動手。
我慢慢地湊近廊柱,背靠在廊柱後,用眼角餘光悄悄一瞄,那個鬼影並沒有覺我的到來,然後我就舉起砍刀,猛然繞到廊柱後面,大喝一聲,就要砍下去。管他是鬼是人,先砍一刀再說。老子見神殺神,遇佛滅佛!
但是我這一刀砍刀一半就落不下去了。我定睛一看,地面上豎著的是一個一尺來高地小鬼木雕,長著兩隻木角,栩栩如生。由於火光折射地緣故,影子放大,看起來很魁梧一樣了。
我鬆了一口氣,原來是一個木雕啊,倒是自己嚇自己了。嗯,不對,我記得臨睡之前,這裡並沒有一個木雕,怎麼會倏然出現呢?
既然不是鬼搞地,那麼只能是人搞的鬼。想來想去,我自己沒有那麼無聊,我也沒有夢遊或者人格分裂,胡建軍綁在柱子上,動彈不得,那麼剩下地只有一個人有這個嫌疑,便是范雪雪。
這女人真是無聊!
我惱火地蹲在范雪雪身邊,她姣美的面龐,寧靜地猶如睡熟的嬰兒一樣,我不悅地拍拍她臉蛋,叫道:「喂,起來!」
「幹嘛?討厭!」
范雪雪被我打醒,像只被叫醒的貓咪一樣,喵喵叫。然後她睜開睡眼朦朧的雙眸,直起了上半身,意識雖然還在懵懂中,但是還知道用雙手遮掩胸部。
我強行將這個女人拉到廊柱後面,指著小鬼說道:「你這個女人,真是無聊,幹嘛拿著這樣一個小鬼木頭像嚇人。」
范雪雪朦朦朧朧,說道:「胡說,我幹嘛嚇你。定是你故意擺的,然後乘機向來偷窺我。」
「切,就你拿葡萄級別的,等長大哈密瓜那麼大再說。」
我們兩人吵鬧不休,把睡熟中的胡建軍也吵醒了,他扭過頭來瞅了一眼,突然啊啊地嚎叫起來,拚命掙扎,叫道:「會走路的小鬼,會走路的小鬼!」
「嗯,你說什麼?」
我抬起頭,胡建軍被綁在一根柱子上,從角度上來說,正好可以看到這裡的情況,莫非他看到了什麼?
我上前揪住胡建軍的衣領,喝問道:「你說,剛才你看到了什麼,那個小鬼的塑像,你說居然會走?」
胡建軍驚恐不已,叫道:「會走的小鬼,會走的小鬼,他一步步跳過來的,嚇死我了。」
再多的話,我就問不出了,胡建軍此刻瘋瘋癲癲。
我吞了一下口水,難道這裡真的有鬼?
突然范雪雪又叫了起來:「快看快看!」
我大步上前,只見范雪雪指著小鬼前面的一段地面。原本地面上,因年常年沒有清理,佈滿了灰塵,然而在灰塵之上,卻多出了幾個清晰的腳印,每隔一腳的距離,就有一個腳印。這個腳印非常新鮮,顯然還是剛剛踏出來的。
我和范雪雪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都閃現出驚恐的神色,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鬼?
小鬼的腳印不斷地往那邊延伸,漸漸地消失在黑暗中。我心一橫,翻身找來一根燒著的柴禾,做成火炬,另一隻手拿著一把砍刀,對范雪雪說道:「走,我們去看看!」
范雪雪也不敢留下來,陪著那個瘋瘋癲癲的胡建軍,索性和我一起前往。她飛快地穿好衣服,因為原本的衣服已經破損了,就穿了一件備用的男式衣服,非常寬大,但也恰好可以避免摩擦她背脊的傷口。
我們兩人小心翼翼地踏著輕腳步,慢慢向前沿著小鬼的腳印走。其實這個地藏王菩薩廟的規模龐大,但是我們只局限於正門那一塊,至於兩側,根本沒有機會去探索,此刻我們就前往了左側。火把照亮了前面一塊黑暗,地面的上的小鬼腳印非常清晰。越往前走,我們的心跳就越快,我們已經完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火堆在遙遠的地方,能夠照明的就只有火把四周的小小一塊。
突然,范雪雪不知道怎麼觸到了一個東西,出咕嚕咕嚕的響聲,我將火把移過去,范雪雪立時出尖利的慘叫。四周,無數小鬼大鬼,凝視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