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掠過當日女兒寨,為他治病時,他呢喃不停地喚著:「綿綿、雪音?」
「七王爺,你沒說實話。是不是還忘了什麼?」
「就這麼多了!」
雪音細經地打量著他:「雪音是誰?你生病燒時,一直不停地喚著她的名字?還有……你到底有多feng流?書晴是不是已經是你的女人了?」
「嗯——」他未點頭,只是低低地應承了一聲。
「這麼說,你很快就會娶雪音為妻妾,六個女人會增加到七個,不,應該說是八個。七王爺……真沒想到,你竟如此多情。」
柴英也不知為什麼,幹嘛就回答了她的問題,還把妻妾們的名字都告訴她。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面前這個女人美若仙子,魅似妖jing,對他真是太大的you惑。「雪音……她已經死了!」
「死得好!死得妙,這樣世間就少了許多清靜。」
柴英看著她的眼睛:這是個什麼女人?
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身為天瑞府的如意郡主,現奶奶要毒害孫女,父親對自己的女兒藏著不軌之心,被人算計、傷害,她的堅強令她越了年齡,更讓她的心纍纍傷痕。她就像一隻受傷的野獸,失去了依靠,唯有自己默默地tian食著傷口。
「王爺請出去吧,我今兒累了!」
如果柴英的母親龐氏當年真的參與這次大案,那麼柴英的作為只會把她帶入歧途,即便查出了結果,那也只是一個假相。或者龐氏不是幕後指使者,對於一宗懸了十七年的案子,還有多少人知曉實情?
曾經的血腥早被風雨沖刷殆盡,留下的也只是後人的仇恨與評說。
不,她要離開。
她是夏峰的女兒,可以依靠爹爹在江湖的地方來查案。她是幽月兒的義女,也可以依靠九重宮,對九重宮,她怎麼沒有想到了。幾百年來,九重宮在天下各地都有自己的眼目,雖不過問江湖事,卻從來都在默默地關注,並將各家的仇怨調查得清清楚楚,當日她只是對新起之後秀感興趣,倘若去尋六富被滅案,那裡或許會有答案。
可現在,她還是想親自問問柴英。
「等等——」剛走到門口,雪音喚住夏峰,「七王爺,告訴我,對於天子之位,你有沒有過夢想和野心?」
柴英訝異地看著面前絕美的女子,她居然可以這樣直白地問出來。
看著他的眼睛,霧光中迷雲盡散,他的眼睛那麼明亮而生動。
他真的有野心,他真的想過要自己做皇帝。
儘管這不是他的錯,可是他卻一直在偽裝,欺騙了世人。
「不想做皇帝的皇子,就不是優秀的皇子。」曾經何時,在京城郊外小鎮遊玩時,他說過這麼一句話,後面還有一句:「我不是優秀的皇子,因為我只想找到自己想要有的幸福。」
「我沒有!」
如果他承認有,那才叫奇怪。
她笑,笑得燦爛若花,又似春日陽光,一切都和以前一樣,她用笑來掩飾內心的悲哀。
「夏紫蕊,突然之間,你讓本王覺得可怕。」
可怕麼?因為她看懂他的心,也明白他的野心。
「這也是我想對王爺說的。」一件塵封十七年的案子,一個想登上皇位的皇族,會真的還原真相麼?
她懷疑,就意味不會再與柴英一同查案。
房中唯她一人,她坐在桌前,端起茶水,小呷一口,腦海中盤桓著決定:「離開!」
離開不是逃避,而是為了更快地找尋到真相。
上天讓她失去兩年記憶,讓她在遇上柴英之後逐漸恢復。或許是母親在天之靈,不願含恨而去,不願讓真相被掩蓋,要她完成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