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凌雪音?」張開雙臂,將她攬入懷中,是她,真的是她,他記得她際熟悉的悠香,他記得她柔軟的身ti、纖細的腰身,「雪音……雪音,你真的沒死,太好了,你真的沒死……」
「柴興,恭喜你就要做新郎了。思若……」
清明節那天,思若站在墳前所說的話她都聽到了。
思若和柴興,會是世間最好的良緣。幾年前,她就從思若閃亮的眸子裡瞧出來,思若很喜歡柴興,愛得癡迷而執著。
「不!不要提她!雪音,留下來,留在我的身邊……」
不,他是思若的丈夫,她怎麼可以沉陷在他的如火的柔情之中。
推開柴興,垂下眼眸:「三年了,許多事都變了。柴興,幫我一個忙好嗎?我現在急需兩味草藥。」拿筆在紙上寫下:「血見愁、仙鶴草!」幾個字。
如果她不是需要草藥,是不是就不會尋到賢王府上?
「雪音,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哪怕只有一天。」
他想知道,在她的心裡自己有沒有自己的位置,哪怕只是瞬間,他也覺得這幾年的相思煎熬都值得。
她苦笑,「愛是什麼?那一定是很美的東西,可惜雪音福薄,要不起,也要不了……」在他的面前,堅強的偽裝被撕去,只有她內心的柔弱,「我知道自己很卑鄙,用得上你的時候,才會想到你的好處。如果……你為難,就當我什麼也沒說。」
「不!柴興感到很榮幸,對於你還有可以利用的地方。」他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大聲對門外道:「二牛,進來!」
她不想讓人看到自己,對於別人她是一個早已經死去的人。
縱身一閃,躲入帷簾之內。
「王爺!」
「到藥庫各取一斤血見愁、仙鶴草。」
帷簾內的牆壁上,掛滿自己了肖像圖,或笑或沉思,或看書,或下棋……一張張、一幅幅躍入眼簾,她的詩作詞賦一次次出現在那些畫卷之上。
「雪音,留下來,明日我便帶你進宮,告訴皇上,你沒死,我要娶的人只有你。」
這一切都來得太快。
愛,對她是可望而可得的東西。
而柴興是思若相中的男子,與思若已有婚約。她瞭解受傷的痛苦,怎忍心看思若受傷。她們姐妹是絕不會同時喜歡上一個男子的,況且對柴興,她只是視他為朋友,並沒有兒女私心情。
京城傳言,八王爺柴興feng流多情,流戀煙花巷柳,可此刻卻對她說著綿綿情話。數日前還含情脈脈地凝視思若,此刻卻對她說出這般話。
她無法相信他!
「柴興,不要說胡話。還有兩ri你就要娶思若了,不能傷害她,你會忘了我的,因為現在的我,也只是一個幻影。」
「不,你是雪音,你是我三年來朝思暮想的女子。你怎會是幻影?」
她的痛苦,有誰瞭解。
有些東西必須要忘,她不能愛上自己的妹夫,儘管她不會讓天瑞府的人知曉自己的存在。當三年多前,她在病榻前聽到奶奶道出實情,聽到奶奶承認是下毒的主使者,她的心痛得要死。親人們將她心中美好的親情殘忍的撕破,她的心支離破碎,而她現在過得很好,那樣一個無情無義的候府,她再也不想回去。
別人無情,但她卻不能無情。
「啟稟王爺,藥取來了!」二牛站在門外。
「進來,把藥放在桌上!」柴興不願將目光移開她的臉,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再也見不到她。