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看不清)是屬於世界最詭異的時空角落,更上層的冥界;可以說是長久的罪欲力量在無數的年月積累後形成了這片封閉的,連歷代光明和黑暗冥神都無法穿透的神秘之地——罪欲冥界,而它的下方,就是黑暗罪神新開辟的原罪神域,一個更加封閉的美麗世界。
黑色帶著片片朦朧猩紅光斑構成這個罪欲冥界所謂的天空,放眼而去,漆黑的小山峰和粗壯的深灰色石筍綿延到了視線盡頭,幾乎沒有一處平坦的地方。到處都漂浮著象征罪欲亡魂的淡白色和猩紅色光團,如蝌蚪一樣悠然穿梭在根根石筍和座座低矮的山峰之間,令人窒息的原罪力量充填了這片天地每個角落和每絲夾縫。
‘尊敬的,無上的主神弗裡亞特斯陛下,您的偉大力量令卑微的屬下無比景仰……‘
最後一位原罪使徒——傲慢使徒底比尼斯一身華麗的黑袍,正恭敬地跪在一根粗大的石筍上,對著遠方某座小山包的原罪主神說著不太符合他個性的馬屁話。
面前漂浮著那巨大的、由光明主神艾西坦尼亞斯的神識和精神體封印轉化的昏欲傀儡,弗裡亞特斯眼裡充滿了憤怒,那銀色的長發下的臉冷漠如冰,那身披風下華麗的神甲在昏黑的光線下璀璨發光。
回過了神,靜靜地、帶著一絲嘲諷看著自己一手創造出的原罪使徒。弗裡亞特斯露出了微笑,‘底比尼斯,你滿意你地力量嗎?‘
‘屬下為之自豪……‘傲慢使徒惶恐低下了頭,語氣更加恭順,‘偉大的原罪力量必定傳播世界。‘
‘哦?那是否我們外面的世界也應該變成這般風景?罪欲釋放後的世界在我的統治和支配下還有什麼意義?‘弗裡亞特斯冷笑著甩了下披風。
‘這個……‘傲慢使徒一下就結巴了。
‘亡靈……罪惡……還有生命和物質在這種扭曲力量下的惡心變化……這些是我追求的嗎?‘弗裡亞特斯又逼問了一句。
‘屬下不知道……屬下只知道為您偉大的事業奉獻一切。‘傲慢使徒那半張臉已經在哆嗦了。
‘呵呵,這個問題對他那螻蟻般地低賤智慧來說是種不可能的挑戰,如果不希望你的忠誠部下現在就崩潰在他的愚蠢中,那就由我來回答吧!‘
一片幽藍色的水光波紋閃過。在一座山峰上出現了一位身穿金甲,手執黃金戰戟的棕發少女,只是那代表著光明屬性地神甲上居然多了不少黑色的妖艷紋飾,看起來充滿了更為詭異的華麗美感。
‘啊!大膽智慧女神,居然敢闖入聖地!‘傲慢使徒一下騰到了半空,背上的贅生觸角頓時長了不少。
‘以命運拯救者自居、自以為是的弗裡亞特斯。你現在也感到無助了嗎?是不是開始後悔你所選擇的道路?‘
芙妮亞西雅笑著捋起肩頭的一縷棕發,不屑地看著傲慢使徒那憤怒的表演,只是輕輕一擺手,一股帶著酒紅色光芒的黑霧夾雜著幽藍色的氣絲就朝傲慢使徒飛去。
一聲慘叫,傲慢使徒全身地鎧甲都發生了類似溶解般的液化,甚至那長滿肉芽地半邊臉都開始出現腐爛。
傲慢使徒一把捂住了臉,背後的贅生觸角一下多出了幾十根,像是受了什麼巨大傷害一樣拼命纏繞包裹全身。類似蟲類蠕動地沙沙聲越來越大,觸角也越來越多,到最後。空中已經出現了一團完全是由觸須包裹構成的大肉球,看起跟有生命的‘粗毛線團‘一樣。一滴滴惡心的灰色液體不斷從那‘毛線團‘的表面流下。那是觸須在分解溶化過程中形成的腐液。
‘呵呵,你贅生啊?繼續努力……施展你的偉大力量和完美的身、軀。也許這些觸須褪完之後,你會進化得稍微漂亮點……‘智慧女神對著自己親手釋放地神力折磨顯得格外開心,絲毫沒有因為這擴散彌漫開的腐爛惡臭而皺眉不滿。
‘……‘
距離弗裡亞特斯不遠地半空,就是在原罪神力和黑暗神力結合出的古怪神力攻擊下、逐漸融化腐爛的傲慢使徒的贅生體,但弗裡亞特斯卻滿臉的漫不經心,甚至還露出了一絲贊許的微笑。
“這是縱容還是不屑?為什麼幾千年來處心積慮饑不擇食的黑暗罪神現在卻總是以一種處身世外的態度來對待他眼中的血腥世界。我是否可以理解,你想以這種所謂的高雅姿態來掩飾你對無法扭轉命運的一種無奈呢?不過,還是那句話。歷史不可能荒謬地由你一人來抒寫!”
全然不顧身邊那腥臭腐爛的“毛線團”發出的慘叫,芙妮亞西雅的身上又浮現出一種不同以往的細膩的暗金光澤。漂亮的棕發飄蕩在耳邊。臉上是甜甜的微笑,不帶有一絲的膽怯。而四周的那散漫的亡靈似乎都感覺到了什麼,爭先恐後地向著黑暗的更深處徘徊游蕩而去。
“作為神而言,幾乎擁有著永恆的、又宛如詛咒般的青春……但希望尊敬的智慧女神芙妮亞西雅閣下在和這個可愛的新世界共處了一段不長的難忘時光後仍可以稱呼我一聲‘長輩’。若連神都喪失了最基本的禮儀,還何談對他人的指責。”
弗裡亞特斯那包裹著華麗神甲、如同鋼鐵般的身體不真實地漂浮在分不清是天還是地的虛空中,爬上臉上的冰冷面罩將話語中原有的幾分人氣都變成了單調的音節。
“哼……虛偽的家伙!還要我等到何時?是否需要母親繼續為你歌頌點什麼才能揭去你那可笑的面具?”芙妮亞西雅慢慢握緊了手中的戰戢,戰斗態勢在悄悄形成。
“芙妮亞西雅閣下,自創世紀以來這個改變世界的絕頂機會正前所未有地接近我們,我們究竟是迷途的羔羊,還是獲得真正的希望,就看我們如何去獲得並利用這個機會。我已經不需要再表明我的立場,這個世界被創造的那一刻就已經烙上了明日的浮華……看,過去的世界,今日的世界,明日的世界都正在看著我們啊!過去的我們,今日的我們,明日的我們也都正等待著這一刻啊……從幾年前救了芙妮亞西雅閣下以來,我就知道今日的我將與芙妮亞西雅閣下正式拉來爭奪世界命運真正走向的這一大幕,明日的我也將懷揣著這份已知的收獲、帶著坦然的微笑地注視現在的我們……那麼,就讓今天這份讓世界都要為之不安的扉頁盡早翻過吧……”
“改變神的命運?還是那個虛妄的美夢嗎……弗裡亞特斯,我們都了解到了這個世界的秘密和它的未來,也都在努力,可以說,在一定程度,正是你提供了我明白真相的契機,雖然看起來你的所為確實只能用卑劣無恥來形容……接替者,真是個極大的虛華身份,可以讓任何得到這一殊榮的人欣喜若狂,只是不知,創始神預言從一開始,就被捏造了太多的光華。”芙妮亞西雅冷笑著側過了身,“那個扭曲的、由創始神所制造出的時空通道,根本就是個預謀,他在崩潰後,就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回到這個世界。在游歷了無數的年月和陌生世界後,他返回的腳步聲已經在臨近……”
“你應該高興才是,或者應該自豪,尊敬的智慧女神閣下,你的妹妹、偉大的愛之女神艾麗瑟瑞娜閣下正如我們想象的一樣在完成創始神的復蘇,這是你們身為骨肉同胞的最大驕傲,而我,或許只能歌頌你們美麗的母親來求得依附……哈哈!!!”弗裡亞特斯大笑起來,但笑聲中卻透著幾絲無奈,“幾千年了,當我和你們的母親還愚蠢地追捧那些創始神的走狗的時候,也沒想到世界的未來會是這麼荒謬,創始神從一開始,就已經厭惡了這個世界原有的規則,如若不是同為最終神域的真神還存著那麼點私心,這個世界就不是我們現在所能看到的景象……”
“所以,我們都在企圖阻攔這個預言的進行……”芙妮亞西雅馬上接上了弗裡亞特斯的話頭,“但是很可惜,也許事情比我們想象得復雜得多。”心裡似乎出現一些情緒,芙妮亞西雅地眼神黯淡了許多。眼底的光芒也顯得揮散了些,“愛絲拉姬達不能成為創始神的復蘇品,哪怕她本身就是這創始神預言的一部分,這是你對我們母親的承諾,所以……把黑暗之心碎片交出來……”
“很值得尊重的姐妹感情,不過,你認為以你的力量,可以打破她現在的狀態嗎?”面罩後弗裡亞特斯發出了一絲輕笑。“就連智慧女神地頭腦裡也開始出現這樣投機的念頭,那我更懷疑我們彼此對抗或者合作下去對事情有什麼好處……就如你所言,唯有力量才能改變我們和這個世界的命運,你又何以保證你可以堅持自我對抗創始神意識的復蘇呢?”
“……”芙妮亞西雅沉默了,好半天才回過了頭,死死盯著遠方的弗裡亞特斯。“不可否認,你已經擁有這個世界可以和最終原力抗衡的力量,但你地願望卻不僅僅是保全母親和我們的未來,你的力量所展示的未來和野心,未必比創始神預言更好,而且,你一直用這樣的態度在羞辱我們,讓我們不得不去依附你那骯髒的未來!”說著,舉起了黃金戰戟,對准了弗裡亞特斯。“我們二者,是需要一方做出放棄。”
“呵呵。真是固執和智慧的最佳結合啊……這裡再沒有旁人,就請尊貴的智慧女神閣下勞神將你壓抑許久的力量全都自信地展示出來吧。芙妮亞西雅閣下在那個浮華世界特意制造出的千篇一律地風格已經使得這個被遺忘的世界感到被欺騙被傷害,它就像一個急切地孩子一樣太需要也太渴望獲得神的關注了,甚至急切得都不容神去拒絕。”
弗裡亞特斯地話音剛落,他眼中的芙妮亞西雅就開始莫名地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似乎是刻意想要阻止某種不可思議變化的產生,但感覺又是那樣的徒勞,原先那本身就屬於突然出現的細膩暗金光澤開始變得澎湃不安。
在韻動的光澤中,芙妮亞西雅抗拒般將自己的身體縮抱成一團,但不可否認地異相依舊產生了。她的神甲開始一陣陣地化黑。一種詭異地光澤似乎在芙妮亞西雅身體表面蔓延。芙妮亞西雅從神甲中露出的脖頸處開始溢出了如同經文般的暗紅古怪文字,就像皮下蔓延生長出的熒光紅蛇。逐漸地覆蓋出了左右的臉頰,甚至彌散了幾絲到眼睛裡,圍繞著瞳孔在四周發黑的棕色虹膜上烙上了一圈神秘的圖案,紅光透出了眼睛,暗暗地飄蕩在視線之中。
還有更不可思議的,芙妮亞西雅的身上也開始呈現出幽幽的詭異紋樣,這種霓虹般的色彩穿破了芙妮亞西雅的皮膚虛幻地烙印在已經呈現全然黑色的鎧甲上,然而,那些詭異的文字從她的身上亦到她身後的虛空中都在肆無忌憚地蔓延著,就像一盆撲到平滑地表上的水,暗紅色經文溢出了女神的身體卻又平整地在一面看不見的垂直牆面上生長著。
詭異的氣氛中,那些四下飄散的亡靈重新聚了回來,它們似乎惶恐地注視、等待著這個封閉世界裡至高無上、永恆不變的弗裡亞特斯會有什麼偉大的動作,不過當它們感覺到異變中的芙妮亞西雅那散發的怪異黑暗神力的時候,又四下逃散了。
“哦?”
終於,弗裡亞特斯在輕聲驚歎一聲後也開始行動了,他緩緩地伸出分不清關節的鋼鐵右臂,虛晃地向空中一抓,隨後竟然就有著些許的黑色沙爍從拳頭的縫隙中飄灑下來。黝黑烏亮的沙礫稀疏地向下墜去,在垂直地飄灑了百米高度後像被不可抗拒的外力拉扯一樣陡然平鋪在看不見的虛空平面線上,然後像著四周蔓延流去,瞬間就組成了一幅巨大的亮黑色圖版。
弗裡亞特斯的面罩下又傳來了模糊的低吟,隨著吟語那漆黑油亮的沙爍圖版就像被激活了一樣開始跳躍、開始異化。兩人腳下百米處一個直徑達百米的圓形圖騰慢慢地從沙礫圖版的個體上剝離開來,蒸騰著猩紅的蒸汽。
眼前的弗裡亞特斯除了語調和詭異的動作外完全沒有一絲變化,但芙妮亞西雅發覺自己完全不能用正常的思維去理解他的妄言和這怪異的原罪神力控制。
同樣,在弗裡亞特斯眼裡,芙妮亞西雅也正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姿態第一次出現在這個囊括了整個可拉達世界罪惡亡靈的地獄世界。芙妮亞西雅似乎變得更加古怪了些,只見芙妮亞西雅背後的虛空中蔓延開來的斑駁的神秘經文圖案已經兀自地從一面流淌到了另一面,幽幽的文字重疊在了一起,拼成了一對巨大的霓虹光翼。
“所謂的頂極黑暗神力……哦,很難想象,四分之一的黑暗之心都可以讓智慧女神挖掘出如此多的奧秒……創始神預言,那個美麗的神話傳說中是不應該漏掉如你這般有資格競爭最後榮耀的女神……”弗裡亞特斯面罩後的表情微微驚詫,但很快就發出了和緩的笑聲,“智慧女神這個名號已經不足以匹配你現在的力量和身份,但你若想證明我沒有這個競爭榮耀的資格,那麼就請讓我見證下你的偉大力量……”
“看來我真是低估了我面前的某位前輩……居然一下子就被弗裡亞特斯閣下拆穿了這小把戲,想必幾年前你同樣也已經預見到了你今天的末日。想來,顧忌我那單純迂腐的母親沒有趁早地將我消失掉就是你的失策了。”芙妮亞西雅笑了,眼底的暗紅色熒光圖案一隱一現,“不過,神的世界該如何變化已經不值得我關心了,只為了我那柔弱的妹妹,我願意再次以我的意志,去體驗抗衡所謂的命運結果,就算……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雖然你的努力看起來似乎也可以感動我的母親,但我現在只知道你就要成為這冥界罪欲亡靈的真正一員了!呵呵,現在就開始吧!”
“哈哈,在尊敬的芙妮亞西雅閣下將創始神預言的黑暗力量穿到了身上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意味著開始了,哦不,就要結束了……”
弗裡亞特斯僵硬的右手突然開始擺動,靈活的殘影充斥在智慧女神的眼前,在猩紅的殘影中,弗裡亞特斯右手一揮,隨著這股眩幻的擺動,兩人腳下懸浮著的圓形圖騰也開始晃動,圖騰中顯現的猩紅色的五芒星七芒星層層疊疊地拼合在一起,並開始有規律地旋轉起來,旋轉中剝離出來的猩紅蒸汽如無數的巨蟒一樣聚合在一起,在兩人的腳下翻騰。
看著這誇張的一切,芙妮亞西雅右手握緊的黃金戰蕺頓時纏繞上了幽幽的暗金色符咒,她身上幽幽的紅色已與這天空中霸道的紅色就像兩種敵對地生命。那冷靜的霓虹羽翼擴張到哪裡就將芙妮亞西雅的力量覆蓋到了哪裡。很快,兩種力量就警惕地交織在了一起。
突然,芙妮亞西雅身上包裹著的瑩色符文也開始運動,她背後的巨大能量羽翼開始分拆,那些神秘的符咒爭脫開了芙妮亞西雅無形的束縛,以芙妮亞西雅為中心重新附著在一個巨大的神力屏障上,無數地文字猶如呼吸般一陣陣地在虛晃的光之球體上流動。在運動中,那些流動的字鏈外表頓時凝聚了一層固態的光的實體。在霓虹的光只實體中那些符咒在旺盛地旋轉著,又是在轉瞬間以一種離心力地運動四下擴散開來!
光的字鏈立刻就充斥了半邊漆黑的虛空,而在整個光芒與力量翻騰的中心,芙妮亞西雅的身上不停地發散出神秘的符咒去滿足著這被遺棄的世界對於力量和破壞的渴望。
緊握著黃金戰戟,一個重疊著絢麗斑斕光翼的巨大符咒海洋以新姿態的芙妮亞西雅為核心向弗裡亞特斯進逼而來,而那傲慢使徒猥褻地腐爛身影早已在這澎湃的力量狂潮中被淹沒分解、不知所蹤。
“萬物來源於塵土。回歸於塵土,虛妄地毀滅亦是生命的合理運數結果,執意地熱血也終將化作一縷空洞的塵埃……芙妮亞西雅閣下,願早已經輪回過的今天能以明日的衰亡喚醒你的固執……這裡作為見證者的所謂的虛妄、包括這個被遺棄的罪欲世界,將以敵人為存在,以服從為過程,以毀滅為代價!釋放你們對於創始神神乃至這不合理一切地不滿吧!”
似乎整個虛妄的世界都注意到了這場並不存在著舞台地華麗歌劇。那些游離在黑暗虛空中的蒼白亡靈們就像獲得了指令開始出現了湧動。這些並無思維的亡靈雖然看上去依舊有些在抗拒某種強制力量的召喚,但它們並不能阻止,仿佛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一種無聲的哀號下,它們奮力地向著那一團漂浮在兩人之間、宛如巨大的煉金陣上那已經變得稠密的猩紅“熔漿”沖去。
無數的蒼白蝌蚪突然間就阻隔住了芙妮亞西雅的視線。那些從她面前呼嘯而過的亡靈筆直地就撞向了熔漿蒸汽,接著就在一股連芙妮亞西雅都為之驚顫的巨大哀怨和憤怒歎息聲中被翻滾的力量熔漿給一口吞噬掉。化做了一個巨大的液態熔巖般的粘稠球體。而那些有幸撞到芙妮亞西雅周身光鏈的孤苦亡靈更是直接就在絢麗的摩擦燃燒中瞬間消亡了。
密集的亡靈死雨雖然阻隔了芙妮亞西雅的視線,卻如同不存在般絲毫不能阻擋她的腳步。
從旁邊越過這詭異的吸收著無數亡者的巨大死靈球體。弗裡亞特斯就在眼前,他似乎並沒有什麼防備,連一般的神力屏障都沒有施展,看來以現在的實力很容易就能打倒他。
芙妮亞西雅手執著黃金戰戟很迅速地向弗裡亞特斯揮去,終於弗裡亞特斯也開始行動了,他那揮舞著的右臂憑空地一劃,芙妮亞西雅只覺得一股強大的戾氣和她迎面相撞,這種力量不帶有任何的感情和人性。和可拉達世界的生機完全相悖。
早在秘密的領悟中擁有嶄新力量的芙妮亞西雅並不為之停歇動作,不帶任何猶豫地就突破了這道對她構不成實質威脅的防線。黃金戰戟的槍尖直取弗裡亞特斯的喉部,而圍繞著芙妮亞西雅周身的那澎湃的符咒光之鎖鏈,早已將兩人包圍,並已經將弗裡亞特斯的四肢洞穿!
“嚓!”
就在黃金戰戟即將刺入弗裡亞特斯身體的那一刻,弗裡亞特斯騰出的左手居然很輕松地就抓住了槍尖。
這是芙妮亞西雅所見的那個自詡為大觀罪者的弗裡亞特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出手,那些符咒的光之鎖鏈依舊在弗裡亞特斯的軀干上橫行著洞穿著,發著耀眼的紅光,但弗裡亞特斯似乎沒有一點反應,而且除了剛接觸時的摩擦聲,弗裡亞特斯直接抓住黃金戰戟鋒利槍尖的鋼鐵左臂就再也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呵呵,很遺憾,創始神預言中並沒有說作為芙妮亞西雅閣下的敵人就要有義務親自與芙妮亞西雅閣下舉辦一場沒有懸念的滑稽鬧劇,就算閣下成為了新的存在,你依然沒有這個資格……但是,相信芙妮亞西雅閣下也一定會喜歡在下為你選備的真正對手……同樣地賦有勇氣,同樣地占有力量,同樣地擁有信念,同樣地享有智慧,同樣地……以你的存在而存在……”
“嘩!”
弗裡亞特斯握住黃金戰戟槍尖的左手一揮,芙妮亞西雅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比剛剛那股蠻橫了百倍的力量給扔了出去。
芙妮亞西雅只覺得自己一陣頭暈目眩,高速地被拋開後猛然間就感到自己重重地撞到了某個在這個虛妄的世界裡應該屬於不可思議概念的硬物上。那些符咒光之鎖鏈受著弗裡亞特斯的牽引也紛紛離開了弗裡亞特斯鋼鐵般的軀體,但剛剛還肆意般的絞殺洞穿卻沒有給弗裡亞特斯帶來哪怕一絲一毫的傷害,弗裡亞特斯碩大的黑袍依舊冷冷地隱藏在黑暗中,並越來越模糊。
回頭一看,竟是那一團越來越巨大的、吞噬了無數罪欲亡靈的熔漿氣團,此時它的直徑已經接近了那腳下轟鳴的煉金陣的直徑,更多蒼白的、宛如蝌蚪般的亡靈紛紛從芙妮亞西雅的身邊穿過被吸收進了熔漿的體內,隨後就在這灼眼的蒸汽中翻騰融合,然後漸漸化成了稠密的泛著綠色熒光的膠質,巨大的綠漿在氣團中醞釀著,呼吸著,卻無時不散發著一種悲哀的哭泣呻吟。
芙妮亞西雅極力要從這紅綠色混合的怪物的泥濘表面掙脫開來,卻突然感到猛然一陣釋放罪欲力量的巨大震撼,她抬頭一看,卻赫然看到了兩雙眼睛,兩雙交融依偎在一起的巨大的、如同熟睡初醒的眼睛!
多余的紅色和熒綠色巖漿在脫落,在剝離,圓形的猩紅巨蛋中隱現著兩個攢抱在一起的曼妙少女的身體,瑩綠色的血肉上覆蓋著如網狀的圖騰,圖騰像是在呼吸,一陣陣地逼出猩紅色的油亮光澤。她們面對面緊緊地蜷縮在一起,但像是要蘇醒了,外殼已經成為了她們的束縛,終於,這脆弱的外殼已經不能承受她們巨大身形的蠻橫蘇醒,嘩啦啦地裂開。
芙妮亞西雅近距離地看到了這匪夷所思的一切,當她真切地看到了那兩個讓人驚訝的、體型巨大的赤裸少女時,那兩個抱在一起的少女的漂亮眼眸也同時轉向了她。
這兩個巨型少女的外表摸樣居然完全和芙妮亞西雅一模一樣!
芙妮亞西雅吃驚地看著眼前一切。作為智慧女神地她也開始出現幾絲內心恐懼。
這個世界竟然還有這種不為人知的存在,那個創始神到底給這個世界究竟帶來了多少難以置信的恐怖奇跡!?我們到底是什麼?是最偉大的神?還是被愚弄最深的小丑!?還有那個弗裡亞特斯,他究竟是這個世界救世主還是真正的一個大怪物!?
芙妮亞西雅混亂的思考著,然後飛速從這個巨大煉金陣上逃脫,撤到了一個自認為安全的地方,再忿忿地向弗裡亞特斯所處地地方望去,但那裡已是一片黑暗。
“開始懷疑了自己的力量了嗎?哦,是在懷疑創始神還是在懷疑我……從黑暗之心碎片中透析了更為久遠的神的黑歷史。從中繼承領悟了創始神意志與力量法則中黑暗力量精髓的芙妮亞西雅閣下,看來無上的創始神力量地庇護也沒有為你帶來一絲一毫的安全感,這又究竟是因你無能呢,還是創始神在無能?呵呵,看來他們似乎都在刻意遺忘,暴君也有無知的時候。可拉達世界並不可能作為他獨有的玩物而永遠霸占下去。新的事物終將取代過時的力量,而我,就要作為這新的引導者帶領著你們去迎接新世界的到來,不光是洗刷曾為凡人的我和你母親的恥辱……唯一遺憾地是,這個痛苦的新生過程若想成功就必須要投入成本,也許今天……就是一個例子……”
無邊地黑暗中穿來了弗裡亞特斯的低吟,分不清方向,而就在這充滿威脅地話語進行時,那兩個漂浮在轟鳴的煉金陣上赤裸地抱在一起的恐怖少女分了開來,腳下巨大的圖騰漸漸地暗了下去。兩個完全被黑暗中的弗裡亞特斯右手操縱的巨大人偶身上伴隨著猩紅熒光發散著一陣陣的絕望的哀號,而她們與芙妮亞西雅一致地臉上卻掛著詭異的笑容。
她們赤裸地身上各自長出了一對巨大的綠色肉翼。猩紅的圖騰擴張到視線的死點,一個人偶的手上長出了一把巨型的綠色長戟。另一個雙手浮現出了長劍和盾,她們詭異地對著芙妮亞西雅微笑著,隨後發出了一連串刺耳的嘈雜,接著就以巨型的體魄向芙妮亞西雅俯沖而來。
弗裡亞特斯以罪欲亡靈為載體,竟然制造出了兩個芙妮亞西雅的巨型傀儡,不過她們只是工具而非生命。
芙妮亞西雅面對著這兩個誇張的怪物絲毫不敢怠慢,已經分享有創始神黑暗力量精髓的她也同樣超越了她的父輩,成為了這代光明與黑暗諸神中更高階力量的存在。
附著在芙妮亞西雅周身、那廣闊的暗金色符咒的海洋再次活躍。像無數刀鋒一樣向著兩個紅綠色的怪物切割而去。清醒狀況後的芙妮亞西雅已經極度的憤怒,弗裡亞特斯制造的兩個和她一模一樣的怪物讓她感到了僅此於以前被意識控制的恥辱感!
那密集的光之鎖鏈很快地纏上了兩個人偶巨型的軀干。而兩個無智的怪物依然以無畏的姿態揮動著手中的武器向著芙妮亞西雅劈來。
芙妮亞西雅並沒有揮起手中的黃金戰戟去阻擋,一陣密布的符咒光牆已經從側身壓來,將怪物的攻擊阻擋在核心之外。怪物依舊固執地攻擊著,不斷地將這面牆壓向芙妮亞西雅。此時,完全處於符咒的海洋中的人偶已經完全被無數的符咒纏住,但她們蠻橫的力量仍然將符咒拉扯得東搖西晃。
猛然間,在這搖晃中,處於核心中央的芙妮亞西雅一個優美的轉身,那些如刀片般的符咒在芙妮亞西雅的帶動下頓時切入了怪物惡心的身體,僅僅只是一頓,就將兩個怪物削成了無數段的熔巖泥漿。掙脫開目標的暗金色光之符咒鎖鏈又如同收回一般整齊地聚攏在芙妮亞西雅的身後又恢復成了一對巨大的斑斕羽翼。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完美。
兩個被削成無數段的怪物的綠色血肉在虛空中肆意地流淌著,那些惡心膠質表面破碎的圖騰竟互相牽引著組成了一完整的大網,那綠色的血肉就在網中凝聚,轉瞬間那網又恢復成了芙妮亞西雅的外表,兩個人偶立刻就復活了。
虛妄的天空中,一個斑斕的身影正在極力對抗著兩個污濁的怪物,雖然她們的外表彼此一樣,但很明顯那兩個沒有其他表情的人偶身上充斥著邪惡的死氣,兩個怪物以著超過對手數十倍的體魄威脅著芙妮亞西雅的安全。不過,她們雖然強大但卻沒有芙妮亞西雅那般的敏捷,那兩對巨大的丑陋翅膀幾乎要覆蓋住了半邊天卻依舊掩藏不了芙妮亞西雅靈活而光芒四射的身影。
芙妮亞西雅在紅綠色的牆壁中穿梭著,她背後的羽翼不停地幻化成無數尖銳的刀鋒又優美地恢復成那對漂亮的光翼。
兩個巨大的怪物被無數遍粉碎,又無數遍恢復,她們借助著強悍的恢復力似乎想以身體困住嬌小的芙妮亞西雅,終於,在她們在以漫天的身體碎片同時在兩邊圍住芙妮亞西雅時,巨大的綠色翅膀立刻恢復完好隨後就把芙妮亞西雅包裹在一個直徑十數米的球體內,猩紅的圖騰立刻爬滿了熒綠色球體的外表,一層層地加厚。但這絲毫也困不住芙妮亞西雅的腳步,在猩紅的圖騰仍賣力地攀爬著的同時,球體上已經被炸開了一個大洞,宣洩的猩紅蒸汽中,泥濘的瑩綠血肉裡,芙妮亞西雅舉著強大百倍的黃金戰戟以著優美的姿態展翅而出!
似乎對於這種無智的怪物也再忍受不住這無用的對抗,這虛妄的世界也無法阻止那兩個怪物的憤怒,尾隨著芙妮亞西雅漂亮的弧線,那個被炸開的大洞頓時扭曲成了一張長滿厲齒撲去的巨嘴,整個巨型球體也被拉長,已經深深融進肉體中的那對綠色肉翅再次被翻轉拉扯出來,強悍的四肢撐出了網狀的限制,一條巨型的亡靈龍在瞬間誕生,並追隨著芙妮亞西雅斑斕的軌跡呼嘯而去!
亡靈龍全身散發出惡心的腥臭,龍口裡是嘈雜的嘶吼,龍身表面是猩紅的光澤。
圍繞著芙妮亞西雅在整個虛妄的世界裡追逐宣洩,變化成為了亡靈龍的這團怪物擁有了更強的力量更快的速度和更恐怖的氣勢,由亡靈作為肉體構成的亡靈龍證明著芙妮亞西雅正在同這整個罪欲亡靈世界作著對抗,而弗裡亞特斯已經不知道隱藏在哪裡做著幕後的操控。
就算領悟繼承了創始神黑暗力量精髓的芙妮亞西雅還是在這沒有終結的力量消耗中顯示出了吃緊,而不時向她進逼的亡靈龍卻不知疲倦地發洩著力量。
恐怖的沖擊一陣強於一陣,芙妮亞西雅優美的弧線在如同蝗蟲般的紅綠色風暴中支撐著。一次削碎了亡靈龍地腦袋。但亡靈龍又在快速生長的同時沖撞到了一座山峰,惡心的蒼白色火焰從那灰暗的破碎巖石裂縫中如火山一樣不斷噴瀉出來,交織著亡靈龍的罪欲神力與芙妮亞西雅的光翼發生著對抗!.
宛如身處絕望的混亂中,芙妮亞西雅已經不知道自己處於這個世界的哪頭,她甚至發覺已經找不到任何出口。
“可恥地命運!骯髒的世界!就用我的靈魂來祭奠它的未來吧!”
芙妮亞西雅慘然一笑,最後一次用盡全力將這猖狂到極點力量空間強行扭曲,居然活生生地將亡靈龍的四肢再次撕扯下來!
那暗金色符咒的海洋再次爆發出更為輝煌地燦爛光芒,徹底將這巨大的亡靈龍切碎成渣滓!
芙妮亞西雅的右眼眼眸中那圈神秘的經文紅光大盛。空中不知何時何處響起了讓人匪夷所思的輕吟,宛如神的安魂曲一樣擴散傳播到了這個罪欲冥界的空間角落。
這一次,芙妮亞西雅身上的暗金符咒光鏈也完全剝離開了,慢慢融合在了那光的海洋之中,洶湧地彌漫到整個充滿綠色和紅煙的區域,將它們完全地包裹起來。
“神地孩子。你們的靈魂不應該被邪惡所操縱,以神之名,賦予你們安息地權利,安靜地睡去吧!”
終於,一聲少女的輕輕歎息後,巨大地、溫暖的白光從這個黑暗猩紅交錯的世界中央綻放擴散開,迅速填充了整個世界,看不到黑暗也看不到那些漂浮的罪欲亡魂了。
……
天空中輕柔的歌聲還在繼續,芙妮亞西雅眼中的紅色卻慢慢暗淡了下去,身上的霓虹也逐漸褪去。她的神甲又恢復了金黃燦爛地本色。
芙妮亞西雅的面前,那彌漫著地一片污猩的亡靈龍殘屑在與這突如其來的神力光之封印的對抗中做著殊死的抵抗。
雪白與金色交錯的光之封印逐漸進逼的壓縮下。那一團團污膩仍在拼命地沖撞著,憤怒的對抗下那一聲聲的哀號又再次響起。然後,哀號聲慢慢地低沉了下去,終於,慢慢消散了……
虛妄的天空下再次恢復了深邃的黑暗和平靜,分不清天與地。
芙妮亞西雅就在這平和的黑暗中靜靜地飄浮著,神甲上的金光也開始逐漸熄滅,仿佛將要與整個世界融合在了一起。
芙妮亞西雅已經無法動彈了,她已經在剛才神力爆發中用盡了所有的力量。已經不能走出這虛無的世界,芙妮亞西雅的意識開始慢慢地流失。似乎已經知道自己完成不了所謂的使命般嘴角泛起一絲自嘲的冷笑。
……
“呵呵,尊敬的智慧女神閣下難道就這樣放棄了麼?創始神的神話正在被你擊破,作為這個世界最強大力量和意志的挑戰者,你正在創造奇跡……”
“你……狂妄、卑鄙、無恥、懦弱……”
“哦,那就沒什麼好繼續說下去的了……照顧好你的妹妹。那就請女神閣下好自為之吧,這黑暗之心……”
一道幽幽的紅光包裹住了芙妮亞西雅的身體,芙妮亞西雅很快就消失了。隨後,一個碩大的黑影浮現在了這已經再次冷漠下來的世界中。
“果真是無法扭轉的未來嗎?歷史沒有停止,歷史正在開始,哈哈……”
“弗裡亞特斯,我誤會你了……謝謝你……”
黑暗的世界裡突然出現了信仰女神的聲音,但黑暗同樣也淹沒隱藏著她的身影。
“假如外面的世界果真毀於一旦,起碼我們還有這樣一個棲身之所啊,雪萊……”弗裡亞特斯輕輕地歎息著,“對這個罪惡的世界,我的力量只能干預到一步了,也許你說的對,我們在幾千年的恥辱中已經淡忘了真正的幸福與愛的意義……”
“愛絲拉姬達、芙妮亞西雅她們……有這個能力嗎……我可憐的女兒……”
雪萊似乎在偷偷哭泣,但黑暗中隨之又傳來了弗裡亞特斯那溫柔的低聲安慰。
大陸光明歷2772年(新歷2年)四月二日,普洛林斯共和國最高元老院發出了對希洛王國討伐令,得到“充分信任並授於高級軍務執政官特別連任資格”的海格拉德斯的十六個精銳軍團十萬大軍從羅斯塔爾省的首府芬那亞托爾代城開始北上,避過了東邊幾百裡外的塔恩河平原傳統戰場,直接揮軍指向了希洛王國的王都【奧古斯城】。
希洛王國的【福斯那頓城】遭受毀滅的消息才剛剛到達【奧古斯城】,有關海格拉德斯大軍北上進犯的消息又接踵而來,希洛王國國王彭斯麥驚恐萬分,匆忙之下命令防御塔恩河西岸並准備參與反攻的六個軍團三萬六千人回撤,但又被塔恩河東岸、受戰傷痊愈復出大執政官馬庫薩指揮的兩個普洛林斯軍團一萬八千人從後面追擊牽制,結果部隊行動及其緩慢。
四月九日,率軍進入希洛王國境內的海格拉德斯大軍在希洛王國南方城市【瑪拉德城】附近重創前來堵截的希洛王國援軍,緊急從王都附近集結編組的五個希洛王國軍團兩萬八千人連同防守【瑪拉德城】的三千守備軍被海格拉德斯在兩天之內幾乎打了個精光,僅被俘官兵就高達兩萬人。
四月十日,得知銀狼軍北大陸總指揮官阿爾伯特在福斯那頓城被害身亡的魯修斯聯合王國威拉斯托爾親王和銀狼自治領首腦異常憤怒。魯修斯聯合王國國王巴羅普宣布和希洛王國處於“戰爭狀態”——雖然距離太遠無法實行真正的軍事報復。同一日,巴羅普國王以年老身體虛弱為由任命雷恩.威拉斯托爾親王為王國攝政王,接手全王國所有軍政事務。
四月十一日,魯修斯聯合王國威拉斯托爾親王下達第一項王國政令,命令王國境內(含銀狼自治領)所有行政地區取消專有的光明信仰機構,宣布創始神教為國家統一信仰,並取締光明和黑暗的獨立立場,頒布禁止一系列有害身心的光明或黑暗魔法名單,且仿造亞羅特帝國進行宗教改革。
這一舉動在此後幾個月內迅速傳達到幾個同盟國內並被效仿,而殘留的光明信徒在得知最後的聖地被神摧毀後也失去了往日的氣焰,但好在新的宗教改革法並沒有歧視光明信徒,所以騷動只在很小的范圍內出現,並迅速被鎮壓。
四月十三日,凱恩斯帝國皇帝特裡希海利斯終於完成了最後的帝國討伐軍編組訓練工作,十二個帝國軍團七萬五千人開始沿凱恩斯帝國和米亞斯王國邊境線朝西推進,一路上幾乎沒有任何貴族反叛軍敢阻攔,不過四日,特裡希海利斯的大軍就收服帝國東北邊境行省留塞利德郡地軍事重鎮【厄裡米亞城】。
四月十四日。以壓迫威脅狀態駐扎在凱恩斯帝國南方邊境行省西庫維納郡的聯合干涉軍在帝國討伐軍提裡波斯大軍的配合下開始緩慢北上,最高總指揮、前凱恩斯帝國皇家首席軍務顧問大臣、現在的亞羅特帝國宰相希克萊公爵公開露面,並宣讀了前皇帝的秘密遺旨,宣布所有帝國領地封爵都進入“特別權利限制”狀態,即“停止地方賦稅征收”、“停止爵位世襲”、“停止封地自由分割”這三大內容。
艾麗瑟瑞娜.愛爾達子爵小姐,在許多國家和地區的民眾眼裡,已經無可爭議地成為繼克裡斯汀聖女之後展示出新創始女神身份的人,而且有關克裡斯汀女神並沒有死的消息也被銀狼趁機對外公布並掀起了前所未有地軒然大波。但是,沒人知道這兩位光芒四射的女神現在到底在哪裡。
四月十五日,北大陸文德裡克王國王都賴斯特城。
和勞普魯德大公國已經公開的戰爭狀態讓文德裡克王國的國民已經不再猶豫,人們以非常團結的姿態配合著他們尊貴的戴林梅莉爾所頒布地一切法令。東部邊境,他們年輕的統帥修依特將軍正率領著八個文德裡克王國軍團子弟兵和一倍的敵人對峙著,在通往邊界的山道、平原上。一批批來自盟國的援軍也在緊急前進。
這是個偉大的時刻,是每個文德裡克王國國民為之奮斗的時刻,已經沒人去在意什麼鄰居間的糾紛或是市場上商販們的缺斤少兩,所有的人都爆發出前所未有地**去守護屬於自己的自由家園。
已經入夜了,這座北大陸南部海岸最大地城市進入了安寧的睡眠,城市地燈火在戰事管制下顯得稀疏了許多,高大的城門邊戒備森嚴,街道上一隊隊文德裡克王國王都衛戍軍團的士兵在緊張地巡邏著。
一位全身被寬大斗篷籠罩的少女慢慢走在街道上,旁若無人地穿過那些來往的巡邏兵,沿著寬闊的中央大道慢慢朝城中的王宮走去。
一陣令人舒爽的夜風拂來。少女停住了腳,微微仰起頭。宛如陶醉般深嗅著這城市地氣息。
慢慢拂下於斗篷連接的頭罩,月光下。瀑布般地金色秀發在纖手的撥弄下瀉了出來,在微風下輕輕飄動。
少女輕輕一笑,身體隱入了街道的黑暗角落,遠方,那高聳的王宮建築已經被月亮染亮了。
……
國王寢宮的寬敞走廊裡,金發少女笑盈盈地走著,那華麗的雪白金紋斗篷被裡面寬大的裙擺撐開如倒扣的蓮蓬,露出了小半截的神裙裙尾。款款慢移中微微搖擺。
“誰!?”
兩名王宮禁軍發現這明顯不是宮裡人的少女,但那微弱的走廊燈火讓他們看不清來人的真實面目。
“哦……好好休息吧。”少女輕輕一揚手。走廊裡傳來了叮當聲,只見兩名王宮禁軍已經昏睡倒地。
又是一聲疑惑的女子輕歎,然後又看見一名宮女軟軟地躺倒在地上。
不斷地慢步前進,幾乎所有迎面而來或是堅持在走廊裡的人們都被一股無形的神力給催眠了。
金發少女的臉上笑意越來越盛,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當前所做的小把戲,最後,靜靜地站在了一道華麗的精致木門前。
木門表面出現了奇特的金光蔓延,少女微一低頭,身體就朝木門而去,接觸的那剎那,令人驚愕的現象出現了,只見那木門在金光的浸潤下似乎變成了如水般的柔軟,金發少女的身體在幾秒鍾之後已經穿過了木門,走廊的光芒也在此時隨著那金光的隱去而漸漸消失。
粉紅的幔帳被陽台上吹過的夜風輕輕拂起,豪華的寢室中央那張大床上,一位紅發的少女正傻呼呼地抱著一個大枕頭,睡得是那麼甜,只是那微皺的眉頭和略微憔悴的臉色顯示出此人正處在一種身心疲憊的狀態。
“呵呵,戴林梅莉爾真是長不大的小傻瓜,平時那麼敏感,怎麼今天睡成這樣。”
艾麗瑟瑞娜坐到了床邊,輕輕將對方耷拉下的被子整理好,然後慢慢抽出了那個被抱得發熱的枕頭。
摸了下對方的臉,感覺到對方那微弱而安詳的精神波動,艾麗瑟瑞娜臉上的笑容更加柔和了。
又是一陣微風吹來,睡夢中戴林梅莉爾似乎覺察到了懷裡的東西沒了,微微扭動了下身體,然後迷糊中伸出雙手在床邊亂抓,結果一下就碰到了艾麗瑟瑞娜的身體。
慢慢睜開眼睛,只見灑進房間的月光下,身邊正坐著一位全身散發著璀璨反射光澤的金發少女,那華美的神裙是那麼端莊高雅,臉上的表情是那麼溫柔甜蜜。
“我做夢了嗎……姐姐來了……”
戴林梅莉爾居然沒有一絲詫異,只是迷糊中眨巴了幾下眼睛,就摟住了艾麗瑟瑞娜的腰,把頭放到了對方的身上,絲毫不管起身的那瞬間被子又滑落了。
“戴林梅莉爾……”
“嗯……”
……
兩位少女就這樣依偎在一起,如同夢話般開始了停頓而緩慢的交流,不過,和金發少女那閃爍著水光的眼眸和平靜的微笑相比,紅發的少女看起來是一副更為享受的舒坦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