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雪音的一種錯覺,怎麼感覺王寶纓說那麼多的話,表面看是勸皇上放手,可又像是在故意激怒皇上,讓他得到此女。還用了「一生憾事」等等類似的字眼。
「姐姐也感覺出來了,她故意在激怒皇上來強奪姐姐,她到底是何居心?」木蟬也有與雪一樣的同感。
雪音定定地看著大門方向,握緊拳頭,確定了自己的感覺,道:「不管王寶纓說過的話是真是假,往後我們都須得小心。若真能如她所言,她是真命鳳後最好,如果她以為自己的出現,就能輕易去改變別人的命運,我……絕不會任她擺佈。」「皇上是何等聰明之人,她若卜錯了,必死無疑;倘若卜對了……」
他會將她收為己用,更會處處防她,不拿真心待她。就算王寶纓得到了後位又如何?她依舊是被男子掌控命運的弱女子。
「我們真不該與她結義!」
「後悔又有什麼用,只要我們明白,她不會真心待我們,叫她一聲二妹、二姐又吃不了虧,自個心中防備便是。」
雪音一面寬慰木蟬,也是告誡自己,往後不可與王寶纓走得太親近。王寶纓看似膽怯,但她卻是一個有頭腦的人,腦海中掠過思若,雪音自覺後背一陣涼,不願再想下去,必竟往後她在宮內,而自己在宮外,沒有多少交集,更沒有多少的厲害關係。
想了片刻,雪音沉重的心情略有好轉,道:「妹妹的酒樓鋪面選好了麼?」
「啊呀——剛剛忘了請皇上替我們酒樓寫匾額!」木蟬那個後悔呀,「姐姐,你幫我想想,取什麼名字好?名字一定要雅俗共賞,夠響亮!紫蟬樓?不好,寶蟬樓?還是不好……」
木蟬越來越像一個商人,看遍街的商舖有哪家是皇上親寫的匾額,只有她木蟬,心裡想起來就歡喜。滿心期待著酒樓早日開業,可以早早賺錢。
柴興歸來,便見她們姐妹二人冥思苦想。
「鴻歸樓!」雪音道。
木蟬重複道:「鴻歸樓?」有些不明白,為何姐姐取了這樣的名字。
「對呀,你是肅州木家後人。大雁鴻歸,有朝一日,通過你的努力,你可以恢復木家當年的聲譽。」
木蟬歪著腦袋,不停地想那幾個字:「既然姐姐說好,就叫鴻歸樓。不說了,和王遊說好了,要再到鋪子裡去看看,那些裝修匠人,一轉眼就不好好幹活……」姐姐對她抱有極高的期望,她可不想讓姐姐失望,木蟬想到要開業,就感到有力不從心,什麼事都不懂,都得從頭學,可她又實在不想讓姐姐為自己的事分心。
雪音笑望著木蟬遠去的背影。
柴鳳也看著她,這兩姐妹,自王寶纓離開之後,就在這兒說話。
「你心裡不好受,竟被王寶纓給騙了?」
看來她越來越簡單了,連柴興都瞧出她心裡的不舒服。
「皇上眼裡容不得沙子,無論她是真會還是假會,最終受到懲罰的都只是她自己。後宮,千嬌百媚,奼紫嫣紅,屬於女人的戰場,弱肉強食……想起來就不寒而慄……」王寶纓的性情如此膽怯怕事,根本不適合呆在後宮,但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而且她還充滿了無限的希望與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