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龐氏與五皇子柴勇積聚了整整十七年的財富。戰禍一起,最受苦的還是南越百姓,北燕國遠在塞外,從來不曾斷過征服南朝的野心,如果南越朝戰亂,他們也會趁機偷襲。內外交加,南越百姓將苦不堪言。
柴英派自己的女人潛藏在柴勇身邊,絕不會甘心讓柴勇奪得江山。只怕這其間也會更多的陰謀、詭計。
這兩日,白天依舊去藥廬查看煉製藥丸之事,晚上回來捧著當年從各地傳來的訊息呆:要怎樣做才可以令南越百姓免於戰火塗炭,腦海中掠過戰起時,無辜百姓的流離失民,年幼的孩子餓死、病死在母親的懷中,體弱年輕的母親為了孩子,甘願餓死在路邊……
一幕幕殘忍的畫面,讓她心頭一痛。
從小,父親將她視若兒子般教養;母親則把一生的才華、學識盡量相授。她是一個女子,卻有著大男兒的氣魄與心xiong。知曉滅門真相的同時,也知道了即將燃起的戰火。皇上能覺察到柴勇、柴英兄弟二人的野心麼?
她要怎麼做,才可以阻止這場叛亂、戰爭?
一定要想出萬全之策,損失最小的人力、財力,將此事化解。
不是為了她敬重、喜歡的柴三哥,只是為了南越的百姓,為了生靈免受戰火之苦。一個優秀的將軍,不是如何打勝陣,而是怎樣耗最小的人力、財力取得勝陣,在必要的時候避免戰爭也是最好的法子。
想到柴勇的叛亂,她坐立難安,閉上眼睛,腦海中全是戰火瀰漫的村莊、城池……是母親的求救聲,是孩童的痛哭聲。
自她回到九重宮,藥廬周圍便煙霧迷漫。
喜歡呆在這裡,除了九重宮的幾位郎中幫忙,還有十餘名醫童、藥童相助,製藥顯得輕鬆而簡單。大家分工合作,細節處,她只屑說上一次,眾人就能明白。
又是忙碌地一天,用手敲打著腰身回到房間。
唯有忙碌,她才可以暫時不去想即將會生的事情。好些天了,她還是沒有想到可以解決事情的辦法。如果能在百姓們不知曉的情況下解決掉,不失為最好的方法,可世間真有如此良方麼?
「稟夏姑娘,杜廚娘求見。」
待廚娘進入房中,她才認出來,這是去年她治癒容貌的第一個病患、湖人傳言天下第一醜女。
子剛進入房中,重重跪在地上:「木蟬拜見夏姑娘!」
「快起來!」雪音快地扶起少女。
這姑娘雖說眉毛是紋上的,漂亮的紅唇也是紋上的,與以前不能見人的模樣相比,不知道清秀了多少倍,她的頭是棕色的,有些彎曲,還有此蓬鬆。去年離開的時候,給她留下了兩瓶玉容膏和一瓶腐肌膏,希望她的xiong腹部的疤痕能夠痊癒,就算不能恢復光潔細膩,只要淡化疤痕也很不錯。
「夏姑娘,帶我一起離開吧?」木蟬說得堅決,目光裡儘是渴望與肯定的神色。
雪音笑道:「姑娘是島上人,按照規矩,是不可以離開島上的。」
木蟬抬起明亮的黑眸:「木蟬聽大長老說,夏姑娘在調查六賈滅門案?」
她點頭,這六賈滅門案與木蟬何干?等等,她說叫木蟬,「你是肅州木家的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