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年老的太醫進入寢宮,先是跪拜施禮,然後隔著芙蓉帳開始診脈治病。
太醫的手剛移開,春、秋二女好奇地道:「怎樣?」
太醫道:「回二位姑娘,靈昭儀並無大礙,氣血不足,偶感風寒。好好調息六七日便能痊癒!」
雪音輕咳兩聲,「你們送送太醫吧!」
唉,真成了病秧子,只到御花園呆了片刻,竟然就感受風寒了!這是宮人對雪音的評價,她聽後一笑置之,是病秧子才好,這樣順德帝就沒了再要她侍qin的口實。
春、秋二女忙碌地熬藥、煎藥,只是很可惜,都被她偷偷的倒掉了。這輩子,她再也不要吃藥,想到藥,心裡就作嘔。
必須要盡快見到八郎!以他的性子,還指不定會把自個折磨成什麼樣子。斐兒在太后身邊,他是太后的親孫子,太后沒理由會虧待斐兒,所以她不用擔心。更重要的是斐兒還小,不懂得什麼是痛苦,什麼是生離死別。
三成,真氣內力在七日後恢復到了三成。她可以離開皇宮了!
心中激動不已,想到就要見到八郎,竟無比的嚮往。
「皇上駕到——」
就在雪音決定今晚夜離皇宮之時,突然傳來了順德帝駕臨的消息。
雪音下了床,封住穴道,迫使血脈不通,漲出一張蒼白的面容。
「恭迎皇上,萬歲萬萬歲!」還是這麼不懂規矩,不再自稱奴婢了,可連臣妾二字也未用上,索性省去自稱。
「聽說你感染風寒,今兒可好些?」順德帝道。
「謝皇上關心,已無大礙。太醫說調養幾日便可痊癒。」雪音不緊不慌,冷靜應對。
順德帝握住她的纖手,溫和地凝視著她的眼睛,彷彿恨不得鑽到她的眼睛裡一般。
雪音不願再迎視他的目光,道:「皇上事務繁忙,不應為這點小事掛懷。如今夕兒身子不適無法侍qin,請皇上移駕別宮。」
順德帝道:「夕兒真是越來越懂規矩了,朕還沒坐,便急著趕朕離開。」若是別的嬪妃如此說,他早就生氣了,因為是她,心中刺痛,卻不想責備她的不是,只是半譏諷地回應著雪音的話。讓她學規矩,哪知她依舊沒有改,還是那樣的咄咄逼人。
「咳——咳——」雪音摀住嘴巴,裝出連連咳嗽樣,「夕兒不想將風寒傳給皇上,昨兒……咳——連秋水也受了風寒。還是請皇上早些移駕!」雪音這幾日也在想,皇上到底是怎樣的人,他霸道、任性,甚至是貪婪,只要自己喜歡,不管別人如何想,都會用花去得到。像他這樣的人,先就是一個自負之人,必定愛極了自己的身子,那麼現在她就試試看,他對自己的心意到底有多少。雪音道:「喜公公,喜公公……」
「靈昭儀,老奴在!」喜來應道。
「麻煩喜公公回頭與太醫院說一聲,請他們為皇上配一劑防禦風寒的藥物。」雪音患了風寒,但凡與她接觸的人都應該喝些藥以免萬一,這不是最平常的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