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她一定會說出來,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我手上沒有證據,只有柴英同敵國太子的兩封秘函,柴勇秘密兵營在豫地山野深處。」從飾盒底部取出木蟬盜來的秘函,彈往柴拯,「如果皇上不肯放雪音離開,請賜三尺白綾,時到今日,我已了無牽掛。」
夏峰如此冷靜的人,因為她的失蹤就和盤托出,這才有了她此刻的尷尬與窘態。但雪音將信將疑,夏峰給了她選擇是否做回凌雪音的權力,為何又將自己的身份說出來,倍感不解。但見了他,問個明白自見分曉。
「夕兒,朕不會讓人傷害你……」順德帝深情地凝視著她,一個變換了容顏,卻從未改變心意的女子。「可朕得到的消息是,柴勇在豫地訓練五十萬jing兵良將。」
難道是夕兒故意少說了人數,從五十萬變成二十萬,這之間有很大的區別。六大富賈遺留下來的店舖、生意,積聚十七年的財富,這的確是筆令人震驚的消息。順德帝一直好奇,柴勇怎會有那麼多的銀子養兵,竟是來於此處。
他不曾打聽到的消息,夕兒卻知道,難道夕兒真的追查此事已經長達三年之久?
「夕兒應該相信,朕會保護你!」這話是出自他的真心,他莫名的疑惑,疑惑夕兒知道得更多。但既然她說了,他便不想再去追問,就算強迫她留在自己的身邊,他也會盡最大的努力去保護她。這是他此生第一次向一個女子承諾,也是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達自己心中所想。
皇上說,柴勇養兵五十萬,可她知道的卻是二十萬jing兵良將,這又是何道理?他離開的時候,眼神流露出疑惑,難道懷疑她的話有假。
柴拯見雪音無語,對門外道:「起駕回宮——」
她木訥地看著順德帝,三年了,他的霸氣見長,從不問她願意與否,把他霸道的愛強諸在她身上。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面對他的時候,這令她想到了當年的娘。也是這樣身不由己地被爹所左右著,無法與自己的朋友、親人聯繫,孤獨地沉陷在痛苦之中。
柴興、柴鳳不知裡面生什麼狀況,只是時而從裡面傳兩人爭執聲,還有柴拯的爽朗的笑聲。柴鳳很好奇:這是個怎樣的女子,居然敢大聲與皇上對恃,而皇上似乎對她也尤其的寬容,不怒反樂,還與她周旋。
就在順德帝出房的時候,他的臉上帶著微笑,回眸看著雪音:「在賢王府安心住下,朕只會替你安排!」
安排?替她安排什麼?是她的去處,還是……
她現在很好,若不是要等木蟬,恐怕早就離開京城了。所以她的彌天謊言之計未必能幫上天下的忙,但至少可以讓江湖慌亂一陣,讓北燕國的皇族不得安寧。江湖亂、北燕亂,南越就不會受到威脅。
五十萬兵丁!二十萬良兵?這數字怎會懸殊一倍還多,難道是九重宮的消息有誤?
雪音看著遠去的柴拯,目光停落在柴興、柴鳳身上。
木蟬為什麼還不回來,她若歸來,一切事情都好辦多了。定要去豫地走走,弄清真相。想到懸殊這麼多的叛軍數,她的心難以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