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酬情,既然她已經決定了無法嫁給柴興,那麼就擾自己清白的身子當成禮物送給他。她不想再要理智,就算為情瘋狂一次也好。然後,她會絕然的離開,也不再欠柴興任何情意。柴興打聽不到她的消息,隨著時間推移,自然會淡忘,也會如願以償地迎娶思若。
對柴興,她無法不心動,從最初的感動到情動;對思若,理智,不允許幹出傷害思若的事情。天曉得,她有多麼的矛盾,天曉得,她想了多久,才想出這樣一件可以了卻心願的做法。
「你別哭了!你一哭我心就亂了。」木蟬圍著雪音打轉。
雪音淺泣道:「你也不替我想想,寧王若是知曉那夜的女子根本不是我,而是他身邊的侍女,他會放過我嗎?與其……被他糟ta了去,倒不如給了喜歡的男子……我拿你當自己最信任的人,什麼事都和你說,你卻這不同意那不同意?」
看來姐姐就是非逼她同意不可。姐妹二人相處那麼久,怎麼可以看姐姐做出這等糊塗事。就算姐姐因思若姑娘的事不能與柴興走在一起,她也不能冒出這等白癡念頭。
木蟬微皺著額頭:「我……能替你做什麼?」
變得還真快,剛才還在哭,這會兒就抹乾眼淚了。
雪音止住矛盾的眼淚,道:「當然有了!明天,你把寧王找來。」
「找他做什麼?」
「演一齣戲啊,讓柴興以為我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喜歡,然後他能恨我,越恨越好,這樣他就能心甘情願地娶思若。」雪音說得眉飛色舞,一個可以讓柴興如願以償,又不會傷害思若的事。
木蟬想哭,她這都是想的什麼鬼主意,冷冷地道:「你還真是為他們作想?」氣得喘著粗氣,「你不只是個瘋子,還是個大傻子——告訴你,夏紫蕊,我不同意,絕不同意。」
雪音歪著腦袋,一臉無辜。這個主意不好麼?「為什麼不同意?」了斷柴興與她之間的相思情份,又可以成本思若,而她自己不會再覺得有虧欠於柴興,可謂一舉三得,滿好的主意呀!
「凌雪音,你白活二十三年,怎麼想出的問題比三歲小孩還傻?」「你是清白之軀,然後告訴柴興你水性楊花,他會信嗎?」
她低下頭:「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呢?這該怎麼辦呢?把清白給他,又不能讓他知道……」開始沉吟起來,「有了!木蟬,我們把他灌醉,要麼給他下迷藥……」
木蟬就快瘋掉了,都說陷入情網的女人不可理喻,這話真是不假,聰明一世的夏紫蕊居然會想出這種連小孩都不屑的手段。
暗室裡的柴興聽到此處,臉色煞白,她居然一心只想著離開。不能生育子女成為她心底最大的痛,所以她認為,今生都無法幸福。
「夏紫蕊——你趕緊給我打消這些念頭。你若再想,我明兒就告訴柴興:你就是凌雪音!」木蟬取過一疊紙:「夏姑娘,你就別懲罰我了!畫吧,明兒一早我再出去買紙。」「臭王八,我絕饒不了你,今兒說了什麼,怎麼把她變成傻子了……真受不了!」
與其看她滿腦子的想入非非,還不如讓她繼續繪畫,紙浪費了算什麼,雖是她做出了傻事,可是再也買不回來了。木蟬感覺自己的心與耳朵都在受折磨,真懷疑,而且的姐姐是她心目中那個聰慧無雙的奇女子。這都是什麼怪念頭,以身酬情,只聽過有以身報恩的,這酬情還是第一次。
屋子重歸寂靜,木蟬是真的生氣了,坐在凳子上,板著臉看她繪畫。木蟬不要喜歡上任何人,如果喜歡一個人變得和姐姐一樣的奇怪,她寧可不喜歡。
柴興退出暗室,沿著秘道繼續往前走,走了一截,突然想去湘波院看看凌思若。夏紫蕊在琢磨著如何成全自己的妹妹,她又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