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崔皇后成為後宮之主以來,後宮內除了韋貴人育一位公主,幾年來並未新增皇嗣。突然出現的三位皇子、皇女一時間沖淡了文夫人被貶的陰靄,或者說,從來都不曾留意到文夫人的存在。
一石激起千重浪,此刻眾人才知,賢王府原來竟是皇上的另一個藏嬌之所。
柴興與順德帝的兄弟之情,此刻已經走到低谷,朝堂之上,處處給兄弟難堪。
賢王柴興自請離京願到封地任職,遠離了京師,他就可以與蕊兒過自己快活的日子,不再看她被莫名的傷害,也不再去面對兄弟間尷尬的處境。
一個月來,柴興已經忘了,這是他第幾次要求離京到封地。雖明知會被順德帝駁回,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請旨,再請旨。他不想放棄,與其說他不放棄離京,不如說不放棄自己的最愛。
為了不再讓心愛的女人受到傷害,柴興封堵了皇宮通往賢王府的秘道。這對順德帝來說,柴興封堵的不再是暗道,而是兄弟的情義,當柴興將自己在賢王府私養女眷的事告訴太后,他們兄弟之情也步入水深火熱之中。
順德帝每每看到朝堂上雖然被自己強權逼視的弟弟,不再是疼惜,而是憎惡,想到自己此生最愛的女子成為他的妻子,心裡便不由得感到厭惡。
厭惡柴興毫不顧忌又直白、熾烈的愛,厭惡柴興為她的癡迷……他們愛得越深越重,他便妒嫉得幾近瘋狂。
順德帝看弟弟一次次請旨離京到封地,他的拳頭便緊緊地握住。他是皇帝,不可以輸,更不可以輸給自小就被自己瞧不起的兄弟,可他就是輸了,輸了一個從不在意的人。
柴興不願去在意皇兄的想法,只是按照自己的方式一次次地與他爭執,為了蕊兒,自己一切的瘋狂之舉都是值得的。他一遍遍這樣告誡著自己,也讓自己在這份熾烈的情中越陷越深。如果他還能沉陷其間,必是為他的蕊兒;如果他今生還能如此毫無顧忌的狂愛,也是為蕊兒。人還有自己值得瘋狂追逐的東西,難道不是一種快樂麼?
水雲閣依舊在修建之中,初顯雛形。
雪音在jing心調養之後,嘔吐之症略有好轉。
後宮之中,生了一件大事,崔皇后因毒害香貴人腹中胎兒,被貶為庶人,移居冷宮。香貴人被封為昭儀,貴妃、淑妃、麗妃開始了三人的爭鬥,貴妃(北燕金瓶公主)膝下無子,索性收養了文夫人的一雙兒女,開始角逐後位。
每天,雪音總在估計是他歸來的時辰,靜靜地站在王府門口迎候丈夫的歸來。然後輕柔地喚一聲「八郎」,聲音不高卻充滿無限的溫暖。
三個多月,她的腹部依舊看不出來,氣色也比前些日子好了許多。
「哎呀,你出來作甚?回房歇著,小心身子……」柴興也總是這麼說,但雪音卻百聽不厭。
柴興也總是用飛沖之狀下轎,然後落在離她三兩步距離時,深情的凝視,會將昨天她的模樣在腦海中對比一番,其次再就攙住jiao妻。儘管皇兄近來處處刁難,但他視若無睹,想到家中始終有一個人在等著他,心裡就被填得滿滿當當。不再有怨恨,有的只是幸福與快樂,攜她之手一起看建設中的水雲閣,陪她一起看春花……都是柴興覺得最有意義的事情。
fu妻二人相攜往湘波院去,身後傳來王游的聲音:「王爺,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