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興感到心煩,想打一會兒盹也不讓安生。
木蟬小聲嘀咕著:「還有完沒完了,允她帶名侍婢就不錯,還要帶個老婆子。」
奶娘聽到此處,繼續磕頭:「老奴什麼都能幹,洗衣做飯,澆花植樹……賢王府那麼大,不多老奴一人,請賢王妃賞老奴一口飯吃,讓老奴跟著我家姑娘吧……老奴結草啣環,做牛做馬定報賢王妃的大恩大德。」
王懷義大怒,什麼時候了,她還在這裡添亂:「田奶娘,快回去,休得胡鬧!」
此刻,從馬車裡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很輕柔,卻足夠份量:「去王姑娘的馬車……」
「老奴多謝賢王妃,多謝賢王妃恩典。」
柴興不高興,而且很不高興,她帶個年輕女子上路這算怎麼回事?難不成是她為他物色的侍qie?如今連侍qie的奶娘也一併收下。
雪音有自己的想法,王寶纓那日雖貿然出現,可她看得出來,這個女子膽小怕事,雖然勉強說完了該說的話,她緊張的聲音,顫抖的身子都不是裝出來的。
倘若自己無法生育子嗣,這樣一個膽小的女子倒適全做柴興的侍qie。她不敢爭,也無法爭。
王寶纓出乎意外,沒想到帶了一起長大的歡兒,還能和奶娘一起去京城。
木蟬不高興:「姐姐的心還真軟,一個老媽子求你竟也答應了。你今兒一答應,往後還指不定會生出什麼亂子。」
柴興溫和的勾起她的下巴:「說,你心裡又在打什麼主意?該不會是你為我物色的侍qie吧?」
雪音狡詰一笑,推開他的大手:「你說呢?」
「你信了她的話,可還有顧慮,若是你生不了兒子,想讓她生?」
她淡淡淺笑:「你既知道又何苦問我。」
「不行,本王這就趕她走。賢王府的大門豈有那麼容易進的……」
「八郎——」她溫柔地依在他的xiong前,輕緩地道:「妾身都已經答應她了,豈有中途趕回去的道理。若她說的話是真,我斷不會讓她嫁你。這兩天,我想了好多,回到京城怕是太后也會治罪於我,斷不會讓我做正室,會逼你娶名門之女,到時候可以拿她說話……」
「我不會讓你受委屈,我柴興的妻子只有一個,那便是夏紫蕊。什麼側妃、侍qie統統不要,有你一人足矣。」
她呢喃著沉吟道:「一生一世一雙人!」
他則深情地看著她的臉,悠悠地道:「願得一人心,白不相離!」吻落在她柔軟的唇上,纏mian緋測,如火燃燒。
輕輕地將嘴落在她的耳邊:「我又想……」
「不行,我們在車上?傳揚出去,我還要不要做人?」
他詭異一笑:「你也困乏了吧?扒在我懷裡睡會兒。」
她溫和的回應著淺笑:「那我睡了!」
片刻的功夫,她已沉睡,傳出勻稱而低沉的鼾色。
「蕊兒……」他低聲輕呼著,「你便是我的一切……」她能體會這份愛嗎?自與她成親之後,他一刻都不願離開,守著她一人足矣。更難得的是,昨天,他知道她也愛他,只是她卻多了更多的隱忍。「無論京城有多少陰險,我……絕不負你。」
她聽到他溫柔的聲音,又將頭往他懷裡紮了扎。
是雪音,是紫蕊,現在已經不重要了,昨晚之後,他似乎更喜歡她現在的樣子,他愛她,愛得刻骨銘心,即便是輪迴三世,他都能感覺這份愛的沉重,愛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