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興推開田奶娘,進入房中,看著那條黑得亮的腿,不由細想,俯身就yu去吸毒,卻被雪音一把攔住:「八郎,你想做什麼?」
「蕊兒,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我替你吸出毒血!」
「不!如果要你以身犯險我不答應!你……替我從膝下砍……」
話音未落,有人已經用嘴覆上了她的腿。
是木蟬,她竟然用嘴吸shun她的傷口處。
淚水蓄在眼中,木蟬吸一口,吐出一口鮮血,她唯有無聲的哭泣。
「八……八郎,藥盒裡有九轉還魂丹……讓她服下兩粒……」淚水噴湧,這就是她的義母,在生死關口即便付出自己的性命,也要保住她的腿。
田奶娘從未見過感人的場面,倒了一盞開水,捧在手中,雙手微顫,這是怎樣的姐妹,不顧生死,而姐姐寧願斷腿也不願妹妹冒險,所以她才不願道出第二個方法。
「木姑娘,先把藥服下吧。」
雪音聲音哽咽:「漱淨口裡的毒血,連服兩粒……木蟬,好妹妹,你……可千萬不要有事……」
木蟬回以燦爛的笑容,飲了一口清水,吐出毒血,將兩粒還魂丹塞入嘴中。
田奶娘拉歡兒站在門外,以攔住從一邊趕來的二管家與四侍衛。
「王妃怎樣了?」
歡兒yaoyao唇:「他們太壞了,居然下毒,王妃……中了很厲害的毒,木姑娘正在給她吸毒。」
柴興滿意愧意,對木蟬充滿了感激。
回想木蟬與他作對,處處都流露出否對雪音的關愛與呵護。如果讓她為雪音而死,她不會皺眉頭,這是一對情深義重的姐妹。
看著她的腿逐漸變紫,再由紫變紅,最後恢復了正常的粉紅,而木蟬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變得青中帶黑。
雪音無聲的落淚,看木蟬緩緩抬眸:「姐姐,我吸得很乾淨吧?」
身子一晃,昏死過去。
「木蟬……」她痛苦地呼出妹妹的名字,然後用平緩的聲音,悠悠地道:「黑羅剎,又叫五蟲五花毒,五種黑毒蟲,五種黑毒花配製而成,有二十五種配法,十天……十天之內,我們必須找到解藥,否則就算是九轉還魂丹也救不了她……」
突然,她抱住柴興放聲大哭起來:「八郎——我不能失去木蟬,就像不能失去你一樣,你們……你們都是我此生最愛的人……幫幫我,幫我救救木蟬……」
十天,他們必須在十天之內趕到京城。回到京城就會有法子了!
柴興坐在床沿上,眾藥盒裡取出清毒的藥膏,輕柔地塗抹在她的小腿上,用布條包紮好傷口。看著她止不住的淚水,與滿目的落漠:「是什麼人?他們為什麼要我死?」
她想不出來,木蟬的毒要怎麼解,原本是自己身上的毒,可此刻卻已經漫入她的體內。
「蕊兒,我一定設法找到解藥。我們回京,回到京城就會有法子。」
王游進屋,將木蟬橫抱懷中,看著臉色青的女子,心中湧出一股敬意。
樊洪將王寶纓小心翼翼地放到馬車中,田奶娘與歡心看著。
柴興懷抱著受傷的雪音:「童朋,由你通知前方官驛,讓他們備好良馬。樊洪、二管家你們護送王姑娘隨後進京。其他人隨本王日夜兼程,勿必在九日之內趕抵京城。」
「是!」二人得令,準備分道而行。
馬車內的雪音,打開藥盒,從裡面取出兩隻瓷瓶,喚了聲:「王游!」將瓷瓶遞與他,「交與田奶娘,告訴她,白色是擦傷口的,兩日換一次藥,藍瓶服用每日早晚各一粒。」頓了一頓,今天有兩個女子為了救她,一個受傷,一個中毒,她們都是她的好妹妹,「請田奶娘轉告王姑娘,她已是我妹妹!」
柴興揮身,眾人快馬揚鞭,一行人分成兩列,攀洪與二管家看飛奔的人遠去。
雪音緊緊地抱住木蟬,想要巔波而少些,腿部很痛,踏在鬆軟的被子時。她不在乎有多巔,只希望盡快趕到京城,快些再快些,二十五種配法,她卻不能冒險配藥,讓木蟬服食二十五種解藥,那只會讓她越來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