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明月丟了面子,心中很是惱火,過了半晌,怒氣漸漸消了下來,說道:“實話實說,滿清龍脈寶藏,我毫無興趣,我久邇宮家族本是大富之家,家產多得我一億年也花不完。你以為滿清龍脈寶藏那麼好拿嘛?就算我現了,也根本無法從中國偷運出去。我是受某個女人之托,才來尋找滿清龍脈的。”
我一呆,仔細一想,確實有理。畢竟滿清龍脈寶藏在中國的土地上,而且現在有國勢強盛,並非弱小的舊中國。久邇宮明月就是本事再大,也無法把滿清龍脈寶藏一一運出中國。若是騙我,也不必編造如此低劣的謊言,看來可能性極大,真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是誰?
久邇宮明月說道:“不如我們做個交易,我放你們和胡一走,而你,則把黑色筆記本交出來。即使不交出來也可以,只要能夠和我一起打開皇姑墳陵墓!”
我暗自思量片刻,盤算著這個交易面前算是核算,至少能夠保證林白水和胡一的性命安危,而黑色筆記本,則是萬萬不會交出去,裡面還有極多機密,事關重大。但是皇姑墳就難說了,就算裡面的物件和滿清龍脈寶藏有關,誰知道過了幾百年,爛成什麼德行了!
當下我點點頭,說道:“好,成交,不過你先得放了胡一,並且把我身邊的人撤離。”
久邇宮明月當下允諾,說道:“好,我知道朱恆淮言之必行,我信了你。”
說著把捆得像是粽子一樣的胡一踢了過來,我用力扯斷繩子,落下胡一口中的布團,後者頓時跳了起來,大吼道:“郭小駟,你不得好死!”
郭小駟滿面慚愧,躲在久邇宮明月後面不敢顯身,胡一一直罵罵咧咧,洩怒氣,這番綁架,可把老胡折騰得夠苦,偏偏又是當作兄弟的好伙計背叛,惱火地不得了。
我們一行走向皇姑墳,我見久邇宮明月滿面春風,得意之極,不禁讓我心裡暗怒,少得意了,爬的越高,跌的越慘,老子會把你拉下來的。到了皇姑墳那邊,早有一批人頭蠕蠕而動,正忙著挖掘,他們行動極有章法,又非常統一,把野地化作工地,已經在皇姑墳山頂上頭挖開了一個大洞了。須知,皇姑墳是開山鑿陵修築,四周都是堅固的巖石,根本無法開通,唯一的入口就是當年開山時候修建的通道。只是山頂面積也極大,找一個小小的通道入口也不是容易的。久邇宮明月不通地勢堪輿,只好亂打野貓子井,到處挖掘。我存心看他做無用功,冷眼旁觀之。
這般挖掘,甚是好功夫,從白天感到傍晚,一直沒有動靜,久邇宮明月焦急不安,因為這般大動作極為明顯,一旦被鄉民看到,報告給政府,可是吃不了兜著走了。我卻安閒地緊,找了幾張報紙鋪在地上,一屁股坐下,身邊有美人相伴,好不快哉。突然我肩頭一沉,扭頭看過去,原來是林白水靠在我的肩頭,雙目合上,出輕微的鼾聲。這些年來林白水生活安逸,體力遠遠不如年輕時候那麼充沛,一天折騰下來,疲憊不堪,甫一落腳,就開始打瞌睡。我笑笑,把林白水安置在報紙上,然後脫下外衣,卷了一個枕頭放在她腦袋下。林白水身子側躺,露出優美的曲線,背脊後面的女式襯衫撩了起來,露出血眼眸,只見越鮮艷,似乎林白水的全部生命力都注入裡面,我不免更加憂郁。
見日頭落下,肚子都餓得呱呱亂叫,今天一天下來,除了早上一頓,基本沒有落肚,而久邇宮明月給我們的東西,萬萬不能吃,誰知道裡面放了什麼呢?我於是用樹枝,褲帶做了一把簡易的彈弓。這是當年南疆大戰,閒極無聊時候向其他戰友學來的。久邇宮明月冷眼看著我走開去打鳥,卻並沒有阻止,因為林白水和胡一還留下來做質,又知我不是輕易拋棄伙伴的那種人,可以放心。
我在樹林裡打了幾十只麻雀回來,掏出匕,開膛剖肚,洗滌干淨,放在火上炙烤,燒得噴香噴香,叫人饞涎欲滴。胡一大叫道:“先來嘗嘗味道!”說著搶了幾只烤麻雀,一邊吃一邊大叫美味。
我搖搖頭,推推林白水,叫道:“白水,白水,吃烤麻雀了,很香!”
林白水翻了一個身,正面朝向我。我看她雲鬢散亂,黏著汗水,濕嗒嗒地粘在額頭上,面頰緋紅,小嘴微微張開,慢慢地睜開眼眶,欣喜地叫道:“好香啊!難怪我做夢的時候,夢見在吃炸雞腿。嗯,這是什麼肉?”
“烤麻雀!”
林白水臉上稍微露出了膩心的表情,支支吾吾說道:“這,這,跳來跳去,整天吃蟲子的毛茸茸東西,居然也能吃?”
我哈哈大笑:“當然能吃了,而且肉質鮮嫩,不比烤乳豬差。要是你不想吃,我就把你的那一份也吃掉算了。”
林白水猶猶豫豫一下,終於抵擋不住嘰哩咕嚕亂叫的肚子,拎起一只烤麻雀,小心翼翼地放到嘴裡,眉開眼笑,說道:“嗯,味道真不錯!”
林白水高高興興地吃了一串,白嫩的小手毫不客氣地再次伸過來,強行奪走了一串,放到嘴巴裡,邊吃邊說:“這烤麻雀是你烤的?”
“嗯!”嘴巴忙著。
林白水說道:“想不到你這個男人打架可以,下廚房居然也有一手。以後嫁給你,就不必擔心舌頭了。”
“嗯……”初始我沒有反應,呆了片刻,突然醒悟,欣喜地叫道:“你,你說要嫁給我……”
林白水低下頭,一朵紅暈飛上臉頰,低低地說道:“我不像玟琳那麼聰明美麗,溫柔體貼,脾氣又有點壞。要是你不嫌棄的話……”
我手足無措,活了二十幾年,並沒有什麼和女**往的經驗,我唯一的熟悉的女子,就是相處時間並不久的王玟琳,那也是給我最快樂,最痛苦的一段短暫時間,之後就一直過著單身生活。眼下有一個女子突然說肯嫁給我,我上下打量林白水,她身材高挑苗條,肌膚雪白,雖不是絕色美女,亦是一位可人的女子。我嘿嘿傻笑,伸手過去,握住林白水的小手,後者害羞的要命,不敢說話。倒是久邇宮明月察言觀色,笑道:“恭喜兩位!呵呵!”
話說間,久邇宮明月的手下大聲歡呼,原來是他們終於找到了皇姑墳入口。久邇宮明月大喜,急忙趕了過去,我好奇之極,也跟了過去查看。其時明明是黑夜,卻明亮如白晝,幾台探照燈照在一個大洞上,但見洞裡有一塊石條,上門。下面有幾排小字:此石至金剛牆前皮十六丈、深三丈五尺。
隧道門之下,便是一條漆黑的隧道,一眼望不到邊,仿佛是一條大蛇張開了嘴巴,打算一口把我們吞下去,叫人看了極不舒服。
久邇宮明月找來了幾個手電筒,一人一個,然後帶頭走了進去,我們約莫走了百來步,原本狹小的隧道豁然開朗,竟然一下子擴大的數倍,猶如方進入喇叭口。我們正對的就是金剛牆,明清兩朝人把地宮的墓牆稱為金剛牆。以金剛命名,一來是取義金剛守衛墓室之義,二來金剛有堅硬的意思,眼前這塊金剛門,竟是用一塊完整的花崗巖制作,極其堅硬,幾個久邇宮的手下在上面安裝好了定向爆破的炸藥,只需久邇宮明月一聲令下,即可破牆而入。
久邇宮明月點點頭,便逐一引爆,說時遲,那時快,大地猛然間就震動起來,震級不下裡氏五六級,隨之就是轟轟四下沉悶的爆炸,迎面撲來一股灼熱的氣息,傳到此地已經式微,但依舊噴出無數塵霧,遮住了眾人的視線,看不見對面的人影,只有探照燈的光柱存在。
久邇宮明月禮貌的一揮手,說道:“朱先生、林女士,是否有興趣,隨本人前去探索和珅墓的秘密?”
我哼的一下,雖是如此,但是心底好奇之極,想看看,究竟這個世界第一大貪官的墳墓裡面,埋著什麼東西呢?我瞟了旁邊的林白水一眼,她亦是瞪著一雙好奇的眼睛,瞅著前面。由此我一拱手,說道:“恭敬不如從命,既然久邇宮先生如此熱情邀請,我也不能不去。是嗎?白水。”
我們一起走上前,但見那花崗巖的石牆已經完全被定向爆破給摧毀了,正面露出一個梯形的神秘開口,這應該便是和孝公主入葬時候的入口吧!幾個久邇宮家臣合力把一只強力探照燈拖過來,對著爆炸形成的開口照進去,其中一人報告道:“久邇宮大人,棺材就在下面五米的地方。”
久邇宮明月點點頭,說道:“好,先派人下去看看。誰呢?嗯!呵呵,郭小駟郭先生,聽說你號稱盜聖,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你吧!事成之後,必然重重有賞。哈哈!”
一直跟在久邇宮明月後面的郭小駟面色陡然大變,因古書上記載,許多古人為了保護自己的陵寢不至於受到盜墓賊的掘,都在裡面設置了神秘的機關暗器,一有動靜,即會激殺人。郭小駟這個盜聖,完全是吹牛吹出來的,哪有真本事呢?他尷尬地笑笑:“這個,久邇宮先生……”
“還不快去!”
久邇宮暴喝道。
郭小駟嚇得忙不迭在臉上戴上防毒面具,腰間綁著麻繩,由其他人拖著,他便爬入了開頭,慢慢掉到墳墓裡。由於探照燈光線非常明亮,照亮的范圍又大,所以我們清清楚楚地看到郭小駟落在墳墓地面上後,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嘗試著走了幾步,根本沒有什麼暗器機關,看來我們多慮了。
郭小駟向前走了幾十步,即脫離了探照燈的照射范圍,不得不啟用手電筒,但見一條光柱亂舞,突然前面一聲咚的沉悶巨響,黑漆漆的世界裡回響出淒厲的慘叫聲:“快,快回去……啊!”
其他人頓時大駭,急忙拉動繩子,拉得太急了,突然這幾個一起仰天翻倒,拖上來一樣事物。林白水眼尖,一見之下,出尖利的叫聲,趴倒我肩上不敢回頭。
我盯著繩子盡頭,不禁汗水涔涔,原本繩子綁在郭小駟的腰間,如今郭小駟整個瘦小的人都不見了,只剩下一段腰部以下的半個下身,腸子、腎髒統統流了出來,鮮血淋漓。
久邇宮明月面色慘白,過了半晌才說道:“這……幸好,事先派了一個人先去,不然大家都完蛋了。”他瞟了我一眼,說道:“叛徒是不需要同情的。”
郭小駟雖然背叛了我,但是好歹一起同甘共苦了兩年多,沒感情也有人情,如今見他只剩下一個腰部,心裡升起了一股可憐感,暗暗默念,小駟啊,你死了。即使你對我不義,我也不會不仁。等老朱我回去之後,就好好將你安葬。
我陡覺得肩頭一痛,低下頭,林白水依靠在我肩頭,小手緊緊抓住我的肩頭,想不到這只纖弱的小手,居然有這般力氣,抓得我肩膀生疼。我驚訝地到林白水抬起頭,披頭散,一雙眼睛瞪地大大的,布滿血絲,尤為恐怖,口中嘶叫道:“納命來!”
不好!血眼眸終於開始作!和孝公主的怨靈來殺人了!
林白水死死抓住我的肩膀,力氣之大,根本不像是一個女人。我大駭,抓住她的胳膊,畢竟我是一個大力士,硬生生地扯開林白水。她張牙舞爪地撲上來,我轉身逃開,久邇宮明月躲避不及,頓時被林白水推進洞口,慘叫一聲,掉了下去。
“可惡的女人!”久邇宮家臣逐一撲上來,其中一個立時被林白水卡住的脖子,掙扎幾下,然後一下子就倒在地上,滾來滾去,片刻就不動了。
但是久邇宮家臣畢竟人多勢眾,一個個撲上來,林白水縱然再是瘋狂,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她腳下一個趔趄,終於掉了下去。
“白水!”
我大叫一聲,想也不想,飛身撲上去,抓住了林白水的一只手,旋即我手心一滑,終於沒有能抓住,讓林白水掉了下去。我心如刀割,迄今為止,我都是孤身一人,唯有林白水表示願意和我長相廝守,所以不論她變成什麼樣子,是中邪了還是妖怪,我都不管,我要救她!
我毫不猶豫地抓住原本吊著郭小駟的繩子,放到盜洞裡,一跳一跳地鑽進洞裡。那久邇宮的家臣看到我如此做,紛紛效仿著下來,去救他們的主子了。
我方降落到地面上,四下裡環視,在前方是一個巨大的墓室,裡面排了一口巨大的石棺,地上血跡斑斑,卻不見方才掉下來的久邇宮明月和林白水。而在石棺之後,卻是一把全部用漢白玉雕琢而成的座椅,上面隱隱約約坐著一個人的模樣。座椅之前是一盞祭祀用的萬年燈,數百年過去了,居然還在幽幽冒著綠光,猶如鬼火一樣!
我焦急地大叫林白水的名字,到處尋找。旁邊那幾個久邇宮家臣亦是如此。我們目標相似,不約而同地配合了一下,但是找遍整個墓室,也未見任何人的身影。我心裡暗暗納悶,他們兩人跑哪裡去了?總不會是被墳墓吃掉了吧!
我咽了一口唾沫,漸漸地把目光移向那口棺材,只有這裡沒有搜索過,而周圍的地面上血跡斑斑,不禁讓我心底一沉。
“把棺材蓋撬開。”我說道,幾個久邇宮家臣相互看看,卻一動也不動。我大怒,叫道:“混蛋,你們的主人可能也在裡面!”
久邇宮家臣頓時醒悟,於是有了取來了撬棍,我拿起一根,先是把撬棍使勁插入棺材的縫隙。這石棺估計是用一整塊花崗巖雕琢的,堅硬無比,數百年之後,畢竟有所風化。我揮動撬棍,吱吱硬生生地插入棺材蓋和棺材的縫隙裡,然後數人合力,一二三一聲大吼,只聽轟然一聲,那棺材蓋被撐起來,因為石棺的棺材蓋比較沉重,合數人之力,只能把棺材蓋翹起一個角,然後再往前推,把棺材蓋從棺材上滑開。
裡面並沒有冒出毒煙或者暗器。我小心翼翼地湊上去,把撬棍放進去,突然伸出一只白森森的小手,眾人大駭,以為是僵屍作怪,卻聽到裡面傳來微弱的響聲:“救救我,恆淮救救我!”
是林白水!我狂喜之極,丟下撬棍就撲到棺材上,往裡面一瞧,看到林白水正躺在棺材裡,臉色煞白,面目扭曲,看似極為痛苦。我慌忙伸出胳膊,把林白水纖瘦的身子撈起來,問道:“白水,你怎麼了……”
林白水微微張開的眼眸迷離,似乎處在夢游狀態一樣,口中只是喃喃叫道:“恆淮救救我,恆淮救救我……不要……”
林白水驀然瞪大眼眶,眼珠凸凸,相貌立時變得非常可憎,口中狂吼道:“受死吧!打攪我安寧的人都不得好死!”
她的身子倏然挺立起來,伸出一雙猶如老鷹爪子一樣的雙手撲上來。我大駭,腦子還來不及反應,身體已經本能地躲開。我背後的一個久邇宮家臣可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叫林白水抓住脖子,呵呵怪叫一聲,頓時被扭斷脖子。
林白水好像中了邪一樣,瘋地捉人,墓室裡本來就空間狹小,那幾個久邇宮家臣為了救人而來,沒有帶什麼趁手武器,頓時像是小雞一樣被趕來趕去,捉住之後會扭斷脖子,或開膛剖肚。看得我膽戰心驚,老子可不想死在自己女人手裡,突然靈機一動,索性掉到棺材裡,避開林白水。
我躲進棺材之後,因為棺材內空間狹小,我只能躺著。方才由於這個石頭打造的棺材蓋過於沉重,我們無法搬開,只能先是撬起棺材蓋的一角,向後推移,讓那棺材蓋一角落在地上,另外一角還擱在石棺上。棺材蓋背後因為視角的關系,我們沒法子看到,也沒有感興趣去看,一直無人注意。直到此刻,我仰天躺著,眼睛朝上,抬頭正好能夠看到棺材蓋的裡面的情況。這不見還好,一見之下,頓時吃了一驚!我瞪著棺材蓋,不禁哈大嘴巴,微微顫動!
棺材蓋背後藏著的,既不是古人的屍骸,也不是什麼秘寶,居然是一具血淋淋的活屍!不,確切地說是半具。
屍體也分死活,死屍就是死了一段時間的,不是腐爛就是干癟的屍骸,而活屍就是剛死不久,還淌著鮮血的屍骸。這時候我就看到在棺材蓋裡面藏著一具活屍,他面目猙獰,眼珠突突瞪著,顴骨、額頭,分別冒出了一段尖尖的鐵刺,叫鮮血染得黑,上面不斷有一滴滴的血留下來。他身上亦是被極多的鐵刺刺穿,以至於整個人都釘在棺材蓋背後。離奇的是,他的腰部以下整個不見了,好像被人施展五鬼搬運**一樣挪開!裡面亂七八糟的內髒,腸子之類都流了出來,甚是惡心。
我大駭,雖然他的面目已經被摧毀,細看他的衣物,不正是慘叫幾聲就神秘消失的郭小駟嗎?我本來當墓穴裡設有可怕的機關,將他們活生生的吞噬了,但是想不到,被吞噬的人們竟然就在棺材蓋背後。
我一身冷汗,哪敢再躲藏,慌忙鑽出棺材,迎面就是林白水猙獰的笑容,呼啦伸出雙手就掐過來,卡住我的脖子。我本能地抓住林白水的手腕,想不到這雙纖纖小手力氣如此之大,任我怎麼拉,都扳不開。我頓時覺得呼吸困難,意識漸漸模糊,忽然叮叮當當一聲響,原本藏在我身上的坤金瓶落了下來,滾在地上,裡面藏著的干枯眼珠也滾了出來,滴溜溜地轉動,仿佛活了一樣,看著林白水。
林白水身子倏然一怔,掐住我脖子的手慢慢松開,愣愣地盯著地上的眼球,慢慢彎腰撿了起來。機不可失,我哪能放過,縱身一躍,頓時將林白水撲倒。林白水陡然受襲,但是身子又被我壓住,掙扎不已,我不會讓她再傷人,於是掏出匕,先是割破她的襯衫,一把撩下來,撂到胳膊上,反轉一下,就是現成的套索,把林白水的雙手捆在背後。我又割斷林白水的皮帶,拿了下來,三下五下,綁住她的雙腿,如此一來,林白水動彈不得,只是嘴裡出嘶嘶的叫聲。我嫌討厭,又脫下她的鞋子,拉下一條襪子,塞進嘴裡。對不住了,白水,幸好女人愛干淨,她自己的襪子也不是太臭。
我松了一口氣,打量林白水,她就如是另外一個人一樣,迷茫之極,又看看地上干枯的眼珠,如我推測無誤,一定與林白水被附身有關。為什麼原本林白水並沒有作,但是甫一到皇姑墳內,就頓時變成惡鬼呢?
為了林白水的安全,我把她丟盡棺材裡,反正沒有死人,當然,死人在棺材蓋上。但是想著那背後的屍骸,不禁冷汗涔涔。這種情況實在詭異之極!原本棺材蓋和棺材緊緊結合在一起,縱然合數人之力,也只能把它們分開一條縫隙。但是怎麼會有一個人突然鑽進牢固封閉的棺材裡,受了鐵處*女之刑,釘在棺材蓋背後呢?
莫非有鬼!
我瑟瑟打了一個寒顫,搖搖頭,努力驅走這個念頭。據我所知,和孝公主的冤鬼是靠附在人身上作祟,那群倒霉的盜墓賊,多半也是被附身之後,才自相殘殺。但是她還沒有本事穿牆入壁。這時腦袋裡靈機一動,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原本棺材蓋和棺材就是沒有合上的!
假若棺材蓋和棺材原來是沒有合上的,棺材蓋就吊在棺材上方,待到那郭小駟過來,看到一口棺材,好奇地過來,哪知這時棺材蓋突然降下,一下子就把他渾身貫穿,釘在了棺材蓋背後!
我越想越覺得可能,於是撿起了一只手電筒,查看棺材四壁,果真看到每一面都裝有一個銅扣環,設有機關,可以隨時放下。而棺材蓋亦是如此。之前我聽郭小駟講過那個故事,說為了怕和孝公主的墳墓被盜,嘉慶皇帝采用了一種奇特的手法,用四條鐵鏈把棺材吊到半空中。
我朝上探視,見到空蕩蕩的地宮天頂,懸吊著四條粗大鐵鏈,再上去又是四條稍細的鐵鏈,正在不住搖晃,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樣,原本棺材和棺材蓋是吊在天上的。唯獨奇怪的是,那和孝公主的屍骸在哪裡呢?並沒有在棺材裡現啊!嗯,似乎有什麼人形物體在上面?我定睛一看,居然是久邇宮明月。頓時哈哈一笑,這個家伙,進來的時候恐怕也和林白水一樣中了機關,但是幸運的是之前郭小駟已經替他們身受過了,所以林白水被推進棺材裡,而久邇宮明月估計身形靈活,躲開了機關,卻昏了過去,吊在上面。
久邇宮明月這個家伙,雖然做事有點不擇手段,但是畢竟不算太壞的人,不然大不了可以乘我被圍困的時候將我殺掉,也不會如此鄙視郭小駟。既然連一個日本人都能成這幅德行,我泱泱大國,以誠信為本,豈能連一日本人都不如?於是我向上一躍,爬上鐵鏈,將昏迷中的久邇宮明月救下。然後辟辟啪啪,兩個巴掌將其打醒。
久邇宮明月大叫一聲:“危險!”這時張開眼睛,卻覺是我的的嘲笑,不禁訕訕:“失態了。”
久邇宮明月站了起來,盯著棺材,仍舊心有余悸地說道:“剛才實在危險之極,我方掉進墳墓裡,突然迎面吹來一陣冷風,有個黑影好像張開大嘴的猛獸,要將我吃掉。我心中大駭,急忙轉身跳上,不知道被什麼纏住,又受到重壓。這時林白水也進來了,卻躲避不及,頓時被那個黑影吞噬了。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咦,找到和孝公主的遺骸了嗎?”
我搖搖頭說道:“棺材裡並沒有什麼屍骸,空的!”
久邇宮明月把目光從棺材緩緩轉向了那個漢白玉座椅,上面一具干枯的屍骸冒了出來。我被久邇宮明月的怪異舉動所吸引,也把目光投射到干屍身上。方才曾經匆匆一瞥,倒是也沒有多大注意。此刻細細打量,不知道怎麼的,心裡隱隱覺得不對勁,到了口裡又說不錯。
這張漢白玉座椅上雕龍畫鳳,座位上的干屍很幸運保留下來完整的衣物,沒有在歲月的洗禮下灰飛煙滅。雖然衣物的顏色已經褪掉,但是我依然可以認出來,這是一個滿清女子的衣物吧了!細細察看這具屍骸,干屍面部肌肉萎縮固定,把臨死之前的表情保留下來,死地頗為安詳,好像了無牽掛地離開了世界。
久邇宮明月上前幾步,舉起撬棍碰了一下屍骸的衣物,哪知輕輕一碰,就立即化作塵土落下。其實易腐爛的纖維織物在數百年的歲月摧殘下,老早腐蝕不堪,只是因為墳墓裡時間猶如凝固了一樣,一直保持原樣,直到我們的到來打破了這個環境。
當衣物的灰塵盡數落下之後,整個屍骸終於露出廬山真面,我和久邇宮明月不約而同地啊地叫了一聲。
因為我們看到,這具屍骸的腹部,竟然開了一個大洞,從大洞裡看進去,裡面空空蕩蕩,什麼內髒也沒有留下,就只剩下一層皮了。
久邇宮明月歎道:“如我猜測無誤的話,這具屍骸就是和孝公主的真身了。傳說和孝公主與當時的嘉慶皇帝之間,有著說不清的孽緣。在和孝公主時候,為了防止她的冤鬼作祟,就用薩滿邪術,將和孝公主的和內髒五官挖出,以坤金瓶封印,安葬在皇姑墳四周。按照薩滿的風俗,人的靈魂和人的身體一樣,有內髒有五官,若是在人死後將其內髒五官切除,埋在另外地方,那麼人的靈魂就是一個無心無肺,看不見也聽不到的不完整靈魂,這樣就無法離開這裡作祟。幾百年來,和孝公主的冤魂就一直在此徘徊。”
我大大咧咧說道:“管她的鬼魂呢!目前我們最重要的是想辦法破解和孝公主的冤魂,不讓讓她再糾纏林白水了!”
久邇宮明月說道:“這倒是不難,我聽說,既然是因為她的身體被切除了幾個部分而導致靈魂不完整的話,只要把她那些缺失的部分還回來,附著在其他活人身上的冤魂就會消失。只是有一件事情我猜不透,為什麼和孝公主的屍骸不在棺木裡面,而是跑到這張漢白玉座椅上。怪哉!”
我一言不,撿起地上的干枯眼球,上前來到和孝公主的屍骸面前,口中念念叨叨:“塵歸塵,土歸土,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因為不慎把你的眼珠子帶走了,你就附在林白水身上作祟。現在我把你的身子還給你,你也不要折騰林白水了。她可是我未來的老婆!”
說完,我把和孝公主屍骸的眼皮拉開,過了幾百年,屍骸完全干枯,眼皮就如皮革一樣,觸手非常不舒服。眼皮底下的眼窩,完全是空蕩蕩的一個洞,我小心翼翼地把兩個眼球一一塞入眼窩內,放下眼皮,又雙手合十,默念了幾句阿彌陀佛。
突然,死了幾百年的屍骸眼皮居然自己張開,裡面干枯的眼球竟然鮮活若真,撲閃撲閃的。假若這雙眼睛是長在一個美麗的女子身上,那真是非常好看,可是這居然是一具干枯的屍骸上,著實恐怖的要命。我嚇得大叫一聲,頓時倒退幾步!只覺得渾身汗水涔涔,呆呆地看著屍骸。
久邇宮明月也著實嚇了一跳,誰能想到一具幾百年前的屍骸陡然長出了一雙鮮活的眼睛,若她只是干枯的屍骸,我們反倒不怕了。大不了當作妖怪干掉。而眼前的景象,卻比見到了妖怪還驚悚。
只見干屍居然動了起來,她的雙手漸漸離開漢白玉座椅的扶手,向前伸出,然後腿也抬了起來,整個身子慢慢從地上起來。干屍的動作極為緩慢,只要我們任何一人上前揮動鋼鐵撬棍,即可將其砸成碎片,但是不知道怎麼了,我們一動也動不了。眼睜睜地看著干屍慢慢走上來,突然掐住離得最近的久邇宮明月!
久邇宮明月終於從驚呆中回過神來,眼看一具干屍瞪著那雙亮晶晶的眼珠掐住自己,當真是魂飛天外,忽然掄起手裡的撬棍,一把將干屍推開,大叫一聲,轉身就逃之夭夭。我哪敢留下,手裡又空無一物,當下毫不猶豫地跟著久邇宮明月一起跑出去,飛快奔到盜洞口,沿著那條繩子哧溜哧溜躥上去,一直出來盜洞口出松了一口氣。
久邇宮明月坐在地上,氣喘吁吁,喃喃自語說道:“一具死了幾百年的干屍居然復活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又不是電影《木乃伊》……”
我哈哈大笑,正欲譏諷他,突然想到一個事情,頓時臉色大變,喊道:“哎呀不好!我把林白水丟在皇姑墳裡了!”
我轉身就想翻身再進去,久邇宮明月一把抱住我的腰,叫道:“你瘋了,誰知道那個復活的怪物會什麼妖術,貿然進去,只會送死!”
我心底焦急不安,說道:“老子才不管她是什麼妖魔鬼怪,我只要救出林白水!”
我這時完全被林白水的安危急壞了,倒是久邇宮明月冷靜下來,說道:“不急,我的手下帶了不少武器,反正我也沒有拿到滿清龍脈寶藏的秘密,索性准備一下,我們一起進去。”
說完,久邇宮明月招呼來留在外面看守的家臣們,一一把帶來的武器搬了出去,由於中國槍械管制極其嚴格,他們一時弄不到槍械,大部分都是冷兵器,只有少數幾把土制獵槍。我嫌土獵槍不夠厲害,於是撿了一把倭刀,拿在手裡,一馬當下爬了下去。久邇宮明月帶著幾個手下一一下來。
我一手拿著倭刀防身,一手拿著手電筒到處照耀,奇怪,墳墓裡空空蕩蕩,不僅那具干屍消失地無影無蹤,甚至連方才那幾個被林白水弄死的人,他們的屍體也不見了。
久邇宮明月湊在我身邊,說道:“剛才提出了一個疑問,你還記得嗎?”
“是說和孝公主的屍骸為什麼不在棺材裡?”
久邇宮明月點點頭說道:“嗯,我仔細想了想,不禁得出了一個叫人毛骨悚然的結論!”
“什麼結論!”
久邇宮明月瞪大眼睛說道:“那就是,和孝公主死後,自己從棺材裡爬了出去!”
我聽得啞然失聲,說道:“你說什麼,死了之後,自己從棺材裡爬出來?”
久邇宮明月說道:“不錯!從現在的形勢來看,即使和孝公主死了幾百年了,她的屍骸還是能夠復活,更不用說當初剛剛死的時候。因此我猜測,當年嘉慶皇帝為什麼要對和孝公主采取坤金瓶的邪術,就是怕和孝公主的屍骸回來報仇。至於和孝公主的屍骸為什麼會復活,這個我猜不透了,唯一能夠肯定的是,因為所有的內髒五官都被切除了,她看不見也聽不到,只能從棺材裡爬出來,卻無法離開墳墓。但是當年把眼珠還給她的時候,和孝公主獲得了視力,就開始作祟!”
我倒吸一口冷氣,進一步猜想下去,是不是和孝公主因為有什麼神奇的能力,能夠保持肉身不死,嘉慶皇帝極為忌憚,索性把和孝公主活活地開膛剖肚,挖眼割舌,再封入棺材裡,埋在堅固的山陵中。這實在是太可怕了。我縮縮脖子,仿佛感覺有一股無數水滴落在裡面,涼颼颼的,極為不舒服。
我好奇地把手電筒晚上一指,頓時哈大嘴巴,合不來,我看到在我們頭頂,原本吊棺材的幾條鐵鏈上,竟然掛滿了血淋淋的屍骸,每一具屍骸或是被開膛剖肚,或是挖眼割耳,甚至剝皮切肉,死狀非常慘烈。而在這些屍骸之上,則趴著一具血淋淋的妖怪,渾身都是由一塊塊肌肉和皮膚拼起來,甚是可怕。
媽呀!和孝公主的屍骸,因為其他部分的內髒五官還在外面的坤金瓶裡,竟然用留在這裡的死人肉身來補償缺憾。我頓時覺得毛骨悚然,心裡擔心林白水是不是也是如此下場,幸好沒有看到白色襯衫。
我好歹剛才有過類似的經驗,不至於嚇得一動也不敢動,但是久邇宮家臣可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駭人的景象,那鮮血滴溜溜地落下來,滴在臉上,而這些血正是平日裡朝夕相處的同伴。眼見他們這般下場,久邇宮家臣們又驚又怒,幾個家伙竟然拿槍對准上面就開火。
“通!通!”
土制獵槍出駭人的槍響,無數砂子飛上去,頓時擊中了和孝公主的屍骸。可是土制獵槍的威力實在太小,平常只能打打兔子,哪能傷害到一具百年邪屍?那血淋淋的屍骸一下子被激怒,轟地一下撲下來,頓時將一個人撲到,張開大嘴,一口咬住喉嚨,鮮血如高壓水龍頭一樣飆出來。
“快殺!快殺!”
久邇宮明月大叫道,他手中還拿著那條撬棍,此刻毫不客氣地掄起來,對准妖物就砸了下去。我也不甘示弱,一刀劈下去。
那和孝公主的屍骸,原本動作是慢吞吞的,但是食用了新鮮人肉之後,得了精力,行動異常敏捷,在我和久邇宮明月的圍攻之下,竟然縱身一躍,輕輕地彈開,頓時跳到了棺材上。好厲害!
“包圍她,千萬別讓她跑了。”
我對久邇宮明月說道,於是後者命令他的手下呈半圓形,慢慢把棺材上的妖物包圍,若是她稍有異動,先是獵槍轟將上去,再是幾十把刀子和撬棍砸下來,縱然是天王老子,也逃不了命。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那和孝公主的干屍並沒逃離,而是停在棺材蓋上,狐疑地往裡面眺望,然後伸手進去,把一個白色衣服的女人拎了起來。不好,林白水被現了,我心頭一緊,當下毫不猶豫地撲了上去,對准干屍狠狠的一刀,只聽卡嚓一下,干屍的一條胳膊頓時被我切了下來,落在地上,居然還會蠕蠕而動。
失去了胳膊的干屍立時把林白水丟下,張牙舞爪向我撲過來,我揮舞倭刀,猛烈進攻。這倭刀甚是鋒利,一刀斬下去,頓時割去一塊鮮肉。眼看我壓制住了干屍,久邇宮明月急忙帶著他的部下趕過來,或是大刀砍下,或是撬棍砸下,看似威猛的干屍剎那間被我們打成一堆爛泥。
我許久許久才吐出一口氣,看看久邇宮明月,也是滿頭大汗。我丟下倭刀,說道:“這個干屍看起來很厲害,不過還是輕易的消滅了。”
久邇宮明月說道:“也不一定,這是我們運氣好,沒有讓干屍把她所有的遺失部分集中,她只能用其他死人的來補充,所以能力大大打了一個折扣。
我也懶得理會,轉身來到棺材邊,往下探望,林白水依舊昏迷不醒,沉睡如睡美人一樣。我把她抱了起來,解開縛在手上的衣服,現她背脊上的血眼睛已經消失(奇*書*網.整*理*提*供),不禁松了一口氣,林白水的詛咒終於被解除了。
“恆淮……”林白水醒來,張開眼睛瞧著我,“我好怕,我剛才過了一個夢,夢到我殺了很多人,又出來一具干屍。”
林白水撲在我懷裡嗚嗚大哭,我心底寬慰,我的小白兔子又回來了。
我笑笑說道:“既然是夢,何必當真呢?”
我把林白水放在地上,讓她好好休息一下,等會兒就背出皇姑墳。
“這是什麼?”
久邇宮明月突然說道,我扭過頭看去,掩藏在屍骸一堆爛泥裡面的東西露出廬山真面,卻是一個小小的匣子,表面骯髒不堪。久邇宮明月小心翼翼地從屍骸肉抽出匣子,放置在地上,離開數步,用撬棍一挑,卡嚓,匣子打開。
豁然一陣幽幽的綠光冒出來,照得墓室裡蓬篳生輝,甚是耀眼奪目。我眼前頓時一亮,卻見在匣子裡,擺放著一個碧綠色的扳指。
“這,這……”久邇宮明月眼珠瞪大,突然哈哈大笑:“我終於找到了,我終於找到了傳說中的扳指!”
“小心!”
只見久邇宮明月背後那團原本已經被打爛的肉泥,突然之間湧了起來,好像海浪一樣,正要凶猛地撲向久邇宮明月。他的手下老早嚇住了,我看情況不對,飛身上去,一把拎起久邇宮明月,扔下遠處,再撿起扳指,抬頭看了一眼那肉泥浪,上面鑲嵌著兩只亮晶晶的眼珠,我心頭一凜,當下就叫道:“眼睛,眼睛,她的弱點是眼睛!”
說完我一個筋斗滾開,久邇宮明月放聲怒吼,他的手下才回過神來,轟轟幾槍,這時土制獵槍的好處才顯現出來,頓時將兩只眼珠打爆。缺了眼珠的肉泥,嘩啦啦倒下,散陣陣濃重的臭味。
久邇宮明月松了一口氣,說道:“果然,那些被割走的器官是她力量的源泉,失去了眼球,和孝公主的屍骸就死掉了。”
我拿起了扳指,稍微比劃一下,這個扳指大的出奇,幾乎有一只打火機那麼粗細,只能套在大拇指上。這讓我暗暗納悶,莫非這個扳指的主人身材特別巨大,他的其他手指由常人拇指那麼粗細?
林白水瞅著扳指說道:“這是扳指,一般戴在大拇指上,射箭的時候保護拇指。後來逐漸成為了一種裝飾品。我看這個套環的色澤,約莫有個幾百年歷史了。向來是皇家飾品,後來乾隆皇帝將其賜予和珅。再交給和孝公主,她死也不肯放棄,想來一定是非常重要的物品。”
我也一時看不出裡面有什麼貓膩,和滿清龍脈寶藏到底有什麼關系,但總歸是重要的飾品,回轉頭問道:“久邇宮,你說你要這個東西干嗎?”
久邇宮明月,說道:“我也不清楚。我之前就說過,我是受人之托,將其找到,然後贈送於他。”
我把扳指仍給久邇宮明月,說道:“我們算是兩迄了,今後你再也不要來打攪我!”
說著我抱起林白水,頭也不回地循著盜洞的繩子先行上去,再把林白水吊上來。然後我把繩子扔進洞裡,至於久邇宮明月他們,那不管我的事情了。反正黑色筆記本那半本還在我手裡,滿清龍脈寶藏,久邇宮一伙可是難以尋找哦!
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以結局而言,我勉強獲勝,救出了胡一,而且抱得美人歸,唯獨郭小駟的背叛叫我耿耿於懷,連胡一都長歎一聲,說道:“想不到小駟居然是這種人,見利忘義。老朱也不必太難受。反正他也死了,人死則安,我們也不必太計較他了。趕明兒,我們好好把他安葬了!”
胡一拍拍我的肩膀,瞅了林白水一眼,頓時笑容可掬:“恭喜恭喜,老朱好福氣啊!討了這麼好的一個女人!”
我反倒一怔,說道:“老胡,怪了,我從來沒有和你說過,我和白水湊到一起。你怎麼知道的呢?”
胡一湊近我耳邊曖昧的說道:“哥哥我活了這麼多年,處子女人還看不出嘛?嘿嘿,老弟,要負責啊!哈哈!”
我鬧了個大臉紅,摸摸腦袋,甚是不好意思。那林白水更是害羞,急忙跑開。胡一大笑一聲,便轉身離去,看著他的背影,我竟然覺得很是寂寞孤單。我想到,我們幾個伙計,花二、郭小駟相繼身故,而我有了家室,也不能如之前了無牽掛,所以就只剩下胡一一個人了。
不管怎麼說,我都是蠻幸福快樂的,因為我終於不是孤單一人。我和林白水一起在天津的西洋別墅裡過著雙棲雙飛的日子,吃著有毒的食物——老實說,林白水烹調的手藝實在糟糕,所以大部分時候都是我下廚。
胡一放棄了老行當,不知道在哪裡晃蕩,但是時常過來噌飯,當然前提是我做的飯。雖說林白水不夠溫柔體貼,但畢竟是個好女人,見我們男人聚會,也不打攪。幾杯老酒下肚,胡一紅著臉歎道:“老朱啊,我真是羨慕你,終於討了一個好老婆,能夠成家立業,過著安穩的日子。可是我呢?說實話,哥哥我年紀不小了,今年四十有五,還是過著這種浪蕩生活!”
我說道:“老胡,我聽說你不是有個相好的嗎?為什麼不娶進門,安家算了?”
胡一長歎一聲:“你有所不知啊,人家是願意嫁給我,但是我不敢娶。”
我一呆,問道:“為什麼?”
胡一說道:“我是干的不勾當,除了這個盜墓,我還會什麼呢?把人家好女人娶進來,能讓她過上安穩日子嗎?你不同,你年輕,又有技術,不愁找不到好活計。我年紀大了,怕不能養活老婆孩子啊!”
我心念一動,聯想到自己,目前我全是靠林白水在供養,沒有工作,這一個大男人靠女人養活,好不尷尬。我突然說道:“老胡,不如我們干一票大的,撈足就收手,再也不做了!”
胡一心動,問道:“什麼大活?你快說!”
我四下裡一瞥,見林白水不在,才低聲對胡一說起來。原來,我說的事情,就是關於滿清龍脈寶藏的。那半本黑色筆記本目前落在我手裡,我請林白水花了兩天時間,全部把上面的日文翻譯成中文。上面說道,滿清龍脈寶藏,和關外沈陽天柱山一個叫皇陵村的地方有關。那滿清龍脈寶藏價值億萬,我們只要拿萬分之一,下輩子就不必擔憂了。
胡一聽了大喜,和我商議起來,初步預定了計劃。這事卻不能讓林白水知道,她一旦知道了,一定非常惱火。自從上次驚險的事件後,林白水寧可自己養活我,也嚴禁我再去掏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